第100章 第 100 章 回娘家
大年初一, 郁離是在外頭的炮竹聲中醒來的。
空氣冷嗖嗖的，手出被窩，能覺到那種冰冷的氣息, 但聽著外頭的炮竹聲, 這樣的冰冷似乎化作某種特殊的意義, 讓人對生活都充滿了期盼。
郁離掀開被子下床, 拿了服就跑去屏風那裏換。
等換好服出來, 見傅聞宵也跟著醒來, 他坐在床上，背靠著一個大迎枕，披散著頭發, 人看著好像還有些困盹。
“你要是困繼續睡吧。”郁離朝他說道。
傅聞宵朝笑了笑，“不睡了，等會兒和你一起給娘拜年。”
郁離沒聽出這話裏蘊含的某些意義，聞言沒再說什麽, 將放在箱籠上的服遞給他, 讓他趕穿上, 別著涼生病。
等兩人打理好自己，便出門去洗漱。
竈房裏，周氏已經在那裏燒火做早飯, 兩個孩子坐在邊, 正拿著一塊烤的糖餅吃。
昨晚睡得早，他們也醒來得早。
看到傅聞宵和郁離出現, 周氏便去給他們打熱水洗漱, 一邊笑道：“想著你們估也要醒了，我做了雜燴飯，等下就能吃。”
昨晚剛吃過盛的年夜飯, 今早便吃簡單點的。
這雜燴飯是將昨天做年夜飯時切剩的一些食邊角料丟到鍋裏一起燴了，再放上蒸好的米飯，然後就是雜燴飯。
有有素，營養富，味道也很不錯。
吃過早飯後，小輩便給長輩磕頭拜年。
郁離有原主的記憶，知道按照習俗，大年初一要給長輩們磕頭，如果是郁家那些人，是不會搭理的，敢讓磕就讓他們先磕一個。
不過要是周氏，磕一下也沒什麽。
哪知周氏沒有讓他們磕，拉著他們坐下，將準備好的紅包給他們。
笑著說：“這是給你們的，新年安康，以後健健康康、順順利利的。”
郁離和傅聞宵都收下的紅包，說道：“祝娘安康！”
到傅燕回、傅燕笙兄妹倆，周氏讓他們給傅聞宵和郁離磕頭，兩人都給了他們紅包。
這紅包是郁離封的，裏頭有一兩銀子。
“謝謝小叔叔、小嬸嬸，祝小叔叔、小嬸嬸安康，萬事如意！”
兩個打扮得像年畫娃娃一樣的孩子跪得整整齊齊的，聲氣地說著吉祥話，很是討喜，讓人忍不住憐幾分。
這讓郁離都有種紅包封了的覺，挨個頭。
拜完年後，很快又到中午，繼續吃吃喝喝。
過年就是人們吃吃喝喝的時候，也是一年到頭莊戶人家難得清閑的日子，大家都是笑呵呵的，一家人湊到一起，嗑瓜子花生，說說話兒，一天就這麽過去。
年初二是出嫁回娘家的日子。
這一大早，周氏就給郁離準備回娘家的禮。
一個籃子裏裝了不東西，有半邊煮的，幾個粽子，一些炸貨和蛋、糖餅等，居然還有幾從地裏拔的蔥和蒜，洗幹淨後將之塞在籃子裏，從這頭到那頭，蔥葉子和蒜葉子還溢出籃子，讓人能看得明明白白。
郁離疑地問：“娘，為什麽要帶幾蔥和蒜？”
其他的就算了，這蔥和蒜夾在裏頭，看著怪的，難道是想添些綠？
周氏笑道：“蔥是讓孩子聰（蔥）明伶俐，蒜是讓大人打細算（蒜），咱們這邊走親戚要加這兩種，代表對親戚的祝福，特別是親戚家有孩子的，這蔥蒜是更不能的。”
郁離恍然，沒想到這些習俗如此有趣，還有這麽多的寓意。
覺得這個世界雖然很落後，有諸多不好，可也有很多讓人喜歡的東西，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沿著祖祖輩輩的足跡，認真而踏實地生活著。
準備好東西後，郁離和傅聞宵一起回郁家。
出門時，便見到不挎著籃子、和夫婿一起回娘家的年輕小媳婦，或者是帶著兒回娘家走親戚的大娘。
一般像那些兒已經家的大娘大嬸們，回不回娘家也無所謂，回去的話也只是為了看看娘家人。
這種便是純粹的走親戚了。
見到郁離和傅聞宵相攜走來時，有一個大娘笑著打招呼：“宵哥兒，離娘，你們這是要回娘家。”
郁離禮貌地回一聲。
傅聞宵朝對方笑了笑。
這一笑，笑得大娘覺得晃了眼，大娘邊的兒也紅臉，不敢多看。
等他們走遠，母倆都忍不住慨，這傅書郎長得也太好看了，不知道周氏咋生的，咋能生養出這般好看的兒子。
可惜他們都沒見過年輕時的周氏，現在的周氏已經不年輕了，看著雖然比村裏同齡的婦人要年輕許多，只是因為子比較，加上這幾年一直心，面上帶著幾分苦意。
也就最近幾個月過得比較舒心，面容舒緩不，能看出幾分年輕時的姿。
“以前還有人說傅書郎醜，也不知道是哪個黑心肝的傳這話。”大娘裏嘀咕著，“這是見不得人家好吧？”
這人都沒見過，就揣測人家因為生病醜得厲害，這不是說嗎？
就算真的因為生病損了長相，也不是被這麽傳的理由吧？
大娘的兒聞言，也說道：“估計是因為離娘過得好，長得又漂亮，還很能幹，有些人天生就嫉妒別人，就胡傳了唄。”
要不然，實在無法從郁離上說出什麽缺點，只能拿嫁個醜男來攻擊。
正好傅書郎是個有名的病秧子，一說一個準。
大娘呸了一聲，果然那些傳的人不安好心。
然後又道：“傅書郎雖然長得好看，但男人可不能只看臉，還得有本事才行。比起傅書郎，我覺得離娘才是最厲害的，你以後要是能有離娘的一半本事，我就高興了。”
兒聽了很是無語，“娘，你對我的要求也太高了吧？我哪能做到離娘的一半？”
只怕連一手指頭也做不到。
至就沒那力氣殺豬，也沒辦法讓豬都安安靜靜的。
娘拍了的手一下，“沒出息，人就要像離娘那樣能幹！再不行，也可以學學離娘的妹妹們，金娘們也很不錯，聽說年前金娘和柳氏帶回來不年貨，肯定是賺了錢的，要不然們咋舍得這麽買？”
如今村民們閑聊時，總提一郁家二房的兒。
以前大夥兒都同郁老二，只生了四個閨，死後沒個摔盆的男丁。
然而隨著郁家二房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這種話已經很說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那麽迂腐的，特別是日子過得苦的莊戶人家，比起死後事，對他們而言生前事更重要，人們更在意的是眼下過日子，日子過得好才是正經，其他都是虛的。
什麽沒個兒子摔盆，等要死時再說吧。
郁金姐妹越來越能幹，郁家二房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大夥兒只會羨慕郁老二夫妻養出這麽能幹的兒。
反正幾個兒也還小，能在家裏多留些日子，給家裏多添些進項。
而且兒一般都比較向著娘家，不用擔心們將來出嫁後，不會不管郁老二夫妻，要是兒有本事，兒給父母養老的例子也不。
對這些事兒，大夥兒都是門兒清。
有些人甚至覺得，其實養個有本事的兒，比養十個窩囊又沒用的兒子都要強。
**
一路走來，夫妻倆遇到的村民不，大夥兒都熱地和他們打招呼。
就算兩人不那麽熱，他們也不在意，大概是長得好看的人，只要不是太惡劣的行為，大家都是諒的。
到了郁家那邊，遇到馮嬸子和兒。
馮嬸子熱地和郁離打招呼，拉著的手慈地笑著，比以往都要熱，讓郁離有些疑。
直到馮嬸子說，等過完年後，家的元娘要和郁銀學刺繡時，總算明白了。
“你們家阿銀是個好的，說村裏有想學刺繡的姑娘都可以去找，都會教們。”馮嬸子慨道，“聽的意思，是你婆婆讓教的，你婆婆教刺繡，讓有空就教教村裏的姑娘，誰想學都可以……”
至于為何周氏不親自教，這也能理解，畢竟傅聞宵以前不好，周氏是照顧他，還有兩個孩子，便騰不出什麽時間。
更不用說，傅聞宵需要靜養，總不能讓人去傅家打擾吧？
現下周氏將郁銀教出來，郁銀相當于周氏的徒弟。
郁銀做的事也是周氏的意思。
郁銀和周氏相久了，也知道周氏是個心腸極為的，加上也覺得村裏的孩子過得太苦，很多孩子都被家裏忽略，覺得們是賠錢貨，沒啥用。
看到們的境，郁銀就想到自己和的姐妹們。
也願意教村裏的孩子繡活，想給們找個出路，不管如何，能做繡活賺錢，們的家人不會再忽略們，等們手裏有了些銀錢，也算是有了底氣。
郁離聽後，說道：“這是應該的。”
馮嬸子聞言忍不住笑，知道郁家二房的幾個兒都是心地好的姑娘，也只有那些眼瞎的，才會覺得孩子是賠錢貨，一直磋磨們。
現在好啦，們日子過得好了，想過來沾好，看看們願不願意。
正說著，就見陳氏挎著一個籃子，帶著兒出門準備回娘家，見到他們時，母倆都愣了下。
陳氏勉強地打了聲招呼：“離娘，你們回來啦。”
郁離嗯一聲，沒多看們，和馮嬸子母倆道別，拉著傅聞宵朝郁家二房走去。
陳氏看著陪郁離一起回娘家的傅聞宵，再看看自己，家裏沒一個男人願意陪回娘家，不免有些心酸。
又不是死了丈夫或兒子，可一個都不願意，說去青溪村那邊太遠，又沒有船，要走路去太累，不如等過完年後，再去縣城拜訪陳家。
陳秀才是隔壁青溪村的，每到過年時，也會帶著家人回村裏過年。
陳氏越想越難，突然拉著兒就扭頭回了家。
“算了，咱們不去了。”
只有和兒回去，被大嫂二嫂看到，指不定又要說什麽風涼話，聽得心裏難，不如不回。
郁琴聞言沒有勸。
很怕跟著娘回去，娘會找大舅他們說和詢表哥的婚事。
其實一直不想嫁詢表哥，至于要嫁什麽人……也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能嫁什麽人。倒是前陣子，大表嫂楊惠曾和說，問想不想嫁楊家，大表嫂娘家楊家的一位庶出的兄弟還沒娶妻……
郁琴雖不聰明，但也知道，大表嫂會這麽說，其實是因為楊家大婦只生了個大表姐一個兒，沒有嫡子，便從小妾那裏抱養了個庶子。
只是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擔心庶子將來會有異心，便想給他娶個和們一條心的妻子。
若是郁琴嫁過去，便會天然站在楊惠母倆這邊。
加上郁琴娘家有兩個兄弟在陳家讀書，將來若是他們考出頭，楊家也能得利，楊家也是滿意這樁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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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離和傅聞宵進郁家二房時，二房的人都在等著他們了。
今天是出嫁回娘家的日子，郁老二夫妻對此非常重視，畢竟是第一個嫁出去的兒，或許還會帶婿回來，他們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和大兒修複好關系，但也想好好地款待他們。
這一大早他們就忙活起來，時不時會往門口那邊看。
倒是郁金姐妹三個比較淡然，們當然也歡迎大姐和大姐夫回來，卻也不像他們那麽張。
郁珠坐在屋檐下嗑瓜子，見到郁離兩人進門，倏地就竄起。
小姑娘清脆的聲音在郁家響起：“爹、娘，二姐、三姐，大姐和大姐夫回來啦！”
隔壁的郁老爺子夫妻和大房的人都聽到這聲音，衆人的臉都不太好。
他們現在聽不得和郁離有關的事。
可惜就算不想聽，隔壁二房的靜還是源源不斷地傳過去，讓他們不得不聽，十分煎熬。
郁老太太暴躁地罵兩個兒：“大娘和二娘咋還不回來？兩個死丫頭，都不回來看看們的爹娘，生們有什麽用！”
現在不得兩個兒趕帶著丈夫孩子回來，省得他們郁家正院這邊好像都無人問津似的。
二房那邊有什麽好？屋子又破又窄的，去那裏只怕連張凳子都沒得坐。
郁老爺子沉默地著旱煙不說話。
郁老大父子幾個待在房間裏，其名曰讀書，至于是不是真的讀書，便無人知道了。
隔壁正院如何并不影響二房這邊。
傅聞宵和郁離進門後，與岳父、岳母行禮，將帶過來的東西遞給他們，然後又給幾個妻妹新年紅包。
“謝謝姐夫！”
三個姑娘笑得甜滋滋的，覺得姐夫真好，長得好看，出手也大方。
紅包裏頭的，一就知道有一兩銀子。
傅聞宵含笑道：“不用謝，這是你們大姐包的，是離娘賺的錢。”
家裏的銀錢都是由郁離管，要封多都是的意思，他就是個吃飯的，現在還要妻子養。
三個姑娘睜大眼睛看他，滿臉驚訝。
們當然知道大姐會賺錢，可還是第一次見到有男人如此坦然地提起這事。
男人一般不都是盡量避諱的嗎？就算是那些吃妻子飯的男人，在外頭撐也要撐出一家之主的氣勢，生怕被人知道要靠妻子。
姐夫果然是非同一般的奇男子！
快到中午時，郁大姑和郁小姑終于來了。
郁老太太看到他們，臉上總算出笑容，只是當見他們進門沾了沾地，甚至連東西都沒放下，就轉頭要去二房時，的臉瞬間拉下來。
“你們這是幹啥啊？”破口大罵，“死丫頭，翅膀了……”
“娘，大過年的，不能罵人，會折福的。”郁小姑提醒。
郁老太太生氣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別做一些讓我生氣的事。”
“這有什麽可氣的？”郁小姑不以為然，“我們都知道爹娘你們不喜歡我們，我們就不來礙你們的眼了。”
說著，帶著丈夫和兒們直接去隔壁。
至于郁大姑，早就帶著兒子和兒走到門口那邊，生怕慢一些，被郁老太太逮住。
的子弱，一輩子都擺不了父母的影響，但無法忍每年回來時，郁家人拿兒子的跛腳來嘲笑，特別是小孩子不懂事，有一種天真的殘忍，見到孫正就他跛子，嘲笑他走路一瘸一拐的。
眼看兩個兒都離開，東西都沒放，郁老爺子夫妻真是氣得不行。
只是這時候，大房的人都躲到屋子裏，沒一個人出來幫他們。
郁老爺子將手中的煙桿一磕，終于出聲，朝兩個兒說：“你們要是走出這門，以後就別回來了。”
郁大姑和郁小姑的反應是——毫不猶豫地離開。
當年父母將們當貨一樣地賣出去，們就沒了娘家。
年初二會回來，不過是做給人看的，畢竟人活在世上，要顧全的東西很多，他們可不想自己的兒將來被脊梁骨，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現在郁家分家了，們回來可以看兄弟，看娘家侄，看不看這兩老也沒啥。
所以兩人兒就不這威脅。
結果，郁老爺子夫妻自然又氣了個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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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大姑和郁小姑他們來了，二房越發的熱鬧。
大家歡聚一堂，郁老二夫妻倆忙不疊地拿出年前郁金買的一些菜，給他們添菜。
現在分家了，想做多飯菜都沒人管，郁老二不像郁老太太那般狠心，兩個姐妹難得登門，自然是想要好好招待們。
傅聞宵這個郁家的婿和楊姑父坐在一起說話，還有孫正和楊斌。
郁大姑和郁小姑則幫忙做飯。
孫芳娘和楊曼娘去找幾個表姐妹一起說話。
只是們很快就發現，這說話咋變離娘盯著們練那什麽？
孫芳娘便罷，和郁金在縣城做生意，晚上沒事時，郁金會拉著一起練，也算是有些基礎，只有楊曼娘啥基礎都沒有，練得歪歪扭扭的，不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幹。
郁離指點兩人。
然後一陣陣慘聲接連響起，不知的還以為這裏發生什麽。
郁大姑和郁小姑等人都驚住，趕去竈房後頭的那塊空地看們在幹啥，等看到眼前的一幕，不有些無語。
“你們在幹啥呢？”郁小姑問。
郁金道：“我們在強健，練了這個不僅不會生病，還能一打十。”
這話說得郁小姑都笑了，“你們在說笑吧？”可沒聽說練什麽能讓姑娘家一打十的。
郁金指著郁離：“我姐說的！”
郁小姑看向淡定的郁離，沉默了下，然後對兒說：“曼娘，好好跟著你大表姐學一學，以後娘就不用擔心你了。”
楊曼娘苦著臉點頭。
郁大姑和郁小姑見這邊沒事，重新回到竈房那邊。
倒是幾個正在說話的男人也過來瞧了瞧。
楊姑父看不出什麽，好笑道：“這在做啥呀？真能強健？”
傅聞宵看著郁離在指點幾個姑娘，含笑道：“自然能。”
“真的？”
楊姑父和孫正看著他，在他們心裏，傅聞宵是個很厲害的讀書人，就算他什麽都不做，只是坐在那兒，那份氣度便讓人由衷地相信幾分。
楊姑父道：“既然如此，那就練吧。”然後又問，“斌哥兒能練嗎？”
孫正也看著他。
“都可以。”傅聞宵淡聲道，至于能不能堅持下去，只能看他們自己。
楊斌年紀小，正是對什麽都好奇的時候，嚷嚷著也要跟著姐姐一起練。
他以為練了這個就能為話本裏的大俠，行俠仗義，滿臉都是期盼。
郁珠嗤笑一聲，朝這個小表弟招手，“來來來，我教你，我學了好幾個月，可以教你一些作。”
小孩兒不知人間險惡，便跟著學。
半刻鐘不到，楊斌就哭著跑了，說以後再也不學了。
郁珠撇，和三姐小聲嘀咕，“是不是男的都這樣？爹也是學到中途不學，斌哥兒也是這樣。”
郁銀笑了笑，說道：“可能吧。”
練了一會兒，郁離讓們歇息。
幾個姑娘滿頭大汗的，明明那作看著也不大，但練起來時，就算是這大冷天的，也會出一熱汗。
表姐妹們坐在一起喝水休息說話，大家年齡相仿，又都是孩子，湊到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
以往郁家沒分家時，礙于郁老太太，們可沒有這麽清閑。
現在嘛，大人們都不管們，由著們玩鬧，說起話來自然更自在。
郁金小聲地問邊的孫芳娘，“你們都來了，你爹他一個人在家？”
孫芳娘嗯一聲，神淡淡的，“聽正哥兒說，年前他的就有些不好，請村裏的一個大夫過去看，說他雙被打斷時，的傷太重，後來又沒有及時治療，傷到本，只怕撐不了多久……”
說到這裏，垂下眼眸。
自從去縣城幹活後，娘親和弟弟讓不用心家裏，是以也不知道孫大田的況。
還是回來過年，才發現孫大田的已經虛弱得快要不行了。
只怕等出了年後不久，他們家就要辦喪事了吧。
真好呢。
孫芳娘心裏高興，等辦完喪事，便以守孝為由，三年不用考慮自己的婚事，這樣就能跟著金娘全心全意地做生意，多賺些錢，以後給弟弟治，將他們接到縣城來住。
中午，一群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頓飯。
飯後又坐了會兒，大夥終于準備離開。
郁老二和柳氏紛紛給他們回禮，這回禮只多不，讓郁大姑和郁小姑都明白，現在二房日子好過了，所以他們都不吝嗇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