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 112 章 剿匪救人
郁離來到山裏的匪寨時, 發現這匪寨的面積不小。
也對，這裏可是有兩百多人的匪寨，已經是一個規模不小的土匪窩, 這麽多人, 肯定要伐木建房, 使這匪寨看著儼然就像一個山裏的小村落。
當然, 有利也有弊, 一旦府決定剿匪, 他們很難舍下這片基業。
郁離沒想這麽多，悄無聲息地來到匪寨，找了個地勢比較高的地方觀察。
匪寨位于山裏一地勢徒峭之地, 背靠懸崖絕壁，易守難攻。
當然，這是對普通人而言，對郁離來說, 這土匪寨簡直就是甕中捉鼈, 只要將唯一的出口堵住, 寨子裏的匪寇就是那甕中的鼈，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郁離也這麽做了。
攀著陡峻的崖壁而上，幾個起躍就消失在其中。
夜晚時的匪寨的警戒并不低, 各個哨口都有巡邏的匪寇, 周圍還有照明的火把，能將四周照得分明。
一旦有人靠近, 匪寨裏的人絕對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只是這次來的人不走尋常路, 郁離兒不靠近那些哨口，直接往險惡的陡坡而上，來到最高。
郁離俯視著下方的匪寨, 在心裏算計好位置後，便開始幹活。
**
當轟隆隆的聲音響起時，伴隨著一陣地山搖，石從山上滾滾而下。
正值深夜，匪寨裏所有人瞬間驚醒，除了巡邏的人外，很多人都是衫不整地跑出來，甚至有人從某一棟屋子跑出來，還是著的，只在腰間圍了件服擋住。
“發生什麽事？”
“山崩了？地震了？”
“快跑啊！”
“……”
整個匪寨糟糟的，人們以為是地震導致山崩，都想往外逃，很快就發現，唯一的出口被從山頂滾落的石堵住了。
這個發現讓衆人趕往後退，一臉驚恐。
如果是兵殺過來，他們還敢抄起武迎敵，絕對能將那些兵打個頭破流，但這種大自然的天災，人類本毫無應對之策。
幸好，一陣山崩過後，世界很快就恢複平靜，并沒有那種連續不斷的地震。
匪寨的大當家當即高聲道：“你們放心，只是山突然崩塌，沒有地震，可能是今春的雨水多，山被雨水腐蝕，其他地方沒出問題，也沒有地震，大家不必驚慌！”
有大當家的安，衆人的緒總算穩住，一團的匪寨安靜下來。
大當家繼續說：“為了安全起見，今晚大夥兒都別在屋子裏待著，到外頭等著，等天亮後再看看況！”
有人問道：“大當家，如果還有山崩咋辦？”
“那就換個地方。”
“可是……”
“沒可是！”大當家說道，“既然這邊出現山崩，證明這附近可能不安全，咱們再找個安全的地方便是。”
大當家說得很簡單，然而周圍的人卻十分不自信。
主要是這寨子的位置很好，易守難攻，想要再找個這麽適合的地方不容易。
可看大當家的樣子，好像這裏棄了也沒什麽，這讓不人心下有些懷疑。
就在大當家吆喝大家集中時，突然發現人是不是有點？
大當家朝邊的二當家道：“怎麽只有這麽點人？其他人呢？是不是還在屋子裏？快讓他們出來！”
要是再來個山崩，從山上滾下來的石頭砸到房子怎麽辦？
二當家馬上就要帶人去找。
他們剛轉，咻的一聲，有什麽東西破空襲來，二當家只覺得背脊被擊中的地方渾一麻，甚至都來不及一聲，人就直接往前栽倒。
“老二！”
大當家了一聲，警惕地四查看。
可惜，沒等他找到暗地裏出手的人，同樣一陣破空聲朝他襲來，明明腦子提醒自己趕躲，然而的反應本跟不上，大當家很快也渾發麻，直接倒地不起。
接著又是好幾個匪寨裏的當家連續倒下。
看到幾個當家就這麽倒下，周圍的人一陣躁。
他們嚇得面無，四尋找敵人，然而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周圍的同伴一個一個地倒下去。
這一幕讓他們目眥裂，幾崩潰，隨著他們倒下，能看到有石子落地滾。
可惜就算有人發現卻本避不開，最後只能步上前面那些人的下場。
他們連敵人是誰，躲在何都沒看清楚，所有人就倒下。
很快，整個匪寨靜悄悄的。
不久後，寨子裏的一個屋子響起靜，有人推開門跌跌撞撞地跑出來。
是十幾個披頭散發、衫不整的人。
們形容憔悴，狼狽不堪，上布滿各種恐怖的傷痕。當們看到倒了一地的匪寇時，呆呆地站立片刻，然後凄厲地尖，扛起地上的石頭，朝邊的匪寇砸過去。
“啊啊啊——”
們瘋狂地尖著，手中的石頭狠狠地砸向那些匪寇，一邊砸一邊尖，著著，突然淚流滿面，痛哭不已。
“別哭了！”
一個同樣狼狽的人大聲喝道：“趁著他們還沒醒，咱們趕逃！”
和那些緒激崩潰的人不同，格外冷靜，上的痕跡也不比其他人，甚至連臉都是青腫發紫的，但仍是克制住報仇的念頭，只想先逃出去。
剛才特地查看過，這些匪寇好像只是暈過去了，并沒有死。
一旦他們醒過來……們肯定逃不掉！
其他瘋狂的人聞言，稍稍恢複神智，拉住邊緒還在崩潰的人，跟著那人就要逃。
只是當們發現，唯一的出路被石堵住時，剛穩定下來的緒就要崩潰。
“怎、怎麽會……”
眼看們面絕，仍是剛才那提醒大家逃的人毅然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殺了他們！”
只要殺了那些惡徒，們就安全了。
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什麽事，但現下這些匪寇都倒下，能殺一個就是一個。
那人很果斷，轉就跑進一個屋子裏，扛了把刀出來。
扛得很吃力，但仍是堅持來到匪寨的大當家面前，然後提著刀，對著他的脖子直接捅了進去。
大當家連都未一聲，就在昏迷中丟掉命。
其他人見狀，雙眼閃爍著癲狂的神，紛紛去找來寨子裏的武，趁著這些人昏迷，直接果決他們。
“殺了你！殺了你！我殺了你啊啊啊！！！”
只是這些子到底太虛弱，就算給們武，們能解決的匪寇只是數。
終于有匪寇醒來。
當他們清醒時，看到那群拿著武造反的人，聞到空氣中彌漫的腥味，神大變，特別是看到好幾個倒在泊裏的人，居然還有幾個當家，他們如惡鬼般，惡狠狠地瞪著這群人。
“你們這群臭娘們，居然敢——”
他們從地上爬起，一副恨不得吃了們的表。
人們駭然，加上們淪落在匪寨裏，這些日子被這些匪寇折磨得實在虛弱，有幾個直接摔在地上，已經沒力氣再站起。
就在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朝們撲過來的男人一僵，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一顆石子滾落在地，一路滾到一個人腳邊。
剛醒來的匪寇又一次倒下。
們怔怔地看著地上的那顆小石子，意識到暗地裏還有人。
而且這些匪人會倒了一地，也是暗地裏的人幹的。
仍是那個膽子很大的人先有了靜，四張，大著膽子問：“不、不知恩公是哪位，可否現一見？”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風聲和火把燃燒時的噼叭聲響起。
好半晌，人們放松下來。
雖然暗地裏的人沒有現，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但對方一直都在。
甚至若是有匪寇醒來，對方會補上一顆石子，再次將人弄倒。對于們先前的行為，對方也沉默不語，顯然對們這種報複的行為并不幹預。
正是因為如此，們反而平靜下來。
雖然仍是滿心仇恨，卻也不像先前那般崩潰瘋狂，只是當們看到手裏沾的武時，出害怕又絕的神。
們殺人了！
可是這些畜生殺了們的親人，甚至將們擄到這魔鬼窟裏，日日夜夜地折磨……
啜泣聲在風中響起，然後變嚎啕大哭。
哭聲從風中飄到匪寨外，也讓終于趕過來的屠老大聽個正著。
屠老大臉微變，可惜他在周圍找來找去，本找不到匪寨的口，好像被堵住了。
正當屠老大急得團團轉時，一個影鬼魅般地出現，嚇得他差點就尖出聲。
“屠叔，是我。”郁離開口道。
屠老大：“……”
郁離繼續道：“屠叔，裏頭的匪寇我都解決了，你下山去找府的人過來。”
屠老大目瞪口呆地看著，此時他覺得自己的反應一定很蠢：“解、解決了？”
“是的。”
屠老大終于反應過來，“那裏頭的哭聲……”
“是一些害者。”郁離輕聲說，“應該是被匪寇擄到山裏的百姓。”
屠老大頓時沉默，他聽出那些哭聲是子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人被擄到匪寨後會經歷什麽。
郁離催促道：“屠叔，你去人過來吧。”
只負責打，善後這事不負責。
屠老大下意識地應一聲，爾後反應過來，“你呢？”
“我在這裏看著。”郁離道。
屠老大神複雜，果斷地道：“行，我這就下山，盡快帶人過來，你在這裏守著。”
等屠老大離開，郁離輕松地翻過堵住匪寨出口的山石，來到匪寨裏。
仍是沒有現，而是站在高，默默地注視著下方的匪寨。
因站得高，匪寨裏的人可能沒想到高還有人，他們就算想找人，也只在周圍找，沒想過有人能輕松地翻越陡峭的山。
那些子哭過一通後，可能終于發洩出來，們的緒恢複平靜。
雖然仍是有些人的神狀態不太好，但到底比剛出來時要穩定多了，何況周圍還有鼓勵們的同伴，讓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
仍是那個看著最堅強冷靜的人做決定，說道：“我們去找繩子，將他們綁起來。”
雖然暗地裏有人護著，但們也不能什麽都不幹，特別是這些都是無惡不作的匪寇，沒有一刀果決他們，也是因為們不想造太多的殺孽。
該殺的人，們剛才已經殺得差不多了，現下緒平複下來，讓們再手殺人的話，們實在不敢。
衆人很聽的話，很快就以為主心骨忙碌起來。
郁離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一直沒有出現。
直到天快亮時，活著的匪寇都被綁起來。
雖然們綁得并不專業，但心裏都憋著一腔恨意，讓們就算再累再難，也咬牙撐著，將這些寇匪五花大綁，不讓他們有掙的毫可能。
有了事可做，讓們暫時忘記了其他，也忘記上的苦難。
終于將所有活著的匪寇綁起來後，們總算松口氣。
那領頭的人又說：“我們先去找些東西來吃吧。”
“好的！”
匪寨裏能吃的東西有很多，郁離看到們搬出不吃的，放到開闊的地方，這群人席地而坐，開始吃吃喝喝時，不了自己的肚子。
也了。
忙活大半夜，又在這裏蹲守，要說不是不可能的。
這時，那領頭的堅強人突然開口：“恩公要不要出來吃點東西？”
郁離眨了下眼睛，意識到裏的“恩公”指的是自己，這是去吃東西嗎？有些蠢蠢。
“恩公，這裏的東西很多，你守了一個晚上，應該了吧？”那人神很和，“你出來吧，如果你怕我們看到你，我們可以背對你的。”
那人說到做到，勻了一部分的食出來，放到一空地上，然後帶著其他人都背對著那堆食，表示不會看。
郁離看到這一幕，覺得們怪好心的，還讓吃東西。
最後沒忍住，從高躍下，終于走進匪寨。
那群背對的人原本心裏有些忐忑，等們聽到後傳來些許靜，好像有人拿東西吃時，心裏都激起來。
們無法描述此時的心，只覺得那一瞬間，有一種想要哭的沖。
這些人很守信用，們默默地背對著郁離而坐，沒有一個人轉看。
這讓郁離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不怕被人看到，而是覺得們經歷了這種事，生怕自己貿然出現，會嚇到們。
不過這些人低估了的食量，將們給的食都吃完後，郁離還沒飽。
這時，那領頭的人又問：“恩公，夠不夠吃？”
郁離瞅了瞅，開口道：“不太夠。”
聽到這聲音，衆人心頭一愣。
居然是個姑娘？
們差點克制不住想要回頭，很快又忍住，既然不願意讓人看到，那……
沒等們反應過來，就聽到有腳步聲朝們靠近。
接著，一個穿青、頭發束著紅繩的姑娘出現在們的視野裏。
長得很好看，皮很白，容貌清麗，看著清清冷冷的，踏著晨而來，宛若從山林間走來的神，神而好，讓們一陣恍惚。
此時在這群飽苦難的姑娘心裏，這個突然出現的姑娘，就像是來拯救們的神。
們張了張，想說什麽，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郁離看到們都哭了，就連最堅強的那個人也眼睛潤，頓時有些無措。
果然，不應該出現的。
“你們別哭了。”繃著臉說，“要是覺得難，再去打他們。”
反正那些匪寇都被綁起來，們想打就打。
領頭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抹去眼淚，含笑道：“神，我們沒哭，只是想謝您的救命之恩。”
們已經明白，那山崩一定是做的。
只有神仙才能做到這種事，只有神仙才能將那些罪孽深重的匪寇惡徒都打敗，拯救們。
郁離眨了下眼睛，說道：“我不是神，我是來剿匪的。”
衆人：“啊？”
“我是府請來剿匪的。”郁離重申一遍，“你們不用擔心，已經有人去通知府了，很快你們就能離開這裏。”
衆人愣愣地看著，一時間沒能消化這消息。
知道不是神時，們心裏多有些失，不過很快們就瞪大眼睛看。
有人問：“你、你真的是人？”
“我是啊！”郁離點頭道。
們還是有些不相信，忍不住又看一眼被石堵住的匪寨出口。
現下天已亮，們能更直觀地看到匪寨通往外界出口堵著的石，大大小小不一，從陡峭的山壁滾落下來，怪不得昨晚會造那麽大的靜，讓人以為地震了。
這是人能做得到的事嗎？
郁離說：“我力氣比較大。”
想著等會兒府的人要上山善後，匪寨的口被堵著，他們不好進來，便想先去將堵著的石頭搬開。
見要離開，這群人有些慌，趕道：“神，你要去何？”
“我不是神。”郁離轉頭說，“我先將這邊的石頭搬開，你們等著。”
們張了張想說什麽，就見輕盈地躍起，幾個起躍，人已經朝著那邊掠去，然後就像山間的鬼魅般，形在陡峭的山間跳躍，就這麽消失其中。
這、這真的不是神嗎？
**
另一邊，天還未亮，屠老大已經趕回餘慶縣。
在他表明份，并提及燕子山的匪寇之事，守城的士兵哪裏敢阻攔，趕開門讓他進去。
很快縣衙那邊燈火通明。
宣懷卿和屠老大來到縣衙，餘慶縣的縣令沈嘉學也被人起。
當聽完屠老大說的話，沈縣令目瞪口呆，懷疑自己聽錯了，遲疑地問：“燕子山的匪寇已經被滅掉了？”
屠老大一臉正：“是的！”
“是你和一名義士昨晚連夜上山剿滅的？”
屠老大繼續道：“不是我，只有一人。”
沈縣令仍是一副夢游的模樣，滿臉懵，轉頭問宣懷卿：“你確定他沒有胡說八道？”
宣懷卿不高興，“屠叔怎麽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你若是不信，就過去看！”
肯定要去的！
沈縣令二話不說，就點了一些人一起出城。
這些人不是縣裏的衙役，而是他從家族裏帶過來的侍衛僕從，也是他來這邊上任後，家裏人擔心路上不安全，特地給他安排的護衛。
比起縣衙裏那些各有心思的胥吏，他更信任自己帶來的人，他能坐穩餘慶縣的縣令位置，也多虧他們。
一群人直接騎馬過去。
路上，沈縣令又特地了解一番那位義士的況。
可惜宣懷卿沒有說多，只道：“你見到就知道了。”
沈縣令越發的好奇，這有啥不能說的？
他笑道：“如果這義士真的剿了燕子山的匪寇，這樣的功勞可不小，我一定會在府尊那裏為請命，該有的獎勵絕對不。”
“真的？”宣懷卿意味深長地看他，“既然如此，你要記住自己說的話。”
“當然！”
沈縣令信誓旦旦地保證。
一行人策馬來到燕子山下，因山裏的地勢不好走，只能下馬徒行。
等他們來到山裏的匪寨，天已經大亮。
**
郁離花了一刻鐘時間，將堵住路口的石頭移開。
匪寨裏正在等待的子見到真的將那些石搬開後，一個個都反應不過來。
好大的力氣啊……
們羨慕地看著，在郁離再三申辯不是神後，們卻想著，凡人子有這麽大的力氣嗎？
如果們也有這樣的力氣，何至于會遇到這些不幸之事，淪落至此？
雖然得以活下來，終于可以逃這匪窩，可們的未來又該何去何從？
就連那名最堅強的人都有些茫然。
這時，們聽到郁離道：“你們想要力氣變大嗎？我可以教你們。”
瞬間，所有人的眼睛都亮起來，滿臉地看著。
“真的？”
郁離嗯一聲，“我可以教你們一套，只要你們一直堅持練，你們的力氣就會變大，一打十都沒問題。”
“我們練！”們毫不猶豫地說，神堅定無比。
經歷過這樣的苦難，們太明白子的弱和無奈，們只想日後若是再遇到這種事，至有力氣反抗。
郁離見們一個個都打起神，不再一副空茫麻木的樣子，心裏滿意。
不過也沒有馬上教們，而是道：“等下山後，你們安置好了，我再教你們。”然後又說，“過程會比較痛苦，但只要你們堅持下去，練個一年半載的，你們就會有收獲。”
聞言，這些人都忍不住自嘲地扯了扯角。
就再痛苦，有們在匪寨經歷的那些事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