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 115 章 敦親睦鄰
郁離準備去洗漱時, 屋子裏的周氏也披著服出來。
當看到郁離,驚喜地道:“離娘,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到。”郁離有些歉意, “娘, 我吵醒你啦?”
周氏忙擺手, “沒有沒有, 我最近一直惦記著你, 聽到聲音起來看看。”發現自己這麽說又不對, 趕道,“我這是順便起夜呢,不是被你吵醒的。”
郁離越發愧疚, “那下次我在書房那邊歇息。”
書房裏有床榻可以歇息。
“這哪能行!”周氏毫不猶豫地拒絕,“外院可沒有水給你洗漱,哪能如此委屈自己?”
這風塵僕僕地回來,怕吵到他們, 自己在外院囫圇地應付一晚, 聽著就覺得委屈, 周氏可不想讓這種委屈。
接著周氏去竈房查看。
最近每天晚上,都會在竈房裏特地燒著一鍋水,就是怕半夜回來沒熱水洗漱。竈膛裏還有火星子, 打開鍋裏看了看, 水還熱著,便給盛水, 讓用熱水洗漱, 可別用冷水。
郁離自然聽的,讓趕回去歇息,不用管。
“行吧。”周氏說道, “你等會兒也早些歇息,明天不用起那麽早,歇息一天也沒事的。”到底心疼半夜趕回來,想讓多歇息。
郁離應下。
等郁離洗漱完回房,發現傅聞宵還沒睡。
見的頭發還著,他拿來一條巾帕給頭發,一邊問道:“離娘,此行可順利?”
郁離坐在繡墩上,說道:“順利的。”
接著將這次剿匪的事簡單地和他說了說。
傅聞宵作輕地為頭發,安靜地聽著,說的過程太過簡略,沒有什麽跌宕起伏的容,聽著會讓人覺得很無趣。
但若是仔細探究,便能知道被簡略掉的過程中那些不可思議的事。
當傅聞宵聽到說,因為抵達餘慶縣時,城門已經關了,索直接去剿匪時,不覺得好笑。
確實是會幹的事,真是一點也不意外。
郁離說完這次剿匪的事後,想到什麽,手將放到旁邊桌子上的包袱扯過來,從裏頭拿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
“我將三百兩給山娘們安置,現在只剩二百兩。”
說著,轉頭看他。
傅聞宵垂眸,和的目對上,然後笑道:“嗯,離娘做得對,這是你賺的錢,你想怎麽安排都行。”
郁離又看他幾眼,然後轉過頭,“你會不會失?”
原本以為有五百兩的,哪知道只帶回二百兩。
當然,郁離覺得這是自己的事,想怎麽做都行,不用問誰的意見。不過現在大家住一個屋檐下,暫時還沒想離開傅家,目前算是“家人”,家裏人的意見還是要尊重一下的。
這樣大家相起來也比較舒服。
“失?”傅聞宵很快就明白的意思,心口微跳,“不會,你做得對。”
對他而言,錢乃外之,也是這世間最容易獲得的東西,他反而并不覺得錢有多珍貴難得,就算眼睛不眨地將三百兩丟出去,他亦不會在意。更何況,這三百兩用來安置那些害者,此乃善舉,是功德一件。
的本如此,他只會越發的喜歡。
在這個春日微涼的深夜,傅聞宵只覺得心口在發燙,他輕聲說:“離娘,賺錢是用來花的,你想怎麽花都行!如果沒錢了,我努力賺錢便是。”
說到這裏,他又笑了下,“何況,我答應過你,要賺錢給你花呢。”
賺錢給自己媳婦花沒病,他很樂意。
郁離哦了一聲。
說道:“你先前賣畫有二百兩,我這裏也有二百兩,現在咱們有四百兩,只要不花錢,這錢還是能支撐久的,也不那麽急著賺錢,等你的府試過後再說吧。”
既然他決定走科舉之路,覺得還是要重視的。
他想上進,那肯定不能拖他的後,要支持他上進。以後要是他當了,那可以做的事很多,反正有他在背後兜著。
這麽一想,郁離非常支持他去參加科舉。
傅聞宵笑著應一聲。
他沒將四月份的府試放在眼裏,但看如此關心,心裏有些高興,決定還是稍稍重視一下,考個好名次讓高興。
頭發幹後,郁離也困了。
上床時,拉住他的手,將今天的異能輸給他,含糊地問:“這幾天,你的怎麽樣?”
“還好。”傅聞宵的手指微微一,忍住回握的沖,聲音在夜中格外的醇厚低沉,“最近我都在家裏待著,只出去了一趟,沒什麽事。”
“那就好……”
郁離的聲音漸漸變低,最後只剩下綿長的呼吸聲。
伴隨著輕淺的呼吸聲,傅聞宵心裏變得踏實,也跟著閉上眼睛,慢慢地睡去。
-
一覺到天亮。
郁離醒來時,外頭的天已經大亮。
聽著室另一道悉的呼吸聲,總算想起自己昨天半夜已經回到家。
轉過頭,看到床的另一側安靜的人影時,心裏有一種古怪之。
這一幕讓有一種很習慣的覺。
這幾日在餘慶縣時,都是一個人睡的,早上醒來也是獨自一人。
想了想,覺得應該是來到這個世界後,兩人一直沒有分開過,同床共枕,慢慢地習慣了他的存在。
反正這人那麽弱,手指頭就能解決,習慣他在旁側也沒什麽。
“離娘。”傅聞宵也醒來了,聲音有些沙啞,“早安。”
郁離回了一聲早安,沒有再賴床,主要是了。
兩人洗漱後,便去竈房找吃的。
早飯放在竈頭的鍋裏溫著,郁離將它們端出來,和傅聞宵一起吃早飯。
兩人吃早飯時,周氏帶著兩個孩子從外院過來。
為了不吵到他們休息,先前帶著兩個孩子在外院那邊做針線活。
看到郁離時,傅燕回兄妹歡呼一聲,朝郁離跑過來。
“小嬸嬸,你回來啦!”
“小嬸嬸,我好想你!”
郁離挨個腦袋,說道:“燕笙、燕回,我給你們帶了禮。”扭頭對周氏說,“娘,我帶回來的東西放到外院的廳堂裏,你看到了嗎?裏頭有很多餘慶縣那邊的特産,等會兒我去收拾。”
周氏笑道:“看到了,不急的,你先吃早飯吧,別著了。”
周氏和兩個孩子坐下來,問郁離此行順不順利,又關心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之類的,真是有不完的心。
郁離道:“順利的,住的也好,宣爺特地安排了住,還有人做飯呢。”
周氏想著宣小將軍應該不是小氣的人,肯定會安排好的,不會著。
仔細看郁離,見白晳細膩,白裏,沒什麽變化,看著也沒瘦,頓時放心了。
看到坐在郁離旁邊的傅聞宵,突然笑了下,“你這幾天不在,宵哥兒倒是沒怎麽休息好。”
郁離轉頭看傅聞宵,見他面上有些赧然。
傅聞宵道:“也沒有休息不好,只是不太習慣。”
至于不習慣什麽,郁離好像有些明白,這人難不還真要自己陪著才能好好歇息?怪不得今天他也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吃過早飯,郁離將帶回來的東西拎過來,將它們打開。
這裏有在餘慶縣買的,也有沈家送的土儀。
周氏看得興致的,見到米餅時,還道:“這米餅以前我也吃過,煎著吃、蒸了吃,或者煮湯吃都行的,有很多種吃法。”
傅燕回兄妹正拿著梆梆的米餅敲著,聞言馬上說:“阿,我們要吃米餅。”
周氏笑道:“好好好,中午給你們做。”
等他們將東西歸置好後,周氏取了一些米餅等吃食出來,對郁離道:“離娘,等會兒你和宵哥兒送些食去給巷子裏的鄰居吧。”
然後又和說,要送哪些鄰居。
郁離不在的這些天,陸續有巷子裏的鄰居過來串門,給他們送些自己做的吃食,彼此認識一番。
正好從餘慶縣帶回來的東西多的,可以拿去送給鄰居,算是還他們的禮。
郁離乖乖地應一聲。
拿著周氏已經特地分好的食放到籃子裏,和傅聞宵一起出門。
兩人先去隔壁的宋家,正是那位宋秀才家。
敲門後,很快便有人開門,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媳婦,容貌清秀,個子并不高,給人一種小玲瓏的俏。
見到他們,眨了下眼睛,說道:“你們是隔壁的傅郎君和傅娘子吧?”
聽到這聲音,郁離瞬間就想起第一次來看房時,著“宋大強”的那道潑辣的聲。
原來是這位宋娘子。
宋娘子是個子爽利的,很熱地邀請他們進門喝茶。
“不用了。”郁離說道,“我剛從餘慶縣那邊回來,從那裏帶了一些特産,送些給你們嘗嘗。”
傅聞宵將籃子裏的一份用油紙包著的東西遞過去。
宋娘子也不推辭,笑著說:“前幾天我們去串門,傅大娘說你們都不在,原來是出門了。”
前陣子傅家剛搬過來,想著他們家要安置,大夥兒都識趣地沒登門拜訪。
過了些天,他們帶了些吃食上門,也是想敦親睦鄰,大家以後住在同一個巷子裏,希能好好相。
疏影巷裏的住戶不,會住進來的都是讀書人。
先前傅家搬過來時,就引來不好奇的目,大家都想知道搬來的是什麽人。
直到汪舉人登門,他們方才知道,原來這搬過來的傅家居然認識汪舉人,而且那傅郎君還是這次縣試的案首,以他的才華,將來考上秀才、舉人是沒問題的。
大夥兒自然想和傅家打好關系。
可惜他們來得不是時候,只有傅大娘接待他們,傅郎君和傅娘子都不在,後來見汪家的馬車送傅郎君回來,便知道他是應汪舉人的邀約出門了,至于傅娘子,則好些天沒見著。
雖然有那潑辣的第一印象,但宋娘子其實是個很講理的,言辭間頗為客氣。
送完東西後,兩人和告辭,繼續去送下一戶。
這一路送下來,兩人約莫也將巷子裏的人家認全。
這巷子裏很多戶的讀書人大多有秀才功名,這家是宋秀才,那家是秦秀才,這家是陳秀才……或許縣城裏的秀才都住這邊。
雖然傅聞宵目前不是秀才,但他們依然很熱,要請他們進家裏喝茶。
郁離和傅聞宵客氣地拒絕,說家裏還有事。
郁離不知道這些人的熱是因為汪舉人,不過大抵也能猜測幾分,汪舉人在縣城的讀書人中的威極高,他幾次來疏影巷,不僅一個宋秀才見到,其他人也見到的。
送到最後一戶人家時,開門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
老婦人看到郁離,人有些警惕,瞇著眼睛盯著,那是一種仿佛在防著狐貍一樣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
當得知傅聞宵是縣試的案首時,立即就熱起來,還將屋子裏正在讀書的兒子出來。
被出來的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臉很蒼白,是一種不見的蒼白,看著很不健康,且材單薄瘦削,給人一種百無一用是書生的覺。
他看著一副不耐煩的模樣,直到他看到門前的郁離和傅聞宵,吃了一驚
“傅聞宵!”他震驚地說,“你怎麽在這裏?”
老婦人道:“兒啊,這位傅郎君是剛搬過來的,就是巷子口新搬來的那家,他就是這次縣試的案首哩!你前些天不是說,他認識汪舉人嗎?正好可以讓他給你引見汪舉人,有汪舉人指點你,你一定能考上舉人。”
然後轉頭對傅聞宵說:“傅郎君,我家俊哥兒讀書可厲害了,他三十歲不到,就已經考上秀才,只是缺了點運道,只要汪舉人願意指點他……”
男人聽到這話,臉龐瞬間漲得通紅。
就算他有這心思,但當著傅聞宵的面他娘這麽說,仍是讓他恥不已,氣沖沖地道:“別說了,我還要讀書,沒事別我!”
說著他匆匆忙忙地轉回了屋子。
老婦人哎哎地幾聲,見他不理,憾地朝傅聞宵道:“傅郎君,我家俊哥兒只是太害了,你別在意啊,他這是不好意思麻煩人呢!他啊,一直都是這樣,總想著自己吃點虧,也不要麻煩別人——哎,傅郎君肯定會願意為我兒引見吧……”
這時,一道不客氣的聲音響起:“何大娘,你這話就不對啦,虧你說得出口,還想讓人家給何秀才引見汪舉人,說何秀才還不想麻煩人……真是笑死人啦!你說得不害臊,我聽得都害臊了!”
郁離轉頭看過去,發現是先前拜訪的秦秀才的娘。
秦大娘朝他們笑了笑,便開始嘲諷起何大娘,說話很犀利,句句人心肺,將何大娘氣得半死,也顧不得找傅聞宵幫忙兒子引見汪舉人,一心一意地和秦大娘吵起來。
巷子裏有不戶人家的門打開,津津有味地聽著兩人吵架。
郁離看得有些愣,覺得這疏影巷的鄰裏關系好像不怎麽樣,瞧現在這些大娘們吵得實在兇,其他人不僅不來勸架,居然還跑出來看樂子。
見雙眼圓瞪,好像很不可思議的樣子,傅聞宵失笑,拉著離開。
經過宋家時,郁離發現宋娘子居然也打開門,手裏抓著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看人吵架。
見到他們,笑道:“傅郎君,剛才何大娘的話,你可別聽啊,什麽為何秀才引見汪舉人,虧得有這臉皮提。”
“那何秀才不過三十多歲,急個什麽勁啊?何大娘總說心疼他天天用功讀書,考了幾次都沒考中舉人,甚至前陣子讀書讀到咳,何大娘當時哭天搶地的,讓人還以為何秀才要死了,哪知道轉頭就誇兒子讀書辛苦,一直嚷嚷著要找汪舉人指點他怎麽考舉人,考上舉人就不用那麽辛苦……”
說到這裏,捂著笑。
這巷子裏的讀書人,哪個不想得汪舉人指點,但汪舉人素來眼極高,沒有點才華的本不了他的眼。
聽人說,以何秀才的學識,能考中秀才已是幸事,若想再進一步,只怕很難。
這也是常態,要知道有多人一輩子都只能止步于秀才,舉人——乃至舉人之上的進士,皆遙不可及。
傅聞宵聞言,神淡然地道:“傅某剛搬來,雖與汪舉人相識,卻也不好隨便為他引見旁人。”
這話說得十分不客氣,毫不在意會得罪人。
可不是什麽人都值得他去引薦的。
宋娘子一愣,然後笑了笑沒多想。
那些暗中關注傅聞宵的人卻很是不滿,原本以為這傅郎君看著斯斯文文的,說不定願意為他們引見汪舉人,哪知道居然是個愣頭青。
傅聞宵也不在意自己這話會引來旁人的芥,拉著郁離回家。
進門就見周氏迎過來,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們。
擔憂地問道:“離娘,宵哥兒,外頭好像吵的,是在吵什麽?”
郁離便將剛才的事和說了說。
周氏臉上出恍然之,“原來那何大娘是想讓宵哥兒為兒子引見汪舉人,我就說這幾天,怎麽如此熱心,天天都上門拜訪呢。”
傅聞宵道:“娘,你若是不想理,關門便是。”
說這話的時候,他毫不在意會不會得罪巷子裏的那些讀書人。
周氏笑了笑,“我知道,只要不太過分,上門就是客,還是要好好招待的。”
外頭的吵架聲只持續一會兒就散去。
傅家的人都沒在意。
回來的第二天,郁離便去鋪幹活,同時也給鋪裏的人和妹妹郁金、郁小姑他們都帶了一些餘慶縣的特産。
鋪裏的人對去餘慶縣的事都很好奇,問去那邊做什麽。
郁離道:“和屠叔去賺點外快。”
屠老大:“……”可不就是去賺外快嘛,剿匪拿賞銀,怎麽不算是賺外快呢?
郁金見大姐回來了,十分驚喜。
“大姐,這一路還順利吧?沒發生什麽吧?”忙不疊地問,一邊打量郁離。
郁離去餘慶縣的事,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去疏影巷給傅家送從村子裏帶來的蔬果時,方才得知并不在山平縣。
雖不知道郁離去餘慶縣做什麽,但郁金知道,姐肯定是去幹大事的。
就算知道很能打,心裏多還是有些擔心,想著大姐這是第一次出遠門,怕不習慣,也怕出什麽意外。
現下這人平平安安地回來,總算松口氣。
郁離一一回答,表示都沒事,將從餘慶縣帶回來的土特産給。
郁金笑道:“那我得好好嘗嘗。”
這時,郁離往鋪子裏看了看,發現孫芳娘和孫正都不在,有些疑,“怎麽不見芳娘他們?”
郁金臉上的神微斂,說道:“他們回村了,前些天,孫大田沒了。”
郁離眨了下眼睛,然後哦一聲,沒將這事放在心裏。
郁金也懶得提,覺得提這個晦氣,繼續問姐餘慶縣是什麽樣的。
對外面的世界很興趣,覺得有一天,一定要將生意做到其他地方,一個山平縣滿足不了。
甚至還有一個想法,等練到能一打十時,或許就能去走商了。
走商比守著鋪子要賺錢,每次看到碼頭的那些貨船來來往往,心裏都會生出一種羨慕,同時也想著,有一天也要組建自己的船隊,為大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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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午時,郁離終于收工回家。
即將到疏影巷,突然一個人迎面跑過來,後是一道潑辣的聲音。
“宋大強,你給我站住,你又去哪裏鬼混?看我不打斷你的——前面的人麻煩幫我攔住他!”
郁離手一攔。
迎面跑來的宋秀才只覺得手臂好像被人拍了一下,然後滴溜溜地轉個圈,差點摔倒時,袖子被人拽住,他的又往後仰過去,像不倒翁似的,歪來倒去,就是沒摔著。
這時,宋娘子已經跑過來,一把捉住他。
宋娘子地鉗住人,朝好心人道謝,發現是郁離時,高興地說:“傅娘子,是你啊!”
郁離嗯一聲,有些好奇地看向宋秀才。
只見宋秀才苦著臉,小聲地討饒道:“娘子,有人在呢,給我點面子吧。”
宋娘子氣憤道:“給你個丫的面子,你敢出去鬼混,老娘就打斷你的!”
“我真沒混,我是去參加嚴秀才辦的聚會。”
“是不是還有花姐兒作陪啊?”
宋秀才趕說:“那是逢場作戲,算不得數的,我什麽都沒幹!”
“我不信!”
“娘子,你要怎樣才信我?”宋秀才苦著臉。
宋娘子冷笑一聲,扯著他回家:“走,跟我回家,我親自檢查!要是你敢騙我,看我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