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 117 章 暴力碎石
郁離送貨回來時, 看到傅聞宵居然站在鋪的攤子前，有些驚訝。
拎著竹筐走進鋪，一邊問道：“你怎麽來了？”
傅聞宵跟在後, 聲音溫煦和, “來找你。”
聞言, 看他一眼, 問了一句找有什麽事。
在的想法裏, 沒事自然不會來找, 他來這裏，那肯定是有事的。
傅聞宵沒說話，見要洗手, 便去給打水，甚至還將珠子遞給。
這讓郁離有些詫異，覺得他今天不對勁的。
只是等洗好手，傅聞宵也沒說什麽。
張複也回來了, 見傅聞宵在這裏, 他并未多想。
在他看來, 傅聞宵和郁離是夫妻，當夫婿的來找媳婦多正常的事啊，他自己不嫌棄鋪這邊腌臜, 想來就來唄。
如此也能看出, 傅郎君是將離娘放在心裏頭的，他也為郁離高興。
給郁離結算完今天的工錢後, 張複調侃道：“離娘, 難得傅郎君來接你，你便和他回去吧，院子不用你打掃了。”
然後又慨, 小夫妻倆真好之類的。
剛親不到一年的小夫妻果然恩，越發襯得他孤家寡人一個。
郁離聞言，想說什麽又默默地閉上。
倒是傅聞宵赧然，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張複笑了笑，和郁離一起離開鋪。
離開鋪後，兩人慢吞吞地走在大街上。
郁離特地放慢腳步，配合邊的人，省得走太快讓他跟不上，然後累著他。
記著這男人現在還很脆弱。
傅聞宵主詢問：“離娘，要去買些什麽東西嗎？”
他知道每天拿到工錢後，都喜歡到街上買東西，其中買得最多的是各種各樣的吃食，等午覺醒來後，一個人就能將買的東西消化完。
“買點燒餅吧。”郁離說道，“聽說桐柏大街那邊的集市新開一家燒餅，做得好吃的，我們去嘗嘗。”
城南這邊有一個人流量極多的集市，正是吳瘦子經常蹲守著等活幹的地方，這裏幾乎包羅了食住行等方面，很是熱鬧。
傅聞宵笑著應一聲。
在買去燒餅前，他們在集市附近遇到正要收攤的宋娘子。
的蒸糕已經賣完了，準備回家。
看到兩人相攜而來，宋娘子忍不住笑道：“傅娘子，傅郎君，你們是來買東西的嗎？”說著從腳邊的背簍裏取出一包用油紙包著的蒸糕，“這是我特地留下來的，傅娘子給你嘗嘗。”
郁離很喜歡吃做的蒸糕，當即開心地說：“謝謝。”
然後便要給錢，只是宋娘子沒要，說等下次過來買蒸糕再付也行。
郁離將錢收起，反正時常過來買蒸糕，可以下次一起給錢，就是宋娘子每次都給很多蒸糕，明顯自己給的錢了。
正說著，便見宋秀才來了，幫宋娘子一起搬東西。看到他們，他笑著說：“傅郎君、傅娘子，你們是來集市買東西啊。”
傅聞宵應一聲。
宋秀才看了看他們，忍不住說道：“你們倆可真好。”
看到傅聞宵出現在這裏，他約有些明白原因，想來他也聽到巷子裏的閑言碎語，有人嫌棄傅娘子是個殺豬的。是以他這次過來找傅娘子，也是告訴那些人，他這作夫君并不在意自家娘子幹殺豬的營生。
傅聞宵笑了笑，也回了一句：“宋兄和嫂子的也好。”
宋娘子有些臉紅，暗暗地掐了丈夫一把，讓他說兩句，這大庭廣衆之下呢，口沒遮攔的。
等傅聞宵兩人離開，宋秀才一邊搬東西一邊說：“娘子，你掐我作甚？”
“讓你說！”宋娘子嗔怪道。
宋秀才一臉冤枉，“我哪裏說了？傅郎君和傅娘子的本來就好嘛，要是不好，傅郎君怎會來這裏？我剛才過來時，遇到秦秀才，聽他說咱們巷子裏有人先前在張家鋪看到傅郎君了，因為他在那兒，鋪的生意還很好哩，賣得太快，讓很多人今天都沒買到……”
宋娘子愣住，吃驚地說：“他居然去鋪那種地方？”
“鋪是哪種地方？”宋秀才不以為意，“娘子你這話不對，傅郎君怎麽不能去鋪？”難不他媳婦心裏，鋪是什麽腌臜之地，傅郎君還不能去？
不可能啊，他媳婦不是這種人。
宋娘子老實地道：“我就是覺得傅郎君看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有錢人家的公子，鋪這種地方，和他不太搭。”
事實上，看到傅聞宵的人，都覺得他應是世家公子，那氣度，可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
就算聽說他們是從鄉下搬過來的，很多人都不相信，還以為是騙人的。
宋秀才點頭，“確實，不說鋪，就是這市井之地都和他格格不。”
雖然他也這麽覺得，但傅聞宵確實去鋪，甚至還陪他媳婦來這種熱鬧的集市閑逛買東西。這裏糟糟的，到都是市井討生活的百姓，但他神淡然，那副從容的模樣，讓人覺得這市井之地都變得整潔起來。
宋娘子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看到那對夫妻站在一家賣燒餅的攤子前，正在買燒餅。
兩人容貌氣度都很出衆，和那些市井裏討生活的百姓格格不。
正是如此，反而讓人生出一種他們很相配的覺。
**
買完燒餅，又買一些吃食後，兩人便回疏影巷。
他們回到巷子那邊，便見巷子裏有不孩子正在那裏玩，追逐打鬧，一陣陣歡快的聲響起。現在天氣暖和了，住在巷子裏的孩子在白天時會跑出來玩。
時不時有做好飯的家長探頭喚自家的孩子回家吃飯。
郁離也看到傅燕回兄妹倆。
有些吃驚，兄妹倆居然也出來玩了，等看到他們蹲在自家門前，和一個三歲的小姑娘一起玩時，不失笑。
原來是和宋娘子家的小姑娘玩。
因為宋秀才經常過來找傅聞宵請教學問，宋娘子過意不去，會送些自己做的吃食過來，這一來二去的，兩家人也算是悉起來。
正好兩家都有孩子，小孩子的年紀小，很容易就玩到一塊。
現在傅燕回兄妹倆不像在村子那麽膽怯，偶爾也敢出門去找宋家的小姑娘玩，不過他們都很乖，一般只在門口玩，不會跑遠，周氏或者宋老太太會流看顧他們。
看到郁離和傅聞宵回來，門口的三個孩子歡快地起來。
“小嬸嬸！小叔叔！”
“嬸嬸，叔叔！”
宋娘子家的小姑娘跟著地，三歲的小姑娘長得像雪團子般，打扮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很是可。
郁離挨個了一遍腦袋，掏出先前買的點心要給他們，發現他們的手都髒的。
朝三個孩子說：“去洗手吃點心。”
“好噠~~”
三個孩子都歡快地起來，跟著他們一起進門。
巷子裏有不人看到夫妻倆相攜回來的一幕，有些詫異，不過他們沒多想，自家的孩子回家洗手吃飯。
等到吃飯時，宋娘子過來領走家閨，同時給他們送了些春筍。
“這是村裏人進城時送過來的，給你們也嘗嘗。”
周氏笑著收下，抓了把自己做的小零裝在碗裏，讓們帶回去吃，彼此有來有往。
**
一連幾天，傅聞宵都去鋪。
郁離終于明白，他不是有事找，而是去接自己回家。
這讓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直接問道：“你最近都不讀書嗎？怎麽跑這邊來？我不用你接我回家，你顧著點自己就行。”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要是不了解格的人，只怕會被這耿直的話氣得心口疼。
幸好傅聞宵早就清楚的子，知道沒有惡意。
有什麽就說什麽，是個很率直白的人。
傅聞宵道：“我的沒什麽事，最近看書累了，想出來放松一下。”
郁離呆了呆，還真以為他讀書讀累了。
雖然不參加科舉，但也聽說過科舉的難度。難不他心裏也是有力的？所以才想出來走走。
眼看著已經進四月，府試就在四月底，其實也沒有多時間。
“這樣啊……你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力。”猶豫地安他一句，“要是考不上也沒什麽。”
雖然是希他以後當方便自己幹點其他的事，但若是他當不了也沒什麽。
不能給他太大的力。
傅聞宵不知道心裏所想，笑道：“離娘不用擔心，我能考得上的，只是偶爾想出來放松一下。”
郁離點頭，問道：“你要不要和汪舉人去賞花游山？”
聽說那些文人很喜歡游山玩水，汪舉人也不例外。至于上個月的賞花會，因要去餘慶縣，最後沒能去，心裏多有些憾。
還沒去賞過花呢。
傅聞宵搖頭，“不了，我怕自己半途走不。”
他毫不在意自己在面前示弱，給他治療，沒人比更清楚自己的怎麽樣，這種時候就不必去逞強了。
而且示弱有示弱的好。
郁離想想也是，倒也沒再說這些。
萬一他在半路力衰竭昏過去怎麽辦？這人還脆弱著，可不能輕忽大意。
兩人就這麽一路聊著回到疏影巷。
看在不知的人眼裏，覺得他們的非常好，連走路都要聊天，注意力都在彼此上。
進巷子時，郁離看到巷子裏有不大娘和媳婦坐在屋檐下閑聊，見到他們，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們。
有人問道：“傅郎君、傅娘子，你們這是打哪回來啊？”
郁離擡眸看過去，說道：“從鋪那邊回來。”
雖然看著很冷淡，但真的很實誠，實誠得很好欺負，周圍那些人聽到後，臉上的表都有些古怪。
有人又說：“原來是這樣，傅郎君這是特地去接傅娘子回家嗎？”
傅聞宵的目掃過那些人，仍是那派從容溫和的模樣，笑道：“我家離娘賺錢養家辛苦了，我最近也是閑著，便去接回家。”
聽到這話，很多人臉上都出不可思議的神。
這傅郎君真的去鋪了？
其實有人去那邊買時，見到傅聞宵出現在張家的鋪，回來和大家說，很多人都不太相信。
哪知道傅聞宵居然直接坦誠地表示，他確實去了鋪。
而且他不是去一天兩天，連續好些天都去那邊，每天都要等傅娘子幹完活，然後和一起回家。
傅聞宵說完，禮貌地朝們微微頷首，拉著郁離一起回家。
郁離被他拉著手時，手指微微了下，到底沒有掙開他。
這是在外頭，要是自己掙開，外面那些人怎麽看他們，要是被人知道他們其實只是表面夫妻，到底不好吧？
等回到家，關上門後，傅聞宵若無其事地放開。
郁離看了看他，覺得他好像怪怪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郁離還沒探究出傅聞宵哪裏怪，倒是周氏一臉開心的樣子。
高興地說：“離娘，最近宵哥兒每天都去鋪那邊接你，也算是讓他鍛煉一下，聽說他已經能一口氣走到鋪那邊不氣了。”
郁離：“……”
這裏離鋪是有些遠，普通人走路的話要兩刻鐘左右，傅聞宵只怕要更久。
能走到那裏不，其實也厲害的。
周氏用一種欣喜的語氣說：“離娘，你和宵哥兒要好好的呀，這樣我就放心了。”
郁離瞅著，慢吞吞地哦一聲。
“還有，外面那些人說的話，你別放在心裏，宵哥兒不是那種人，他并不覺得你在鋪殺豬有什麽不好。”周氏寬道，“他們都不知道，村裏的人想請你去殺豬祭竈還請不到呢。”
這也是周氏的大實話。
并不覺得郁離幹殺豬這行業有什麽，這是一份正正經經的營生，又不是殺人放火、違背道義之事，有什麽不能做的？
至于世人眼裏殺豬是賤業？
周氏是窮苦人家出，見識過貧窮的可怕，也知道和死亡的滋味，更知道這世道，有人想要活下來有多難。
只要能活下來，莫說殺豬，更腌臜的事兒都有人搶著做。
而且，宵哥兒都不介意他媳婦去幹這活，自然也不會覺得有什麽。
在周氏心裏，傅聞宵是個極有主意的，要是他不樂意的事，誰也無法讓他改變主意。
既然在郁離選擇去幹這活時，他沒有說什麽，代表他是默許的。
周氏知道傅聞宵不是迂腐之人，也知道當初郁離會去殺豬，是因為家裏沒有銀錢。
是為了養家才去做這活。
他們又如何會嫌棄？只會心疼太辛苦。
郁離沒想到婆婆會這麽說，面上出笑意，“娘，我沒在意。”
不過是一些閑言碎語，有什麽可在意的？
“不在意就好。”周氏忍不住看，確認是真的不在意後，臉上出笑容。
其實知道，遲早有一天，還會有人拿這事來攻擊，或者攻擊宵哥兒。
宵哥兒的份擺在那裏，他們不回京城還好，要是回京城，肯定會有人查郁離的來歷，甚至知道曾經在鋪殺過豬。
屆時只怕說什麽的都有，說的比巷子裏傳的那些更難聽都有可能。
只要想到這裏，周氏心裏就有些難。
雖然知道宵哥兒一定能理好，不會讓離娘委屈，可想到有人這麽說郁離，就難以忍。
郁離見婆婆突然憂心忡忡的，有些不解，覺得可能是婆婆聽到外頭那些人說不好的話，讓不開心。
這可不行。
原本覺得那些人說幾句也沒什麽，但若是影響到婆婆的心，還是得做點什麽的。
**
最近這段時間，傅聞宵幾乎每天都去鋪接郁離。
約莫是看出他不僅不在意自己媳婦是個殺豬的，甚至還每天都跑去鋪接回家，仿佛要向世人證明，他們夫妻有多好。
這讓疏影巷裏的那些原本都對他十分敬佩的讀書人都難得不行，私下罵他，說他冥頑不靈，居然故意往腌臜之地跑。
至于那些大娘媳婦們，則默默地閉上。
人家傅郎君都不在意自己媳婦幹這個，外人說再多也沒用，甚至有些臭的還會被宋娘子懟得想吐。
當然，也有一些人是羨慕郁離的。
特別是那些拼命幹活賺錢供家裏男人讀書的人，心裏更是百般不是滋味。
們為了供家裏男人讀書，從年紀輕輕熬蒼老婦人，丈夫好不容易考上秀才，卻在外頭找花娘，們要是多說幾句，便會被嫌棄年老衰。
傅郎君連妻子幹殺豬的活都不嫌棄，等傅娘子年華不再，應該也不會嫌棄罷？
而且聽說傅郎君拒絕不讀書人舉辦的詩會、文會，寧願去鋪接傅娘子，雖然那些讀書人在私底下罵他假清高，將殺豬當寶，但們心裏卻是羨慕的。
巷子好像又平靜下來，那些人見到郁離時，也不再說什麽風涼話。
但看的眼神還是帶著些鄙夷的。
特別是那些讀書人，覺得傅聞宵簡直沒救了。
這日，傅聞宵去鋪接郁離。
見到他，郁離說道：“咱們回家，我在附近的采石場定了一些石頭，應該送過來了。”
傅聞宵不解，“你定石頭做甚？”
郁離扭頭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讓傅聞宵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有些忐忑地跟著回家。
抵達疏影巷時，便見吳瘦子等人推著幾輛板車，車上有不大塊的石頭。
他們將之堆放在巷子口，因為石頭太多，漸漸地將巷子口堵住。
疏影巷的人對此很是不滿，只是看到吳瘦子等人，又不敢說什麽。
這些看著就像是不好惹的閑漢，一個個流裏流氣、賊眉鼠眼的，雖然這附近常有衙役巡邏，閑漢流氓都不敢在這邊生事，可駕不住招惹到他們時，他們會私下報複，這就不好了。
聽到這邊的靜，巷子裏的人都特地出來看熱鬧。
正好這時，有幾個秀才從外頭回來，被堵在巷子口前，那心非常不好，怒氣沖沖地問：“這石頭哪來的？誰堆放在這裏？”
另一個秀才嚷嚷道：“你們這是擾民，找個差過來，將他們趕走。”
對于這些秀才而言，他們已經習慣找差來理這種事，很會親自去手。
這會兒，他們以為自己這麽說，這些運石頭過來的刁民會趕將它們搬走，騰出位置。
哪知道這些人只是看他們一眼，然後扭過頭，本不搭理他們。
幾個秀才漲紅了臉。
這時，他們看到朝這邊走來的郁離和傅聞宵，有些幸災樂禍。
一個秀才嚷嚷道：“傅郎君，你們家門口被石頭堵住啦，這可咋辦？”
傅家就位于巷子進去的第一家，正好被石堆堵住，很多人看到這一幕，都覺得這些運石頭過來的人肯定是故意的。
是以說起話來，這些人自然帶著幾分看好戲的心。
他們被堵在外頭不假，但傅家也被堵住了。
傅聞宵沒說話，他的目從家門口的石堆轉到吳瘦子等人上，好像有些明白從采石場那裏買石頭的原因。
果然，就聽到說：“這是我買的石頭。”
所有人都看過來，就連巷子裏，那些人也隔著那堆石頭朝這邊看。
他們一臉納悶，不知道買這麽多石頭做甚。
“傅娘子，你買這麽多石頭做甚？”宋娘子站在自家門口，朝這邊喊道，“莫不是想堆個假山？”
郁離回道：“我買來當花用的。”
衆人：“……”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誰會買石頭當花用？不對，石頭怎麽當花用？這是開玩笑不？
在場只有傅聞宵、吳瘦子等人很清楚，不是開玩笑。
傅聞宵總算知道想幹什麽，有些無奈地笑了下。
算了，想買石頭當花用就當花用，就算說買寶石當花用，他也會努力賺錢給買。
就在衆人以為開玩笑時，只見郁離上前，一腳朝著一塊半人高的石頭踹過去。
轟隆一聲，那石頭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裂開，碎一塊塊的。
郁離拿起一塊石頭，隨意地了，再攤開手時，那石頭變一堆末。
朝那些目瞪口呆的人說：“這就是花。”
巷子裏所有人：“……”
郁離轉頭看向巷子口的幾個秀才，“聽說石頭裏含有某種礦質，碾後，也能當花用的吧？”
一副不恥下問的模樣。
被詢問的秀才臉發青，汗出如漿，整個人就像被妖吸幹了氣，一副搖搖墜的模樣。
巷子裏頭，那群人也暗暗吞咽口唾沫。
這這這……這傅娘子到底是什麽樣的怪啊，居然將石頭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