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 121 章 當街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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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第 121 章 當街搶人

接下來的日子, 傅聞宵和郁離都待在宅子裏,為府試作準備。

準確的說,是傅聞宵待在屋子裏專心看書, 郁離留在宅子裏陪他, 沒事就練, 或者去廚房那邊找吃的。

不過幾日, 就和宅子裏的人都悉起來。

轉眼就到府試這日。

寅時剛過, 兩人就醒來了, 起床作準備。

這次他們不用到外頭吃早飯,宅子裏的下人已經為他們準備好早飯,他們可以吃了早飯再去考棚那邊。

吃過早飯後, 兩人便坐上宣府準備的馬車前往考棚。

外頭的天還黑著,車馬的聲音在安靜的大街小巷響起,無數的士子乘坐馬車從四面八方而來。

很快考棚前就聚集了不馬車。

馬車抵達考棚附近。

郁離看了看,發現參加府試的士子比縣試更多, 縣試只是一個縣的讀書人參加, 再多也不過一兩百人, 而府試可是慶安府之下所有縣城通過縣試的士子都來了,這人數自然也多,都有上千人。

郁離在人群中看到陳仲詢和郁敬禮。

這兩人也通過縣試, 這會兒自然也來參加府試。

兩人是和其他士子一起乘坐馬車過來的, 他們住在府城的一家客棧裏,從客棧那邊過來需要些時間, 客棧會幫忙安排好馬車接送他們, 只需要給些費用便行。

府試連考三天。

規矩和縣試差不多,都是每天早上場,傍晚便可以出來, 不用在考棚過夜,考棚這邊會提供一頓午飯。

當然若士子想要自備食也可以的,不過一般都很會自備,畢竟在考棚吃比較方便。

不用在考棚裏待三天,郁離對此是滿意的。

聽說有些州府比較嚴格,要參加府試的士子們在考棚裏待個三天才能出來。

要是傅聞宵在考棚待個三天,以考棚的環境,他肯定會吃不好、睡不好,以他現在的況,還真可能熬不住,直接躺著出來。

郁離看了一眼考棚附近的人,慣例給傅聞宵渡了些異能,對他說道:“我傍晚來接你,你好好考。”

傅聞宵笑著應一聲。

等傅聞宵下車後,郁離坐在馬車裏,掀開車簾,目送他排隊場,不打了個哈欠。

今天起來得太早,還是困的,特別是剛才給傅聞宵輸完異能,這會兒又困又的,滋味不太好

等考生都場,考棚周圍的馬車離去得差不多,車夫問要去哪裏。

郁離說:“先去吃點東西,這附近哪裏有吃的?”

車夫笑道:“這時候還早呢,街上能吃的東西不多,不如回府裏,讓府裏的廚娘給您做。”

和山平縣不同,府城這邊有宵,現在剛過卯時,街上賣吃食的并不多,考棚附近也沒什麽吃食賣。

郁離有些失,決定先回宅子。

等回到宅子,吃了一大盆的湯面,然後上床去睡個回籠覺。

傍晚,郁離坐馬車去接傅聞宵。

今天很不湊巧,下午時開始下起雨,雖然只是蒙蒙細雨,仍是給很多士子帶來麻煩。

士子們剛出考棚,就被兜頭淋個正著。

雖然只是小雨,但他們還是很擔心被淋到,萬一生病怎麽辦?這府試還沒結束,沒人想生著病去考試。

考棚前有不撐著傘等候的人,是那些士子的親戚或者家中下人,在士子出來時,便撐著傘過去接人。

郁離撐著油紙傘朝考棚那邊張

車夫也撐著傘陪著,說道:“傅娘子,地面,小心弄您的裳,要不您回車裏坐著,我去接傅郎君。”

郁離搖頭,“不用,我去接吧。”

都來到這裏,順便去接一接也沒什麽,也不好太麻煩別人。

車夫聽罷不再說什麽,這幾天他已經見識到這對小夫妻的有多好,夫妻倆出都是對的,舍不得分開。

就連傅娘子出去逛個街,傅郎君都要陪著。

傅娘子想親自接傅郎君也沒什麽。

看到傅聞宵出來,郁離撐著傘過去接他。

“離娘。”

傅聞宵面上出一個笑容,朝喚了一聲,聲音低低啞啞的,很好聽。

郁離將傘撐高,撐在他頭頂上。

這幾個月雖然又高一些,但現在只到他下的位置,當將傘撐在他頭頂時,要踮起腳來,看著比較吃力。

傅聞宵接過手裏的傘,將考籃讓拿著,然後出另一只手環著的肩膀,像將擁在懷裏。

郁離有些懵,擡頭看他。

他低頭朝笑了笑,說道:“這樣不會淋。”

兩人靠那麽近,就像躲在一把傘裏,確實不容易淋,但這是不是離得太近了?

再看看周圍那些人,都會多帶一把傘,直接將傘給那些士子,或者自己努力地將傘撐高,給參加府試的士子遮雨,任由自己的大半邊子暴在外頭,被雨淋

郁離恍然,說道:“下次我多帶把傘。”

覺得自己這次思慮不周,過來接他時只帶一把傘,應該將車夫手裏的傘一起帶過來的。

傅聞宵聽後笑了笑,沒有說什麽,帶著一起往宣府停靠在不遠的馬車走去。

車夫守在馬車旁,看到夫妻倆撐著一把傘過來,臉上出不見怪的神

果然,小夫妻就是恩,瞧他們撐傘的模樣,讓人知道很好。

郁離沒瞧見車夫的神,到了馬車那邊,就催促傅聞宵上車。

已經注意到他的臉有些蒼白,神看著也不太好。

等兩人上了馬車,郁離拉著他的手,給他渡了一些異能,問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傅聞宵安靜地看著,眉眼和,說道:“現在好多了,就是比較。”

了?”郁離神一頓,馬車裏沒有吃的。

“是啊。”傅聞宵像是抱怨般地說,“考棚裏準備的食很難吃,味道不好,我實在吃不下。”

郁離實在好奇,“有多難吃?”

來到這個世界後,除了中藥的味道外,還沒覺得有什麽食能做得讓人食不下咽的地步。對來說,再難吃的食也是能吃的,會嫌棄食

當然,要是能吃好吃的,也不會去吃難吃的。

傅聞宵見雙目圓瞪,一臉好奇,模樣實在可,忍不住笑了下,“很難吃,有怪味,我不敢吃,怕吃壞肚子。”

他知道自己的有多貴,這幾年雖然過得落魄了點,但同樣也被周氏養得很致,在吃食上并未到太大的磨難。

考棚要準備的食實在太多,肯定不會準備得太心,或許其他人吃不出來,但他自己的太叼,只要有點不對都能嘗出來。

“這樣啊?”郁離倒是能理解。

如果是這樣,他肚子也是正常的,畢竟在考試中,要是吃壞肚子,肯定考不下去。

提議道:“明天還是自己帶食吧。”

幸好考棚允許考生自備食,倒不用一直肚子,影響考試。

傅聞宵笑著點頭。

回到宣家的宅子,廚房那邊已經做好晚飯。

吃飯時,郁離給他夾了不菜,說道:“你多吃點。”真可憐,居然肚子考試,怪不得先前看著神很不好呢。

傅聞宵有些寵若驚,心裏也很高興,覺得今天的飯菜格外味。

吃過晚飯,歇息會兒,因為明天還要繼續考試,兩人便洗漱上床睡覺。

翌日依然是天還沒亮就去考棚。

一連三天都是如此。

最後一天考完,郁離總算放心,接下來便是等結果。

府試一般都是三到五天放榜,由于時間比較短,士子們會留在府城等到結果再回去。

府試過後的第二天,傅聞宵收到不請帖。

雖然府試前,他一直待在宅子裏讀書,或者只和出去幾趟,并不與外頭的人接,是以府城裏的讀書人對他并不悉。然而等府試時,大家在考棚見面,彼此再一流,對這次府試的士子有哪些自然也是知知底。

得知傅聞宵是山平縣的案首,那些士子對他頗為熱

聽說在前朝時,縣試的案首是可以直接獲得秀才功名,不過大慶朝時改掉這規矩,就算是縣試的案首,還是得按部就班地考下去。

縱使如此,各個縣城的縣試案首的名頭還是很吸引人的。

現在府試結束,士子們都在等結果,自然想彼此流、結識一番,各種讀書人的聚會不

特別是各個縣城的案首,都在被邀請之列,很人注目。

郁離翻了翻這些帖子,問道:“這些聚會是不是會請花娘作陪?聽說還有歌舞助興呢。”

傅聞宵:“……”

送帖子過來的管事:“……”

管事覺得,傅娘子這問題很犀利,傅郎君都被問得啞口無言。

認真地盯著自己,傅聞宵鎮定地說:“我不清楚,我沒去過。”

管事忙解釋道:“其實也不是所有聚會都不正經,屬下讓人去打聽過了,有些聚會是很正經的讀書人間的流,就是用來流學問的。”

雖是如此,傅聞宵仍是不興趣,將帖子隨意放到一旁,明擺著不去。

“這不好吧?”郁離說道,要是正經的聚會,他還是可以去看看的。

并不是真想像宋娘子管著宋秀才一樣管他。

男人要是真有什麽心思,管也沒用,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踹掉,一勞永逸。

傅聞宵笑道:“沒什麽不好,我不需要與那些人流什麽。”

他的學問自然沒問題,不需要與他們流,要想流的話,找汪舉人不是更好嗎?至于這些聚會可以趁機結人脈什麽的,對他而言也不需要。

比起這個,他更願意和一起出門逛府城。

可惜傅聞宵雖然想陪出門,汪舉人卻帶著帖子來找他。

進門他就說:“傅賢弟,雁山書院要舉辦文會,你和我一起去罷。”

雁山書院在慶安府的名聲極響亮,一般通過府試的生都會選擇去雁山書院讀書,在府城這邊的讀書人心中的地位極高。

每個月末,雁山書院都會舉辦一些文會、詩會,與文會友之類的。

讀書人都削尖腦袋參加,若是能在文會上大出風頭,很容易獲得雁山書院的學名額。

雁山書院的學名額很難獲得,就算府試的績考得好,若是學考核時沒達到書院的要求,仍是無法進

是以很多人都將希放在書院舉辦的文會、詩會上,想在文會詩會上大出風頭,吸引雁山書院的夫子的注意,被舉薦進去。

一般被舉薦的能省掉學考核這一步。

汪舉人知道若是傅聞宵想進雁山書院,以他的才華,不需要這種方式獲得名額,不過他還是想帶傅聞宵去參加雁山書院的文會,更多的是想為他揚名。

在讀書人中揚名,有利于他以後的院試和鄉試,能走得更順利一些。

不然當他在院試、鄉試橫空出世時,大家事前都不知道他,會對他獲得的好名次有所質疑,波折也多。

汪舉人的這些考量自然是為傅聞宵好。

是以他便興沖沖地過來邀請他一起去參加雁山書院的文會。

郁離知道後,對傅聞宵說:“宵哥兒,你去吧。”

傅聞宵聽這麽說,無奈地笑了笑,知道這事不好拒絕。

他對道:“那我就不能陪你一起出門了,你一個人小心些,若是遇到什麽事,盡管放開手去做。”

汪舉人聽後笑道:“傅賢弟放心,府城這邊安全的,這大白天的,弟妹又不是去龍潭虎xue的,哪會有什麽事?”

更何況,有宣府的人跟著,誰敢惹事啊?

小夫妻果然就是黏糊,這分開一下就擔心得不行。

郁離眨了下眼睛,慢吞吞地哦一聲,說道:“我知道。”

送走兩人後,也跟著出門。

先前傅聞宵要參加府試,心裏掛念這事,便沒怎麽玩,現在府試結束,不用再牽掛什麽,自然可以放松地玩個幾天。

馬車將送到城西後,郁離讓車夫先回去,自己去逛。

車夫問:“您幾時回去,要不要屬下來接您回去?”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郁離朝他擺手,“我逛得比較久,還不確定什麽時候回,你不用特地過來。”

車夫雖然不放心,但想到管事讓他一切以他們的吩咐為主,便駕車回去。

郁離在街上逛起來。

一邊走一邊看街道兩邊的商鋪,看看有什麽東西,準備回去時買些帶回去送給縣城裏的親朋好友。

難得來府城嘛,肯定要給他們帶些特産的。

府城的商鋪東西比縣城要富,看得郁離眼花繚,看到興趣的店鋪,還會進去逛一逛、看一看。

店夥計熱地迎過來,問要買什麽,見只看不買,也不會趕客。

大多都是很熱

逛得差不多時,肚子也了,郁離挑了一家口碑不錯的酒樓吃飯。

沒吝嗇錢,直接要了個包廂,點了一大桌子的菜。

店小二以為還有同伴,倒也沒多想,只是等將菜都送上來,也沒見有別的人來這個包廂,覺得奇怪的。

吃完飯,郁離結完賬便離開酒樓。

在走出酒樓的門時,敏銳地察覺到一道目,轉頭看向酒樓的二樓,看到其中一個窗口開著的包廂裏,有一個長得流裏流氣的男人倚坐在窗邊,正用一種讓不舒服的眼神盯著

郁離很不喜歡,但也沒做什麽。

還不至于因為某些人的眼神不好就直接打上去,還是講道理的。

走出酒樓後不久,郁離發現後有人跟著。

起初還以為是巧合,等連續進好幾個店鋪,出來都能看到的跟蹤的人——對方毫不掩飾自己的跟蹤,或許以為只是個普通子,本不屑去掩飾,行事非常囂張。

看過去時,跟蹤的人還朝出一個黏膩的笑容。

郁離沉默了下,然後扭開頭。

突然覺得,原來傅聞宵長得真的很好看,笑起來也很讓人喜歡,那種清清淺淺的笑容,矜持貴重。

明明都是男人,怎麽會有男人笑得這麽惡心呢?要是以前有男人敢在面前這麽笑,絕對一拳過去。

郁離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再看街上的商鋪,直接加快速度離開這裏。

可能是察覺到想要甩開他們,跟蹤的人開始張起來。

發現咱們了,想要跑,怎麽辦?”

“快追,不能讓跑了,不然七爺那裏不好待。”

“……”

郁離走得很快,眼看就要離開這條大街時,突然聽到後有吆喝聲傳來,轉頭看過去,便見一輛馬車從街頭那邊疾馳而來。

往旁移了移。

眼看那馬車就要越過時,突然馬車停下,接著從馬車裏跳出兩個壯的男人,手就朝抓過去,要將抓上馬車。

郁離愣了下,不疾不徐往後退開幾步,避開周圍的人。

這街上的人多的,不想牽連到別人。

哪知道這一退,對方毫不避讓地繼續朝撲過來,郁離自然也不客氣,扯住兩人抓來的手,輕飄飄地一扭,兩人嗷的慘出聲,直接跪倒在地。

“啊啊啊——我的手斷了!!!”

兩人得凄慘無比,也讓周圍的人愣了下,然後急哄哄地散開。

這時,那駕車的男人也趕跳下馬車,一臉兇神惡煞地朝著郁離跑過來,手裏還拿著一條麻繩,要將綁住。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便明白,這是天化日之下要強搶民

當他們看清楚郁離時,很快明悟。

這姑娘長得確實很好看,下,那皮白得像發一樣,怪不得會被相中,當街搶人呢。

周圍的人都提起一顆心,為擔心。

這些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而且敢如此囂張地在大庭廣衆之下幹出這種搶人的勾當,可見并不懼什麽。

事實上,按照一般的況,駕著馬車的人都是直接抓了人上馬車就跑的,一氣呵,不會引來多,說不定人都綁上馬車,周圍還沒有多人發現。

可惜這次不同,郁離出手就將兩個要捉的男人的手扭麻花,至于那拿著麻繩的男人,不客氣地奪過對方的麻繩,反手就將人綁住,再一腳踹倒在地。

“你們要幹嘛?”

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三人。

除了被麻繩捆住的男人,兩個被折了手的男人還在慘嚎著。

郁離覺得太吵,一人賞了一腳,將人踹倒在地,然後擡腳將對方的腦袋往地上一按,頓時街上便清淨了。

整條街道頓時都安安靜靜的,只有遠約有人聲傳來。

所有人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發現這和他們預期中的當街強搶民的戲碼好像不太一樣……

被麻繩綁著的男人冷汗涔涔地看著郁離,眼裏出驚懼之

輕飄飄地看過來,他打了個哆嗦,趕說:“我、我們是奉七爺的命令,要將姑娘抓——不不不,請姑娘去一趟。”

“去一趟?”郁離不解,“去何?”

那男人吞吞吐吐的,不敢說,怕自己也步上地上那兩人的下場。

一只腳還踩在其中一人的腦袋上呢,像個惡霸似的,真可怕!

“說!”郁離用力一踩,被踩著的男人再次發出慘嚎。

被捆著的男人直接嚇尿,直接了一片,他哆嗦著說:“去、去七爺的別院……”

郁離面無表地看著他們,然後移開腳。

不等那男人松口氣,便聽到說:“行,帶路吧,我也對你們的七爺興趣的。”

能幹出天化日之下搶人之事的,定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既然對方都將主意打到頭上,那便去會會。

三個男人狼狽地爬起來。

此時三人哪裏還有先前的囂張,滿臉畏懼之,特別是那兩個被扭折手的人,他們的一條手臂不自然的垂下,臉蒼白,滿臉痛苦之,汗水將服打,可見承極大的痛苦。

兩人卻不敢出聲。

郁離直接坐上馬車。

登上馬車時,有人注意到,那拉車的馬突然跪下來,像是在恭候上車一樣。

上車後,那三人坐在車轅,很快馬車就駕走了。

直到馬車消失在前方,周圍的人總算反應過來,頓時一片嘩然。

“那七爺不會是康七爺吧?”

“又是康家?”

“天啊,那小娘子不會有事吧?”

“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事,剛才也不知道咋做的,那要抓的人的手臂就扭麻花,可見這小娘子很厲害。”

“那可是康家啊,再厲害一個人也沒辦法吧?”

“……”

一時間,大街上議論紛紛,很多人都為郁離擔心,覺得不應該跟過去的。

那康七爺是出了名的好之徒,而且還有特殊癖好,落到他手裏的姑娘可沒什麽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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