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 122 章 他廢了?
馬車噠噠地行駛在街道上, 朝著城中一偏僻的別院而去。
來到別院前,馬車終于停下來。
坐在車轅的三人互視一眼,然後駕車的車夫著聲朝車裏的人說:“別院到、到了。”
郁離掀開車簾, 探頭看一眼, 說道:“進去。”
三人不敢反抗, 車夫趕跳下車轅, 然後去敲門。
很快別院的門就打開了。
房門明顯是認識車夫的, 見到他時沒有多問, 直接將門打開讓馬車進去。
在馬車駛進去時,房門疑地看了一眼車轅上坐著的另外兩個男人,發現他們的臉很難看, 坐姿也有些不正常,像是在忍著莫大的痛苦。
不過門房也沒多想,這些人都是為康七爺辦事的,偶爾些傷是正常。
馬車在進門的院子停下。
這時有人迎過來, 是別院裏的管事。
先前他便得到康七爺邊的人的通知, 聽說康七爺在城裏相中一個姑娘, 已經派人去“接”過來,讓他們先將人安置好,康七爺隨後就過來。
管事已經習慣做這種事, 每次康七爺若是相中什麽姑娘, 都會先送到這邊,讓人先管教一番。
當然, 更多的時候, 還是康七爺自己親自手。
因為康七爺更喜歡親手調、教這些姑娘。
管事帶著人過來,站在馬車前,等著馬車裏的人下來。
等他看到坐在車轅的三人時, 不愣了下,沒等他多想,就見三人跳下車轅,也不和他說話,而是瑟地看著馬車。
“怎麽回事?人來了嗎?”管事疑地問,“你們三個,咋不說話?”
難道沒將人帶過來?
若是帶人過來,這會兒肯定直接從馬車裏將人帶出來了。
三人仍是沒吭聲,暗暗給管事使眼。
先前他們雖然被郁離打怕了,等到別院時,終于緩過來。
心裏更多的覺得只是一個子,就算再能打又如何,難不真能和康家對上不?
三人給管事使眼,也是想讓管事趕找些人過來,將馬車裏的人制住。
他們都到不同程度的傷,就算車夫先前只被麻繩綁著,但也被人踹了一腳,那一腳直接踹到他的口,口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作疼,令他的臉看著有些灰敗。
更不用說其他兩人的一條手臂都扭折,現在完全用不了。
三人目前是沒辦法手的,只能寄希給管事,讓他多找些人手過來。
但他們也不敢直接出聲提醒,怕他們一出聲,讓馬車裏的人暴起,再將他們打一頓,只怕真的會將他們打死。
可惜管事兒沒弄懂他們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也不覺得有人敢在康七爺的地盤生事。
康七爺想捉的人,從來沒有失手過。
就在他滿臉不悅時,一道影從馬車下來。
當走下馬車,那馬突然間就跪下來,馬車也朝前傾,像是恭送似的,讓管事不分了下神。
接著就看清楚從車裏下來的姑娘。
確實是個很漂亮的小娘子。
白白淨淨的,是康七爺會看上的類型。
管事看了一眼,冷漠地對邊的人道:“帶這位姑娘下去,好好教一教。”
這“教一教”自然不是什麽好詞,這別院裏的人都明白是怎麽教法,不過所有人都是神漠然,直接朝郁離走過去。
郁離的目掃過他們,問道:“你們七爺在何?”
管事一愣,狐疑地看,這還是第一次,被帶過來的姑娘不是驚慌失措,而是直接問七爺在何的。
雖然覺得的舉很怪異,管事卻沒多想,笑道:“姑娘想見七爺?別急,七爺等會兒就過來了。”
這時,管事後兩個婆子已經來到郁離邊,手就鉗住的兩條手臂要將帶走。
們的作很魯,就像捉小崽似的。
郁離任由們鉗著手,只是在們想將拎走時,沒有。
兩個婆子使了使力,發現居然扯不,驚詫地看著。
這姑娘看著瘦瘦弱弱的,咋拎不呢?是秤砣不?
“帶下去啊。”管事不悅地朝那兩個婆子說,不知們磨磨蹭蹭的做什麽。
兩個婆子猶豫著正要回答,郁離先開口問:“你們捉我過來要做什麽?”
管事有些不耐煩,見居然還有閑心問他們要做什麽,實在覺得好笑,便嗤笑道:“姑娘,已經來這裏,你等會兒就知道捉你過來要做什麽,你還是乖乖的聽話比較好,省得吃苦頭。”
郁離皺眉,很不喜歡管事的說話方式。
這時,鉗著的一個婆子居然掐一把,用同樣不耐煩的語氣說:“行了行了,趕跟我們走,要是七爺過來,看到你不配合,他可是會打人的。”
“打人?”
“對!”另一個婆子惡狠狠地說,“七爺最喜歡將姑娘家剝,然後用鞭子打,用火來燒,而且越是細皮的姑娘他越喜歡,最喜歡燒的地方是……”
他們盯著白淨的臉,這皮像剝了蛋殼的水煮蛋,怨不得會被帶過來。
郁離的臉頓時沉下來,認真地問:“以往也有其他姑娘被捉過來嗎?”
“當然!”管事笑了笑,“只要不聽話的,都會如此。”
他說這話,也是想警告,同時也讓被捉來的人産生一種錯覺,仿佛自己安分點,就不用經這種可怕的事。
當然,這話本沒什麽用,康七爺想怎麽做,哪是他們這些下人能置喙的。
郁離輕輕地掙開兩個婆子的鉗制,在們愕然時,抓著們的腦袋磕到一起,嘭的一聲,兩人地倒下。
管事愣了下,還沒反應,郁離已經來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襟口隨手一甩,他的像紙片一樣飛起,如同一道完的拋線般飛了幾丈遠,直接摔在廊下,腦袋撞到柱子,人也跟著綿綿地倒地,生死不明。
看到這一幕,那邊的三人渾一抖,驚悚地看著。
他們沒想到毫無預警地手,而且輕飄飄的,連靜都沒弄出來,就解決管事他們。
在郁離轉頭朝他們看過來時,三人頓時一,直接跪在地上。
郁離來到他們面前,認真地問一句:“這別院裏被捉來的姑娘多嗎?”
“……”
“說!”
“現、現在不多,只有兩個。”
現在不多,那就是以前捉來的多的,只是那些姑娘不是死了,就是被送走了。
郁離面無表地聽著,說道:“帶路。”
正好這時,有巡邏的侍衛過來,看到這一幕,意識到不對,趕沖過來。
“什麽人?敢在這裏撒野?”
郁離不耐煩和他們糾纏,直接飛躍起,一人給一腳,將他們踹飛,人狠狠地砸到廊下,腦袋正好磕到堅的石柱,最後步上管事的後塵。
不過剎時間,就倒了一地的人。
三人看到這一幕,暗暗吞咽口唾沫。
這別院是康七爺的一私人宅院,因為要做一些見不得的事,是以安排的人手不,以免有人混進來破壞了康七爺的興致。這些侍衛一個個孔武有力,可不是尋常人,他們都是有些拳腳功夫在的。
可現在,他們一個個都毫無反抗之力,幾下就被解決。
這是遇到茬子了。
三人都意識到這點,甚至覺得,就算康七爺來了也沒什麽用。
三人不再猶豫,趕給帶路。
路上同樣遇到別院裏的其他人,一個個都是兇神惡煞的,看著就不像是好人。
發現這邊的況,他們十分生氣,要將郁離捉起來。
郁離沉著臉,不管來的是誰,都只有一個下場,抓住對方的腦袋直接往牆上一磕,人就這麽昏過去。
這一路走,簡直就是一路倒。
倒下的人滿頭是,看這模樣,只怕沒個十天半個月的,這傷都好不了。
帶路的三人最後都麻木了。
他們對別院很悉,自然發現別院裏的人手都被解決完,現在能站著的也就他們三個。
他們覺得自己很快也要站不住。
郁離沒管他們,來到後院的一間廂房,推開門而。
進門時首先嗅到一令人不舒服的味道,像是某種熏香,甜膩膩的,格外的惡心,其中還夾雜著濃郁的腥味。
郁離走進去,首先看到室雙手被吊在半空中的一名子,漆黑的瞳孔倒印著那淋淋的軀。
這子的模樣和管事先前說的話重疊了。
郁離垂眸,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將被吊著的子放下來,搬到床上,然後給輸了些異能。
檢查了下,這子的生命跡象有些弱,但至還活著。
在將人放到床上時,子一直沒有清醒。
郁離看了一眼子染的蒼白面容,確實長得很好看,而且皮很白,更襯得上那傷格外恐怖猙獰。
沒有再做什麽,走出門。
門外的三個男人戰戰兢兢的,以為看到裏頭那人的慘相時會發怒,卻發現很平靜,這種平靜反而讓人不安。
這時,便見去另一間廂房。
另一間廂房裏,倒是沒有吊著的子,有一個躺在地上的子,上同樣不著寸縷,便是如此,方才能讓人更清楚地看到上的各種痕跡,有鞭痕、燙傷、燒傷、刀傷……各種傷痕摻雜在那細的上,十分恐怖。
郁離扯來一條被子將裹住,然後小心地抱上床,同樣也給輸了一些異能吊住的命。
這子的生命跡象比隔壁被吊起來的那個更微弱。
若是不管,只怕今晚就斷氣。
做完這些,郁離走出門,看向那三個男人。
問道:“和我說說,你們七爺是誰?”
“七爺……七爺就是康府的七爺。”其中一人鼓起勇氣說,“你知道府城的康家吧?康家可是三皇子的母族,康家出過幾位皇妃,當朝的容太妃、玉貴妃,都是康家的姑……”
郁離恍然,居然又是康家。
山平縣的賭坊的幕後老板就是康家,當初毀掉賭坊時,便發現康家的賭坊幹的違法之事不,還有買賣人口。一個小小的縣城的賭坊的銀庫裏自然不可能有那麽多銀錢,因為那些銀錢也有其他地方特地送過來的,涉及到人口買賣和某些貨之類的銀錢。
此時郁離很平靜,語氣聽著很正常,說道:“康七爺什麽時候來?今天應該來吧?”
被問的男人冷汗直冒:“來、來的。”
一般康七爺讓人捉了姑娘過來,當天肯定會來的,比起讓旁人手“調、教”,他更喜歡親自手。
就像那屋子裏的兩個姑娘。
郁離又問一些關于康七爺的事。
三人將他們知道的都巨細靡地說了,他們不敢不說,這別院現下站著的人只有他們,本不敢反抗。
就在三人待康七爺所作所為時,前院那邊突然傳來靜。
一聽這聲音,便知道應該是康七爺來了。
郁離的眼睛轉了轉,沒理這三人,直接朝著前院而去。
**
康七爺在下屬的揣扶中,醉醺醺地下馬車。
今日難得在街上看到一個讓他心的小娘子,那皮白得在下晃了他的眼。他就喜歡這種皮白的姑娘,當痕在那細的皮綻放時,白與織,會讓他格外的興。
康七爺心大好,不覺多喝了一些。
喝得半醉時,他便來別院這裏,想到等會兒發生的事,興讓他的臉膛漲得通紅。
直到邊的侍衛突然喝一聲,“這是怎麽回事?”
康七爺醉眼朦朧地看過去,當看到院子裏那些倒在地上的下人,醉意清醒幾分。
他的臉有些難看,“誰敢在我的地盤撒野?”
接著他又擔心今天捉到的小娘子,不會讓跑了吧?
就在康七爺又驚又怒時,突然見一個人影從院那邊過來。
看到,康七爺頓時放心了,人沒跑就好,他朝邊的侍衛說:“去捉住!”
先將人捉住,再弄清楚發生什麽事不遲。
跟著康七爺一起過來的侍衛有六個,都是壯實的漢子,孔武有力,一看就是很能打的,而且他們比別院裏的人裝備要好,腰間都佩著武,是康家專門派來保護他的。
康七爺是康家的嫡系,是康家主最疼的子,知道這子私下是什麽德行,自然要多派些侍衛跟著,省得哪天被人尋仇。
有兩個侍衛當即朝郁離大步走過去。
郁離沒有停頓,在侍衛過來時,突然手拔出侍衛腰間的佩刀,朝他們揮過去。
兩個侍衛連躲都來不及躲,慘著倒下,膛一片跡綻開。
康七爺的酒意瞬間就嚇醒了,對上郁離的目,他打了個哆嗦,嘶聲道:“快攔住!”
在侍衛都朝郁離撲過來時,康七爺果斷地朝著門口跑過去。
他自然不蠢,能看出現在的況不對,這種時候先跑了再說,等他離危險,再弄死這人不遲。
可惜康七爺速度再快仍是想不到後的人的速度更快,剩下的四個侍衛本攔不住,很快就倒下,康七爺只覺得後有什麽東西靠近,他生生驚出一白汗。
下一刻,他被重砸倒在地。
砸他的是一個渾是的侍衛。
康七爺摔得頭暈眼花,半躺在地上,狼狽地翻過,就見站在不遠,手裏持著一把刀的人。
的服幹幹淨淨的,襯得那極白,縱使這種況,居然沒有毫殺意,唯有那雙眼睛黑得太可怕,像是沒有人類的緒一般。
提著染的刀,朝他走過來。
康七爺恐懼地看著。
隨著的靠近,那種恐懼攀升至巔峰,他語無倫次地說:“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康家的七爺,我表哥是三皇子殿下,我姑母是當朝貴妃,我的姑祖母是……你要是敢我,康家不會放過你的,三皇子絕對會滅你的九族,你——”
康七爺的聲音截然而止。
因為對方手裏的那把刀朝著他疾飛而來,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那刀在他前停下。
不,應該就是佇立在他的間。
康七爺看到那把佇立的刀,後知後覺地察覺到某種可怕的疼痛。
“啊啊啊——”
凄厲的慘聲響起,男人不能承之痛讓康七爺痛得死去活來,此時他的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
他、他廢了?!!!!!
郁離覺得他好吵,走過去踹他一腳。
康七爺頓時疼得都不出聲,整個人蜷一團,又因這一,那把在地上的刀割到的地方更深,只怕大都割傷了。
啊啊啊——
郁離好心地將那把刀拔出來。
康七爺此時已經是出氣多、氣,意識都開始朦朧。
郁離朝那邊開口道:“你們過來,將他拖進裏頭。”
三個躲在一旁的男人抖抖地過來,看到康七爺的慘樣,突然覺得這人對他們還是手下留的。至沒對他們刀子,而且還是直接割掉男人的玩意兒。
康七爺這樣……以後不是男人了吧?
三人聽的話,拖著康七爺的腳,將他拖進後院。
此時的康七爺就像條死狗,所過之地,跡斑斑,想到這是從什麽地方流下來的,三個男人都很驚恐。
流了這麽多,康七爺還能活著嗎?
他們聽說過宮裏給太監淨時,都是由有經驗的師傅做的,還會注意傷勢別弄得那麽深,以免出太多死去。
可這姑娘直接一刀就甩過去,也不知道有沒有去幹淨。
別院很快就恢複安靜。
因別院所的位置太過偏僻,就算有剛才那一出,也沒人過來探查。
附近的人都知道這別院是誰的,就算平時聽到什麽也當作沒聽到,這會兒也一樣,直到那靜消失,周圍仍是靜悄悄的,無一人過來詢問。
郁離沒有急著離開,朝那三個男人說:“我了。”
三人:“……”
三人將康七爺隨意往地上一扔,趕帶去廚房那邊吃飯。
因為這別院裏住的人不,再加上康七爺時不時會過來,是以別院的食同樣不,特別是廚房那邊先前得到吩咐,說康七爺會過來,早就準備好膳食。
郁離進去的時候,看到躲在廚房裏的幾人。
他們是廚子和幫忙幹活的,和外頭那些人不一樣,他們沒有摻和別院裏的事,平時都只是在廚房這邊打轉。
郁離沒對他們做什麽,只道:“我了。”
廚房的人趕將給康七爺做的飯菜都端過來,然後戰戰兢兢地看著。
郁離沒客氣,將他們端上來的食全都吃了。
衆人:“……”
**
傅聞宵回來時,已經是傍晚。
四月底的天氣已經開始熱起來,天邊的夕仍是格外耀眼刺目。
迎著夕回到宅子,沒見著郁離的人,便知道應該還在外面玩沒回來。
他問宅子裏的管事:“離娘可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傅娘子沒說。”管事答道,“讓車夫不必跟著,說自己回來。”
傅聞宵嘆氣,雖然知道不用擔心的安危,可回來時沒見著,心裏多有些失落。
他便先去洗漱,然後換了一裳,坐在屋子裏等。
直到天暗下來,都沒見郁離回來,傅聞宵開始有些坐不住。
就算不擔心出什麽事,可一直未曾見人回來,多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就在傅聞宵想著要不要出去找人時,郁離終于回來了。
他趕迎出去,看到那道影走進來,臉上剛出的笑容就頓住。
“離娘。”他走過去,看到的面容時,他的神一頓,聲問,“怎麽啦?”
只一眼,他便察覺到現在的心很不好。
郁離沉默地看他一會兒,說道:“宵哥兒,有兩個姑娘傷很重。”
傅聞宵神不變,問道:“們在哪?”
郁離便說了個地點。
旁邊的管事聞言,突然覺得那地方有些耳,一時間又想不起是在哪裏。
沒等他仔細想,就見郁離默默地看著他,一臉認真地問:“你們宣爺什麽時候回來?”
管事愣了下,忙道:“若傅娘子想找宣爺,我可以讓人給他送信,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回來。”
“沒事。”郁離不勉強,然後臉上出一個有些不好意思的表,說道,“那個,我可能給宣爺惹麻煩了。”
管事:“……”
見管事面有異,趕補充道:“不過放心,康家那邊目前不知道我的份。”
只是以後會不會暴,就不知道了。
管事心中一突,居然扯上康家。
作為宣府的人,他自然知道府城的康家,這康家行事囂張,但沒人敢惹,大夥兒對康家的行為都是睜只眼、閉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