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 124 章 府試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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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 124 章 府試案首

府試的結果還沒出來, 府城就發生一件震驚世人的事。

府城的康家,三皇子的母族、當朝容太妃、玉貴妃的娘家居然出事了,不過一夕間, 康家幾百口人皆被羈押獄。

康家也被封了。

負責理這事的是南郡省的袁崇山袁巡

這事發生得毫無預兆, 本沒人反應過來, 也正是如此, 康家同樣沒有任何準備, 以至于就連往外傳遞消息拖延時間, 向外尋求幫助都做不到。

那些與康家好的人都是瞠目結舌,甚至怕康家連累自己,都是門戶閉, 趕與康家撇清關系。

在世人嘩然時,很快關于康家所做的各種違法之事便從府那邊傳出來,當人們聽說康家所做下的那一樁樁一件件不法之事,很多人都被嚇住。

甚至這些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還有一些罪行府那邊正在審理。

縱使如此, 是這些已經讓人不適, 覺得康家惡貫滿盈。

康家的罪證確鑿,已經沒有翻的餘地。

就算日後三皇子想要為康家求,面對那些淋淋的證據, 不說那些害者不願意放過康家, 就是朝中的員只怕也不願意讓康家罪,甚至還有三皇子的政敵也不得要出份力, 最好將三皇子拉下馬。

當然, 此時這事尚未傳到京城,只在府城流傳。

聽說袁巡已經讓人快馬加鞭,將康家所幹的違法之事送去京城。

姚府那邊很快也聽說這事。

姚老夫人愣了好久。

地說:“這好端端的, 袁崇山怎麽會突然就對康家出手?難道他一直在暗中查康家的罪證?”

袁崇山是在三年前為南郡省的巡

姚老夫人仔細回憶,一時間也不能確定,袁崇山到底是誰的人,不過能確定,他肯定不是三皇子那派系的,否則如何會對康家出手?

姚允賀遲疑地說:“娘,會不會是傅逍——那位傅世子?”

宣家要是想對康家出手,早就手,不至于等到現在吧?

而且宣家統率鎮南軍,一舉一矚目,康家自然也是防著宣家的對他們發難的,應該不至于會蠢到讓宣家找到他們的犯罪證據。

這事實在可疑。

可能是最近被傅聞宵刺激到,姚允賀總想起這人以前在京城時,那攪風攪雨的手段,聽到康家出事,他第一個就懷疑這人。

誰讓康家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好在那位傅世子來到府城時就出事。

“傅世子?”姚老夫人先是皺眉,“他現下明面上只是山平縣的一個士子,康家又沒得罪他,他哪裏需要去摻和這事……”

突然想到什麽,猛地閉上

姚允賀先前只是猜測,因為他也想不到袁崇山如此謹慎之人,為何冒著得罪三皇子的危險,也要將康家拉下馬。

不過見他娘臉上有異,他又有些不解定。

“娘,怎麽了?”

好半晌,姚老夫人苦笑道:“可能真和他有關。”

“什麽?”姚允賀愕然,低聲道,“真是傅逍?”

姚老夫人默默地點頭,“袁崇山這人我雖不太了解,但聽說他以前支持過懿德太子,後來懿德太子出事後,他不僅沒出事,反而全而退,來到這邊當巡……”

當然,也有人說,這是聖人心裏還念著懿德太子。

懿德太子薨逝後,聽說聖人極為後悔,越發的厚待懿德太子留下的人。

當然這話也只是說得好聽,朝中那些老狐貍沒一個信,更願意相信這是聖人用來牽制那些皇子的。

姚允賀道:“袁崇山支持的是懿德太子,和傅世子無關罷?”

要知道,傅世子可是元安長公主之子,當初元安長公主得到太後的支持,公然手朝中之事,聖人可是一直努力打元安長公主一系的。

傅世子和懿德太子之間,似乎關系并不算好。

姚老夫人看他一眼,說道:“就算聖人因愧疚厚待太子一系的人,然而人走茶涼,再多的舊也會隨著時間消失。這袁崇山……誰又能確實,他是站在哪邊的?”

若他真是支持懿德太子的,三年前能來南郡省當巡嗎?

總覺得袁崇山背後還另有主子,甚至可能……

姚允賀不沉默。

京城的水太深,很多事真真假假難辯,就算在其中,也無法辯認其真相。

是以母親突然說惦記娘家,想要回鄉時,父親不僅沒有勸阻,還讓他過來侍奉。

很快姚老夫人又道:“不過康家行事確實太過,袁崇山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姚允賀點頭,確實如此。

以前雖知道康家私底下手腳不幹淨,卻沒想到會如此囂張,不將人命當回事,是聽外面傳的那一樁樁罪行,就讓人覺得康家死不足惜。

袁崇山選擇對康家出手,反而贏來一陣好,百姓們一個個都稱他是青天大老爺,為民除害。

在這樣洶湧的民意下,就算京城的三皇子想做什麽,也得惦量一下。

就是不知道袁崇山到底從何得到那麽多康家的罪證,難不暗地裏有什麽人在幫他?

突然想到什麽,姚允賀說道:“娘,我聽說袁巡派人去拘拿康家人時,沒在康家發現康家的七爺,這人聽說手裏的人命也不,當時還以為他聞聲逃了,于是便派人去康七爺的別院尋他,結果發現……”

“怎麽?”

姚老夫人不解地看他,覺得兒子的表有些怪。

姚允賀含蓄地說:“他們發現康七爺就在別院裏,還很重的傷,況很危險。”

說到這裏,他有些尷尬。

只要是男人,看到康七爺上的傷,都會有種不適應之,不過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又覺得不意外,被淨還是便宜他的。現下他被投地牢,牢中可沒人會好心地給他請大夫,那傷口很快就會潰爛,結果已經注定。

“怎麽會傷?”姚老夫人不解地問。

姚允賀搖頭,將康七爺的那別院用來做什麽的和母親簡單地說了說。

果然便見姚老夫人臉上出厭惡又惡心的表,甚至說道:“真是畜生!”

姚老夫人是個文雅人,很會這麽罵人,可是康七爺所做的事,簡直不是人,罵他畜生都是擡舉他。

不用姚允賀說,便知道康七爺落得這下場,肯定是被尋仇。

他有那種特殊的癖好,不知道害死多無辜子,會被人尋仇也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哪位義士所做。

姚老夫人很快又笑道:“幸好康家出事,那義士也不用擔心被康家對付。”

“確實。”姚允賀說,又想起一件事,“娘,這義士不會是個姑娘吧?康家在山平縣的賭坊所做的事,聽說也是一名姑娘,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他覺得那姑娘肯定是和康家有仇,說不定是被康家害過的。

姚老夫人愣了下,若有所思。

突然也覺得,可能真是同一個人手的說不定。

就是不知道那位義士是何人,實在是位令人敬佩的中豪傑。

**

因有康家出事在前,康七爺的事反而沒有多人關心,關心的都是那些被康七爺害過的。

例如家中有姑娘被康七爺害死的。

至于其他人談起康七爺,特別是那些男人,都用一種十分怪異的語氣提一句,都覺得他死了更好,要不然這活著不是罪嗎?

哪個男人被這麽對待後,只怕都寧願死了吧?

這事也嚇住府城中不紈绔子弟,就算他們有什麽特殊癖好,只怕以後也不敢犯,生怕自己哪天也像康七爺那樣,被人尋仇……

康家的事在府城裏太過轟,以至于連府試放榜時,居然都沒有多關注。

放榜這日,一大早管事就派人去府衙那邊等著。

郁離正在吃早飯,轉頭問傅聞宵:“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傅聞宵搖頭,“那邊的人應該不,還是算了吧。”

想去看榜的士子肯定很多,那邊定會得不行。

聞言,郁離便想到這人還是個社恐,讓他去那邊和人,確實為難的,便沒再說什麽。

在他們吃過早飯,管事派去看榜的人回來了。

對方喜氣洋洋地說:“恭喜傅郎君,您這次又是案首。”

宅子裏的人都很高興,紛紛過來道喜。

縣試和府試每年舉辦一次,每次府試會擇取五十到六十人左右,通過府試便能生,可以去省城參加院試。

傅聞宵能在縣試、府試都得頭名,可見其本事。

這年頭,讀書就是出路,讀書好的人,都會人敬重。

宅子裏一片歡聲笑語,郁離也很高興,打算等會兒人時,也去府衙那邊瞧瞧。

只是沒等過去,就見汪舉人親自過來了。

汪舉人也是來給傅聞宵道喜的,他知道以傅聞宵的學問,區區府試不算什麽,要是府試他沒得頭名,肯定是知府沒眼,或者是偏袒其他的士子。

當然,知府會欽點傅聞宵為案首其實也不意外。

府試後,傅聞宵去參加雁山書院舉辦的文會,在文會上名聲大噪,有這樣的名氣在,知府也會斟酌著欽點他為案首,更不用說他在府試時的表現也極佳。

就算那些同為參加府試的士子,在文會上見識過傅聞宵的文采,也不會對他為案首這事有所質疑。

傅聞宵心裏很清楚這些彎彎繞繞,對汪舉人的好意,自是謝一二。

汪舉人笑道:“傅賢弟,改日咱們去雁山游玩,那邊的風景這時候很不錯。”

傅聞宵聞言,轉頭看向郁離,“離娘要不要去?”

郁離看了看汪舉人,見他好像真的很想和傅聞宵去游山,點頭道:“好啊,有空就過去。”

汪舉人一聽,趕就定下個時間,說擇日不如撞日,過兩天就去吧。

接著他又說傅賢弟為案首,不如去酒樓吃飯慶祝一下。

這事郁離喜歡,見雙眼亮晶晶的,傅聞宵笑著應下。

三人一起出了門,來到城中的一家酒樓。

這酒樓在府城中的名聲極好,環境清雅,做的江南菜很不錯,就是價格很貴。

當然,酒樓做的也是有錢人的生意,越貴越那些人歡迎。

三人來到酒樓吃飯時,聽到酒樓裏有不人在討論康家的事。

以往這時候,一般大夥兒都討論這次府試的結果,特別是案首被提得最多。然而現在,卻聽不到相關的容。

汪舉人道:“若不是出了康家這事,只怕現在外頭討論的人都是傅賢弟了。”

他心裏有些不得勁,一邊為康家被羈押下獄好,一邊又為他的傅賢弟委屈,康家的事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咋就在府試放榜這期間發生。

傅聞宵十分淡然,他并不在意世人討不討論他。

倒是郁離眨了下眼睛,看向傅聞宵,小聲地問:“你是不是很失落?”

看汪舉人就是失落的。

傅聞宵失笑,“沒有。”

他以前被人討論的實在太多,贊的、厭惡的、防備的、不懷好意的……從小到大,他經歷很多,現在一些人討論他,也不覺得有什麽。

郁離看了看他,見他真的不在意,便專心幹飯。

不愧是汪舉人推薦的酒樓,這裏做的飯菜做得很好吃。

汪舉人聽了會兒外頭談論的事,一臉氣憤地說:“康家簡直不配為人,盡做些畜生事,可憐那些被害死的百姓……”

康家的産業中,最賺錢的是賭坊,慶安府下的不縣城都有康家的賭坊。

是一個山平縣的賭坊,就能讓康家斂到不知多錢財,更不用說其他地方。

這些倒是沒什麽,讓人氣憤的還是康家做人口買賣這事,私底下居然以各種方式擄掠年輕子和孩,賣到北地那邊,形一條龐大的産業鏈。

汪舉人罵過康家後,喝了一杯酒,裏嘟嚷著:“三皇子也不是什麽好人……”

他這話說得很小聲。

雖然大家都知道,要不是有三皇子在背後支持,康家行事哪裏敢如此囂張。只是到底是當朝的皇子,聖人的兒子,就算他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最多也只是被罰點不痛不的,什麽與庶民同罪是不可能的。

傅聞宵當作沒聽到,給郁離夾菜。

郁離默默地聽著,吃飯的作不覺慢下來,面上出若有所思之

吃完飯後,他們在城裏逛了逛,然後便回去了。

剛回到宣家的宅子,管事迎過來,高興地說:“傅郎君、傅娘子,我們宣爺回來了。”

聞言,郁離朝裏頭看過去,果然,就見宣懷卿大步走出來,一臉欣喜之

直到他看到與郁離并肩而行的傅聞宵時,臉上的欣喜之驚疑。

“宣爺。”郁離朝他招呼一聲。

宣懷卿愣愣地看著傅聞宵,一時間沒了反應。

傅聞宵平靜地回視,朝他拱手,淡然地道:“宣爺。”

宣懷卿嚇了一跳,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連聲音都有些不穩,“你、你是誰?”

傅聞宵淡定地道:“在下傅聞宵。”

宣懷卿聞言,仍是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郁離不解地看著他們,問道:“宣爺,你認識宵哥兒?”

“不認識!”宣懷卿飛快地說,“只是覺得他有些面。”

“是嗎?”郁離覺得他的反應大的,又忍不住看看傅聞宵。

宣懷卿見,忙收斂面上的神,遲疑地道:“可能是……長得好看的人都的吧。”

他心裏嘀咕,這傅郎君果然長得好看,一張臉盡會騙小姑娘。

郁離哦一聲,雖然疑,但不是個喜歡在小事上尋究底的人。

不管宣懷卿認不認識傅聞宵,對也沒什麽影響。

見到宣懷卿,兩人先是謝他為他們提供的幫助,給他們安排住

“不用客氣。”宣懷卿也恢複鎮定,笑著擺手,“郁姑娘救過我,這是應該的。”

三人坐下來說話。

宣懷卿一臉正道:“郁姑娘,康家的事我聽說了,沒想到我最後還是沒幫上什麽忙。”

他有些失落,明明去年就收到一些康家犯罪的證據,然而因為不夠,只能按捺下來。這幾個月,他一直讓人查找康家犯罪的證據,卻沒什麽進展,哪知道最後卻是郁離解決的。

郁離沒放在心上,說道:“我原本還以為要麻煩宣爺的,後來想想,由南郡省的巡理更好。”

比起宣懷卿這鎮南軍未來的繼承人摻和這些事,當然是直接由巡理更好,宣家正好避嫌,不會招來太多的注目。

這也是得知傅聞宵說要將證據給巡時沒有反對的原因。

說完這事,宣懷卿道:“現下府試已經過了,不知你們何時回縣城?”

接著他又恭喜傅聞宵通過府試,還獲得案首。

他心裏嘀咕,要是這家夥真是京城裏的那位傅世子,區區一個府試頭名確實不算什麽。

傅聞宵謙遜地謝過他的照顧。

宣懷卿忍不住又看他一眼,仍是懷疑他的份。

當年他離開京城時只有十歲,年紀不大,而且以他那樣的年紀,其實在京城的際也不多,甚至為了避嫌,祖母和母親很會帶他去參加什麽宴會,他對京城裏的那些王公貴族子弟也不算太了解。

鎮國公府的那位傅世子聽說比他年長四歲。

若是他沒死,今年也不過二十四左右。

當年他在太後舉辦的宮宴見過傅世子,那時候傅世子也就十三四歲,和二十四歲的變化大的,他也沒辦法確認這個傅聞宵是不是那位。

雖然不能確定,宣懷卿卻知道,傅聞宵絕非尋常人。

想到郁離的本事,是能人異士教出來的,他越發的懷疑傅聞宵份同樣不簡單。

宣懷卿很快就淡定下來。

比起傅聞宵,他更看重郁離的本事。

郁離道:“再過幾天吧。”

先前他們還答應汪舉人要去雁山書院那邊賞花的,不能馬上就回縣城。

宣懷卿道:“既然如此,不知你明日有沒有空。”

“怎麽了?”郁離問道。

宣懷卿臉上出笑容,“你還記得山娘們吧?們現在在我家的莊子那邊,聽說你來府城,們想來看看你。”

郁離自然還記得山娘們的,“們去了你的莊子?”

宣懷卿點頭,嘆了一聲,“們都沒想回家,說們沒有家了。”

是真的已經沒有家,還是不願意回去,只有們心裏清楚。

郁離哦一聲,說道:“那我明天去莊子裏看們吧,我答應過們的,若是來府城,們也在,會去看們。”

先前因為府試,又因為康家的事,一直不出空。

明天可以去看看們,順便也看看們的練得怎麽樣。

宣懷卿和約了明天一起去莊子的時間後,很快又去忙碌。

他剛回來,還有很多事要忙。

稍晚一些,宣懷卿又來找郁離,告訴一件事:“郁姑娘,席知府想見你。”

“見我?”

他點頭,“你剿匪的事,餘慶縣的沈縣令已經上報,席知府說你是義士,想要謝你一番,嘉獎你。”想到什麽,他又補充道,“你放心,席知府是私下見你,不會暴你的份。”

如果郁離是府中人還好,但現在只是平民百姓,而且是以義士的份去剿匪。

若是將份暴出去,只怕會給的家人朋友帶來危險。

席知府自然也清楚這事,并不對外公布郁離的份,除非哪一天,為朝中員……

宣懷卿想到這裏,忍不住看

雖說大慶朝沒有子為的先例,但想到的本事,遲早會走到世人面前,而且是能人異士,說不定哪天聖人見著,會給……

郁離點頭,“可以啊,什麽時候?”

宣懷卿道:“最近因為康家的事,席知府也很忙,他說過幾天出空來會安排。”

“行。”郁離表示沒意見。

翌日,宣家安排馬車,送郁離和傅聞宵一起去莊子。

宣懷卿則乘馬隨行。

其實宣懷卿原本想騎馬過去的,這樣比較快,只是面對郁離時,馬只怕都站不直,更不用說讓馬馱,那還是坐馬車罷。

如此也讓宣懷卿再次堅定,郁離就是能人異士,上有神異之

坐在馬車裏,郁離看向傅聞宵,問道:“你怎麽也來了?不在府裏歇息?”

傅聞宵笑了笑,“一直待在屋子裏悶的,想和你過去看看。”

“不是有很多人給你遞帖子嗎?”郁離說道,悶的話可以去參加那些讀書人的聚會。

府試放榜後,作為這次府試的案首,傅聞宵再次名聲大噪,府城裏想要結識他的讀書人更多,往這邊遞帖子的人很多。

可惜他不為所,連門都沒出。

傅聞宵搖頭,“沒興趣。”

比起這些,他更願意和去宣家的莊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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