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 126 章 道喜
郁離和傅聞宵回縣城時, 汪舉人也和他們一起回去。
他們的行李非常多,其中有在府城買的東西,還有宣家、姚家給他們準備的土儀。
傍晚, 船抵達縣城。
汪家的下人得到消息, 早就在碼頭裏等候, 并派了兩輛馬車過來接他們。
“夫人讓我們來接老爺, 順便送傅郎君、傅娘子回去。”
他們從府城回來, 帶的行李一定不, 汪夫人多派一輛馬車過來,順便送郁離他們回家。
不得不說,汪夫人做事實在妥。
郁離沒有拒絕汪夫人的好意, 決定改日去汪家謝過。
和汪舉人道別後,兩人坐上馬車回疏影巷。
在汪家的馬車進疏影巷時,引來不注目,等看到從馬車裏出來的郁離和傅聞宵, 巷子裏的人便起來。
“哎喲, 是傅郎君和傅娘子回來啦!”
“傅郎君, 恭喜啊,聽說這次府試你又是案首!”
“恭喜恭喜!”
“……”
雖然郁離先前在疏影巷折騰一通,嚇住不人, 不過這次離開將近一個月, 衆人對的驚懼都被平許多,更不用說傅聞宵是這次府試的案首, 這消息實在太過振人心, 衆人都想過來沾些喜氣。
因郁離他們有事在府城多待些日子,其他去參加府試的士子則早就回來了。
這些人也帶回府試的結果。
得知這次府試的案首居然出自他們縣城,山平縣的人都很高興, 就連張縣令都驚喜不已,沒想到自己治下竟然能出一位府試案首,這可是能算到他的功績裏的。
要不是傅聞宵這段日子不在家,只怕傅家的門檻都要被前來道喜的人踏破。
就連青石村的村民也很高興,村長這段日子沒讓人進城來看看傅聞宵回來了沒有,想和他商量在村子裏辦酒席的事。
村裏出了這麽一樁喜事,那肯定得慶祝一下的。
這會兒傅聞宵回來,不管平日裏大家有什麽齟齬,都真心實意過來賀喜。
疏影巷裏住著的都是讀書人,最重視的也是科舉前程,他們巷子裏出了個案首,還連著是縣試、府試的案首,早就讓巷子裏的人開心得不行,對傅家也極為看重。
甚至都想過來沾沾喜氣。
面對衆人的賀喜,傅聞宵客氣地回禮。
眼看他們都湧過來,有些就要挨到傅聞宵上,想要他沾喜氣時,郁離手將人攔住,說道:“道喜就道喜,別手腳。”
說著擡頭看傅聞宵一眼,見他含笑看過來,同時往邊移了移,便知道他是不喜被人隨便的。
這種事也沒誰喜歡吧?
郁離將心比心,要是有人敢隨便對手腳的,就算打著沾沾喜氣的名義,也是不喜歡的。
衆人被郁離一攔,不僅將他們攔住,還迫得他們不由自主地後退,總算想起那可怕的力氣,哪裏還敢往前。
都忙不疊地往後退,一邊尷尬地笑道:“傅娘子,我們沒想做什麽。”
“是的是的,咱們只是想沾些喜氣,真沒想做什麽。”
“您別生氣啊……”
衆人一邊說,一邊朝討好地笑。
他們可不敢招惹傅娘子,不過都有些同傅聞宵。
府試的案首又如何?居然娶了這麽可怕的媳婦,將來肯定不敢有丁點異心,要不然後果可想而知。
以前他們還覺得宋秀才可憐,現在和傅郎君一比,宋秀才其實幸運的,宋娘子雖然口口聲聲說要打斷宋秀才的,但也只是說說,不會真的打。
要是傅娘子的話,那可就說不定了,想要打斷男人的,也是輕而易舉的吧?
家有悍妻,男人只有聽話的份。
這時,傅家的門從裏頭打開。
周氏走出來,看到郁離和傅聞宵回來,驚喜不已:“離娘,宵哥兒,你們回來啦!”
“娘!”看到,郁離繃著的臉出笑容,“我們回來啦。”
說著拉著傅聞宵走過去,然後給周氏一個擁抱。
出門在外那麽久,實在太想周氏,也想做的飯菜。宣家的廚娘的手藝確實很好,可就是做不出周氏的那種味道,時間一久,就想得不行。
周氏笑呵呵的,拉著兩人看來看去,見他們面都很不錯,也沒有瘦,總算放心了,趕招呼他們進門。
兩個孩子剛回來,肯定是累著了,哪能讓人繼續打擾他們。
汪家的僕人見傅家的門開了,幫忙將他們的行李搬進去。
周氏見狀,不嚇了一跳,“咋有這麽多東西啊?”明明去的時候,也沒帶多行李啊。
郁離道:“這是姚家的老夫人和宣家準備的土儀。”
等東西都搬進門後,郁離客氣地謝過汪家的僕人,將他們送走。
接著門一關,將各種紛紛擾擾都阻擋在外。
那些聽說傅聞宵回來,原本想過來找他道喜的讀書人見狀,面上有些悻悻的,卻也不敢去敲門,生怕開門的不是傅郎君,而是舉著石頭的傅娘子。
“小叔叔,小嬸嬸,你們回來啦!”
屋子裏的傅燕回兄妹倆撲過來。
郁離抱著他們,和他們臉,然後去行李,將從府城帶回來的玩給他們。
這次在府城,買的東西很多,其中有不是專門買給小孩子玩的玩,是在縣城買不到的。
有給傅燕回兄妹倆的,也有給郁珠的。
果然,玩瞬間就吸引兩個孩子的目,兩人高興地歡呼著,甜地謝郁離,然後便抱著玩到一旁玩。
周氏笑道:“離娘,宵哥兒,不?先吃些東西。”
將一盤白米糕端過來,讓郁離墊墊肚子,然後進竈房做晚飯。
郁離并不,船上有不吃的,都是姚家那邊幫忙準備的,吃得很多,現在都不怎麽。
去洗幹淨手,進竈房幫周氏做飯。
一會兒後,傅聞宵也過來了。
周氏忙道:“宵哥兒,你來做什麽?先去歇歇。”然後又對郁離說,“離娘也去歇著,等做好飯我再你們。”
兩個孩子今天剛回來,這一路舟車勞頓的,肯定累了,哪裏舍得讓他們做事。
兩人被周氏趕出來,互視一眼,決定聽的。
他們先去收拾行李。
將行李拎回房,郁離看了看傅聞宵疲倦的臉,拉著他的手給他輸了點異能,說道:“你要不要上床睡會兒,等吃飯時我再你。”
“不用。”傅聞宵說道,“就要天黑了,吃過飯再歇也不遲。”
聽他這麽說,郁離沒再說什麽,轉去收拾。
沒讓傅聞宵幫忙,讓他在那邊坐著。
見忙來忙去,傅聞宵給倒了杯茶,溫聲道:“離娘,剛才在外面,謝謝你。”
郁離:“沒什麽,總不能讓你真被他們吧?”
傅聞宵笑了笑,繼續道:“幸好有離娘在。”
郁離也覺得幸好有在,不然他還不知道被那些人什麽樣。
這人現在弱,還有點社恐,面對那些熱的人,肯定是招架不住的。
作為“妻子”,自然得護住他,以後等他好了,還是得讓他多練練,日後面對這些事,他自己就能應付。
傅聞宵靜靜地看著,見臉上出理所當然的神,不又笑起來。
莫名其妙地看他,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沒什麽,就是覺得有離娘在真好!”他聲說。
郁離神一頓,覺得哪裏怪怪的,他這意思,不會是對依賴更深了吧?難不他也想和為真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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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周氏就他們過去吃飯。
吃飯時,郁離將他們在府城的事簡單地說了說,自然只說好的,沒有提康家的事,更沒說對康七爺做了什麽。
咳咳,這種事肯定不能說的,萬一嚇到婆婆就不好了。
周氏道:“其他去參加府試的士子都回來了,只有你們一直不見回來,我還擔心呢。幸好汪家那邊派人過來,說你們在府城有事,要多耽擱幾日,讓我不用擔心。”
郁離有些愧疚,“娘,讓你擔心了。”
“沒事沒事。”周氏笑呵呵的,“我也沒怎麽擔心,知道你們好好的就行。”
周氏也不問他們在府城有什麽事,為何耽擱將近十天才回來。
等吃過晚飯,就催他們去歇息。
兩人一覺睡到天亮。
吃過早飯,郁離和周氏一起整理昨天從府城帶回來的東西,留下自家的,其他的分好,這些是要送人的。
這次從府城帶回來的東西實在太多,姚家和宣家都知道郁離吃,送的土儀都是以各種吃食為主。
周氏一邊收拾一邊道:“自從宵哥兒為府試案首的消息傳來,來咱們家賀喜的人不,連縣令老爺都特地派人過來,不過因為宵哥兒不在,他們留下禮就走了。”
說到這裏,臉上出舒心的神。
雖然知道對宵哥兒而言,這府試不算什麽,可聽到他獲得好名次,心裏還是很高興。
接著周氏告訴傅聞宵,有誰送禮過來,送了什麽禮。
這些都要傅聞宵自己拿主意,怎麽回禮,以及哪些人需要他親自上門拜訪。
想到什麽,周氏回房捧出一個匣子:“宵哥兒,這是劉員外讓人送過來的,裏頭有三百兩銀子。”
“三百兩銀子?”郁離好奇地問,“劉員外為什麽要讓人送錢過來?”
想起這劉員外就是之前買走傅聞宵畫作的人。
周氏道:“我原本不想收的,只是劉員外說,這是給宵哥兒的酬勞。”
傅聞宵倒是淡然,含蓄地朝郁離道:“是那幅畫作的錢。”
他的畫作自然不只值二百兩,劉員外很清楚府試案首的價值,是以趕再補上三百兩,如此也是給他賣個好。
郁離再次驚嘆,書畫可真是值錢啊,讀書人確實很會賺錢。
等傅聞宵將錢給時,十分開心,暗忖果然是個金疙瘩,當初救他救對了,現在他都還沒好全,就已經開始賺錢給花啦。
周氏笑瞇瞇地看著這一幕,并不覺得傅聞宵將錢給媳婦收著有什麽不對。
等郁離回房時,朝傅聞宵說:“宵哥兒,你做得對,家裏的銀錢就應該給媳婦收著,想咋花就咋花,男人不能太小氣。”
傅聞宵赧然,“娘,我知道的。”
整理好東西後,郁離便去給縣城裏的親朋好友送禮。
周氏問:“離娘,不多歇息會兒嗎?”
“不用,我不累。”郁離幹勁滿滿地說,在家裏待著反而無聊。
傅聞宵跟著一起出門,“我和你一起去罷,正好出去走走。”
郁離看了看他,沒有拒絕,說道:“你要是累了就說,不用逞強。”
他笑道:“好。”
出門時,又遇到不疏影巷的人,大家仍是熱地道喜,不過沒有像昨天那樣激地湧過來。
有郁離在,也沒哪個敢去案首沾喜氣什麽的。
等他們走後,有些人小聲嘀咕:“這傅娘子也護得太了,生怕別人沾了傅郎君一點似的,果然是妒婦。”
這狗護食都沒護得。
然而沒有人附和這話。
甚至有人說:“你在這裏說有什麽用?有膽子就去傅娘子面前說!”
“就是啊!其實護著傅郎君也是應該的,我就不信你只是想去沾沾喜氣,只怕是見傅郎君長得好看,想趁機占他便宜吧?”
那人頓時惱怒,“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去占一個男人的便宜?”
“那可說不定嘍。”
其他人都哄笑出聲,覺得這話也說得對。
傅郎君長那模樣,只要眼睛不瞎的,都願意多看幾眼。這年頭,只要長得好看的人,不拘是男,都有可能會被人占便宜。
“有這樣的夫君,傅娘子護著他不是正常的嗎?這算什麽妒婦?”
“就是啊,要是我,我也要護著這樣的夫君。”
“要是護著自己夫君就是妒婦,這天下的妒婦可不。”
“……”
眼看這些人居然都理解起郁離,先前說郁離是妒婦的人都有些莫名。
他們是不是忘記傅娘子曾經做的事了?這麽快就忘記當時的害怕?
“這不能淪為一談。”
“是啊!你只看到傅娘子護著夫君,難道沒看到傅郎君潔自好,眼裏心裏都是傅娘子嗎?”
“要是我夫君也這麽對我,當個妒婦又有什麽?”
他們是怕郁離的,但只要不去招惹,說的閑話,想必傅娘子也不會無緣無故打人吧?
這麽看來,傅娘子其實也是個講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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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離和傅聞宵先去碼頭那邊,給郁金他們送東西。
這會兒早市已經結束,店裏來買東西的人并不多,兩人過去也不會打擾到他們做生意。
他們到來時,郁金和柳氏、孫芳娘、孫正都在。
看到他們,幾人都很驚喜。
郁金拉著姐看來看去,確認沒什麽事,一邊問道:“大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孫芳娘和孫正紛紛過來道喜,恭喜傅聞宵考上生,還是府試的案首。
柳氏也很激,府試的案首可是的婿,現下回到村裏,走路都有風,不知道多人羨慕。
以前大夥還同生了四個兒,現在同的人都變了,只剩下羨慕。
的兒們都很能幹,婿又有出息,誰不羨慕?
郁離和傅聞宵一起進店裏,去院子那邊坐。
“我們是昨天傍晚時到縣城的。”郁離說著,從背簍裏拿出給他們的東西,“這是給你們帶的,是府城那邊的特産。”
郁金很高興:“大姐,謝謝。”
柳氏和孫正、孫芳娘忙給他們端茶倒水,又將點心端過來招待他們。
他們雖然很高興,不過面對傅聞宵時仍是有些拘束。
以前傅聞宵只是白,他們在他面前就有些不自在,覺得和他像不同世界的人,這會兒他已經有功名在,更加拘束。
三人陪著說了幾句,便去前面的店鋪守著。
只有郁金的態度依然沒什麽變化。
不管傅聞宵變什麽樣,都是們的姐夫,這點是不變的。
郁金問他們這次去府城順不順利,又問他們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其他士子都回來了,姐和姐夫卻沒回來,多有些擔心,這些日子沒往疏影巷跑,除了去看看周氏祖孫三人,也是問問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郁離道:“在府城裏有些事,多耽擱幾天。”
郁金雖然疑是什麽事,但也識趣地沒有問,朝傅聞宵道:“姐夫,恭喜你啦。”
“謝謝二妹。”傅聞宵客氣地說。
聊了會兒,郁金想起什麽,突然說:“大姐,二堂哥落榜了。”
郁離哦一聲,神平靜。
“倒是和二堂哥一起參加府試的陳仲詢上榜了。”說到這裏,郁金忍不住笑道,“大姐你不知道吧,大伯娘一直想將琴娘嫁給陳仲詢,這次聽說陳仲詢考上生,就想為他們定下親事。”
郁離仍是反應平平,對此沒什麽興趣。
郁金見狀,不再說這些,聊起其他,例如村子裏的人得知傅聞宵考上生,都很高興,還問他們家要不要辦酒席慶祝。
“……你不知道,有人去問阿,咱們家要不要辦酒席,結果被阿趕出來。”郁金說到這裏,笑得不行。
郁老太太當時是暴怒地將人趕出門的。
這也很好理解,郁家有兩個讀書人,一個連縣試都沒過,一個雖然過了縣試,卻沒過府試,兩人就像當年的郁老大,都沒有考中,仍是白。
偏偏郁家的婿傅聞宵考過了,而且績非常好,是縣試、府試的案首。
這對比太過慘烈,郁老太太等人能高興才有鬼。
也有人說婿就是半個兒子,傅聞宵作為郁家的婿,他能考上生,郁家應該高興才對。
這也是村裏人會去問郁家辦不辦酒席的原因。
但郁老爺子夫妻和郁家大房早就和郁離撕破臉,怎麽可能高興得起來?
就算傅聞宵是郁家婿,但終歸只是婿,又不是他們郁家的脈,不管他考中什麽,都和郁家無關。
“聽說現在阿爺阿都不怎麽樂意出門。”郁金說到這裏,臉上出嘲諷之,“還有大伯他們,估計以後都不敢回村裏了罷。”
從大伯開始,郁家供著大房讀書,供了幾十年。
們爹娘到們,仿佛活著就是為了供養大房讀書,直到大姐強地讓郁家分家時,阿爺阿還說將來若是大房出息了,讓他們別去沾。
郁金當時都覺得好笑,大伯讀了這麽多年,連生都考不上,讓他們怎麽相信大房將來會有出息?
果不其然,現下兩個堂哥都在縣試、府試失利。
就算他們以後還能考,可和傅聞宵這縣試、府試的案首相比,不管他們考出什麽名頭,都黯然失。
得知傅聞宵是府試的案首時,郁金還特地回村子裏一趟,去郁家的正院那裏走了一圈,看到阿爺阿那難看的臉,讓頗為舒心。
可惜大房的人不在村子裏,沒能看到大房的人是什麽反應。
不過想必心肯定不會太好。
郁金說得很開心,“大姐,阿銀和珠兒說,等你回來,們也要來縣城看看你們,向姐夫道喜。”
要說最開心的,還是郁金姐妹幾個。
傅聞宵是們的姐夫,他好了,們大姐才會好,們只會更開心。
郁離嗯一聲,“等們來了,我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好!”郁金笑著應下。
姐妹倆說了會兒話,郁離便和傅聞宵一起離開,去雙榕巷那邊給郁小姑送東西。
郁小姑看到他們同樣很高興,拉著郁離一個勁兒地說話,并誇了傅聞宵。
越看傅聞宵越滿意,覺得郁老太太這輩子也算是做對了一件事,當然的初衷仍是令人厭惡的。
接著他們又去鋪那邊。
鋪裏的人都在,見著兩人時都過來道喜,張複還說要請他們吃飯,慶祝傅聞宵為府試的案首。
“不用啦。”郁離朝他們擺手,讓張複不用太破費。
傅聞宵也拒絕了。
張複有些憾,不過也沒強求,他聽說府試過後八月還有院試呢,等他考上秀才後再慶祝也不遲。
兩人送完東西,便回到疏影巷。
宋秀才等人也上門祝賀,并向傅聞宵請教學問。
像宋秀才這種一心向學的讀書人,傅聞宵還是願意指點一番的,每次被他指點過後,宋秀才等人都獲益匪淺。
被傅聞宵指點的次數多了,這些秀才已經意識到他的學問有多好,怪不得汪舉人對他如此推崇。
以他的水平,莫說秀才,只怕舉人也手到摛來。
他們倒是為他憾,若是他以前未曾生病,只怕早就是舉人,說不定連進士都有可能。
送走那些秀才後,村長也來到疏影巷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