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 128 章 小
翌日, 郁離醒來時,發現傅聞宵還在睡。
時間還早,他的尚未好全, 平時裏睡得比較多, 一般都會比醒來得晚。
郁離看了他一眼, 輕手輕腳地下床。
穿好服後, 便出門洗漱。
來到竈房, 看到正在做早飯的周氏, 郁離突然了一聲:“娘!”
周氏轉頭看,笑道:“離娘醒來啦,我今天蒸了包子, 配地瓜粥,你先去洗漱,再等一會兒就能吃了。”
郁離乖乖地應一聲,卻沒作, 而是跟在後轉來轉去。
一邊轉, 一邊“娘”, 聲音清脆又響亮,還帶著一理直氣壯的意味兒。
周氏忍不住轉頭看,覺得今天有些怪, 不過看朝自己笑時, 忍不住也笑了。
“離娘,怎麽啦?”聲問道, 看著面前的姑娘, 神溫和。
郁離道:“沒事,就是想多你。”
現在能理直氣壯地娘,再也不用心虛了, 和傅聞宵在一起,他的娘親自然也是的。
周氏只覺得這孩子今天真是黏人得,就像公主府以前養的那只貍奴,有時候會黏著人轉來轉去,喵喵喵地著,滴滴的,實在是讓人無法拒絕。
這時,包子蒸好了,笑呵呵地說:“離娘去洗漱吧,過來吃早飯。”
郁離也聞到包子出鍋時的香味兒,雙眼一亮,飛快地去洗漱。
等洗漱好,繼續跟在周氏後頭轉,一邊轉一邊娘。
周氏以為了,將幾個包子裝到盤裏遞給,慈地道:“離娘了吧,多吃點。”
能吃就是福,每次看離娘胃口大開,就很開心,連帶著胃口都好。
郁離點頭,拿了個包子咬一口,朝道:“娘做的包子真好吃。”
周氏聽著就高興,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好吃就多吃點兒。”正說著,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傅聞宵,朝他招呼道,“宵哥兒,你醒啦,快去洗漱吃早飯。”
傅聞宵裏應一聲,目卻落在郁離上。
天還未徹底地亮堂,他站在那裏,讓人看不清楚臉上的表,只有一雙眸子沉沉的。
郁離扭頭看他,端著盤子來到他面前,高高興興地說:“你吃包子嗎?娘做的包子太好吃啦。”然後又說,“你怎麽起這麽早?可以多睡會兒。”
傅聞宵的目一直追尋著,直到走到自己面前,就這麽大大方方地看著他,坦然而純粹,一雙眼睛明亮清澈。
他克制地手輕輕地了的臉頰,見沒有拒絕,終于有一種真實。
原來昨晚的事是真的。
答應和他在一起,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那邊的周氏看著他們,覺得他們怪怪的,又了一聲:“你們過來吃早飯吧,別在那邊站著。”
待兩人後,了手,去前院看看傅燕回兄妹倆醒了沒有。
等離開,傅聞宵跟著郁離一起進廳堂,挨著坐下。
見他盯著自己,郁離問:“你不吃嗎?”
他笑了下,說道:“我還沒洗漱。”
“那你快去吧。”郁離說,“包子還是熱乎的好吃,等會兒都涼啦。”
傅聞宵裏應著,卻沒有起,仍是坐在那裏,含著笑意的眼睛著,說道:“我剛醒來時,沒看到你,以為你……”
“以為我怎麽啦?”郁離不解,“我醒來時,見你還沒醒,就先起啦。”
以往要去鋪幹活,向來起得比他早,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他醒來時,一般都見不著的。
傅聞宵說:“我以為昨晚的事不是真的,只是我做的一個夢,醒來後,我們還像以前一樣……”
像以前一樣,兩人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他守一輩子,可能都等不到願意。
甚至可能有一天,終于決定離開傅家,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郁離越發的不解,不太明白為何他會這麽想,“怎麽會?你睡懵啦?”
說著手了他的額頭,確認他的溫正常,沒有生病,便放心了。
傅聞宵失笑,“嗯,應該是睡懵了。”
很快周氏領著已經起床的傅燕回兄妹過來。
傅聞宵起去洗漱,和大家一起吃早飯。
隨著天亮起,傅家熱鬧起來,傅家外的巷子、街道,甚至整個縣城也跟著熱鬧起來,又是一天新的開始。
吃過早飯,周氏要出去買菜。
現在天氣熱,有些食材放不住,得當天消耗完,再加上郁離的食量大,他們家每天都要買菜,主要也是想買新鮮的食材。
在吃食上,只要有條件的話,周氏是從來不願意委屈幾個孩子的。
“娘,我和你一起去吧。”郁離道,跟在後,“我幫你拎東西。”
傅燕回兄妹倆見狀,也趕跟過去:“阿,我們也去。”
傅聞宵施施然地起,“我也一起去吧。”
周氏:“……”
周氏都被他們弄懵了,不過去買個菜,咋一個兩個的都要跟去?
離娘和燕回他們就算了,離娘素來心,怕自己拎不,會跟去正常,燕回兄妹倆年紀小,正是玩的時候,喜歡跟著大人出門,怎麽宵哥兒居然也要跟去?
宵哥兒不是一向很討厭去那種人多又吵雜的地方嗎?
傅聞宵整了整襟,無視周氏疑的眼神,從容地跟著他們出門。
巷子裏的人見他們一家子出門,同樣很疑。
有人笑問道:“傅大娘,你們這是要去哪啊?是要去走親戚?”
“不是,我們去買菜。”周氏笑著回道。
聞言大家都看了看他們,心裏嘀咕著,買個菜需要一家都出去嗎?
就連傅郎君都跟著出門,難不要買的東西很多,擺酒席慶祝傅郎君考上府試的案首不?
他們聽說傅郎君準備參加八月的院試,為此拒絕很多邀請,說要在家裏專心讀書。
那他這會兒不是應該待在家裏用功讀書嗎?
就像巷子裏的一些過了生試的讀書人,也在為院試做準備。
雖然衆人心裏嘀咕個沒完,但因為郁離也在,沒一個人敢多說什麽。
目送他們離開後,他們方才討論起來。
“雖然傅郎君在縣試、府試都是案首,可院試聽說不一樣的,更加難考,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通過院試。”
“傅大娘咋不勸他在家裏讀書?買個菜都他一起去。”
“就是啊,傅郎君現在得意,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得意。”
“要是我肯定不會讓傅郎君做什麽,只要他安安心心地讀書,考個秀才回來就滿足了。”
“拉倒吧,你家兒子要是真考上秀才,我就不信你滿足。”
“哪個秀才不想繼續往上走,舉人老爺聽著多威風啊!聽說就連汪舉人都閉門讀書,想再往上考哩。”
…………
話題不知不覺間就歪樓,很快就討論起汪舉人能不能進士及第之類的。
倒是有些人還記得最初的話題,回家時和家裏正在讀書的兒子說了說。
“現在都五月多,離八月也沒多時間,傅郎君居然還有閑心出門,看著也不像是要專心讀書的樣子,萬一他的院試過不了,也不知道外頭的人會怎麽嘲笑傅家。”
兒子卻道:“以傅郎君的才學,他肯定能過的!”
“真的?”那大娘吃了一驚。
兒子這麽看好傅郎君?
“那有假的?要不然汪舉人怎會如此推崇他!娘你也和那些人說傅郎君的事兒,傅郎君如何不需要他們心,省得被傅娘子聽到,又不知道出什麽事。”
那大娘聞言臉微微一紅,然後又心有餘悸。
兒子說得對,傅家的事還是別摻和,萬一惹傅娘子,只怕一塊石頭從天而降,砸到自家院子裏,那就嚇人了。
**
說是一起去買菜,然而半途時,周氏就將兩個年輕人趕走。
“我和燕回、燕笙一起去買菜就行,你們不用陪著。”周氏轉頭朝郁離說,“離娘,宵哥兒難得出門,你就陪他在縣城走走。”
郁離點頭:“也行,娘你買的東西要是太多,就先送去鋪那邊,我過去幫你帶回來。”
周氏笑著應下。
目送他們離開時,周氏覺得,這兩個孩子之間絕對發生什麽事,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看宵哥兒那副藏不住高興的樣子,絕對是好事。
的眼睛又不瞎,哪裏看不出今天宵哥兒看離娘的眼神都不遮掩了。
以往還有些克制,現在已經是明目張膽地看自己媳婦。
周氏想到這裏,心裏也高興。
拉著兩個孩子去集市那邊,笑著對他們說:“燕回、燕笙,今天咱們買些羊回去做鍋子吃,慶祝一下。”
兩個孩子不解地看,“阿,慶祝什麽?”
“是慶祝小叔叔是案首嗎?”
他們年紀雖然小,卻也將大人們的話記在心裏,知道小叔叔考上府試的案首,大家都過來給他道喜。
周氏笑道:“不是這個。”
那是哪個?
兩個孩子懵懵懂懂的,等周氏給他們買了糖畫後,很快就忘記這事,高高興興地吃著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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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離對縣城很悉,這裏沒哪個角落是沒去過的。
轉頭問傅聞宵,“你想去哪裏逛?”
傅聞宵道:“去書肆吧,買些紙筆和墨條。”
兩人便往書肆那邊而去。
他們去的是進賢齋,對這地方,郁離悉,去年傅聞宵的手抄孤本,還是進賢齋幫忙送去府城拍賣的。
時間還早,這時候大多數讀書人都會趁著早上天氣沒那麽熱時用功讀書,是以現在的書齋裏沒有其他客人。
書齋裏的店夥計懶洋洋地整理著書櫃上的書,拿抹布仔細地著櫃子。
見有客人上門,店夥計打起神迎過去,“歡迎臨,兩位客人要買些什麽。”
這麽說時,他看清楚進來的一對男,只覺得眼前一亮。
不知怎麽的,他覺得這姑娘有些眼,好像在哪裏見過,難道是以前來過店裏的客人?
沒等店夥計努力回想,正在看賬本的掌櫃看了一眼過來,然後臉上出激之。
“姑娘,你來了!”
掌櫃迎過來,驚喜地看著郁離,目落在傅聞宵上,越發的激:“難道這位就是……”
進賢齋的掌櫃自然還記得郁離。
雖然已經過去七八個月,但當時他與郁離接得比較多,還親自將松鶴先生手抄孤本拍賣的錢給,再加上郁離從一個落魄的姑娘在短短一個月變漂亮的子,那過程太過震撼,以至于他記得久的。
是以見到郁離的第一時間,他就認出來。
等看到與一起進門的男子,他覺得這位應該就是松鶴先生。
這樣的風采、氣度,若他不是松鶴先生,那實在可惜,他想象中的松鶴先生應該就是這樣的。
郁離驚訝道:“掌櫃,你還記得我啊。”
這都快過去一年了,這掌櫃的記憶可真好。
“怎麽不記得。”掌櫃欣喜地說,“姑娘如此模樣,想必見過的人很難忘記。”
他小小地拍了記馬屁,然後小心翼翼地朝傅聞宵確認:“這位郎君應該是……”
郁離看向傅聞宵,沒有回答他。
傅聞宵朝掌櫃道:“掌櫃,我們今天來是想買些紙,還有筆和墨條。”
掌櫃見他沒應,心裏有些失,很快就打起神,親自招待他們,帶他們到專門賣筆墨紙硯的地方,讓他們挑選。
在傅聞宵挑好要買的東西後,掌櫃給他們結賬時,仍是有些不死心,“公子,您真的不是松鶴先生嗎?”
松鶴先生這四個字,他問得很小聲。
傅聞宵微微一笑,坦然地道:“我是。”
掌櫃激得臉膛發紅。
他是府城那邊的人,因為實在書,在讀不出什麽名堂後,便來這邊開書肆,與士子們結。
對于松鶴先生的字,他真的很喜歡,可惜一直無緣得見松鶴先生本人。
這會兒,總算見到本人,他激的心不亞于當初的汪舉人。
激之下,甚至都要免他的錢。
傅聞宵沒要他的東西,該付的錢還是要付的。
掌櫃欣喜地問:“不知先生何姓名?”然後趕道,“先生放心,我知您不慕虛名,不會隨意您的份。”
如今外界仍不知松鶴先生的份,便知他并不打算以此揚名。
傅聞宵微微頷首:“在下傅聞宵。”
掌櫃只是一愣,然後驚喜地看他,“原來您就是今年縣試、府試的案首!”
不愧是松鶴先生,能寫出那樣的字的人,才華學識定然不低,連續在縣試、府試獲得案首,自然也不奇怪。
不過掌櫃還有些疑,“先生這字,我等皆見過,可好像……”
自從縣試後,傅聞宵在縣城的名聲大噪,世人對他極為追捧。
特別是他寫的文章,只要看過的人都會拍案絕,還有他的字,亦讓好書法之人喜不已。
因傅聞宵去參加過幾次汪舉人舉辦的文會,也流傳出好些文章作品。
掌櫃有幸見過他寫的文章,先不說容,是那一手字就讓人驚喜不已,甚至還被好多人爭相收藏。
不過這字雖然不俗,和松鶴先生的字完全不一樣。
傅聞宵含蓄地道:“在下左右手都能寫字。”
對過目不忘的天才而言,左右手寫字是一種常態。
不僅是他,很多才華洋溢的才子都是如此,甚至歷朝歷代裏,很多名人左右手都能寫得一手好字。
掌櫃恍然,然後越發的激,“原來如此,先生的左右手寫的字都如此好看,可真是……”
果然不愧是松鶴先生啊!
郁離也有些驚訝,還以為傅聞宵會寫好幾種字跡,所以抄孤本時用一種,參加縣試、府試時又用一種。
原來是左右手都能寫字。
厲害的嘛。
離開書齋後,郁離問他:“你以前左右手練字時,都練了很久嗎?”
傅聞宵:“也沒多久,練一會兒就會了。”
“一會兒是多久?”
傅聞宵沉道:“嗯……其實書法這種,就和你練一樣,都是一通百通,一只手練會後,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就會了。”
雖然他拿作例子,但郁離還是覺得不對。
“不對啊,左右手寫字和練是不一樣的,一通百通不能放在這裏……”
說到這裏,郁離總算反應過來,確認一件事。
傅聞宵確實是這個世界的高質量人類的代表,他的基因沒有被編輯過,是自然繁衍出來的最完的人類之一。
所以他優秀是正常的。
郁離默默地看他,目從他的臉往下,將他從頭打量一遍。
傅聞宵任看著,覺得的目奇怪的,并不像是在看一個人,好像在看什麽種,讓他有些莫名。
“離娘,怎麽了?”他溫聲問。
郁離道:“沒事,就是發現你長得好看的。”
作為人類最高質量的男之一,從外形到智商都是不差的,就算有缺陷,應該也很容易就能克服。
所以他的社恐以後應該也能痊愈。
傅聞宵沒想到如此直白,面上微微發燙,手虛攏拳頭,放在邊,輕輕地咳嗽一聲,像是在掩飾什麽。
郁離聽到他咳嗽,就問道:“你嚨不舒服嗎?”
他說:“有些。”
“我們去那邊喝茶吧,那裏有個茶館。”指著路邊的一家茶館說。
傅聞宵笑著應一聲。
兩人去了茶館,點了一壺十文的茶,可以無限續加茶水。
郁離還要了一些佐茶的點心,一邊喝茶,一邊聽茶館裏的說書人說書。
聽了會兒,發現這說的居然是去年賭坊被剿滅一事。
在說書人的故事裏,有一群江湖義士,趁夜潛進賭坊,替天行道,將無惡不作的賭坊給消滅了。
郁離:“……”
傅聞宵忍不住笑出聲。
見轉頭看過來,他笑道:“他也沒說錯,毀掉賭坊的確實是義士,不過只有一個。”
而這名義士,就坐在他邊,是他的妻子,他的媳婦。
這讓他心很愉悅,甚至希說書人能多說一些,就算只是編出來的故事,只要想到故事裏的義士的原型是,他就很滿足。
郁離倒沒有因為說書人隨便編而生氣,覺得說書人編這樣還有趣的,要不是自己親自的手,也會像其他人那樣,聽得津津有味。
不過當作一個故事來聽也是不錯的。
在茶館坐了一個時辰,聽完一群江湖義士是如何毀滅罪惡的賭坊,如何鋤暴安良等等,兩人終于結賬離開。
路上,郁離用驚嘆的語氣和他說:“這說書人說得彩的,那些細節聽著很有趣。”
不知的,還以為他當時就在現場看著呢,連十八義士都出來了。
傅聞宵笑道:“這是他們的本事,他們吃這行飯的,總要有點看家本事。”
郁離還是覺得說書人的口才真好,太會編了。
好像有些理解張耀平為什麽會這麽喜歡去聽人說書,覺得也是可以聽一聽的。
等他們回到家,周氏他們也回來了,周氏正在竈房那邊準備做午飯。
傅燕回兄妹倆則帶著周氏給他們買的糖餅,去隔壁找宋娘子家的小姑娘一起玩。
兩人去了書房。
傅聞宵突然拉住郁離,在看過來時,他探臂將人輕輕地擁在懷裏。
郁離不解,“你做什麽?”
他低頭,輕輕地蹭了下的臉,沙啞地道:“其實剛才在街上,我就想這麽做了。”總想抱抱、,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答應和他在一起。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患得患失,明明兩人的關系已經進一步,總覺得不確定。
郁離哦一聲,也踮起腳去蹭他的臉,然後又看到他滿臉通紅,他克制地放開,只有手仍地握著沒有松開。
這次明白了,他這是高興呢。
有這麽高興嗎?
郁離雖然不解,覺好像也不壞,并不難。
看他臉紅的樣子,稀奇的。
**
接下來的日子,郁離沒事就去茶館聽人說書,覺得有趣的。
傅聞宵也陪著去過幾次,其他時間,他都在家裏專心讀書,偶爾應汪舉人的邀約,去參加他舉辦的一些讀書人的聚會。
天氣越來越熱,縣城就像火爐一樣。
郁離發現,縣城比村裏熱很多,甚至沒什麽風,每天晚上都會出一熱汗,下意識地往清涼的地方過去。
不知不覺間,上另一邊的人。
每天早上醒來時,發現自己趴在傅聞宵上,將他前的襟弄得一團糟糟的。
這人有寒毒,是以質偏涼,冬天時像冰塊一樣,但夏天解暑的。
就是每次醒來,郁離發現他窘得滿臉通紅,讓多也有些不好意思,覺得不應該將他當消暑的抱枕。
就在郁離決定要克制一下,要不要用硝石多制點冰來解暑時,屠老大又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