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 138 章 院試案首
轉眼就到放榜這日。
一大早, 汪夫人便讓人去貢院那邊守著。
放榜這日,去貢院看榜的人會有很多,這人人的, 沒個強壯的還真不進去。
很多講究些的學子都是派家中僕人去看榜, 或者是雇人幫忙看榜, 很會親自去。
總之, 每到這種時候, 貢院的白牆前真是人山人海, 寸步難行。
郁離也關心院試的結果,吃完早飯後,和汪夫人他們坐在屋子裏等消息。
汪夫人給倒了杯茶, 笑道:“離娘不必擔心,以傅郎君的學識,肯定會上榜的。”
“不是肯定,是一定!”汪舉人很有信心地說, “案首必定是傅賢弟!”
這話要是被外頭的人聽到, 指不定要罵他大言不慚, 要是沒中案首,那就搞笑了。
不過若是傅聞宵的話,那些學子覺得, 似乎也不用懷疑什麽。
在很多人心裏, 這次的案首確實非傅聞宵莫屬。
傅聞宵坐在一旁,從容地喝茶, 對院試的結果是什麽并不在意。
他給郁離遞了一塊桂花糕, 見像只小松鼠似的啃著糕點,眼裏出笑意,仿佛比起院試的結果, 看吃點心更重要。
汪夫人見他們一個投喂,一個吃,小夫妻倆現在還有心吃東西,這心態實在太穩了。
不失笑。
當年汪舉人去參加院試時,和汪舉人已經定親,可沒這麽穩的心態。
這時,汪家派去看榜的下人喜氣洋洋地回來。
進門就先道喜,然後說:“傅郎君中了案首!”
“真的?”汪夫人驚喜地站起,雖然也對傅聞宵極有信心,但聽到他又是案首,依然極為驚喜。
這可是小三元啊!
汪舉人哈哈大笑:“我就知道,傅賢弟一定可以的!”
這小三元在他看來,對傅聞宵而言本沒有毫難度,當年他也是從縣試一路考上來,同樣也是小三元。
他都能行,傅聞宵自然也行。
汪夫人歡喜地讓人將準備好的賞錢拿過來,除了打賞宅子裏的下人外,也用來打賞待會兒過來報喜的衙差。
果然,不久後便有衙差上門報喜。
還有左鄰右舍都過來道喜,順便沾沾喜氣。
汪夫人笑呵呵地讓人打賞,衆人都很高興。
等道喜的人離開後,汪夫人說要好好慶祝一下,讓廚房那邊做席面端上來。
傅聞宵現在借住他們家,他考上案首,那也算是汪家的喜事。
**
另一邊,莫府的人也很關心這次院試的結果。
當聽說這次院試的案首是來自慶安府的傅聞宵時,莫玉嬋高興地跳起,道:“太好啦,離娘的夫婿是案首!”
莫夫人也很高興,因郁離救了自己兒,對郁離極有好,自然也希的夫婿能高中。
而且,這次院試終于結束,丈夫也忙完了。
如此便可以給郁離下帖子宴請他們,他們夫妻倆要好好地謝郁離對兒的救命之恩。
晚上,莫學政回到府裏,莫夫人特地在前院等他。
見到莫學政,莫夫人便道:“老爺,院試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們什麽時候宴請郁姑娘和夫婿?”
莫學政沒有說話,下上沾了灰塵的外袍,換上一常服,然後又默默地就著丫鬟端來的水洗手。
莫夫人有些疑地看著他,將一條幹淨的巾帕遞給他手。
這時,終于發現莫學政沉著臉,神凝重,心頭微微一突,有種不好的預。
淨手後,莫學政讓室的下人都退下,然後看向妻子。
“你這是怎麽了?”莫夫人有些不安,勉強地道,“是不是外頭發生什麽事?”
以為丈夫又遇到什麽難事,或者是這次院試不順利,出什麽問題。
莫學政嘆了口氣,拉著妻子坐下,正道:“夫人,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那位郁姑娘的夫婿其實是……”
“是什麽?”
莫學政咬了咬牙,低了聲音:“是鎮國公世子傅逍!”
莫夫人的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傅逍?什麽傅逍?”
突然,的神一懵,終于回過神,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哆嗦著:“你,你說什麽——”
莫學政見果然嚇住了,手拍拍的背,安道:“夫人莫怕,莫怕!”
莫夫人雙眼發直,像是被這消息震住。
好半晌,暗暗吞咽口唾沫,忐忑地說:“老爺,你是不是弄錯了,那位傅世子……幾年前不是死了嗎?”
雖說先前聽到“傅聞宵”這名時,下意識地覺得和“傅逍”這名相近的,那時候也以為是自己多想。
也不怪會有這種反應,將兩個不相幹的名字聯系在一起,實在是當年在京城時,傅世子的名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風頭太盛,雖不是皇子,卻比皇子更尊貴,那些正經的龍子孫們都活在他的影之下。
“傅聞宵”這名字,既是傅姓,“宵”又與“逍”同音,是這兩個字,就讓莫夫人有些敏。
可只是懷疑一下,真的沒想到這兩者是同一個人。
寧願自己只是多想。
這傳聞中死去的人突然“複活”,真的沒什麽謀嗎?
本能地有些害怕,生怕這個變故會給家裏人帶來什麽危險。
莫學政道:“我沒看錯,確實是傅世子!”他不由嘆氣,“誰說傳出死訊就是真的死了?指不定他是死遁離京,另有計劃。”
只是他實在想不出,到底傅世子要做的是什麽大事,需要他犧牲這麽大,必須要死遁離京?
這也不是他能揣測的,他并不想摻和進那些全家都要掉腦袋的事。
莫夫人也反應過來,憂心忡忡的,“老爺,這事……”
“咱們就當作不知!”莫學政待道,“你不是要宴請那位郁姑娘嗎?明兒就給他們下帖子罷,等他們來了,咱們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不管如何,郁離救了他們的兒,這份恩是要報的,態度得拿出來。
莫夫人點頭,遲疑地問:“嬋姐兒被拐賣這事,應該和傅世子無關罷?”
聞言,莫學政瞪大眼睛,吃驚地說:“你為何會這麽想?”
“我這不是覺得太巧合了嗎?”莫夫人有些尷尬,“我的意思是,郁姑娘救嬋姐兒這事,不會和傅世子有關吧?”
莫夫人剛問出口時,就覺得自己想多了。
兒被拐賣一事,毫無疑問是康家幹的,和傅世子沒關系。
但兒被郁離救這事,怎麽都著一種巧合,甚至開始懷疑,康家倒臺得如此迅速,是不是傅聞宵在暗中了一手。
莫學政心裏也有幾分懷疑,不過因為沒有證據,他也不好胡揣測。
他道:“我對傅世子雖然不算了解,不過我知道他應該不屑于算計子達到目的,或許只是巧合。”
就算傅聞宵想要拉攏他,也不至于算計他們兒。
以他慣常的行事手段,想對付哪個員,都是直接朝當事人而去,拿對方的七寸,從來不會對付後宅的眷。
這點莫學政還是能肯定的。
夫妻倆相顧無言。
好半晌,莫夫人道:“那我明天就給郁姑娘下帖子。”
想到郁姑娘的夫婿居然是那位傅世子,便有些頭皮發麻,這帖子都有點送不出去。
嘆道:“傅世子居然已經親,他這妻子不會是故意放出來唬弄人的吧?”
其實傅世子本沒娶妻,他還是京城裏那個風無限的皇帝外甥、公主之子、國公府世子,雖不是皇子,卻比皇子更矜貴,朝中大臣都要向他行禮。
以聖人對他的寵,要是他親,肯定會仔細給他挑選貴,挑到滿意為止,哪會隨隨便便給他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姑娘?
莫學政愣了下,說道:“管他是真是假,咱們都當作不知。”
真也好,假也罷,莫學政已經決定不去摻和這些事,以免惹禍上。
他雖然拒絕三皇子的招攬,但也沒想要站隊傅世子,朝堂的那些事,稍稍一想就讓人頭疼,一個弄不好,可是全家都要流放砍頭的。
“還有嬋姐兒那邊,你別和說。”莫學政待道。
傅聞宵在京城揚名時,他們兒的年紀還小,被家裏拘著,并未在那些正式場合見過傅聞宵,對傅世子長什麽模樣并不清楚。
他心裏慶幸,兒不認識傅聞宵,倒不用擔心會餡。
莫夫人自然點頭,也是這麽打算的。
能看出兒真的很喜歡那位郁姑娘,每次出門回來,都要拉說好半天郁姑娘如何,儼然當一位閨中友看待。
兒難得到一個朋友,還是希兒能快樂的。
夫妻倆又討論會兒,便洗洗睡了。
因心裏積著事,莫學政睡得并不踏實,睡到三更半夜,他猛地坐起。
莫夫人被他的作驚醒,驚惶地問:“老爺,你這是怎麽了?”
莫學政冷汗涔涔,轉頭看,說道:“夫人,袁崇山不會是傅世子的人吧?”
“什麽?”
莫學政道:“袁崇山突然對康家出手,而且他能拿出那麽多康家的罪證,靠他一個人絕對做不到,肯定有人幫他。我思來想去,都想不出能幫他的人是誰,以前還以為是宣家,後來想想,要真是宣家,宣家早就手,何至于讓康家逍遙到現在?”
不是宣家,那又會是誰?
誰能有這樣的本事,將康家的罪證收集齊全,遞到袁巡那裏?
現在想想,若是傅世子出手,那就說得通。
莫學政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他嘆道:“我還是小瞧袁崇山,沒想到他早就投靠傅世子,怪不得三年前,他會來南郡省……只怕這也是傅世子安排的罷?”
因為傅世子就在南郡省這邊,安排自己的人過來也是合理。
莫夫人聽他嘮嘮叨叨的,雖然覺得他說得對,但現在真的很晚了。
“行了行了,明天你還要在貢院宴請學子,趕睡吧。”
拉著丈夫躺下,讓他趕睡,省得明天沒神應付。
莫學政懷著滿腹心思躺下,仍是輾轉反側。
翌日去貢院時,他頂著兩個黑眼圈,神萎靡不振,喝了兩碗釅釅的茶,方才打起神。
每次院試過後,各省的學政都會在貢院宴請上榜的學子。
當傅聞宵和在場的學子一起向上首位置的莫學政行禮時,莫學政臉皮僵,有些話差點就說不出來。
因傅聞宵是案首,他坐的位置離上首極近,可以說就在莫學政的下面,只要他擡眼就能看到。
莫學政每次看過去時,傅聞宵都會出一個客氣不失禮貌的笑容。
看著就是一個很謙遜有禮的後生。
莫學政深吸口氣,當作不認識他,對這些學子勉勵一番。
**
傅聞宵去貢院赴宴時,汪家宅子這邊也收到莫家讓人遞來的帖子。
莫夫人邀請郁離夫妻明日去莫家作客。
等傅聞宵回來,郁離將莫家的帖子遞給他。
道:“明天去了莫家,後天咱們就回山平縣吧,我想娘了。”
眼看著院試結束,郁離一顆心都飛回山平縣,要不是莫家那邊要宴請他們,都想今晚就收拾東西回去。
傅聞宵點頭,見神間有些落寞,心頭微微一堵,將人拉到懷裏抱了抱。
“嗯,咱們一起回去。”他的腦袋,聲說道。
郁離也回抱他,然後仰頭看他。
這時,傅聞宵低頭,紅著臉在額頭上吻了吻,然後也掂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這是最近他們培養出來的默契,他親的額頭,就親他的臉。
聽說如此能增進夫妻,郁離是個直來直往的,從不吝嗇這些,夫妻間也要有來有往嘛。
第二天,他們帶著準備的禮,登上馬車前往莫府。
來到莫府,剛下車就見莫玉嬋高興地迎過來。
“離娘,你終于來啦!”
莫玉嬋最近憋得厲害,從院試前的幾天,就沒再去找郁離,等院試過後,聽說郁離要和夫婿游玩省城,更不好去找。
心裏失落的。
幸好今天郁離就來了,這一大早就開始等著。
郁離為莫玉嬋介紹,“玉嬋,這是我夫君傅聞宵。”
莫玉嬋的心思都在郁離上,見介紹,這才敷衍地看一眼,不由愣了下,很快就收回目,斂衽行禮。
傅聞宵也回了一禮。
這時,那邊的莫學政夫妻也走過來。
夫妻倆沒想到兒跑得這麽快,聽說人來了,像個野丫頭一樣跑過來,讓人追都追不上。
他們看到兒跑到那兩人面前,一顆心都提起來,等見他們客氣地見禮,總算松口氣。
莫學政夫妻倆一邊與他們見禮,一邊暗暗打量傅聞宵和郁離。
兩個年輕人站在一起,十分相配,宛若金玉,讓人暗贊好一對璧人。
夫妻倆沒想到,救了兒的郁姑娘居然是這麽一個貌的小娘子,他們聽兒說獨自一人闖賭坊救那些落難的姑娘時,還以為這郁姑娘定然是個孔武有力的子,哪想到是個弱弱的姑娘。
夫妻倆一邊招待他們,一邊暗暗嘀咕。
這姑娘的容貌不俗,與傅世子很相配,但實在看不出有獨自闖賭坊救人的實力,越發的讓他們懷疑,其實郁離救兒的事另有吧?說不定真是傅世子安排的……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不對勁。
這傅世子似乎真的很喜歡他的妻子,從進門伊始,注意力就沒有離開,只要不說話時,他便會安靜地凝著。
這、這哪裏像是用來唬弄人的假妻子,分明就是喜歡極了這姑娘,眼裏心裏都是。
莫學政夫妻互視一眼,暗暗吃驚。
特別是莫學政,以前他和傅世子接過,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
可眼前這個眉眼含笑、神態溫和、言語隨和的男人,真的是京城裏的那位傅世子嗎?
莫學政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認錯人了。
除了長得像外,他哪裏像傅世子?
傅世子可不會像他這麽笑,也不會像他這般溫和,更不會像他這樣,對一個姑娘如此上心,眼裏心裏都是。
男人不一個人,很容易看出來。
有時候,那種充滿的眼神、抑的慕,以及對的在意,是無法藏的,而且他也沒有藏的意思。
不管心裏如何驚濤駭浪,莫學政夫妻倆面上并不顯,招待得很用心,并謝郁離救了他們兒。
兩人要離開時,莫家還準備不禮。
郁離要拒絕,莫夫人道:“和我兒相比,這些實在算不得什麽,郁姑娘莫要嫌棄,日後你們若是再來省城,定要過來作客。”
郁離實在招架不住對方的熱,只好應下。
離開莫家時,暗暗松口氣,和傅聞宵嘀咕道:“莫家實在太客氣了,我幾次想拒絕,莫夫人都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打架很在行,但與人際的話,實在笨拙,不懂怎麽拒絕對方的好意。
傅聞宵笑道:“沒關系,收下便是,你救了莫姑娘,這是應該的。”然後又拉著的手說,“他們這是喜歡你呢。”
離娘這麽好,大家喜歡是應該的。
他滿足地想著,如果有人不喜歡,肯定是那人思想有問題。
郁離撓了下臉,輕咳一聲,說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麽。”
救人只是順手的事,被人家這麽激,多有些不好意思。
馬車駛離莫府的巷子,很快聽到周圍喧鬧的聲音。
郁離掀開簾子往外看了看,說道:“明天就要回去了,不如去買些東西帶回去吧。”
傅聞宵笑著應一聲。
兩人下了馬車,讓馬車帶著莫家送給他們的禮先回去,晚點再過來接他們。
接著兩人去附近的街上逛了逛。
郁離惦記著傅聞宵說的香膏,特地去一家香店裏轉了轉,然後拿了梅香和桂花香的香膏聞了聞,這兩款香膏的味道幽靜清雅,并不濃烈,聞著很舒服,裏頭沒有添加太多雜七雜八的東西。
“梅香給你用,我用桂花香的。”郁離朝他道。
傅聞宵的耳尖有些紅,輕輕地嗯一聲。
若是喜歡他用梅香的……那就用吧。
郁離還買了其他味道的香和香膏,這些是要送給姐妹們的。
然後又轉去胭脂鋪子,買了不胭脂水,這些也是給姐妹們買的,讓們試試省城的胭脂怎麽樣,看看要不要做這個生意。
兩人買了不東西,傅聞宵都要拿不住。
郁離見狀,自己拿過來,說道:“你不用拿,跟著我走就行。”
傅聞宵:“……”哪有都讓媳婦拎的?只是他確實拎不……
買完東西後,他們找了家酒樓吃飯,吃完飯後,汪家的馬車也過來接他們。
在他們上馬車時,一輛馬車朝他們駛來。
風將車簾吹起,車裏的男人正好轉頭,看到上車的兩人,他的目頓時一凝,猛地手扯住車簾,手背青筋畢,死死地盯著那輛馬車,以及上車的男人。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楚了。
“停車!”男人低喝一聲。
車夫趕停下車,坐在車轅的侍衛低喚一聲:“主子?”
男人鷙的目地盯著前方駛離的那輛馬車,說道:“讓人去查一查那輛馬車。”
侍衛應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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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汪家宅子,郁離和傅聞宵去找汪舉人夫妻,將明天他們要回山平縣的事告知兩人。
“這麽快?”汪舉人很是失落,“不在省城再玩會兒嗎?”
郁離搖頭,“不玩啦,我想回家,我想我娘了。”
汪舉人:“……”
汪舉人無話可說,人家都想家人,自然急著回去。
他眼地看向傅聞宵。
汪夫人娘家那邊的婚禮還沒結束,兩人還要在省城多待幾日,沒辦法和他們一起回去。汪舉人自然想大家一起回去的,但看樣子,傅聞宵和郁離要先回去了。
傅聞宵道:“我聽離娘的。”
汪舉人聞言,只能憾地道:“好吧,等我回縣城再去找你。”
他很快又振作起來,反正等回山平縣時,又能見到傅賢弟,不過差個幾天罷了。
汪夫人吩咐下人幫他們收拾行李,同時還給他們定回山平縣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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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省城的一棟宅子裏,男人也拿到暗衛遞過來的消息。
慶安府,山平縣,傅聞宵……
因時間不夠,暗衛目前只查到一些明面上的消息,正好院試剛結束,傅聞宵在省城名聲大噪,想查也容易。
單是這些已經足夠。
男人看完後不笑了。
他問道:“他明天要回山平縣?”
肅手候在一旁的暗衛道:“是的。”
男人笑盈盈的,一張端正英俊的臉龐在燈下格外森,出口的話如同一條毒蛇般冷。
“既然已經是個死人,那就讓他這次死個徹底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