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第 141 章 討好
今天的傅聞宵是絕對的主角, 這場酒席也是為他而辦。
過來吃酒席的人，除了青石村的村民外，還有附近村裏的人, 有和青石村沾親帶故的, 也有被邀請的讀書人, 總之來的人很多, 什麽人都有。
這人一多, 事也多。
一個個都想一睹秀才公的風采, 想從他這裏沾些文氣。
像這種去秀才公沾文氣的事屢見不鮮，有些秀才公會面不喜，嚴厲喝斥, 有些則是表現得寬容大量，一笑置之。
只是他們沒想到，這次有個秀才娘子護夫護得極，都不給人靠近, 更不給人秀才公。
更沒想到, 傅聞宵會當衆表示, 他向著他媳婦，媳婦說什麽便是什麽，他媳婦不喜的事, 他也不喜。
看著就是個耙耳朵, 只聽媳婦的話。
所有人都被傅聞宵的話弄得呆了下。
他們不可思議地看向他，這秀才公文采不俗, 氣度卓絕, 并不像是個耳子的沒用男人啊？他咋能當衆說出這種沒男人志氣的話？
幸好，村長過來打圓場，很快便將這事揭過。
縱使如此, 不人看向傅聞宵和郁離的眼神仍是有些微妙，然後有些婦人轉頭就找自己丈夫，拎著他的耳朵叨念。
“你瞧瞧人家秀才公，都是秀才了，仍是如此敬重媳婦，你呢？”
回想剛才傅聞宵的話，還有那擺明著要護著他媳婦的態度，越發的讓這婦人心生不滿。
那丈夫陪笑道：“我哪能和秀才公比？人家秀才公是個有大才的，聽說學問好得連縣城裏的舉人老爺都對他刮目相看，想必非尋常人，自然與咱們這些尋常男子不一樣。”
婦人哪會讓他糊弄過去，冷笑道：“是啊，人家秀才公如此有本事，卻仍是如此疼媳婦，你們這些沒本事的，就只會和咱們人吆三喝六的，真是丟人。”
那丈夫能如何？
只能陪著笑，表示以後一定會像秀才公那樣，聽媳婦的話，護著媳婦。
先前的事只是一個小曲，很快就過去了。
像這種想秀才公沾點文氣的人還是極數人，更多人對傅聞宵這位秀才十分敬重，不敢輕易冒犯。
郁離守了會兒，見圍在傅聞宵邊的人都是比較講理的，便去尋幾個妹妹。
剛走幾步，就被人攔住。
攔的是青石村的大娘們，一個個笑著恭喜為秀才娘子，然後迫不及待地詢問村塾的事。
“離娘，聽說你和傅秀才要在村裏辦村塾，可有這事？”
“這村塾真的男娃娃都收？”
“聽說還免費提供一頓午飯？是不是？”
“哎喲，我家大妞都十五歲，這年紀還能村塾嗎？村塾招收什麽歲數的？”
“我家小寶剛兩歲，能收嗎？”
“離娘，還有我家……”
一群人七八舌地問，圍著問個不停。
郁離沒有不耐煩，也沒有回答，直到們自停下話題，方才開口：“這事我們已經擬出一個章程，過幾天村長會和你們說。”
大娘們卻想從這裏得到一個準話。
畢竟村長說了，這村塾是郁離出錢辦的。
其實村裏的人都覺得，郁離代表的是傅聞宵，是傅聞宵要開辦村塾才對，只是現在傅聞宵邊圍著一群讀書人，們沒那膽子過去找他，自然就來問郁離。
郁離道：“各位嬸子，你們再耐心地等幾天，村長會告訴你們。”
在和傅聞宵擬定的章程裏，也考慮到方方面面，有些沒考慮到的問題，傅聞宵也考慮到，并幫忙完善。他的腦袋很好使，將辦村塾的章程擬出來後，郁離覺得有點像看村塾的産業計劃似的，還有三年計劃，五年計劃之類的。
真是完善的可以開辦連鎖村塾産業了。
若是其他村子也要辦村塾，只要按他這章程去辦，絕對沒問題。
當然，這些郁離并不打算在今天說，還是由村長去安排，這畢竟是村子裏的事，以後村塾還要村長去管，不打算摻和。
見態度堅定，不肯，大娘們都很失。
不過們知道郁離的子，并沒再勉強，很快就轉移話題。
“離娘，你許久沒回來了，有空要回村裏看看啊！”
“現在秋天，山裏很多果子都了，改天咱們給你摘些吃。”
“還有栗子，我記得離娘你吃栗子，過幾天我們去山裏打點栗子，送去城裏給你。”
“池塘裏的魚也了，到時候也給你送幾條。”
“等天氣冷後，就可以做臘啦，我記得離娘也吃這個。”
“離娘……”
…………
一群大娘圍著郁離說個不停，一個個面上都帶著善意的笑容。
郁離一一回應們，別人予善意，自然也會回以善意。
直到郁金姐妹過來，將郁離走。
郁珠笑道：“咱們村裏的嬸子們都好喜歡大姐哦，大姐搬去縣城後，們有事沒事就會叨念大姐，有時候還會找我和三姐問大姐在做什麽呢。”
郁銀點頭，表示確有其事。
郁金忍不住笑道：“這有什麽，咱們大姐這麽好，喜歡是正常的。”
每次回村裏買糧食時，也被那些大娘攔住詢問大姐的事，以及問大姐什麽時候回來之類的。
對此郁金很淡定，現在的大姐和以往不一樣，不過短短一年，大家都這麽喜歡，不是應該的嗎？
姐妹幾個正說著，遇到馮嬸子和兒馮元娘、孫大妞。
馮嬸子見到郁離，開心地拉著，“離娘，你回來啦！哎喲，你這孩子現在有出息啦，居然還出錢給村裏辦村塾，我聽到這消息時，都不敢相信。”
說到這裏，又有些擔心，小聲地問：“離娘，這錢是哪裏來的？”
馮嬸子想起要辦村塾的消息傳來時，不人私底下嘀咕郁離哪裏來的銀子。
這辦村塾要花費的可不，要先建房子，然後還要請先生，并且免費給村塾的孩子提供一頓午飯……
這樁樁件件下來，要用到的銀錢可不。
馮嬸子擔心郁離將自己在縣城幹活賺的錢都拿出來辦村塾，又擔心走不正當的路子賺錢，還擔心村裏人知道有錢，會不會見好說話，故意找借錢、為難之類的……
總之，真是很擔心這孩子。
“你這傻孩子！”馮嬸子小聲地說，“傅秀才以後不是還要參加鄉試嗎？你若是賺了錢，應該先存著，日後給傅秀才繼續考鄉試才對，哪能這麽花？”
雖然很希村子裏辦一個村塾，可更心疼郁離，擔心花錢。
不過這話也不敢大聲說，現在村裏的人可是很盼著這村塾辦起來，不為別的，只為那頓免費的午飯。
郁離沉默了下，說道：“嬸子，不用擔心，我手裏頭是有一些錢的，是府那邊給的。而且宵哥兒現在是秀才，對他來說，賺錢容易的。”
若是其他人問，懶得理會，馮嬸子這般擔心，決定安一下。
馮嬸子愣住，咋還扯上府？
不過倒是松口氣，只要這錢是正當來的，那倒是沒什麽。
至于傅聞宵是秀才賺錢什麽的，馮嬸子并未放在心上，沒聽說哪個秀才能有多賺錢，要不然怎麽會有“窮秀才”的說法呢？
除非秀才去開私塾，收束脩。
郁金聽到馮嬸子詢問時，有些張，差點說這錢是給的。
反正村裏人都知道在縣城做生意，還開了店，手頭有錢是應該的。
知道馮嬸子為人，不是個說閑話的，就算姐告訴這是府的賞銀，也不會胡傳出去。
村裏確實有些嚼舌的，大不了等村塾開辦的那日，請葛衙役他們過來一趟，屆時他們什麽想法都不敢有。
郁金想到這裏，出笑容，問道：“嬸子，咱們村的村塾要是開了，你會不會送元娘和大妞去村塾？”
“這是當然！”馮嬸子道，“兒家識字不是壞事，我也想們多學點，不像咱們當一輩子的睜眼瞎。”
當然，村塾那頓免費的午飯更吸引人，家裏的孩子能去村塾的話，那可就能省很多糧食呢。
接著馮嬸子又和們說，村裏人都很希村塾趕辦起來，將自家的男娃娃都送過去，就是為了蹭那一頓免費午飯。
郁金聽到這裏，不慨姐的先見之明。
果然，一頓免費的午飯，便能讓村裏人願意將娃也一起送去村塾。
不然這讀書識字哪裏有娃的份？就算村塾是免費的，他們也不會讓娃去讀書，覺得浪費時間，娃留在家裏可以幹很多活。
和郁家姐妹說了會兒話，馮嬸子便要去忙了。
現在村裏的婦人都去幫忙，做菜有特地從縣城裏請來的酒樓廚子，但那些洗洗刷刷的事兒，還是要村裏人幫忙幹。
婦人幾乎都主去幫忙，沒一個人懶。
“我去幫忙洗菜。”馮嬸子笑道，“我先前看到離娘你爹娘，也在那邊幫忙呢。”
作為秀才公的岳父岳母，郁老二夫妻倆今天也是極有臉面的，不人都去恭喜他們。
不過他們雖然高興，格仍是沒什麽變化，甚至還主去幫忙。
在衆人看來，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實在太過老實。
和馮嬸子道別後，郁離帶著幾個妹妹去找周氏。
周氏在祠堂附近的空地坐著，和一起坐著聊天的還有村裏幾位老太太，們年紀大了，不用去幫忙，正拉著周氏笑呵呵地說話。
郁金姐妹三個甜地向周氏問好，帶著傅燕回兄妹倆一起去玩。
這裏人多，兄妹倆都有些膽怯，地挨在周氏邊，不敢跑。
兄妹倆都很悉郁金姐妹，見到們時這才放松一些，和郁銀、郁珠們一起玩。
郁離在旁邊看著，時不時會有路過的村人和打招呼，或者停下來和說話。
他們都很熱，對充滿善意。
郁離一一回應。
這時，又有人過來，郁離擡眸，發現是郁琴。
郁金姐妹幾個也看到，有些詫異，不知道來做什麽。
說起來，這次村裏要擺酒，大房除了陳氏帶著兒和小兒子回來外，郁老大和郁敬德兄弟倆都沒回來。
也不知道是沒那臉回來，還是其他原因。
當然，現在大房如何已經和二房沒關系，自從分家後，大房和二房、三房已經鬧崩，除了逢年過節外，能不見就不見。
要不是郁老爺子夫妻還健在，只怕三兄弟估計都要老死不相往來。
“離娘。”郁琴來到郁離面前，面有些不自在，小聲地說，“我、我要親了，婚禮就定在下個月，你若是有空的話，也可以去喝杯喜酒，就在縣城的楊家……”
郁離聞言，奇怪地看：“你要我去喝你的喜酒？”
還以為郁琴很討厭自己，恨不得和老死不相往來，當然討不討厭自己，對也沒什麽影響。
“是的。”郁琴咬了咬，“你若是能來，我會很高興的。”
說著，終于正眼看向郁離，神有些複雜。
眼前的郁離，穿著漂亮的服，戴著珍珠樣式的首飾，一看就不是縣城這邊的樣式，價格定然不低。
站在人群裏，像仙似的，遠遠便能看到，無法忽視。
甚至覺得是站在面前，便讓人自慚形穢。
其實郁琴早就來了。
先前郁離和傅聞宵進村時，村裏的人看到他們都驚呆了。
兩人走在一起，好看得不像真人，和這村子格格不，不過半年多沒見，所有人都覺得像是不認識他們一樣。
郁琴心頭也有些酸，但更多的還是平靜。
當初第一眼看到傅聞宵時，以為他是城裏那些有錢人的公子，艾慕，自然也不能免俗。
可等知道他居然是郁離的夫婿，就是自己以前嫌棄的病秧子醜男後，尷尬又心酸。
後來，聽說傅聞宵的好了，要去參加縣試，從縣試到府試，再到院試，最後還考上秀才，而且還是小三元，便什麽想法都沒了。
很清楚地知道，和傅聞宵就像兩個世界的人。
的心事放下，變得平和，決定接大表嫂楊惠的提議，嫁去楊家。
郁琴很清楚地知道，楊家會選擇，起初是看中的兩個兄長，希的兩個兄長將來能考上秀才。
後來則是因為得知縣試案首傅聞宵是姐夫，楊家對更是滿意。
郁琴明白這點時，心裏有些擔心的。
畢竟知道離娘早就和他們大房鬧崩，不管傅聞宵多有出息，他們都沾不到，如果楊家知道的話，還不知道會如何看待自己。
只是郁琴沒想到，當楊家那邊向父母想要聘娶的意思時，父母會這麽爽快地同意，甚至不得趕嫁過去。
楊家雖然是商戶，但實在有錢，若是有楊家支持，的兩個兄長參加科舉時便不用再擔心銀錢的問題。
父母的想法略知一些，除了有些心酸外，倒也不是那麽難。
已經習慣長輩們更偏疼家裏的兄弟，作為娃，雖然沒那麽得疼，至比二叔家的堂姐妹們過得都好，也算是被養著長大的。
楊家看中的是傅聞宵這位秀才，并不是的兩個親兄長。
現在婚期都定下了，心裏再擔心也沒用。
今兒郁琴過來找郁離，其實也是想請去參加自己的婚禮，屆時楊家看到來的話，應該不會多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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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離道：“到時候看況吧，如果不忙就去。”
郁琴頓時出笑臉，懇切地看，“那我等你來。”的手指絞了下，“不管如何，咱們都是姐妹，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我會很高興。”
郁琴說著，又轉頭朝郁金姐妹幾個說道：“金娘，你們到時候也一起來啊。”
郁金冷淡地說：“看況吧，不忙就去。”
郁琴并不在意的態度，仍是淺淺地笑著，又和們說幾句話，終于離開。
目送走遠，郁金面古怪地道：“大姐，我聽說琴娘定親的對象是陳秀才的長孫媳婦的娘家，對象就是琴娘的大表嫂的兄長。”
陳秀才的長孫媳婦是縣城的富商楊家的嫡楊惠。
郁金在縣城做生意後，接的人越來越多，對縣城的那些商戶也算是比較了解。
這楊家是做瓷生意的，有自家的貨船，生意做得很大，在縣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商戶之家。
這年頭，商人之子雖然能參加科舉，但仍是低人一等，會被瞧不起。
楊家的子孫可能在讀書方面實在沒什麽天賦，沒一個能在科舉上有所建樹，楊老爺只好給家裏的孩子找外援，兒嫁到讀書人家裏，給兒子娶的媳婦是讀書人的兒。
郁金猜測道：“這楊家看中琴娘，不會是因為姐夫吧？”
不管郁家背地裏鬧得如何，在外人眼裏，兩筆寫不出一個郁字，郁離和郁琴是堂姐妹，楊家的長子若是娶了郁琴，便和傅聞宵這秀才公是連襟。
想想就著呢。
“真的嗎？”郁銀面驚訝，“可是，若是楊家知道咱們家早就分家，與大伯一家的關系也不好……”
說到這裏，不擰起眉頭。
雖然確實不怎麽喜歡郁琴，可也不樂意見到以後嫁去楊家後過得不好。
郁金撇，“不管好不好，都是大伯他們的選擇。”
可不相信，這樁婚事沒有大伯點頭，楊家很有錢，只要郁琴嫁過去後，將來兩個堂兄想繼續科舉，本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就像陳秀才的長孫娶了楊家的兒後，楊家也願意資助陳家人去科舉一樣。
郁銀覺得二姐說得對，轉頭問大姐，“大姐，你會去嗎？”
“看況。”郁離還是那句話，“忙就不去了。”
現在確實忙的，甚至都沒空去鋪幹活。
郁金瞅了瞅，心裏很糾結，要不要去參加郁琴的婚禮。
對大房仍懷有介，一輩子都不可能和大房修好，可又知道，郁琴只是一個姑娘，如果們姐妹都不去參加的婚禮，只怕楊家那邊會輕視，日後在楊家的日子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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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宴很快就開始了。
郁離沒有和傅聞宵一起坐，主要是他被安排與一群秀才公坐，看了看，見他好像能應付得來，就不再關注。
等郁離落坐時，發現郁家人都被安排坐到一起。
郁離和周氏、傅燕回兄妹倆，還有二房的人坐一桌，隔壁就是郁老爺子夫妻、陳氏母子幾個和三房的人。
是他們就坐了兩桌。
看到郁離，三房的人過來道喜。
三嬸王氏討好地道：“離娘，恭喜你啦，我就知道傅秀才是個有大學問的，過年時他寫的福字可好看了，比德哥兒、禮哥兒都寫的都好。”
郁老三附和：“對對對，寫得比大哥好看多了，大哥寫了幾十年，寫的福字還比不上一個後生。”
兩人徑自說著，想討好郁離，不為別的，就是傅聞宵現在是秀才公，實在太厲害了，他們多有些想法，想和二房修好。
要知道，郁老大考了十幾年，連個生都考不上。
郁敬德兄弟倆雖然是第一次下場，可一個縣試不過，一個府試落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考上生，秀才更不用想了。
有郁老大父子作對比，傅聞宵這個秀才公的份量有多大，可想而知。
郁老三夫妻倆也很後悔，早知道傅聞宵有這般大的造化，當初他們就不會一味地捧著大房，應該去捧二房才對。
郁金姐妹等人聽著三叔三嬸的話，不由轉頭去看郁老爺子夫妻，果然看到他們黑了臉。
要不是大庭廣衆之下，只怕郁老太太都要發飆，拿子打人。
當然，就算打人，現在郁老三夫妻也不怕的。
郁老爺子終于忍無可忍，道：“老三，那麽多話作甚？吃飯都堵不住你的！”
郁老三轉頭道：“爹啊，我這和侄說話呢。”他的眼睛一轉，“對了，爹，為什麽大哥和敬德他們不回來？這可是村子裏的大喜事，他們不回來，難道對村裏有什麽不滿嗎？還是于見人？”
郁老爺子夫妻：“……”
那一瞬間，在場的人都覺得，郁老爺子夫妻倆的表很想打死郁老三。
雖然他說了大實話，但偏偏實話最傷人，郁老爺子夫妻倆哪裏能得住，氣得站起，連都在哆嗦。
沒等他們做什麽，就見村長帶著族老去給傅聞宵敬酒，經過這邊時，還特地看他們一眼。
郁老爺子頓時什麽想法都沒了，安安分分地坐下。
他是個要面子的，讓他在大庭廣衆之下教子，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敢在這種時候鬧，除非他們一家以後不想在青石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