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 145 章 小侯爺
因為方璧鶴帶來的一系列的事, 導致半路耽擱了一些時間,等他們回到縣城,已經是大半夜。
碼頭靜悄悄的, 兩艘船靠岸時, 并未引起多注意。
郁金去找郁離和傅聞宵, 對他們道:“大姐, 姐夫, 你們先回家歇息罷, 我今晚要留在船上,等天亮後我再找人來卸貨。”
除了船上的貨讓不放心給別人看守外,還因為這次回來多了一條船。
這可是的船, 沒在府那邊登記之前,也不放心的。
郁離沒有拒絕,很放心地將這些事給。
經過昨晚的一戰,對這個妹妹的戰鬥力已經有些信心, 相信下次再遇到這種事, 郁金一定不會再手忙腳, 知道怎麽對敵。
“對了,那位方郎君……”郁金猶豫地問,“要不要找個地方安頓他?”
在想怎麽安頓方璧鶴才好。
這人是傅聞宵的朋友, 是這點, 就應該好好安頓他,給他找個地方養傷, 還要給他找個大夫看看。
船上只有一些常備的藥, 他那傷看著嚴重的,只敷了一些止的藥,本不起什麽作用。
傍晚時, 他看著況就不太好,只是船上沒有大夫,而且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不知道去哪裏給他找大夫。
只希這人能撐住,別死了才好,不然肯定會愧疚的。
郁金道:“大姐,要不先讓他在船上歇息一晚,等明天我去找人租個房子安頓他。”
得租那種環境清淨、適合給人養傷的房子,還要安排人去照顧他。
郁金沒想過要讓方璧鶴住在店裏。
在縣城租了兩個房子,都是前頭店鋪,後頭住人,但是他們這些人就住滿了,沒辦法再安排方璧鶴住進去。
住在店裏的話,也不方便他養傷吧。
這時,傅聞宵道:“不必麻煩,讓他住到我們那裏就行。”
郁金看向姐,見郁離沒意見,心知兩人已經商量好,便不再說什麽。
等他們去找方璧鶴時,發現他的況很不好,臉蛋燒得通紅,已經陷昏迷。
沒辦法,他們只得先將他送去回春堂那邊。
三更半夜,許大夫被人醒,看到郁離幾人,已經習慣了。
見這次他們送來的是一個年輕男子,而且對方上的傷看著像是被某種兵所傷,看他們的眼神有些微妙。
許大夫一邊給方璧鶴理上的傷,一邊問道:“這位郎君和你們是什麽關系?”
傅聞宵淡淡地道:“一位朋友。”
許大夫聞言,看了眼傅聞宵,心裏有幾分明悟。
當初他第一次見到傅聞宵時,就覺得他不是尋常人,更不用說他還中了一種奇怪的寒毒,這東西可不是普通人能接的。
現下他們送來的傷患,上這傷同樣不是尋常兵所傷,看著也不像是普通人。
許大夫在心裏慨,山平縣明明只是南地一個偏僻的縣城,咋來了這麽多不尋常的人?
給方璧鶴理好傷,許大夫便去抓藥。
趁著許大夫不在,郁離悄悄地將手指按在方璧鶴的手腕上,給他輸了些異能給他保命。
這年頭沒有什麽消炎藥、抗生素之類的,人一旦生病,還真只能靠自己抗。
這種時候,郁離不由慶幸自己覺醒的是生命異能,可以救命,不僅救自己的命,也能救別人的命。
傅聞宵看到這一幕,突然起坐到邊。
在郁離轉頭時,他朝笑了笑,將披風起,正好遮掩住其他人的視線。
郁金見他突然坐到姐邊,有些懵地看了看兩人,臉上出恍悟之。
這次去省城,發現一件很不得了的事。
們這位姐夫,好像黏人的,黏姐黏得不行,就連去省城都要跟著,寸步不離。
小夫妻倆說是形影不離,不如說是當丈夫的離不開妻子。
郁金又瞅了瞅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黏人的男人。
偏偏他長得好看,而且看著也不怎麽好,蒼白著一張臉,安安靜靜地端坐在那裏時,莫名地覺得他很脆弱。
所以姐才會帶他一起去省城,在省城時帶他到玩,一直護著他……
許大夫過來,將抓好的藥給他們,讓他們將傷患帶回去好生照顧,同時叮囑一些注意事項。
醫館不留病人過夜,現下他們都住在縣城,回家也方便,自然不留他們了。
正好這時,昏迷中的方璧鶴醒過來。
當看清楚周圍的環境,發現傷口也換了新的藥,便知道他們將他送到藥館。
許大夫倒是有些驚訝,“看來這位郎君的不錯,醒來得很快。”
怪不得了這麽重的傷都沒死,看來這位郎君的很強壯,平時有注意鍛煉。
這樣倒是好,這麽重的傷,他都有些擔心這位郎君撐不下去。
方璧鶴慢慢地坐起,先是謝過大夫,然後又謝過郁離等人。
郁離問他:“你能走嗎?”
方璧鶴發著高燒,幹燥皮,臉龐也紅通通的,不過一雙眼睛卻很清醒,他道:“可以的,嫂子不必擔心。”
見他可以自己走,郁金便道:“大姐,姐夫,那我就先回碼頭那邊。”
說著帶著兩個船員回去。
剛才送方璧鶴過來的是兩名船員,兩人流背著他過來。畢竟男有別,傅聞宵又不好,只能找船上的船員將方璧鶴背過來。
傅聞宵和郁離、方璧鶴也離開回春堂。
夜晚的縣城格外安靜,街道也很昏暗,只有淡淡的月灑落在地上。
就著月,三人朝疏影巷走去。
走了會兒,方璧鶴便有些支撐不住。
這次他的傷不輕,後來又被郁金攻擊,導致傷口撕裂得更嚴重,是以傍晚時就有些支撐不住,直接發高燒昏迷過去。
能撐到現在,也是多虧郁離渡過一些異能給他。
這時,方璧鶴發現有人扶住自己。
那扶著他的人的手很冰冷,和他發熱的形鮮明的對比,讓他不打了個哆嗦,轉頭就看到傅聞宵。
方璧鶴有些寵若驚。
他沒想到傅聞宵居然主扶他,他還以為像傅世子這樣的人,旁人在他面前死了,他都不會多看一眼,更逞論是主去扶傷患。
難不傅世子對自己另眼相待,才會如此和氣?
正當他這麽想著,聽到郁離的聲音響起:“阿宵,你累不累?要是累的話,你別扶了。”
方璧鶴:???
方璧鶴有些茫然,不知郁離這話是啥意思?
什麽傅聞宵累不累?累的話就別扶自己?
他現在是傷患吧?比起自己這個傷患,傅聞宵明明看著好好的,哪裏會累?他一個大男人,累什麽累?
傅聞宵不知道方璧鶴所想,不然肯定會直接丟開他,讓他倒在路上。
他朝郁離道:“還好,暫時不算累。”
郁離看了看他的臉,“你要是累的話告訴我,我來扶他吧。”
這三更半夜的,沒法去租輛騾車將傷患拉回去,看方璧鶴這樣子,要是不扶著他,說不定半路他就要倒下。
方璧鶴傷這般,能支撐著不昏迷,可見這意志力很不錯。
“好的。”傅聞宵朝笑了笑。
在這寒冷的黑夜裏,他的聲音和,像夜晚的絮語,輕輕地拂過心間。
饒是不舒服,方璧鶴還是被這樣的傅聞宵弄得呆住,覺得這位的變化可真大。
回到疏影巷時,方璧鶴已經達到極限。
不過他的意識仍是清醒的,然後清醒地看到郁離直接翻牆進去,從裏頭將門打開。
方璧鶴:“……”
方璧鶴被傅聞宵扶到書房,這裏有一張床榻,傅聞宵平時看書累了時,便會在這裏歇一歇。
這會兒,傅家唯一的客房被兩個孩子占據,只能先將他安排在這裏。
等明兒將客房收拾一下,再讓他去那邊住。
郁離扛著行李送到院那邊。
等放好行李,遇到從屋子裏出來的周氏,見到郁離很是開心,“離娘,你回來啦……咦?宵哥兒呢?”
“他在書房那邊。”郁離說道,“娘,有燒好的水嗎?我們這次帶了個客人回來,他傷了,得給他喝點水……”
發燒的人得多喝熱水才行。
周氏愣了下,趕道:“竈房裏有燒好的開水,還溫著,我去給你倒。”
想著兩個孩子應該會在這幾日回來,所以每天晚上都會燒水,就怕他們回來沒杯熱水喝,沒熱水洗漱。
現在天兒冷,不讓家裏的孩子用冷水洗漱。
郁離往水壺裏灌了大半壺熱水,便提去書房。
周氏也跟著過去瞧瞧,聽說客人還了傷,納悶的,又有些擔心。
書房裏亮著燈,周氏進去後,跟著郁離一起來到靠牆的床榻那邊。
當看到躺在床上的方璧鶴時,吃了一驚,特別是看到方璧鶴肩膀浸了的服,不由有些害怕。
這一路走回來,方璧鶴上的服又被沁出來的打。
郁離以為方璧鶴的模樣嚇到,忙拉著出去,說道:“娘,你別看啦,他現在傷了,這段日子要在咱們家養傷。”
周氏有些神思不屬,下意識地問:“怎會這般重的傷?”
“聽說是被人追殺的,他去查一些人的罪證,那些人就派人去追殺他……”
郁離簡單地解釋了下。
雖然方璧鶴沒有說他去查的是什麽人的罪證,不過想來他做的事很危險。
在看來,方璧鶴所做的事,應該和當初去康家找罪證差不多,如果當初康家發現潛,估計也會面臨康家的追殺。
周氏并沒有在書房這邊多待,主要是郁離怕嚇到,將推了出去,沒讓和方璧鶴接。
只好道:“那我去竈房給你們做些吃的。”
“好的,謝謝娘。”郁離甜地說,“正好我了。”剛才給方璧鶴輸了異能,現在的。
周氏聞言,臉上出笑容,因為看到方璧鶴上的傷而有些驚惶的心也漸漸地落定。
默默地想,宵哥兒將方小侯爺帶回來,肯定有他的用意,不用擔心什麽。
而且家裏有離娘在,肯定不會有事的。
等郁離跟著周氏一起去竈房,書房裏只剩下傅聞宵和方璧鶴。
傅聞宵拎起水壺,給他倒了一杯水。
方璧鶴勉強地坐起,將水喝了,然後虛弱地靠坐在那裏,忍不住問:“傅世子,剛才那位是周嬤嬤罷?我好像聽到嫂子……娘?”
說到這裏,他探究地看著傅聞宵,面上出懷疑之。
總覺得這次在南地見到這位傅世子,很多事都讓他震驚的。
傅聞宵輕描淡寫地道:“我如今名為傅聞宵。”
聞言,方璧鶴微微一愣,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
他現在作為傅聞宵,不再是以前的鎮國公世子,周嬤嬤目前對外的份是他的母親,郁離作為傅家婦,周嬤嬤一聲娘也是正常的。
方璧鶴微微皺眉,很快又松開。
他像是開玩笑地說:“傅世子,幾年不變,你變化極大,我都有些不敢認。”
傅聞宵沒理他,說道:“你先休息,有什麽事自己忍著,不必我們。”
方璧鶴:“……”
果然還是那個傅世子,說話實在不客氣。
-
傅聞宵回到院,去到竈房,果然看到竈房裏正在忙碌的兩人。
準確地說,周氏在忙著給他們做鹵面,郁離坐地竈前一邊幫忙燒火,一邊吃點心墊墊肚子。
這鹵是周氏昨天鹵好的,這天氣冷,可以放好些天都不會壞,原本就想著鹵起來,等郁離他們回來吃的。
“離娘,別吃那麽多點心,天氣冷,小心壞了肚子。”周氏叮囑道。
“沒事的。”郁離說道,“我的強壯如牛,吃啥都能消化,不會壞肚子的。”
周氏聽得直笑,“哪有姑娘家這麽說自己的?”
見傅聞宵進來,周氏不由想到書房裏的方璧鶴,問道:“他……他沒事吧?”
“沒事。”傅聞宵含笑道,“大夫說他的強壯,只要好好養傷,便能熬過來。”
周氏聞言便放心了,剛才看到方璧鶴肩膀上的那團漬,確實嚇到。
周氏做了一盆鹵面,讓他們先吃著,然後去給方璧鶴煎藥。
等兩人吃完鹵面,他們又在周氏的催促下去洗漱歇息。
“娘,你也去歇息,別累著。”郁離不放心地說,“不然我來煎藥罷。”
周氏笑道:“哪裏用得著你,我白天沒事做,可以歇息,倒是你們在外奔波,肯定累著了,去歇息罷。”
兩人拗不過,只好回房歇息。
等藥煎好後,周氏端著藥去書房那邊。
當推門進去時,床榻上的方璧鶴警惕地睜開眼睛,看到是周氏,他忙坐起,只是這一,牽扯到肩膀的傷,讓他悶吭一聲,差點就倒回去。
“方小侯爺,你別!”周氏嚇了一跳,趕將藥放下,過去扶他。
方璧鶴緩了下,朝道:“周嬤嬤,讓你見笑了。”
周氏沒說話,將已經放得微涼的藥端過來讓他服下,然後又看他上沾的服,轉走出去。
一會兒後,周氏回來,給方璧鶴帶了一套幹淨的服,還有一盆清水。
周氏道:“這服是宵哥兒以前穿的舊服,漿洗得很幹淨,先委屈方小侯爺暫時穿著,明兒我再去給你買新服。”
方璧鶴是逃到船上的,本沒有行李,這服髒了也只能穿別人的。
方璧鶴忙道:“周嬤嬤,謝謝您!”他有些不好意思,“對了,您別我小侯爺,我的名字就行。”
“這怎麽行?”周氏搖頭。
方璧鶴道:“可以的,你現在是傅兄的娘親,你這麽我,只怕嫂子聽到不好。”
周氏張了張,想到郁離,到底沒再堅持。
猶豫地說:“那好吧。”
等方璧鶴換上幹淨的,周氏端著水和髒服出去,順便將書房的門掩上。
將東西端到竈房,周氏先是用熱水將那漬斑斑的服泡著,然後去燒了鍋開水,往竈裏頭放幾塊炭,讓這水能一直保持溫度。
做完這些,坐在竈房裏,怔怔地發著呆。
**
郁離掛心方璧鶴的傷,擔心這人熬不住沒了。
天亮後便醒過來,打算去書房看看方璧鶴,如果他的傷勢惡化的話,還得給他輸點異能。
剛,傅聞宵也跟著醒過來。
“離娘?”他沙啞地喚一聲,“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
郁離一邊穿服一邊說:“我去書房看看方璧鶴,他這次傷得重的,也不知道上的溫度降下來沒有。”
“我和你一起去罷。”
傅聞宵說著,也起穿服。
穿戴整齊後,兩人一起去了書房那邊。
在他們進門時,方璧鶴瞬間驚醒,目冷冽地看向門口的方向,渾繃。
見是他們,他慢慢地放松下來。
看到他這副警覺的模樣,和當初的傅聞宵像的,郁離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傅兄,嫂子。”方璧鶴渾無力,腦袋暈暈沉沉的,虛弱地問,“你們怎麽過來了?”
郁離道:“過來看看你。”
傅聞宵走過去,手去了下他的額頭,發現這溫度還沒降下來,依然熱氣騰騰的。
郁離也看到方璧鶴的臉,看來嚴重的。
按著方璧鶴的手腕,給他輸了些異能。
“嫂子?”方璧鶴發現自己的手腕好像被什麽按住,想要看時,臉就被傅聞宵手扭到一邊。
方璧鶴:“……”
方璧鶴呆了下,反應過來時哭笑不得,有氣無力地問:“你做什麽?”
“沒什麽。”傅聞宵慢條斯理地松開手,“就是想看看你死了沒有。”
方璧鶴已經習慣他的說話方式,反而覺得這才是他認識的那位傅世子,不笑了下,說道:“放心,死不了,那些人都想我死,我偏偏不死,等我養好傷,還要回去嚇他們。”
見他還有力氣說話,傅聞宵便知道他沒什麽事。
他站起,“行了,你繼續歇息罷,我們不打擾你養傷。”
方璧鶴見他冷酷無地拉著他媳婦就要走,忙道:“你好歹給我倒杯水啊,我現在得厲害。”
“水就在桌上,你自己倒。”傅聞宵說,沒有理他。
出門後,郁離道:“桌上的水已經冷了,他現在生病不能喝冷水,我去竈房給他拿壺熱水過來。”
傅聞宵卻讓先去洗漱吃早飯,他送水過去就行。
剛才給方璧鶴輸了異能,這會兒肯定得厲害,他可舍不得肚子,也不想讓為方璧鶴忙上忙下的。
傅聞宵提著水回書房,方璧鶴睜開眼睛見到他,忍不住又笑起來。
他笑道:“能得傅世子給我端茶倒水,真是我的榮幸,要是說出去,只怕那些人都不相信。”
傅聞宵道:“別我傅世子。”
方璧鶴看他,“難不你真想做一輩子的傅聞宵?”
傅聞宵沒說話,給他倒了一杯熱水,等他喝完後,說道:“你若想好好養傷,就管好自己的,傷養好後就離開吧。”想到什麽,他又道,“對了,救命之恩無以回報,給個一萬兩就行。”
方璧鶴不可思議地看他,“你居然向我討要一萬兩?”
這位傅世子幾時如此斤斤計較了?居然一張口就充滿銅臭味兒,以前那個清高又視金錢如糞土的傅世子哪裏去了?
傅聞宵平靜地道:“我們救了你,這不是應該的嗎?”
方璧鶴:“……救我的又不是你,是嫂子和妹妹。”
“是啊,所以你要給們一萬兩銀子。”傅聞宵問道,“有什麽不對?難不你這位小侯爺連一萬兩都拿不出來?”
方璧鶴角了,最後只得道:“我現在沒有一萬兩銀子。”
他這是逃命呢,上哪裏有這麽多的銀子?
“沒事。”傅聞宵淡然地道,“等你的人過來,記得讓他們帶銀子來。”
方璧鶴能如何?只能應下。
見傅聞宵面滿意之,起要離開,突然他想起什麽,住他:“對了,先前嫂子過來時……”
沒等他將話說完,就見傅聞宵冷冷地看過來,上的氣勢極盛,恍惚間,仿佛看到當年站在聖人邊的那位鎮國公世子,亦是聖人欽點的皇城司指揮使。
方璧鶴因為高熱而泛著病態嫣紅的臉龐有些煞白。
他的了,困難地說道:“傅世子,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必如此。”
傅聞宵冷冷地看著他,好半晌轉離開書房。
書房很快又恢複安靜。
方璧鶴躺在床上,回想剛才傅聞宵的反應,然後無力地笑了下。
果然,這位傅世子仍是沒有變,這兩天所見的那個溫和的、含笑的傅聞宵只是一種對外的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