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 149 章 又一年
今年的除夕, 因為比去年多了一個人，似乎也多一份熱鬧。
一大早，吃過早飯後, 傅家就忙碌起來。
周氏在竈房裏準備年夜飯, 傅聞宵在書房寫福字, 郁離帶著兩個孩子打掃衛生, 方璧鶴則爬上爬下, 將屋頂上一些裂的瓦片取下來, 鋪上準備好的新瓦。
方璧鶴換完新瓦，又去幫忙打掃衛生。
只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姿勢看著很別扭, 連兩個孩子都比他掃得好。
方璧鶴也不在意，打掃到書房那邊，便站在窗前，探頭看傅聞宵寫福字。
“好字！”他誇道, “以前就知道你的字寫得好, 沒想到這福字你寫得這麽好, 可惜都沒見你寫過。”
傅聞宵瞥他一眼，以前也不需要他寫，因為過年時, 宮裏的聖人會給親近的臣屬賜下福字, 鎮國公府每年都得聖人賜的福字。
不過現在，他願意去寫這福字。
等他寫完福字, 郁離拿去到門上。
方璧鶴也過去幫忙, 他的個子高，得也利索，按照郁離的吩咐, 將福字到門扉上，一邊一邊問有沒有歪。
傅聞宵則站在一旁，看他福字。
這時，隔壁宋家的門打開，宋秀才夫妻走出來，宋秀才手裏還捧著一碗自家做的吃食。
看到他們熱熱鬧鬧地福字，兩人面上都出笑意。
他們笑著打招呼：“傅秀才，傅娘子，還有方郎君，你們在福字啊。”
在方璧鶴住到傅家養傷後不久，疏影巷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
傅家對外的說法是，他是傅家的世之子，來南地探親時意外生病，便在傅家養病，等養好病後就會離開。
宋秀才夫妻倆來給傅家送自家做的吃食，逢年過節時，關系好的鄰裏之間會互相贈送一些自家做的吃食。
看到傅家門口的福字，宋秀才滿臉贊嘆，都舍不得離開，站在那裏欣賞起來。
宋娘子無奈，只好自己將食送進傅家。
等離開，周氏也回了一碗自己做的食。
完福字，郁離去竈房那邊幫周氏準備年夜飯。
因為郁離吃得多，所以這年夜飯要準備的食也多，再加上今年還多了一個方璧鶴，周氏也想多準備些吃食。
郁離進來，便見周氏正要殺。
那只可能覺到自己的命運，在周氏手裏咯咯咯地個不停，滿屋子都是聲，等郁離靠近，它突然就沒了聲音，甚至安靜得過分。
“娘，我來吧。”郁離手接過那只。
當給抹脖子時，也是安安靜靜的，都沒掙紮一下。
看到這一幕，傅家的人都習以為常，只有方璧鶴仍是滿臉神奇。
他小聲地問傅聞宵：“是不是所有在嫂子面前，都是這麽安靜的？”
“不知道。”傅聞宵回答得很幹脆，“目前接的只有一些牲畜，其他的沒接過。”所以他也不知道，其他的會有什麽反應。
縱使如此，仍是讓方璧鶴驚奇不已。
每次看到那些牲畜在郁離面前變得安靜，甚至主趴下時，他都覺得這一幕實在神奇，對郁離這“能人異士”的份沒有毫懷疑。
這和那些江湖騙子可不一樣，這些牲畜的反應總歸不會是騙人的吧？
殺好，用開水燙，方便等會兒拔。
方璧鶴自告勇，要幫忙理這只。
現在的傅家沒有下人，所有人都要手幹活，就連兩個孩子也被安排去幫忙燒火，方璧鶴自然也不會自持份什麽都不幹。
而且他覺得跟著傅聞宵他們一起幹活，為年夜飯忙碌，還是有趣的，幹什麽都覺得新鮮。
周氏有些懷疑，“鶴哥兒，你會嗎？”
不是小瞧他們，像這種勳貴子弟，哪裏會幹這種庖廚之事？
方璧鶴笑道：“嬸子，我會的，我也看過人家怎麽給拔。”多簡單的事啊，他覺得自己能勝任。
既然他這麽說，周氏決定將給他，讓他將這只理了。
接著周氏去忙其他的事。
忙了會兒，準備去看看方璧鶴將理得怎麽樣，哪知道出去一看，就見他拿著一把磨利的刀，對著拔了的的口就砍過去。
“鶴哥兒，你這是幹啥？”周氏忙不疊地住他。
方璧鶴轉頭道：“嬸子，我已經拔幹淨，正要給它開膛破肚，將它肚子裏的髒取出來。”
周氏哭笑不得，“不是這麽理的，不能朝它的口砍。”
最後還是周氏接過去，自己理那只。
只是等下鍋煮時，大夥兒都看到口的一條刀痕，要不是周氏阻止得快，這只就要被方璧鶴從口破開。
傅聞宵看方璧鶴一眼，說道：“看你幹的好事。”
方璧鶴有些心虛，“那個，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嘛，我哪知道是要從屁那邊開道口子，將髒從那裏取出來？”然後又理直氣壯地說，“我就不信你知道？！”
這位傅世子以前比之自己時更不逞多讓，不信他懂得怎麽理。
他們都是只會吃不會幹的典型，因為有下人會理好，他們只需要吃。
“我當然知道。”傅聞宵平淡地道，“看過就會了。”
他正在摘菜，一青菜被他理得長短一致，整整齊齊地碼在籃子裏，青翠碧綠，看著就讓人舒服。
方璧鶴見狀，覺得這活兒簡單，自己絕對能幹，也跟著摘菜，看自己摘得整整齊齊的青菜，頗有就。
他轉頭道：“嬸子，你看我摘的菜，是不是這樣？”
正在煮的周氏轉頭看過來，看到兩人將所有青菜都理完，頓時啞然。
“不用這麽多青菜。”說道，“留些年初一用來煮湯的。”
這些青菜都是自己種的，周氏一大早就去院子裏摘了不，一部分今天吃，留一部分明天打湯，明天年初一，不能去菜地裏拔菜。
兩個大男人互視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移開目。
方璧鶴笑瞇瞇地說：“沒事，我們提前摘好，明天您就不用辛苦摘菜。”
摘好青菜後，傅聞宵見郁離在炸丸，便去幫。
他接過手裏的工作，似模似樣地炸起來，除了第一鍋丸炸得比較焦外，剩下的好像掌握了技巧，炸得都很好看，金黃金黃的。
郁離吃了一個，炸得剛剛好，口很佳。
給正在燒火的兩個孩子一人塞了一顆已經放涼的炸好的丸，兄妹倆吃得津津有味。
方璧鶴見狀，也過來討了一個炸丸。
他朝傅聞宵豎起大姆指，不愧是傅世子親手炸的丸子，就是好吃。
方璧鶴很喜歡傅家現在的氣氛。
明明沒有下人伺候，什麽都要自己手，但他幹得很起勁，雖然一開始有些笨拙，但只要堅持練就能學會。
沒有人不會幹活，端看那人願不願意學。
今年的年夜飯，主廚是周氏和傅聞宵，兩人負責做菜。
看到傅聞宵居然親手做菜，方璧鶴一臉恍惚，懷疑自己的眼睛。
剛才他去炸丸子時已經讓他很震驚，沒想到他居然還會做別的菜，果然不愧是天才，什麽都會，連這庖廚之事都會。
郁離滿臉期盼，問道：“宵哥兒，你今天要做哪道菜？”
自從吃過傅聞宵做的點心，便知道他的廚藝很好，可惜他很進廚房，偶爾做一些點心給嘗嘗。
每次都讓意猶未盡。
傅聞宵道：“嗯，是四喜丸子、醬肘子和魚丸湯。”
聞言，郁離越發的期待了。
方璧鶴在震驚過後，盯著他們，開始琢磨著他是不是也要向傅世子學習。
瞧瞧傅世子，連為他媳婦洗手作羹湯都心甘願，活該他有媳婦。
要不他也跟著學一學，日後說不定他也能憑這一手廚藝，娶到一個喜歡的姑娘？
等到傍晚，年夜飯已經做好了。
他們將勻出來的食端去供奉著牌位的屋子裏，供奉給先人。
郁離等人一一去上香，周氏站在牌位前念念有詞，請先人回來吃團圓飯。
方璧鶴沒進去，他站在屋檐下，聽著裏頭的聲音，心裏微微一嘆。
等他們從屋裏出來，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和衆人一起去廳堂那邊吃年夜飯。
吃飯時，郁離取出一壺酒。
周氏見狀，有些張，“離娘，你要喝酒？”
“我不喝。”郁離朝安，“這是給你們喝的桂花酒，是汪家那邊送過來的，度數不高，你們都可以喝一些。”
郁離給他們分別倒酒，只有和兩個孩子面前沒酒。
接著以茶代酒，和衆人一起幹杯。
吃過年夜飯，天已經暗下來，衆人坐在一起守歲。
今年有方璧鶴在，守歲都變得熱鬧起來，大家都是笑盈盈的。
方璧鶴是個能說會道的，他的很甜很會哄人，周氏一直都是笑呵呵的，連兩個孩子都哇哇地著，喜歡找他說話。
郁離坐在那裏吃堅果嗑瓜子，傅聞宵給剝松子。
兩人一個吃，一個剝，全程沒怎麽流，看著卻有一脈脈的溫。
周氏偶爾轉頭看到，眼裏出笑意，心裏祈禱著，希往後年年都能如此，所有的人平安順遂。
等夜深，兩個孩子都困了，周氏帶他們去歇息，郁離和傅聞宵、方璧鶴彼此道一聲新年安康，紛紛回房歇下。
年初一早上，吃過早飯，大夥兒給周氏拜年。
周氏給他們準備了紅包，就連方璧鶴都有，這讓方璧鶴很不好意思，趕將自己準備的紅包給兩個孩子。
“謝謝方叔叔，祝方叔叔新年安康，萬事如意。”
收到紅包的傅燕回兄妹倆很是高興，小甜甜地說。
方壁鶴他們的小腦袋，覺得這兩個孩子又乖又懂事，實在讓人喜歡得。
到了年初二，出嫁要帶夫婿回娘家。
一大早，吃過早飯後，郁離和傅聞宵就帶著周氏準備的禮回青石村。
周氏有些擔憂地說：“年初二一般沒有船，你們得走路回村裏，宵哥兒這子得住嗎？”
在心裏，傅聞宵大病初愈，這可經不起折騰，要一路走回青石村，只怕他的不住。
“娘，沒事的。”郁離安，“他要是走不了，我可以背他。”
傅聞宵：“……”
方璧鶴噗的笑出聲，見傅聞宵擡眸看過來，趕閉上，只是一雙眼睛仍是盈滿笑意。
看拍著口保證，周氏頓時什麽擔心都沒了。
哭笑不得，“好吧，你們回去吧。”
有離娘在，確實也不用擔心什麽。
等兩人出城門時，沒想到會在城門外看到村長的兒子，駕著一輛騾車等在那裏。
看到他們，他高興地招呼兩人上車，說道：“我爹說，年初二會有很多咱們村嫁到城裏的姑娘要回娘家，讓我來接你們呢。”
郁離沒想到村長居然還安排他兒子過來接人，只怕是因為傅聞宵吧。
兩人坐在騾車上等了會兒，又有人過來，甚至還有郁小姑夫妻，帶著兩個孩子回娘家。
看到他們，郁小姑熱地打招呼。
見騾車已經坐滿，村長兒子便駕著騾車回村。
郁小姑舒服地坐在車上，笑道：“往年都不見村裏駕騾車來接咱們，看來咱們這次是沾了秀才公的。”
其他人紛紛笑著點頭，都明白村長對傅聞宵這位秀才公的重視。
他們倒不覺得有什麽，若是他們，也會和村長一樣，恨不得將人供起來。
有騾車代步，等他們回到村裏時，時間居然還很早。
郁離和傅聞宵、郁小姑一家往郁家二房去年新建的房子走去。
去年郁金賺了錢後，就拿一筆錢回村裏建房子，房子建好後，二房便搬離郁家主宅，住到新房裏。
二房的新房子離郁家主宅遠的，擺明著就不想和他們住得近。
郁老三夫妻見狀，其實也想搬走的，可惜他們的錢不夠，只能暫時和郁老爺子夫妻、大房的人一起住。
雖然分家了，但住在一起時，仍是免不了會起矛盾。
就像這大過年的，大房的人回來，自持讀書人的份啥都不做，待在屋子裏等吃等喝。
郁老太太和陳氏本忙不過來，郁老太太就吆喝三房的人過來幫忙，并且說既然還住在一起，那年夜飯就一起吃，讓三房將他們的糧食和菜一起端過來。
郁老三夫妻哪裏肯，他們雖然沒幾個錢，但這大過年的，也想對自己和孩子好點，可是特地買了，還殺了的。
要是端過去和他們一起吃，這都要被老太太端去給大房的人吃，他們三房只能啃骨頭。
像以前，二房的姐妹們連骨頭都沒得吃呢。
當即他們直接將門關了，理都沒理老太太的話。
雖是如此，郁老三夫妻心裏還是很不痛快，覺得只要還和老兩口、大房的人住在一起，這種事以後還會時常發生。
大房的人都習慣回來當大老爺們，以為自己還是貴的讀書人，啥都不用幹。
郁老三對妻子說：“等過完年，趁著春耕前，我也去尋點活兒幹，咱們趕攢錢起房子吧。”
王氏點頭，“應該的，要不然，等老太太他們老了，大房又不願意和他們一起住，最後只怕還得咱們去伺候。”
心裏門兒清，除了逢年過節外，大房的人都不肯回來。
就算回來，也是當大老爺們的。
到時候老兩口若是有個什麽，還不是得他們日日去端茶倒水地伺候？
這怎麽行，當初可是說好，老兩口是跟著大房一起住的，他們的田地和銀錢都給大房，若是他們以後有個什麽，也是大房先去伺候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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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二房的新房子就建在一地勢較高的地方，離河并不遠，打水很方便，而且下雨時，就算河水上漲，也不會淹到房子這邊。
房子是磚瓦房，建得很寬敞，除了郁老二夫妻的正房外，每個姐妹都有屬于自己的房間。
們再也不用在一塊兒，明明都是大姑娘，還得和姐妹們一起住一間房，仿佛在這個家，們就是過客。
現在，們終于有一種自己是這個家的主人的踏實，擁有屬于自己的房間。
郁離他們到來時，二房的人都很高興。
“大姐，姐夫，你們來啦！”
郁金姐妹三人歡快地跑過來拉著郁離，又和郁小姑等人甜甜地笑著打招呼。
郁小姑看了看幾個侄，見們一個個都神神的，臉蛋也有，很是欣。
自從郁家分家後，這些侄過得越來越好，是樂意看到的。
不久後，郁大姑一家也來了。
二房頓時熱鬧起來。
柳氏和郁大姑、郁小姑一起去竈房做菜，男人們坐在一起說話，年輕的姑娘們則湊到一起聊天玩耍。
這是們一年中為數不多的清閑日子。
郁金笑瞇瞇地和郁離說：“大姐，年前姐夫來村塾時，村長不是讓姐夫給村裏的人寫了很多福字嗎？”
郁離點頭，確實有這事，年前回來幫忙殺年豬，傅聞宵被村長趁機拉著寫了不福字，如此就不必特地跑縣城去找他寫。
“今年有姐夫寫的福字，所以村裏的人都不用去找大伯他們寫福字了。”郁金說到這裏，表有些奇怪，“大伯還以為今年會有村裏的人去找他寫字，一大早就讓大伯母將門打開，等人端著食上門求字，可他等到下午，都沒見人上門……”
這時，郁珠也湊過來，興地說：“然後大伯就出門去找人問，為什麽他們今年都不過來找他們寫福字，村裏的人告訴他，姐夫已經提前為他們寫好福字啦，就不找大伯和大堂哥他們寫了。”
郁銀也掩著笑，“聽說當時大伯臉很不好，嚇人得，回到房裏時還發了脾氣……”
姐妹幾個終于憋不住，笑一團，東倒西歪的。
孫芳娘也忍不住笑起來。
楊曼娘也覺得好笑，因為娘親的緣故，對大舅一家其實沒什麽好，世人說讀書人貴，可要是那些讀書人是吸著兄弟姐妹的，作為被他們吸的家人，誰都不會高興。
郁離對這些不興趣，等們笑完，說道：“一年過去了，我要檢查你們的練得怎麽樣，有沒有懶。”
聞言，在場的姑娘臉大變。
所有人都乖覺地站起，乖乖地跟在後。
作為在場年紀最大的姑娘，郁離就像是大家長，掌握著們的命脈。
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裏，只要一個眼神，一群姑娘就像小媳婦似的，吭都不敢吭一聲。
這一幕被那些大人們看到，只覺得好笑不已。
郁小姑探頭往院子看了一眼，邊幹活邊笑道：“也只有離娘能鎮得住們，離娘果然有長姐風範。”
郁大姑點頭，“可不是。”
郁離一一檢查這群姑娘們的鍛煉的結果，發現除了楊曼娘，其餘的人都有堅持。
至于楊曼娘，也不是不堅持，而是不算勤快。
楊曼娘紅著臉，“大表姐，我有練的，只是練得不勤快，現在我練時，都不會太疼了。”
的父母恩，家裏也寵，覺得練不練這個也沒關系。
不像郁金三姐妹和孫芳娘，是在苦水中長大的，所以就算再累，們仍是每天堅持練。
郁離心裏明白，這種事確實不能強求。
被父母疼的孩子，尚不知這人間險惡，自然也不會那般急切強大自己。
了小姑娘的腦袋，說道：“練這個是為了讓你強健，不會生病，將來也不容易被人欺負。”
楊曼娘擡頭看，對上沉靜的眸子，不知怎麽的，有些後悔。
咬了咬，很快就下定決心：“大表姐，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勤快地練，每天都會練半個時辰，絕對不懶！”
郁離出笑容，又的腦袋。
多年後，楊曼娘終于明白郁離當初說的那番話，以及的用意。
不管過了多久，都記得，當時郁離的眼神，從容自信，深深地烙印在心裏，讓本能地追逐。
人都有慕強的心理，面對這般強大自信的大表姐，誰不喜歡呢？
其他姑娘見狀，紛紛撲過來楊曼娘的腦袋，誇很乖。
楊曼娘抿笑起來。
等到吃飯時，又是一陣熱鬧。
大家都手幫忙，端菜的端菜，盛飯的盛飯，沒有男人坐在那裏當大老爺們，等著人伺候他們吃吃喝喝。
就連傅聞宵都自己手盛飯，給郁離盛了一碗飯，再給自己盛一碗，然後挨著坐下。
他的神坦然，并不覺得和自己媳婦一起坐著吃飯有什麽問題。
二房這邊也沒有男分席而坐。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挨著自己親近的人坐下。
這頓飯吃得十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