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第 151 章 打出去
知道郁離服上的并不是的後, 傅家人這才放心。
然而當看到臉發白,眉宇間帶著疲倦之,以為這一路舟車勞頓的, 沒有歇息好, 仍是十分心疼。
周氏道:“離娘, 了吧?你先去洗漱, 將上的服換下來, 我去給你做些吃的。”看上的漬, 心裏就瘆得慌。
郁離見臉不好,乖乖地應下,一邊說道:“娘, 我了,好好。”
周氏聽著就心疼得,趕忙去竈房那邊做飯。
等郁離去浴房洗漱,傅聞宵也回房, 拿了一套幹淨的服, 送到浴房那邊。
剛才被周氏催著去浴房洗漱, 去得急沒拿服過去。
浴房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傅聞宵隔著屏風朝裏頭道:“離娘,我將服拿過來了,放在凳子上。”
“知道了。”
郁離的聲音從屏風那頭飄出來。
等郁離洗漱好, 晚飯也做好了。
晚飯不止有周氏做的飯菜, 居然還有傅聞宵做的點心,這讓郁離很高興。
離家一個月, 實在想念家裏的飯菜, 也想念傅聞宵做的點心。
自從嘗過傅聞宵做的點心後,郁離一直惦記著,有時候總想著他又會做什麽點心。
點心的種類那麽多, 不管他做什麽,都覺得很好吃。
可能因為傅聞宵是個很講究的人,他做點心時也很講究,一定要將外形做得像藝品般,但毫不影響它的味道和口。
總之,郁離覺得傅聞宵做的點心非常合自己的胃口,每次吃完都是意猶未盡。
可惜他一向做得不多,每次份量都讓覺得很,實在滿足不了大胃王般的食。
等郁離吃完桌上的飯菜,再三確認終于吃飽後,周氏道:“離娘辛苦了,等會兒就去歇息罷,別累著。”
雖然離娘很厲害,但一個月在外東奔西跑的,還是覺得心疼得。
周氏雖不問郁離去做什麽,心裏約莫是有些明白的。
郁離乖乖地應著。
等時間差不多,和傅聞宵一起回房歇息。
郁離確實困倦得厲害,打了個哈欠,換上寢準備上床睡覺。
在要躺下時,傅聞宵拉住,有些疑地轉頭看他。
傅聞宵將拉到懷裏抱著,下輕輕地抵在的肩膀,輕聲說:“離娘,你今天救了那孕婦,是嗎?”
要不然,的臉不會那麽蒼白,肯定是支了異能。
以往幫他治療時,雖然又又疲憊,但臉看著還算好,可見是收著的。
今天遇到那摔了一跤的孕婦,從服沾到的漬便知,當時那婦人的況一定很不好。結果對方不僅順産,孩子也沒事,就知道暗地裏救了那母倆,支自己的異能。
就像郁珠摔破腦袋的那次,也是支自己的異能去救,結果昏迷了三天才醒。
郁離懶洋洋地靠在他懷裏,輕輕地說:“的況不好,我要是不救,就是一兩命。”
既然能救,那肯定要救的。
傅聞宵輕的頭發,默默地抱了一會兒,低頭看的臉。
就著昏暗的燈,仍是能看出的臉不如往日的紅潤健康,眉眼間的倦極濃,可見若是讓全力去救人時,會對的造極大的影響。
但還是決定去救。
傅聞宵在心裏嘆息,卻又說不出什麽勸阻的話。
他很早就知道,對人命很重視,對這世間心存善念,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姑娘。
既然無法勸阻去幫助那些遇難的人,那麽他只能盡力地去配合,減輕的負擔。
見實在困乏得厲害,傅聞宵沒再說什麽,讓睡覺。
郁離躺到床上時,發現他又挨過來,然後將摟在懷裏。
他上的氣息很好聞,是輕淡的梅香,郁離覺這梅香比在省城買的梅香味兒的香膏還要好聞,一點也不嗆鼻,甚至有點安神的意味。
因為這味道有一種舒緩神經的作用,郁離沒有拒絕他的擁抱,靠在他懷裏,很快就睡著。
倒是傅聞宵有些睡不著。
他輕輕地了蒼白的臉,將在臉頰邊的頭發起,攏起來放到枕邊,然後又紅著臉,給整理微微敞開的襟。
做完這些,他握住的手。
這只手很纖細,是屬于子特有的纖巧玲瓏,像雕細琢的玉,握在手裏卻是溫暖的,的掌心很,一手指骨看著纖弱白,讓人想象不到它的力氣有多可怕。
傅聞宵輕輕地握著的手,他的手掌比寬厚許多,能輕松地將的手包裹起來。
他將自己的手指的指間,彼此手指相扣,親難分。
做完這些,他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然後又往邊靠了靠,終于閉上眼睛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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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郁離睡到天大亮才醒。
醒來時,的神依然困倦,仿佛仍是沒有睡足,但肚子得厲害,連傅聞宵都能聽到肚子發出的聲。
有些尷尬,抱著肚子說:“我了。”
肚子這樣,也沒辦法啊。
傅聞宵醒來得比早,先前見還在睡,就知道還沒緩過來。
他給梳好頭發,說道:“娘今天做了你吃的包子……”
話還沒說完,就見急沖沖地往外跑,不由失笑,他整了整襟,也跟著出去。
周氏帶著兩個孩子在廳堂做繡活,見郁離醒來,便起去將早飯端過來,發現的臉還是不太好,不免有些擔心。
“離娘,你是不是生病了?”
以往郁離回來後,睡了一覺醒來,神便很好,不像這次,臉仍有些發白,神困倦,看著一副沒神的模樣。
郁離一邊往裏塞包子,一邊說:“娘,我沒病,就是這次累著了。”
周氏仍是蹙著眉,不太相信。
不過看到的胃口很不錯,將一籃子的包子都吃完,也松口氣,說道:“那你這幾天在家好好休息,如果實在不舒服,一定要去看大夫,知道嗎?”
郁離聽話地點頭,暗忖絕對不要看大夫,不然又要喝那種可怕的藥。
周氏不放心地轉頭叮囑傅聞宵,“宵哥兒,你多注意點,離娘要是不舒服,就去請大夫。”
傅聞宵自然應下,見郁離看過來,朝笑了笑。
吃過早飯後,大家坐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周氏看郁離的神實在困乏,便趕回房歇息。
傅聞宵自然回房陪。
兩人坐在窗邊的位置說話,能看到院子裏的明,牆角那邊的杜鵑花開得燦爛。
四月初的天氣很好,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郁離看著有些懶洋洋的。
這時,傅聞宵手了的額頭。
“我沒生病。”郁離擡眸看他,“你也知道我的況,別讓我去看大夫,緩個幾天就會好的。”
傅聞宵嗯一聲,嘆道:“很久沒看你這樣子,我有些擔心。”
雖然知道沒事,只要好好休息就能恢複,還是無法不擔心。
郁離瞅了瞅他,然後哦一聲。
不擅長拒絕別人的好意,能覺到他的擔憂,不知道說什麽。
坐了會兒,的眼睛漸漸地閉上,往旁靠過去,很快就靠在他的肩膀上睡。
傅聞宵手將摟到懷裏,拿了件薄毯蓋在上。
他低頭凝視安睡的臉龐,半晌拿起旁邊的一本書,抱著懷裏的人,慢慢地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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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將從村裏收購的糧食送到聚財巷這邊的店鋪,便從孫正這裏得知,姐回來了。
“我大姐回來了?”高興地問,“什麽時候回來的?你怎麽知道回來了?”
孫正道:“我是聽來買飯團的客人說的。”
接著他將昨天傍晚,郁離將一名孕婦送去醫館的事告訴。
縣城裏認識郁離的人并不,不僅因為是秀才娘子,也因為長得好看,見過的人都會對印象深刻。
而且在張記鋪幹活時,經常給人送貨,久而久之,縣城裏認識的人便多起來。
昨天抱那名摔倒的孕婦去醫館時,就有人認出。
今天那人來這邊買飯團,順和孫正說起這事。
孫正知道這位大表姐偶爾會離開縣城,對外的說法是去府城探親,至于是不是真的探親,他沒去探究。
在他心裏,二舅家的幾個表姐表妹是非常重要的親人,他很激們,要不是有們,只怕他和娘親、姐姐現在還活在孫大田的暴力之下,或者可能已經被他打死。
現在的生活,對孫正而言,好得就像做夢一樣。
因他幹活利索,做事細心,同時還跟著大表姐認了字,也學了一些算數,已經能獨當一面,郁金便將聚財巷這間賣雜糧飯團的店鋪給他來打理,他娘和二舅母柳氏在這邊店裏幫他。
柳氏每天早上仍是去碼頭那邊賣雜糧飯團,等早市結束後,便會回這邊幫忙。
孫正和郁大姑母子倆一起幹活,吃住都在店裏,不僅每天都能吃飽,還有工錢拿,這樣的日子對他們而言,實在太好了,是他們以前不敢想的。
可能是吃得好,他們的漸漸地好起來,孫正也長高許多,板壯實不。
而這一切,都是郁離姐妹幾個帶給他們的。
是以對郁離姐妹的事,孫正素來上心,也希們越來越好。
郁金聞言,面上出笑容,“原來是這樣。”然後又笑道,“我姐是個心腸的,只要遇到有困難的人,都願意幫一幫。”
或許旁人還會怕惹上麻煩,遇到事時會猶豫要不要幫,郁離從未猶豫過。
所以送摔倒的孕婦去醫館也正常的。
幫忙將糧食扛進去的郁大姑聞言,附和道:“確實,離娘是個好孩子。”
心裏同樣激郁離。
其實不願意來縣城的,對于鄉下人來說,田地就是命子,不願意放棄種地。後來若不是兒說,郁金店裏實在缺人手,又不放心外頭請來的人,方才過來幫忙,也是想多做點報答郁金們。
而且現在他們有錢了,去年郁大姑便帶孫正去醫館看。
可惜的是,他們來得太遲了。
大夫說孫正這因為小時候被砸傷時,沒能及時醫治,這沒辦法治好,只能盡量讓他走路別那麽跛,想像正常人一樣是不可能的。
聽到大夫的話,郁大姑心裏說不出的後悔。
幸好,雖然治不了,但能讓孫正減一些苦難。
以前每到天下雨時,孫正這就會疼得厲害,現下經過治療,至能緩解一些他的疼病。
郁金聽他們誇姐,心裏就高興。
等搬完糧食,和孫正、大姑道別,去東街那邊的店鋪看看。
郁金剛到東街那邊,就見一個男人從自家店裏飛了出來,狠狠地摔落在地上。
不對,應該是被從裏頭打出去的。
郁金直覺不對,趕跑過去,剛靠近又見另一個男人被打了出來,趕避開。
打人的是孫芳娘和郁珠。
兩個姑娘幾下就將兩個大男人打出來,不說店裏的客人看得目瞪口呆,就連外頭路過的行人也滿臉驚愕之。
“芳娘,珠兒,怎麽了?”郁金走過來問道。
看到郁金,孫芳娘和郁珠都很高興,兩人忙和說:“這兩個家夥是來咱們店裏搗的,要砸咱們的東西。”
“是的,他裏還不幹不淨地罵我們,嚇唬我們的客人。”
聞言,郁金瞇起眼睛看著地上的兩個男人。
這兩個男人的穿著打扮,一看就是那種地流氓,不過這樣的人一般只敢找那些小攤販索取點保護費,不敢來東街這邊的店鋪搗。
能在東街這邊開店的,哪個沒點本事和背景,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郁金冷笑一聲,走過去一腳踩在正要爬起來的男人背上,將那男人狠狠地回去。
郁珠見狀,也學姐去踩住另一個男人,狠狠地按在地上。
明明是兩個大男人,然而不知怎麽的,就是被兩個姑娘一腳踩在地上,怎麽也爬不起來,像兩只趴在那裏的王八。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暗暗吞咽口唾沫。
想想剛才,那兩個姑娘幾下子就將這兩個大男人打出來,然後又一腳踩過去,讓他們爬不起……
“郁氏胭脂坊”的姑娘的力氣都是這麽大嗎?怪不得們敢在這邊開店呢。
郁金可不管旁人怎麽看,問兩人為什麽來搗。
兩人自然否認,嚷嚷著他們不是來搗的,是來買東西的。然後又說這店裏的姑娘太兇悍,居然二話不說就將他們打出來。
郁珠道:“胡說,他們就是來搗的,還讓咱們給他們上供,不然就他們的兄弟來砸我們的店。”轉頭看店裏,“很多客人都聽到了。”
店裏頭的客人紛紛點頭,表示郁珠說得對。
這兩人先前的臉實在可惡,出口的話很髒,令人生厭。
不過他們也沒得意太久,看到孫芳娘和郁珠將他們打出去,們其實開心的。
這時,巡邏的衙役過來,見到這一幕,忙問發生什麽事。
郁金姐妹倆移開腳,告訴衙役,這兩個家夥在們店裏搗,那兩人忙爬起,大聲喊冤,說他們沒有,誣告這家店的人對他們。
衙役先是看看兩個摔得鼻青臉腫的大男人,又看看郁金姐妹倆。
剛才姐妹倆一腳踩在他們背上那一幕,讓衙役們印象深刻,一時間也不知道誰說得有理。
不過能在東街這邊開店的,肯定是有些本事的,他們也不想得罪。
因為店裏有客人作證,最後衙役將這兩個男人押走,按規矩關起來。
見這邊沒有什麽熱鬧可瞧,周圍的路人便散開了。
郁金姐妹回到店裏,便見店裏的客人滿臉好奇地看著們。
郁金歉意地對店裏的客人說:“先前驚擾諸位,你們今兒在店裏的消費一律打五折。”
店裏的都是客,雖然剛才確實了些驚嚇,不過因為孫芳娘和郁珠反應及時,都覺得沒什麽。
大概是孫芳娘和郁金、郁珠姐妹幾個僅容貌秀,且材纖細,就算看到們拳打流氓,也實在讓們害怕不起來,反而莫名地有些激。
送走那些激的客人,郁金的臉就沉下來。
孫芳娘問道:“金娘,怎麽了?是不是還想剛才的事?”
郁金嗯了一聲,“我總覺得那兩人不太對勁,他們肯定是故意來搗的,應該是有人指使。”
東街這邊的店鋪,很會有地流氓來搗,那兩個人哪裏來的膽子?他們總不會蠢到不知道東街這邊的況吧?
若是沒人指使,肯定不相信。
只是不知道是誰指使他們,目的又是什麽?
孫芳娘猜測道:“難不是那些同行指使他們來的?”
自從“郁氏胭脂坊”開起來後,生意就一直都很好,店裏的貨都是從省城那邊運過來的,主打省城那邊的招牌,且樣式非常多,吸引不客人。
久而久之,客人們大多數來們店裏買東西,很再去其他的店鋪。
郁金對這事很上心,知道自己這店確實搶了不人的生意,不過做生意嘛,各憑本事,不能因為你做胭脂水的生意,別人就不能做吧?
如果是那些人專門針對自己,肯定不能罷休的。
要不然被他們當包子,以後豈不是誰都能來店裏搗?這還要不要做生意?
還未等郁金去查,傍晚時,吳瘦子和高生便找過來。
“郁掌櫃。”吳瘦子神神地問,“你最近有得罪什麽人嗎?”
郁金不解,“沒有啊。”
吳瘦子聞言,又問:“那是……離老大得罪人了?”
提起郁離,吳瘦子和高生都有些猶豫,覺得離老大得罪人的可能很大,但想到離老大的手段,就算得罪人,只怕對方也不敢報複吧?
所以他們很不解,這郁家的姐妹倆,到底是哪個得罪人。
郁金瞬間就明白什麽,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自從來縣城做生意後,漸漸地和葛衙役、吳瘦子等人悉起來,當然是私底下悉,明面上沒有多集。
平時若是沒什麽事,葛衙役和吳瘦子等人也不會刻意過來。
吳瘦子坦白道:“我們聽說今兒有人來你店裏搗,我們認識他們。”
“你們認識?”
“對的。”說到這裏,吳瘦子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地說,“以前咱們兄弟幾個太混賬,後來遇到離老大,決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高生接著說:“那時候在外頭混時,認識城裏不閑漢和地流氓,今天搗的那兩個,其實就是以前和咱們一起混過的……”
縣城裏的地流氓不,平時無所事事。
高生和吳瘦子以前在縣城裏混時,對這些地流氓很是悉。像他們這種在市井中混的低層人士,消息也是最靈通的。
吳瘦子小聲地說:“今天來你們店裏搗的那兩個家夥,是被人指使過去的,有人給他們錢,安排他們過來。”
郁金神一凜,問道:“你們知道是誰指使他們的?”
兩人先是搖頭,然後又說:“我們得去找人問一問,問到了就給你消息。”
郁金道:“那這事就麻煩你們了。”
說著拿出一兩銀子給他們,讓他們拿去喝酒。
兩人哪裏敢要,忙推回去,苦著臉說:“要是被離老大知道我們拿你的銀子,肯定會揍我們。”
郁金笑道:“不會的,我讓不打你們。”
他們要幫忙打探消息,沒錢打點怎麽行?自從做生意以後,郁金做事也越來越圓,懂得很多規矩門道。
有他們幫忙,倒省了很多功夫。
吳瘦子兩人聞言,喜滋滋地將銀子收下,并告訴,只要打聽到消息,他們會第一時間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