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第 156 章 告狀
聽到傅聞宵的話, 傅烈雲道:“聽說你的好了,我過來看看。”
說著,他的目又落到傅聞宵上, 像是在確認他的況。
“是啊。”周氏歡喜地說, “宵哥兒的確實好了, 他現在還練起呢, 飯量也比以前見漲。”
在長輩的心裏, 能吃就是福。
能吃代表著健康, 代表無恙,很好理解。
傅烈雲的角微微一扯,像是笑了下, 爾後問道:“什麽?”
周氏既然提這,那應該不是傅家弟子學的那些武藝,明顯不同。
而且這飯量見漲……剛才吃飯時,傅烈雲發現, 傅聞宵的胃口確實比以前要大許多, 他當時沒多想, 現在想想,確實不太對。
傅聞宵道:“是離娘教我的一種。”他簡單地將的況說了說,然後又道, “鎮南軍的宣小將軍也在練, 很好用。”
聞言,傅烈雲看向郁離, 想到先前在那農戶家中所見的一幕, 那些人都是郁離一個人解決的,有些明悟。
看來世子夫人的份并不簡單。
如果連鎮南軍的宣家人都看中的話,確實不同尋常。
這時, 周氏擔心地問:“烈哥兒,你傷了嗎?傷到哪裏?要不要個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傅烈雲神一頓,說道:“已經上過藥,不用看大夫。”
“這哪行?還是找個大夫過來瞧瞧吧。”周氏說著,“萬一像鶴哥兒那樣發熱可不行。”
傅烈雲有些疑,鶴哥兒是誰?
周氏笑道:“鶴哥兒就是方璧鶴,你也知道的,就是威遠侯府的小侯爺。”說著想到什麽,轉頭看向郁離,“離娘,那個……”
發現他們瞞的事真的很多,就連方璧鶴的份也沒和說,周氏越發的愧疚,覺得作為家人,他們對郁離實在不夠坦誠。
其實如果傅烈雲這次沒來的話,周氏心裏也琢磨著,等宵哥兒鄉試過後,進京趕考時,可以試著告訴郁離那些事。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郁離恍然,怪不得方璧鶴能拿出一萬多兩的銀子,原來是個小侯爺。
面上的神未變,拿起桌上的堅果開,遞給傅燕回兄妹倆,說道:“娘,沒事的。”
都不在意傅聞宵是傅逍,哪會在意方璧鶴是不是侯爺?
說起來,方璧鶴當時被人追殺,看來他做的事危險的。能讓一個侯爺親自去涉險,他做的事應該非常重要。
周氏心裏還是十分愧疚,決定找個時間要好好和說,接著去來傅烈雲的一個下屬,吩咐他去回春堂那邊找許大夫過來。
那下屬聞言松口氣,馬上道:“您放心,我這就去找大夫。”
傅烈雲仍是有些疑,威遠侯府的小侯爺怎麽會來這邊?
他不看向傅聞宵,神有些凝重。
見狀,傅聞宵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說道:“只是巧合罷了,他來江南查賬,被那些員派人追殺,我們正好遇到他,離娘便救了他。”
傅烈雲再次愣住。
居然是世子夫人救的?他突然覺得,幾年未見,世子的改變很大,而這些改變都是因世子夫人而起。
得知方璧鶴來這邊是巧合,并非誰派過來的後,他暗暗松口氣。
傅聞宵的好了,只怕那些人會坐不住,這也是他趕到南地這邊的原因。
傅烈雲正道:“逍弟,我此番過來,除了得知你的大好,過來看看你外,也聽說三皇子和越郡王等人都在派人查你,我擔心他們會對你出手……”
周氏神大變,張地問:“他們要做什麽?”
不會像當初那樣,又派人來追殺他們吧?
傅烈雲道:“周姨不必擔心,他們就算要查宵弟,也不敢大幹戈,畢竟聖人還在呢。”
京城的局勢複雜,牽一百,那些人不敢輕易手,要手也只能迂回著來。
雖是如此,周氏還是神思不屬,擔心得不行。
兩個孩子原本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聽大人們說話,雖然他們也沒聽懂多,卻乖巧地沒有。
見滿臉擔憂,不去拉的手。
“娘,別擔心!”郁離道,“有我在呢,沒人能傷害到你們的。”對這點,還是有信心的。
聽到這話,不僅周氏面安心之,兩個孩子都輕快起來。
傅烈雲看在眼裏,若有所思。
安完周氏和兩個孩子,郁離轉頭問傅烈雲:“烈哥,今天那些人,就是那三皇子或者越郡王派來的嗎?”
傅烈雲沉著臉點頭,“可能,也不排除是其他人。”然後又道,“他們不敢明著對逍弟手,所以打算先拿你開刀。”
回來的路上,他已經了解郁離先前去那農戶家找人的原因。
他很清楚,那些人明面上不敢傅聞宵,打算先從他邊的人手,這也是個試探,最好的人選自然是他的妻子。
當然,他們也不敢將事鬧大,除了忌憚傅聞宵外,也因為南地這邊有鎮南軍駐守,這裏是鎮南軍的地盤。
不然是鎮南軍那邊就沒辦法待,還會連累他們後的主子。
郁離總算明白。
那些人應該調查過,知道和宣懷卿有,所以準備先從的家人下手,派人去郁金的店裏鬧事,最後是想將引出城對付。
前些天,送摔倒的孕婦去醫館回來時,那道充滿惡意的視線便是那些人,他們當時就在那裏觀察。
傅聞宵有些愧疚地說:“看來這次的事,是我連累金娘們。”他的神冰冷,一雙眼睛幽幽暗暗的,看向傅烈雲,“烈哥,麻煩你先派人去保護離娘的家人。”
傅烈雲自是點頭。
郁離沒說話,的神很平靜,聽到傅聞宵的安排,神微緩。
不久後,許大夫過來了。
“許大夫,麻煩你幫他瞧瞧,他傷了。”周氏趕道。
許大夫看到傅烈雲時,忍不住看傅聞宵和郁離一眼,有一種已經習慣了的平靜。
他問傅烈雲哪裏傷,得知他傷在臂膀,讓他將服下來。
周氏趕拉著兩個孩子出去,省得他們被嚇到。
許大夫發現,傅烈雲上的傷不止手臂,連腰間都有一道猙獰的大口子,看他的目很是敬佩。
這人的傷可不輕,虧他居然還能面不改地坐在這裏。
許大夫一邊理他上的傷,一邊說:“這位郎君,你手臂上的傷崩裂了,可是先前做過什麽?”
看這傷,應該是被刀劍等利傷的,傷的時間沒多天,他卻沒好好養傷,先前肯定做過什麽大作,才會導致傷口崩裂。
要是他知道先前傅烈雲了一箭,就不會奇怪了。
傅烈雲道:“無妨。”
他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就連許大夫撕開帶的繃帶時,除了臉因為失過多有些蒼白外,眉頭都沒皺一下。
周氏將兩個孩子安頓好,進來時就聽到傅烈雲的話,急忙道:“你都傷這般,怎麽還無妨?烈哥兒,你要好好養傷,可別再折騰了。”
知道這些武將素來不惜自己的,以前的國公爺就是如此。
到傅烈雲,也是一樣的德行。
許大夫給傅烈雲理好傷後,便離開了,讓人去他那邊拿藥。
下屬很快就將藥拿回來,周氏吩咐他去煎藥,一邊嘮叨著,讓傅烈雲在家裏好好養傷,別再折騰。
“烈哥兒,你最近應該沒什麽事吧?若是不急著走,先在這裏養傷。”
傅聞宵也道:“烈哥,多住些時日罷。”
見他開口,傅烈雲只好應下。
家裏的客房自然又被征用,騰出來給傅烈雲住,郁離幫忙收拾客房。
傅烈雲的一個下屬十分張,跟在後,說道:“夫人,我們來就行,您去歇著……”
怎麽能讓夫人做這種事?
郁離朝他擺手,這麽點事兒,能幹的,見他手足無措,便問他的名字,得知這人孟行舟,是傅烈雲的副。
“烈哥是將軍?”郁離好奇地問,“哪裏的將軍?”
孟行舟憨憨地道:“我們將軍是鎮守北疆的傅家軍的統領,自從國公爺去後,傅家軍便由他來統領……”
郁離恍然,既有鎮南軍,那自然也有鎮守北地的軍隊。
傅家軍就是鎮守北地的一支軍隊。
鎮國公,傅家軍,國公府世子……
郁離好像有些明悟傅聞宵當年為何凄凄慘慘地待在青石村,隨時不久于人世,看來他被欺負得慘的啊。
“離娘。”
正想著呢,就見傅聞宵過來。
他穿著一襲青,一矜貴之氣,面容清雋雅致,施施然地站在那裏,像隨時可以畫的風景,很是賞心悅目。
郁離不多看他幾眼,將現在的他和兩年前的他比較一番。
嗯,看來沒遇到的話,這人確實是必死無疑。
突然覺得他慘的,這鎮國公世子的份,好像也沒給他帶來什麽,只帶來了慘。
傅聞宵過來幫收拾客房,這讓一旁的孟行舟越發的無措,原本世子夫人就讓他很慌,沒想到世子居然也過來幫忙……
他結結地說:“世、世子,夫人,還是由屬下來吧……”
傅聞宵道:“你出去罷,這裏有我們就行。”
孟行舟不好違抗他的命令,忐忑地走出去,去了廳堂那邊。
傅烈雲坐在那裏歇息,因為周氏特地叮囑他讓他別,以免傷口又裂開,他只好乖乖地坐著。
見副的神有異,他問道:“什麽事?”
孟行舟小聲地說:“世子和夫人正給您收拾客房呢,我想去幫忙,但世子爺將我趕出來了……”
聞言,傅烈雲不微微失神。
孟行舟小聲地說:“將軍,世子爺變了好多,我都有些不敢認……”
以前的世子不是這樣的,他們追隨他,也敬畏他,如果世子不是被皇帝留在京城裏,世子也會像國公爺一樣,鎮守北疆,為大慶出生死。
傅烈雲道:“不奇怪,親的男人都會變的,世子好不容易親,心裏有他媳婦呢,這樣也好。”
孟行舟哦一聲,瞅著他說:“將軍,您別說得像個過來人,您可沒親呢。”
世子都親了,他們將軍還是個單漢,聽著就慘的。
傅烈雲看他一眼,“你是不是想找媳婦?”
“沒有的事!”孟行舟憨笑道,“將軍您都沒親,咱們哪裏能越過您啊?”
傅烈雲道:“若是你們有相中的姑娘就趕親,不必顧及我。”說到這裏,他的眸微黯,“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況,不允許我像尋常人般親生子……”
聽到這話,孟行舟不說話了。
他心裏頭憋得厲害,不握拳頭,知道將軍的意思。
國公爺離世的那晚,拉著將軍說了很多話,雖然他不知道國公爺說什麽,卻也能猜測幾分,約莫是擔心傅家會出事,依附傅家的人沒好下場,甚至傅家軍會被清算。
這些年,傅家軍的風頭太盛,不知招了多人的眼,就連聖人對傅家都開始不信任,明裏暗裏地打傅家軍。
結果,國公爺去後,傅家軍剛被到傅烈雲手裏,京城那邊就傳來鎮國公世子的死訊。
這幾年,傅家軍不敢有毫異,就算後來他們知道世子其實沒有死,也不能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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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客房,便讓傅烈雲過來歇息。
因傅家的房間不多,傅烈雲只留下副孟行舟,其他下屬被安排去保護郁家的姐妹,順便理牢裏的那些人。
郁離聽後,說道:“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衆人不看向。
傅烈雲點頭,“你們按夫人說的去做,不管是誰來,都不能讓他們將人弄走。”
晚飯時,傅烈雲和孟行舟一起坐下來吃飯。
這次他們見識到郁離的大胃口,連素來沒什麽表的傅烈雲都難得有些怔愣。
周氏笑呵呵地說:“離娘力氣大,吃得多。”
吃過飯後,孟行舟勤快地幫忙幹活,傅烈雲被喂了一碗味道古怪的湯藥,就被趕去歇息養傷。
孟行舟也跟著住在客房照顧傷患,他在客房打地鋪。
現在天氣暖和,就算打地鋪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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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過後,郁離回房歇息。
今天忙了一天,也有些累,坐在窗邊的位置,有一下沒一下地頭發。
傅聞宵從浴房回來,發尾也有些潤,見頭發,拿過巾子給。
為幹頭發,他順便給自己的頭發了。
睡覺時,傅聞宵拉著郁離的手,說道:“離娘,這次的事,確實是我連累了二妹他們……”
說到這裏,他心裏有些難。
如果要怪他的話,他無法為自己辯護什麽。
郁離擡眸看他,能看到他面上的愧疚,說道:“知道了,以後不再發生就行。”
確實很生氣有人敢對的妹妹們出手,不過分得清好歹,知道應該生氣的對象是誰。
要氣的,是那些幕後的指使者才對。
這事說起來確實是因他而起,但既然選擇他,自然也要承擔他這個人附帶而來的麻煩。
就像的妹妹們,既然郁金選擇做生意,自然要承擔做生意帶來的麻煩。
人生的意外那麽多,沒人能一帆風順,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事,一味怪罪無濟于事。
傅聞宵是個聰明的,很快就明白的意思,他保證道:“以後不會了。”
郁離點頭,“那就沒什麽事。”
拿起旁邊的花生米,正要將燈熄滅,就被他拉住手,轉頭就看到他在燈下溫的模樣。
“阿離。”傅聞宵說道,“我很高興,我以為……”
他以為若是知道自己的份,知道他們瞞的事,就算不生氣,心裏定然也不會舒服。
這是人之常,沒人喜歡被瞞著。
郁離道:“有什麽可生氣的,你當時那麽慘,不想說也正常。”
的腦回路顯然不一樣,想到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他那副凄慘的模樣,當時隨時做好給他辦後事的心理準備。後來要不是覺醒異能,他絕對活不過那年冬天,現在都土為安了。
真是越想越覺得他慘。
郁離對自己人向來很好,說道:“是誰欺負你?你和我說,以後要是遇到他們,我去打他們。”
傅聞宵看認真的模樣,然後失笑。
心坎間湧起一脈脈的溫,忍不住將拉到懷裏,地抱著。
他將臉埋在的頸間,聲音聽著有些悶悶的,“阿離,欺負我的人有很多,他們給我下毒,想讓我在痛苦中死去……”
“真是太壞了!”郁離生氣道,“是哪個家夥下的毒?”
傅聞宵搖頭,“我也不確定,有幾個懷疑的對象,要等以後回京查過才知道。”
郁離哦一聲,“那你什麽時候回京?”
傅聞宵:“等參加完今年的鄉試後吧。”他有些悵然,“鎮國公世子傅逍是已死之人,若是以鄉試的舉子進京,倒是無妨。”
郁離安地拍拍他的肩膀,“沒關系,有我在呢。”
不僅是他,還有婆婆和傅燕回,他們從繁華的京城躲到南地,可見當初的事很危險,這人差點就死了。
真是越想越不舒服,說道:“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京城。”
傅聞宵放開,朝笑道:“這是當然,我不想和阿離分開。”
被他這麽看著,郁離有些不自在,覺得這人真的很黏,分開幾天他都會失落,每天晚上還要挨著睡,拉著的手才行。
所以說,不管他是傅逍還是傅聞宵,對真的沒區別,不都是那人嗎?
他的真實份確實麻煩的,當然對郁離來說,也不算什麽麻煩。
郁離輕咳一聲,“好啦,睡覺吧。”
傅聞宵笑著應下,手將摟到懷裏,見沒有拒絕,反而習慣地在他懷裏調整了個舒服的睡姿,口瞬間被某種的緒溢滿。
真好啊,他將明月一點一點地攬懷裏,直到明月安睡他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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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郁離和傅聞宵醒來後,便見傅烈雲已經坐在廳堂那裏。
傅燕回兄妹倆坐在旁邊,好奇地看他。
見到郁離和傅聞宵,兄妹倆朝他們撲過來,一人一邊抱住郁離的,音清脆又氣。
“小嬸嬸,這是我們爹嗎?”
“小嬸嬸,爹他好嚴肅啊。”
周氏和孟行舟端著早飯過來,聽到兄妹倆的話,兩人差點就摔了。
就連郁離都睜大眼睛,忍不住看向傅烈雲那張冷峻的臉,沒在他臉上看出和兄妹倆有什麽相似的地方。
傅烈雲難得愕然,“我不是……”
見兄妹倆睜大眼睛,他難得有些遲疑,不由看向周氏,果然看到臉上出的悲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