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 159 章 整頓治安
吃過早飯, 郁離就出門了。
最近很忙,除了去店鋪幫忙外,也去塾那邊幫忙。
現在每個月都能從郁金的店裏分到不銀子, 讓覺得不做點什麽總歸不好, 同時也想給妹妹分擔一下。
正好塾那邊缺人的, 偶爾還能客串一下教書先生, 或者指點塾裏的學生練。
傅聞宵今日沒有跟一起出門。
他有些不舍地拉著的手問:“阿離, 你今天還要去店裏?”
郁離嗯一聲, 說道:“順便去塾那邊看看,還有……城裏的閑漢多的,我覺得可以讓他們去找點正經營生, 省得影響城裏的治安。”
聽到這話,傅聞宵一愣,然後笑起來。
他笑道:“如此也好,不過你也別太累。”
“不會。”郁離神輕松, “只是一些閑漢, 都不費什麽功夫, 隨便就能收拾……”
經過的傅烈雲正好聽到這話,默默地看一眼黏糊的小兩口,然後走開。
他一個單漢實在不太懂現在小夫妻。
送走媳婦後, 傅聞宵便去給傅烈雲和孟行舟仔細講解, 同時提出讓孟行舟先練。
“我先練?”孟行舟有些愕然。
為何將軍不和他一起練?
傅聞宵道:“烈哥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這套不適合傷或者生病的人練, 要等到他的傷完全好後, 他才能開始練。所以這段時間你先練罷,趁著你們在這邊,若是過程中遇到什麽問題, 我們也好幫你們看看。”
每個人的悟、資質不同,在練習時,遇到的問題也不同。
當然,沒人指點的話,只能靠自己慢慢地索,一直堅持練下去,練得嫻後,問題也能迎刃而解,可以達到一樣的效果,就是速度會很慢。
但如果有人指點,會練得更快,不用走彎路,也能吃點苦頭。
對這些武將而言,當然是越快掌握這套初級越好,如此他們上戰場後也能盡量保證他們活下來。
傅聞宵自然是希傅家軍好的,若不是傅烈雲過來,他也會讓人將這套送去北疆那邊,給傅烈雲。
孟行舟聽後,自然沒意見。
將軍上的傷還沒徹底好全,確實不能有大作,萬一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又撕裂可不好。
孟行舟開始練起來。
昨晚拿到傅聞宵親手畫的圖後,他和將軍就研究過,同時也將這套記住。因為昨天時間已經太晚,他們都沒上手練。
傅烈雲站在一旁觀看,他的神很嚴肅。
是看圖上繪制的作,其實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還得上手練一練才知道效果如何。
當然,他是相信傅聞宵的,心裏對這套充滿了期盼。
只是等孟行舟開始練後不久,傅烈雲臉上的神漸漸地變得古怪起來。
好半晌,他轉頭問傅聞宵,“逍弟,每個練這套的人……都會這樣嗎?”
“是的。”傅聞宵淡然地道,“一開始時都會有這樣一個過程,等練得嫻後,漸漸地適應,就不會這麽難。”
傅烈雲若有所思地看著孟行舟咬牙切齒的模樣,還有漸漸憋紅的眼眶,又問道:“那你呢?你當初也是如此?”
作為家臣,他自然不會過問主子的私事。
但現在他是作為兄長,要關心義弟的。
傅聞宵一派雲淡風清,“這倒沒有,對我而言,這些不算什麽。”
傅烈雲微怔,“是嗎?”
他想到傅聞宵那三年的經歷,突然有些難過,雖然逍弟沒有仔細說,但他知道,逍弟差點就死了,他能活下來,完全是因為他幸運地遇到世子夫人。
否則,他確實會按著某些人所設想的那般,死在前年的冬天。
“逍弟……”傅烈雲拍拍他的肩膀,“你苦了。”
傅聞宵驀然失笑,說道:“不必如此,其實我很慶幸,如果用那三年來換我與阿離的相遇,我是願意的。”
用三年的痛苦換取後半生與郁離的相伴,他覺得很值。
傅烈雲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說,驚訝了下,突然笑了。
他的笑容很短促,轉眼即逝,和了那張冷嶺的面容,難得調侃道:“你以前從來不會說這種話的。”
果然,男人親後,德行都是一樣的,開始會說好聽的話。
傅聞宵不覺得有什麽,坦然道:“烈哥,日後你若是遇到心儀的姑娘,你就會懂了。”
傅烈雲沒說話。
這個等以後遇到再說吧,至現在他是不懂的。
不過看他對著他媳婦黏黏糊糊的模樣,傅烈雲也到不小的刺激,需要適應一下。
兩人說了會兒話,傅烈雲突然開口:“世子,公主……可能還活著。”
傅聞宵的目微凝,下頜繃,沒有說話。
“其實我也沒打探到的消息。”傅烈雲低聲道,“聽說你的死訊傳來後,就直接病倒了,病得很嚴重,太醫說可能活不下來……聖人將送去西郊的行宮養病,并讓人將行宮封了,不過每日皇莊都會往行宮那邊送些新鮮的吃食,每個月會有太醫過去,宮裏也會送東西去行宮……”
傅聞宵默默地聽著。
傅烈雲看他一眼,繼續說:“或許還活著,你不必擔心。”
他不確定行宮那邊這是故意做給他們看的,還是……不管如何,只要元安長公主沒有傳出病逝的消息,他們就願意相信還活著。
許久,傅聞宵道:“烈哥,我知道了。”
他的眸暗沉,面容冷戾,此時的傅聞宵再無平日裏的溫和文雅,面無笑意,似乎又變幾年前的那位皇城司指揮使,無人敢直視。
傅烈雲垂眸暗嘆,明白他心裏的難。
**
郁離先去胭脂鋪裏轉了一圈。
早上的店裏沒有什麽客人,兩個伶俐的姑娘正帶著店裏的人整理貨架,和們講解一些要注意的事項。
見到郁離時,那兩個伶俐的姑娘恭敬地行禮,裏道:“夫人。”
郁金從後院過來,聽到們朝姐“夫人”時,臉上不出笑容。
這些人是姐夫派過來的人,他們的主子是傅聞宵,所以姐“夫人”是應該的。
起初姐妹幾人還有些不自在,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郁金問:“大姐,你吃早飯了嗎?店裏今天做了包子,好吃的,你也來吃點。”
郁離聞言應下。
雖然在家裏吃過早飯出來,不過的胃口大,只要將異能消耗完,很快就會了,對食這種東西是來者不拒的。
兩人去後院吃包子,還有甜豆漿配著。
喝到甜豆漿,郁金裏又叨念著糖,然後說起夷人部族那邊種了很多竿蔗,他們這邊靠近夷人的地盤,要是能從夷人那裏收購竿蔗,可以做制糖的生意之類的。
郁離默默地聽著,不太懂生意的事。
等妹妹說完,道:“你需要幫忙的話,告訴你姐夫,他可以幫你。”
“我只是隨便說說啦,這種事也不好麻煩姐夫。”郁金笑了笑,“還是得看朝廷那邊,要是朝廷和夷人的關系緩和,到時候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等吃完早飯後,郁離見店裏井井有條,不用自己幫什麽忙,便離開了。
郁金和一起出門,要去碼頭那邊看看貨船。
前陣子,又購買兩艘貨船,加上方璧鶴帶來的那艘,就有三艘貨船,平時除了運自家店裏的貨外,也可以租出去,能收到不租金。
和郁金道別,郁離去城南的集市。
來到街口那邊,遇到蹲在那裏等活幹的吳瘦子。
見到,吳瘦子轉頭和旁邊的匠人說一聲,將東西一收,輕快地朝跑過去。
兩人來到人的地方,吳瘦子雙眼亮晶晶地說:“離老大,你怎麽過來了?您今天是要去荒地那邊嗎?”
郁離嗯一聲,問道:“現在那邊還有閑漢嗎?”
“有的!”吳瘦子毫沒給那些閑漢面子,將他們這些日子仍時不時去那邊賭博的事告訴。
“您說讓他們去找營生,除了幾個人外,其他人都沒將您的話放在心裏。”吳瘦子一臉生氣,“我和高生已經和他們說過這事,不過他們覺得離老大您管不到他們上,您又不是縣太爺,也不是差,他們憑什麽要聽您的?”
不僅不聽,甚至還囂張地繼續聚衆賭博,調戲小姑娘,搶人錢財等。
總之壞事沒幹,讓人氣得牙的。
郁離聽後,說道:“高生他們忙不忙?”
“當然不忙!”吳瘦子著手,“只要離老大有吩咐,咱們都不忙的。”
郁離平靜地看他,看得他默默地收斂臉上猥瑣的笑容後,方才道:“去將高生他們過來,一起去荒地那邊。”
吳瘦子應一聲,這次不敢笑得太囂張。
他們先去找高生,再找王三郎等人,很快一群人就聚到郁離邊,朝荒地那邊走去。
來到荒地,果然見一群閑漢聚在這裏賭博。
高生殷勤地將一藤條遞到郁離手裏,“離老大,這是我剛才在路邊找到的,您先將就著用。”
其他人暗暗朝高生比了個手勢,臉上是抑不住的興。
他們想起當初離老大一藤條將他們得死去活來,那疼痛的滋味,可謂是記憶猶新,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現在到別人也要嘗嘗這難得的滋味了,他們興得不行。
郁離看高生一眼,接過那藤條。
然後,拿著藤條,朝那群正在賭博的閑漢走過去。
一刻鐘後,所有閑漢都跪在那裏,雙手抱著腦袋,嗚嗚地哭著求饒。
“離老大饒命,我們再也不敢賭了!”
“離老大,放過我們吧!”
“離老大……”
吳瘦子等人站在旁邊看著,眉眼飛揚,心好極了。
他們紛紛道:“上次離老大你們去找正經的營生,你們居然不找,還死不改地來這裏賭博。”
“竟敢不將離老大的話放在心上!”
“他們就是欠,離老大,繼續他們。”
郁離沒理吳瘦子他們,朝這幫跪著求饒的閑漢說道:“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你們都要找到正經的營生,以後你們每個月給我上供三兩銀子。”
“什麽?三兩銀子?”
這幫閑漢驚呆了,擡起一張張青腫的臉看著。
郁離點頭,“你們這麽多人,每個月上供三兩,應該能做到吧?”
“如、如果做不到呢?”有人小心翼翼地問。
郁離手中的藤條咻的一聲朝旁甩過去,只見碗口的樹攔腰而斷,一群人嚇得頭皮發麻,渾發。
就連吳瘦子等人也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
郁離看著他們,再次問:“能做到嗎?”
所有人忙不疊地點頭,“離老大放心,我們絕對能做到!”
“是的,我們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期!”
“……”
見他們都很積極,郁離微微頷首,看著十分滿意,轉頭朝高生他們說:“這些人由你們盯著,如果哪個沒去找營生,還跑到這裏賭博,你們來告訴我。”
高生等人趕點頭。
等那些閑漢互相挽扶著離開時,聽到那可怕的離老大問:“城裏哪裏還有閑漢?”
“離老大,您要做什麽?”
離老大正氣凜然:“自然是讓他們改邪歸正。”
聽到這裏,那群閑漢趕加快速度離開。
此時他們已經明白,這個離老大是要下狠心整治他們這些閑漢,要是不聽話,估計還要被一頓。
人也太疼了,誰扛得住啊。
還是聽話去找營生吧。
這一天,郁離帶著吳瘦子和高生等人,連續去挑了好幾個閑漢聚集地。
閑漢們被打得哭爹喊娘,最後都痛哭流涕表示會改邪歸正,好好做人,明天就去找份正經的營生努力賺錢。
去挑最後一個閑漢聚集地,正好被巡邏的衙役們撞見。
那些閑漢見到衙役,連滾帶爬地撲過去,痛哭流涕地大喊著爺救命。
可惜爺沒理他們,驚訝地問:“離老大,您這是要做什麽?”
離老大?
閑漢們呆若木,僵地看著他們,爾後反應過來,這些衙役居然這人“離老大”,分明就是的人,居然連爺都要聽的。
來的是葛衙役,他好奇地看著這邊的況,不知郁離怎麽會來找這些閑漢,還打了他們一頓。
不會這夥人惹到離老大了吧?
看他們鼻青臉腫,服遮不住的地方都是紅腫的鞭痕,葛衙役突然心裏十分痛快,終于有人會到當初他們的痛苦了。
郁離道:“整頓縣城的治安。”
“啊?”葛衙役懵了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問,“您為何要這麽做?”
居然將縣城裏所有的閑漢都打一頓,還他們去找份正經的營生,實在是……
郁離道:“他們就是太閑了,才會收人家錢去別人的店裏搗,嚴重影響城裏的治安!既然如此,不如讓他們去找份正經的營生,日後他們便沒空在縣城裏逛。”
葛衙役總算明白今日這些閑漢會遭這麽一頓打,看來和前陣子地流氓去郁金的店裏鬧事有關。
要他說,也是這些人活該,惹誰不好,居然惹到離老大。
不過,郁離此舉是好事,若能讓這些閑漢心甘願地去找正經的營生,如此縣城的治安確實會好一些。
葛衙役笑道:“離老大,你放心,我們也會注意的,如果哪個不去找正經的營生,還繼續到混,我們也會將他們關到牢裏。”
他心裏琢磨著,等會兒回去後,就去找縣尉說一說這事,想必縣尉應該會同意。畢竟這兩年來,縣令老爺一直想要努力治理好山平縣,讓百姓安居樂業,知道有這種事,他只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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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完閑漢後,眼看還有點時間,郁離去塾那邊轉轉。
塾在城西的一個院子,這裏已經由郁金買下來,當作是塾的學堂,等以後資金充足,塾的名聲打出去後,可以再擴大塾。
進門後,一個面容平凡、笑容親切的婦人迎過來,恭敬地行禮:“見過夫人。”
“蘭姑。”郁離朝打招呼,“這邊忙不忙?”
蘭姑便是去傅家給行禮的人,被派到塾這邊當管事。
確實很能幹,有接手塾,塾現在已經走上正軌,接收的學生不,有鄉下的姑娘,也有縣城裏的姑娘。
郁離在塾待了會兒,給塾的學生指點。
但凡進塾的學生,都要學,這也是郁金在建塾時就要求的,是以郁離最近沒事的話,會過來幫忙指點一下們的。
等到時間差不多,郁離和蘭姑道別,離開塾回家。
回到家,剛好是晚飯時間。
吃飯時,郁離注意到孟行舟的眼眶紅彤彤的,了然地問道:“孟副將,你今天學了?”
孟行舟下意識地問:“夫人,您怎麽知道的?”
郁離泰然自若,“我以前教宣爺邊的那些鎮南軍的將士練,他們的眼睛也和你差不多。”
看得多,有經驗,自然就知道啦。
孟行舟:“……”
孟行舟木著臉。
所以,他這不算是丟臉的吧?畢竟鎮南軍那些將士練時,也紅了眼睛。
孟行舟這麽想著,小心地看向傅烈雲,暗忖不知道將軍以後練時,是不是也要紅了眼?
兩個孩子看看孟行舟,突然問:“孟叔叔,你也哭了嗎?”
孟行舟馬上道:“我沒哭!男兒流流汗不流淚!”接著他反應過來,問道,“什麽也哭了?”
“因為方叔叔當時看著就像哭啦。”
孟行舟很快就明白,這方叔叔指的是那位方小侯爺。
原來連方小侯爺都紅過眼眶……
那他真的不丟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