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 160 章 第一次
轉眼就到端午。
今年的端午不僅郁離在家, 傅烈雲也在,一家團圓,周氏決定要好好地過個節。
一大早, 周氏就開始包粽子, 包了兩種粽子, 一種是粽, 一種是棗粽。
孟行舟和傅烈雲都去幫忙。
讓人沒想到的是, 傅烈雲居然會包粽子, 包得又快又好看,很是紮實。
孟行舟都震驚了,“將軍, 您居然還會包粽子?”
郁離也忍不住看傅烈雲,也想不到他會包粽子,還如此嫻。
這人看著嚴肅的,他是馳騁沙場的將軍, 馬上殺敵, 給人一種鐵冷酷的印象, 實在很難讓人想到,他居然還有如此生活化的一幕。
傅烈雲見他們都盯著自己,好像他不應該會包粽子, 心平氣和地說道:“以前包過。”
周氏笑呵呵地說:“這有什麽?烈哥兒還會做飯呢, 他做的烤是最好吃的,以前經常和逍哥兒、宇哥兒去打獵, 在山裏待個幾天都不回, 吃飯自然只能自己解決,烈哥兒是兄長,要照顧下面的弟弟們, 還特地去學做飯……”
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都是笑意,似乎想到以前的事,神變得很溫。
郁離聽到提“宇哥兒”,心裏明悟,宇哥兒應該就是婆婆的兒子,傅燕回兄妹倆的爹。
看婆婆臉上的笑容,心裏突然有些悶。
孟行舟附和道:“確實,我們將軍會烤很好吃的烤,大家都喜歡,可惜將軍很會手。”
傅聞宵笑道:“不過烈哥只會做烤,其他的做得不怎麽樣。”
包好粽子後,就下鍋開始煮。
接著郁離和傅聞宵去買菜。
過節嘛,肯定是要加餐的,再加上傅烈雲這兄長也在,都想好好地過個節。等端午過後,傅烈雲他們就要離開,下次再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路上,郁離問:“宇哥兒就是婆婆的兒子吧?”
“是的。”傅聞宵道,“兄傅宇聲。”
“那……燕回他們的娘親呢?”
“當年生孩子時,難産去世了。”
郁離不皺眉,知道這個世界的醫療技落後,人生孩子就像走鬼門關,就像上個月救的孕婦。
如果當時不出手,那摔倒的孕婦就會因為大出,一兩命。
在看不到的地方,又有多人因為生孩子而丟掉命?
可人不可能不生孩子,人類要繁衍後代,人類也要傳承,要一代代地延續下去。
這個世界的觀念,人遲早都要嫁人的,如果不嫁人,反而會被當異類,生不出孩子也會被當異類,被罵是不生蛋的。
“阿離?”傅聞宵擔心地看,發現的心不好。
他略一想就明白了,去拉的手,溫聲道:“你別想那麽多。”
郁離籲出口氣,對他說道:“所以,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得讓孩子練一練,增強質,這樣們生孩子就不容易出事。”
這個世界的醫療技是不可能在短短時間提升的,那只能提升人類的質,讓他們生病,變得更健康。
目前無法改變什麽,只能一點一點地來,反正這輩子應該會活得很久,可以做很多事呢。
傅聞宵笑著點頭,沒忍住的腦袋,笑道:“阿離說得是,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或許可以……”
可以什麽他沒說。
他向來不說沒把握的事,否則只會變一場空談,毫無意義。
兩人回來時,買了不菜。
傅烈雲看到郁離提著背簍,傅聞宵兩手都拿著新鮮的食材,只覺得這一幕說不出的新奇。
也很溫馨。
“將軍,世子爺看著像那種會幫媳婦幹活的好男人。”孟行舟小聲嘀咕,“以前只看他拿刀拿劍砍人,幾時看他做這種事?世子真的變了好多啊。”
每次看到世子爺生活化的一幕,他就十分慨。
他們世子爺真的變了好多,人也變得心平氣和,不像以前,傲慢而冷冽,行事張狂,令人本能地畏懼他。
傅烈雲道:“其實逍弟一直都沒變。”
一個人骨子裏的東西是沒辦法改變的,他只是因為遇到生命中那個重要的人,放下那些沒必要的傲慢,想要與相伴一生,所以會不自覺地想與靠近,繼而歡喜。
就算兩人只是去買個菜,都會讓他高興。
晚飯很富,甚至還有酒。
傅聞宵和傅烈雲都喝了點酒,兄弟倆拿著酒杯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孟行舟給大家倒酒,到郁離時,問道:“夫人,您要不要喝酒?”
“不行!”
“阿離別喝!”
周氏和傅聞宵一起開口,讓正準備給郁離倒酒的孟行舟嚇了一跳,他呆呆地說:“世子,這是很溫和的花釀,應該沒事吧?”
周氏道:“不行,離娘喝不得酒。”
傅聞宵將郁離面前的那杯酒拿走,說道:“阿離不喝酒,喝酒容易醉。”
郁離看他們張的樣子,雖然有些蠢蠢,最後還是作罷。
明兒傅烈雲他們就要離開,要是今晚喝醉酒不知道跑到哪裏,確實不太好。
這頓飯吃了很久,久到傅烈雲和傅聞宵好像都有些醉了。
等周氏和孟行舟去收拾碗筷,兄弟倆坐在前頭的院子裏,默默地對著假山發呆,看著傻的。
衆人都沒去打擾他們。
夜漸深時,郁離坐在屋子裏看話本,就見傅聞宵回來了。
進來後,他過來抱住。
他上還帶著酒氣,與淡淡的梅香混合在一起,郁離覺得這味道居然好聞的,便在他上嗅了嗅,又有些饞酒。
越是吃不到的東西,越是饞得。
傅聞宵低頭,捧著的臉,然後就吻了過去。
郁離嘗到他裏的酒,腦袋不有些暈乎,等他放開時,說道:“你剛才和烈哥又喝酒了?”
他將臉靠在的肩膀上,輕輕地嗯一聲。
怪不得醉這樣。
郁離手摟著他的肩膀,了,覺得自己裏好像都是酒味兒,還好喝的,再次扼腕,為什麽自己這質不能喝酒。
當然,上輩子也沒喝過酒,所以也不知道為什麽不能喝。
傅聞宵靜靜地摟著,呼吸平穩,好像睡著了。
郁離說道:“宵哥兒,你先去洗漱再睡。”
他輕輕地應一聲,然後慢吞吞地站起,拉著的手說,一雙眼睛盯著,說道:“阿離,你陪我。”
郁離驚奇地看他,再次確認他真的醉了,要不然他不會提這種要求。
確認他喝醉時,也不放心讓他自個去洗澡,萬一摔倒或者溺水可不好。
“行吧。”拉著他起。
雖然傅聞宵醉得厲害,不過并沒有發酒瘋,甚至還能做到自理。
看著很省心。
站在浴桶前,他正要服,突然想到什麽,轉頭看,有些赧地道:“阿離,你別看。”
郁離:“……”都醉這樣,居然還記得這個?
郁離默默地轉過,表示沒看。
後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是水的靜。
一會兒後,轉過,發現他已經進浴桶,呆呆地坐在那裏,頭發飄散在水面上,在昏暗的燈下,就像一個即將要從水裏出來的豔鬼。
郁離忙甩開腦海裏離譜的想法。
可能是剛看了一本神怪志異的話本,剛好裏頭就有個豔鬼準備勾引書生,所以看到他這副模樣,就想到“豔鬼”這種東西。
許是看到轉,浴桶裏的男人也看過來,一雙墨玉般的眸子帶著幾分迷茫,說道:“阿離,你別看。”
郁離:“……我沒看,我是明正大地看!”理直氣壯地說,“而且,我們不是夫妻嗎?我看一下又怎麽樣?”
前陣子,他還自要給看呢。
傅聞宵呆呆地看著,消化完的話後,他點頭道:“嗯,阿離可以看。”
說著,他直接從浴桶裏站起來,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郁離:“……”看來真是醉得很厲害了。
在浴房裏折騰一通,傅聞宵終于被郁離帶回房。
見他的頭發嗒嗒的,拿巾帕給他頭發,只是自己平時都沒怎麽幹過這種活,都是他幫頭發,給他頭發時,控制不好力道,沒輕沒重的,繃斷了他好幾頭發。
長長的黑發纏繞在的手指上,趕丟到地上,毀滅跡。
郁離有些心虛,忙放輕作,說道:“宵哥兒,我不是故意的。”
傅聞宵默默地接過巾子,自己頭發。
郁離見他能自理,自然不再去待他的頭發。
拿過一把扇子開始扇起來。
這端午的晚上,實在熱得不行,再加上剛從浴房裏出來,覺得更熱了,不過一會兒就熱得滿頭大汗。
“宵哥兒,你們剛才怎麽又喝起來?”郁離一邊扇涼一邊問。
先前在飯桌上,他們喝的就不,想到明天傅烈雲就要離開,倒也沒人勸他們別喝。
只是沒想到,兩人後來居然還繼續喝。
傅聞宵道:“是烈哥要喝的,我陪他喝。”
“真的?”郁離瞅著他,覺得傅烈雲不像好酒之人。
他嗯一聲,一張白晳俊的臉染上酒意,有種驚心魄的昳麗,穿著一襲白寢,在夜中更像迷人心的豔鬼,讓人心甘願跳他的陷阱裏。
郁離忍不住多看他幾眼,心跳得有些快,臉龐也湧起熱意。
發現,好像自己也是好的,要不然怎麽會看到他醉酒時的樣子,居然想對他做點什麽。
不過他們是夫妻,做點什麽也沒事吧?
頭發幹後,傅聞宵將手裏的巾子丟開,然後手將拉到懷裏抱著,黏黏糊糊的,怎麽也不肯松開。
他將臉埋在頸間,去吻的耳畔,含糊地道:“阿離,該歇息了。”
郁離哦一聲,不好推開他,只能磕磕絆絆地被他拉著上床。
剛躺下,突然一條被單從天而降,將裹在裏頭,然後被窩裏進來一個人。
郁離覺得這一幕有些悉。
直到的過來,一微微發涼的軀靠過來,仿佛被窩裏的熱氣都散去不,抱著這人,郁離覺得都沒那麽熱。
被窩裏的空氣很稀薄,兩人的呼吸纏在一起,腦子也漸漸地昏沉起來。
好半晌,郁離將被子掀開。
這種天氣,整個人在被窩裏捂著,還是不適合的。
“阿離……”
郁離剛坐起,後就來一個人,將摟懷中,讓靠在他的膛上,同時也能覺到他的變化。
轉頭看他,與他對視。
他朝笑了笑,手輕的臉,黑發披散,眉眼昳麗秀致,然後又吻過來。
郁離明白了,挨著他說:“宵哥兒,你又……”
“別說!”傅聞宵捂住的,雙眼終于清明幾分,不想聽到那種破壞氣氛的話,就算是再堅強的男人,也實在聽不得。
郁離默默地看著他,等他放開手,扯著他的襟,坐在他上,吻上他的。
好半晌,傅聞宵抖地摟住,輕聲問:“阿離,今晚算是我們的花燭夜嗎?”
郁離嗯一聲,“你要這麽說也行。”
其實也好奇的,只是他平時好像害的樣子,連服都不好意思當著的面,自然也不會勉強他。
今晚看他喝醉酒這樣,還熱的,正好剛才嘗到他裏的酒味,雖然不至于讓醉,但也莫名地有些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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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烈雲喝了不酒,不過他的意識非常清醒,在外院的浴房洗漱一番。
南地的酒還是太綿一些,沒有北疆那邊的烈。
孟行舟見他從浴房出來,給他遞過去一碗醒酒湯,說道:“這是周姨做的,讓你喝了,免得明天頭疼。”
傅烈雲雖然覺得沒必要,也不想浪費周氏的心意,端起來一口飲盡。
“將軍,你怎麽和世子喝那麽多?”孟行舟說道,“我瞧著世子好像醉了。”
雖然走路看著很平穩,但只要看他那臉,就知道他已經醉了。
傅烈雲道:“是逍弟想喝的,我陪他喝一些。”然後又道,“沒事,逍弟就算醉酒也不影響什麽,他醉後行事如常,不會發酒瘋。”
所以,應該也不會讓弟妹嫌棄吧?
他時常聽一些下屬聊天時說,每次他們去喝酒,家裏的婆娘就要嫌棄,沒嘮叨。
翌日,天還沒亮,傅烈雲和孟行舟就醒了。
雖然昨晚喝了不酒,對兩人都沒什麽影響。
兩人醒來後,便在院子裏鍛煉,一個打拳,一個練。
很快周氏也跟著醒過來,聽到這裏的靜,出來看了看,說道:“你們怎麽醒得這麽早?烈哥兒昨晚不是喝酒了嗎?”
還以為,他們今天會晚起一些。
孟行舟笑道:“周姨,我們在軍營裏都是這麽早起來晨練的,習慣了。”
傅烈雲也表示沒什麽事,他在北疆那邊喝的都是烈酒,這點酒并不影響什麽。
周氏見這邊沒什麽事,就去竈房做早飯。
孟行舟晨練完,便去幫做早飯,家裏的人多,而且都是大胃王,要做的早飯可不。
做好早飯,他們發現傅聞宵和郁離還沒起。
周氏道:“昨晚宵哥兒喝的酒不,估計還要睡會兒。”對傅烈雲他們說,“你們先吃早飯吧,我將離娘和宵哥兒的那份留下來,等他們醒來再吃。”
直到他們吃過早飯,東廂房那邊也沒什麽靜。
周氏等人都以為傅聞宵昨晚喝得太醉,估計還要睡很久,都沒去打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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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屋子裏,郁離已經醒過來一會兒。
擁被坐起,將散落在頰邊的頭發捋到耳後,肚子得厲害,打了個哈欠,準備起床去吃早飯。
“阿離,再睡會兒?”
後響起男人沙啞的聲音,郁離還沒轉,背後就來一溫溫涼涼的軀,驅散了夏日清晨醒來時的悶熱。
早上醒來,郁離滿大汗,上也有不汗漬。
每年到端午時,這天氣就開始熱得不行,的好,火氣旺,每天醒來後都會汗服。
後抱著的男人親昵地在臉上吻了吻,一雙眼睛默默地看著,裏頭是毫不掩飾的喜悅和高興。
郁離的心突然也變得很好,轉頭在他臉上親了下。
他的臉龐清清爽爽的,像塊溫玉,很會出汗,只有昨晚太過激烈時,終于能看到他上的汗水滴在上,好像也有些發燙,終于有些溫度。
“不睡了,我了。”郁離說道。
聽說了,傅聞宵抱了抱,說道:“行吧,你要是累的話,等會兒回來再睡。”
“我不累啊。”郁離說,“你要是累的話,你多歇息吧。”
傅聞宵:“……”
活蹦跳地下床,撿起地上的服丟到箱籠上,然後去屏風那邊穿服,只是梳頭發時,有些苦惱,一副想要將頭發剪掉的模樣……
就是沒有什麽疲憊的模樣。
看著非常神。
傅聞宵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他太沒用了嗎?
郁離拿梳子梳頭發,過一會兒,決定還是放棄了。
轉頭想找他幫梳頭發,卻見他坐在那裏,好像在思考很嚴肅的問題,問道:“宵哥兒,你怎麽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想到昨晚他出力多的,他累也是正常,有些憐惜地說:“你要是累,就睡會兒吧,我去給你拿吃的,吃完你繼續睡。”
傅聞宵:“……”
傅聞宵默然片刻,然後出笑容,“我不累,倒是你累不累,昨晚……”他的臉有些紅,“你看起來很難。”
“只有剛開始時難。”郁離坦然地說,“後來還是舒服的。”
對于昨晚的驗,覺得還是不錯的,就是沒有對比,不知道他持久那樣是不是不正常,累得不行最後只能用異能緩解疲勞,這點不太好。
太過直率,讓他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郁離又道:“你忘記我有異能了嗎?異能運轉後就不累啦。”
傅聞宵總算明白今天如此神的原因,原來不是他沒用,他總算松口氣,生怕自己表現不好,讓失。
傅聞宵接過梳子,給梳頭發。
頭發梳好,郁離對著銅鏡看了看,然後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梳得很好看。”
傅聞宵角含笑,手將人摟住,恨不得與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他說:“離娘,我很高興……”
“我知道。”郁離拍拍他,“你昨晚高興得都發抖了……”
傅聞宵有些赧然,鎮定說:“我是第一次,不太懂。”
“沒事,我也是第一次。”
郁離很大方地說,大家都是第一次,彼此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