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 175 章 鹿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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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第 175 章 鹿鳴宴

新晉舉人們來到衙門, 出示帖子後,被衙門小吏引到舉辦鹿鳴宴的地方。

衆人按著排名依次而坐。

作為鄉試的解元,傅聞宵自然是坐在最前排的位置, 也是距離當地的員和考們最近的。

這次南郡省的鄉試主考是禮部右侍郎的錢大人, 副考是翰林院侍讀柳大人。

錢大人位置居中, 柳大人位于他左側。

兩人周圍是其他的同考以及當地的員。

傅聞宵擡眸看過去, 目從兩位主副考上掠過, 朝他們出一個謙遜從容的笑容。

不知怎麽的, 錢大人和柳大人的神有些僵

特別是在傅聞宵領著衆舉人與考們行禮時,兩人在袖子裏的手指微微一抖,臉皮都控制不住搐起來。

幸好他們反應及時, 掩住臉上的神,在舉子們擡頭時,倒也沒人發現什麽異常。

兩人僵地請衆人座。

他們的視線虛晃,努力地不和解元的目對上, 只是因為坐得近, 實在很難, 每次只要擡眼,就能看到傅聞宵那張俊的臉,悉得讓他們心驚跳。

很快宴會便開始了。

作為解元, 傅聞宵是這次宴會矚目的焦點, 和他說話、敬酒的人不,現場一片和樂。

當地的員看傅聞宵的目很親切, 一個個都非常和氣。

能在場裏混的, 都是聰明人,知道這些舉子的前途無量,特別是解元的傅聞宵, 自不會得罪他,都有心與之好。

傅聞宵從容地應對,進退有禮,令人如沐春風,每個和他敬酒說話的人臉上都出滿意之

一名員看了會兒,對座上的主考笑道:“錢大人,咱們這位解元,不僅模樣生得好,進退亦是得,聽說他來自慶安府那邊一個偏遠縣城,寒門出貴子,這可真是了不得。”

這樣的人,前程定然不低。

要不是聽說這位解元已經娶妻,都想將之招為婿。

錢大人和柳大人聽到這話,頓時想噦他。

什麽寒門出貴子?若這人是寒門出來的,他們今兒也不會坐在這裏了。

寒門雖然也有貴子,但單憑寒門,絕對養不出這樣的人,那可是當代大儒教出來的,皇家金玉堆砌,更有這大慶朝的皇帝十幾年的細心栽培……

其他人也對傅聞宵多有誇贊。

兩人聽著周圍的人使勁地誇傅聞宵,對此并不意外,撇開其他不談,傅逍此人確實極為優秀,文采出衆,風度翩翩,進退得,舉止有度……

所有的溢之詞都可以放在他上,畢竟這位可是連聖人都誇過的。

柳大人突然笑道:“傅解元實乃良才玉,所做文章更是讓人見之難忘,也不怪錢大人會欽點他為解元,我等亦覺得解元非他莫屬。”

他也跟著誇起來。

“正是正是。”

在場的同考們紛紛點頭,表示他們也挑不出傅聞宵的卷子的問題,比其他人實在優秀太多,解元非他莫屬。

要是不欽點他為解元,那實在不知道哪位能居他之上。

錢大人聽到柳大人的話,臉皮微微一

他知道柳大人是帝師姚正謙的學生,姚正謙簡在帝心,就算是皇子們也要小心拉攏,不敢輕易得罪。他也沒想到,這次的副考會選姚正謙的學生,總覺得此舉別有深意。

錢大人知道自己是被三皇子派過來的,那柳大人呢?

他又是被誰派過來的?

這時,傅聞宵領著衆舉子過來給考們敬酒。

錢大人看著面前這位年輕俊秀的舉子,心裏暗嘆,就算知道他是那位鎮國公世子,仍是忍不住贊嘆,此子實在優秀,不怪聖人曾經如此寵他。

可惜,三皇子不喜鎮國公世子傅逍,不然也不會派他來南郡省當鄉試的主考,讓他來探探傅逍的況。

錢大人雖是這次的主考,鄉試也不是能由他隨便手的,畢竟姚帝師的學生柳大人也在,柳大人是最清貴不過的京,若是他提出否定的意見,錢大人也要斟酌一二。

是以這次鄉試,錢大人沒有故意下傅聞宵的排名。

而且,他也實在不住,傅聞宵的卷子極好,所作的文章更是一絕,再加上他在省城的名聲,還有柳大人等看著,若貿然手,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錢大人可沒想過辦砸此次的鄉試,以免回京後被聖人問責,至三皇子會對他不滿,他也沒辦法。

想到這裏,錢大人心裏就堵著一口氣,看柳大人的目都有幾分不善。

也不知道姚帝師到底做什麽,為何會這一手,莫不是……聖人吩咐他的?

這麽一想,錢大人心口微微一跳,趕將之按下,見傅聞宵居然給自己敬酒,只覺得頭皮發麻。

錢大人努力地穩住心態,當衆稱贊傅聞宵的文章,笑著問道:“不知明年的春闈,傅解元可是要進京趕考?”

傅聞宵朗聲道:“多謝座師關心,學生決定去試一試。”

錢大人聽罷,心裏一松,很快就有決斷,面上仍是笑呵呵地和他談。

**

這次在省城待了兩個多月,買的東西實在太多,郁離收拾很久,總算將東西都打包起來。

當人忙起來,時間就會過得很快。

不久就聽說參加鹿鳴宴的傅聞宵回來了。

郁離剛走出去,便見傅聞宵正好下馬車,他的形有些不穩,旁邊有小廝要扶他,被他拂手推開。

看到郁離,他幾步走過來,直接探臂將人抱住。

周圍的下人看到這一幕,趕避開,暗忖看來傅舉人真的醉了,不然哪會當衆做這舉

郁離被他抱了個滿懷,瞬間就嗅聞到他上濃郁的酒香,有些吃驚,這人喝酒了?

一邊將人帶回房,一邊問道:“你喝酒了?”

他嗯了一聲。

回到房裏,廚房那邊正好送來一碗醒酒湯。

汪家的下人很有經驗,知道傅聞宵去參加鹿鳴宴,肯定會飲酒,而且作為解元,定會被衆人敬酒,能站著回來都算不錯的。

果然,傅舉人回來後,不僅帶著滿的酒氣,連步伐都不穩。

傅聞宵一直摟著人不放,郁離雖然能推開他,但每次推開時,他的臉黯然,一副傷心失落的模樣,看得人都不忍心,郁離最後只好讓他抱著。

手端過桌上的醒酒湯喂他。

傅聞宵乖乖地喝了,等喝完後,繼續抱著,將臉擱在的頸邊蹭來蹭去。

郁離被他蹭得有些,問道:“你到底喝了多酒?”

他這模樣,看著比上次傅烈雲離開時喝得還要多,至那時候他雖然醉了,但步伐還算穩健。

“不知道。”他含糊地說,“他們都來敬酒。”

“不能拒絕嗎?”郁離有些羨慕,想喝酒都喝不到,他反而能喝這樣,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哪天要找個沒人的地方,灌它個十壇八壇的酒,到時候發酒瘋也影響不到別人。

他搖頭,“不好拒絕,座師在上頭看著。”

郁離只能嘆氣,“那行吧,你先去睡一覺,等酒醒再說吧。”

明天他們就要回縣城,總不能讓他宿醉頭痛著回去。

郁離好說歹說,又是讓人準備水,又是帶他去沐浴洗漱,總算讓他換上幹淨的,將他弄到床上,讓他先睡一覺,醒醒酒再說。

翌日,傅聞宵醒來時,坐在那裏發呆。

郁離探頭去看他,“宵哥兒,你怎麽樣?頭疼嗎?”

傅聞宵xue,神看著不太好,面有些蒼白,說道:“很難,想吐……”

郁離給他按頭上的xue位,說道:“以後別再喝那麽多酒了。”

他輕輕地嗯一聲,靠坐在那裏,擡眸朝笑,清清淺淺的笑容,深邃華的五,矜貴又脆弱,實在讓人難以拒絕。

郁離看得有些愣,然後又被他摟在懷裏蹭著,他尤其偏的後頸,將臉埋在那裏,細細地啄吻起來,在上面烙下細碎的痕跡。

這地方比較,有頭發遮著,一般人很難看到。

郁離覺得後頸有些,偏了偏腦袋,道:“你別抱著我,我沒辦法給你按頭了。”

“阿離好香……”他含糊地說,“沒事,我抱一會兒就好。”

郁離忍耐著給他抱一會兒,然後堅定地將他推開,催著他起床去洗漱,然後吃早飯。

今日他們要回縣城呢,可不想和他拖拖拉拉的。

用過早飯,兩人帶著一車的行李去碼頭那邊坐船。

回去時,汪舉人仍是租了艘船帶著衆人回縣城,同行的還有郁金的幾條貨船。

在船上的兩天過得很快,第二天傍晚時便抵達縣城。

當他們下船,發現碼頭上的人很多,都是特地等在這裏的,見到他們就湧過來。

“恭喜傅郎君中舉,獲得解元。”

“傅解元,恭喜了。”

“傅解元……”

“……”

這些人都是沖著傅聞宵這解元來的,當然同行的幾名舉人也被那些人熱地恭賀,只是到底不如對傅聞宵的熱

在鄉試放榜時,就有人特地謄抄了一份榜單送回山平縣。

鄉試歷來是大事,更不用說這次的鄉試解元居然出自山平縣,在山平縣做生意的那些商人第一時間就讓人謄抄一份榜單送回縣城,好讓縣城的人知曉這樁天大的喜事。

也因此,在傅聞宵還沒回到縣城時,關于他中舉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山平縣,所有人都知道了。

于是在他們下船時,便有這樣一幕。

就連縣太爺都親自過來,高興地拉著傅聞宵不斷地誇獎。

張縣令確實很高興,去年傅聞宵的小三元已經讓他高興過一回,沒想到這人如此爭氣,今年的鄉試居然被欽點為解元。

這可是他的功績啊,他這縣太爺教化有方。

張縣令現在看傅聞宵就像看寶貝疙瘩,拉著人一直不放。

最後還是傅聞宵心中不耐煩,委婉地道:“張大人,在下剛回來,家中有親人等得急切,便不與你們多聊,改日再請張大人喝酒。”

“好好好,本等著你的酒。”

張縣令滿口應著,甚至還讓衙役們攔住那些想過來找傅聞宵攀談的人,讓傅聞宵得以離開。

并且地讓衙役幫他們將行李送回去。

負責送行李的正好是葛衙役等人。

幾人也十分激,送行李去疏影巷的路上,免不了說起傅聞宵中舉的事。

“沒想到傅郎君如此厲害,居然是鄉試的解元……不愧是離老大挑中的男人。”

“是啊,離老大的眼從來都不差的。”

“嗨呀,也只有這麽厲害的男人,才能鎮得住吧?”

“這話不對了,我覺得再厲害的男人也鎮不住離老大!傅解元確實厲害,但他只是個文弱書生,不過是離老大不與他一般計較罷了。”

“確實啊……”

葛衙役等人噓唏不已。

只要親經歷過郁離的毒打,都不會懷疑的本事,傅解元讀書再厲害,也打不過

打人可疼了。

回想當初,離老大還只是一個鄉下來的姑娘,連他們這些都敢手打。現在的夫婿中舉,為舉人老爺,將來他若是做,離老大就是夫人,只怕還真沒什麽不敢打的。

像離老大這樣的人,只怕沒誰能鎮得住

不過噓唏過後,他們還是高興居多。

畢竟他們決定跟隨離老大混後,離老大混得越好,他們以後就越有保障,也是一件喜事。

**

郁離和傅聞宵兩人先回家。

已經暗下來,依然不影響傅家的熱鬧,疏影巷的人得知他們回來後,都跑到傅家來道喜,毫不在意天已經很晚。

就連宋家也被人踏破門檻。

宋秀才——現在應該宋舉人,他中舉的消息傳來時,認識他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畢竟他實在太年輕,聽說他的學問在一衆秀才中也不是最好的,偏偏居然連他也中舉了。

後來又聽說,他能中舉,多虧傅聞宵指點他的文章,讓他這一年收獲良多,方才能在這次鄉試僥幸上榜。

不管是不是僥幸,只要能上榜,那就是板上釘釘的舉人老爺。

這消息一出,不知多人難

特別是疏影巷的人,當初因為他們鄙夷郁離居然幹殺豬的活,和傅家鬧得很不愉快,傅聞宵自此也不再怎麽搭理他們。

後來見宋秀才等人厚著臉皮登門拜訪,請傅聞宵指點文章,大多數人仍是拉不下那臉面,選擇避而不見。

結果,宋秀才居然中舉了!

他們悔恨不已,想著要是當時也學宋秀才那樣,厚臉皮登門請教傅聞宵文章,是不是他們也能中舉?

不僅那些秀才失落,他們的家人更是難,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我就不說傅娘子殺豬什麽的了……”

和自家男人的前程比起來,傅娘子是個殺豬的有什麽關系?

們為何要嫌棄人家殺豬?傅郎君都不在意自家娘子殺豬,們作為外人幹嘛去說呢?

這下好了,和傅家關系不睦,自家男人不好意思登傅家門請教學問,白白錯失了一個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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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將登門的客人送走,周氏總算松口氣。

欣喜地看著兩個歸家的孩子,笑著說:“離娘,宵哥兒,辛苦了!我給你們做了鹵面,你們過來吃一些。”

對于傅聞宵這次中舉,自然也是欣喜的,但也不算意外。

郁離跑過去拉著,撒道:“娘,這兩個月,我好想念你做的飯。”

每次出門在外,實在想念得,覺得這輩子都不想和婆婆分開。

周氏笑呵呵的,“那等會兒你就多吃一些。”

兩人先去洗漱,然後坐下來吃飯。

周氏帶著兩個孩子坐在旁邊陪著他們,一邊和他們說話。

聊完這次鄉試的事,周氏突然問:“宵哥兒,我們幾時回京?”

因為太過迫不及待,甚至用“回京”這詞。

雖然是青石村人士,然而人生中的三十多年,都是待在京城那邊,已然將京城當另一個故鄉。

傅聞宵道:“半個月後罷,我剛中舉,這邊還有些事要理。”

中舉後的事,也不能這麽一走了之。

周氏聞言點頭,“你說得對,前些天,村長過來找我,和我商量等你中舉後擺酒席的事。”

說到這裏,周氏就覺得好笑。

其實村長心裏糾結的,一邊覺得傅聞宵還年輕,可能這次會落榜,一邊又期盼著他能像去年一樣,再造奇跡,說不定真的能中舉了呢?

明明結果還沒出來,村長就時不時來縣城,跑來找周氏,話裏話外地問,要是傅聞宵中舉,要不要在村裏擺酒。

若傅聞宵能中舉,對青石村可是大事,擺酒席是肯定的。

傅聞宵道:“擺罷,秀才時都擺了,舉人也一起擺。”

村長的心思他當然懂,他在青石村養病的那三年,確實到青石村的恩惠,怎麽著也要還這份恩

周氏笑道:“那行,明兒村長應該還會來,屆時便和他說。”

**

翌日,傅家依然十分熱鬧,登門道喜的人絡繹不絕,還有不捧著重金過來的商人。

對于這些,傅聞宵都拒絕了。

他并不缺錢,也沒想庇護這些商人,若是收下他們的錢,便代表日後他們有困難,他需要騰手幫忙。

村長是傍晚過來的。

他知道傅家肯定忙得不可開,來傅家拜訪的人定然不,識趣地不在白天打擾。

只是沒想到,他都選擇這時候過來,傅家依然有這麽多登門的人,顯然心思都和他差不多,覺得白天人多,不如晚點再來。

至于會不會打擾到傅家休息,這也是沒辦法,要不然白天過來時,傅家人本沒空搭理他們。

傅聞宵見村長過來,親自起相迎。

村長一副鄉下泥子的打扮,穿著最普通的裋褐和黑布鞋,臉膛黝黑,布滿壑,和那些穿著長衫的讀書人格格不

然而傅聞宵仍是親自相迎,鄭重地將他迎進門。

村長看到那些讀書人時,手腳都不知往哪擺,看到傅聞宵此舉,又讓他激得差點昏厥過去,還是他兒子扶著他,讓他穩住。

傅聞宵將村長迎進來後,便開始送客。

衆人也知道時間不早,不好再打擾,紛紛起告辭離開。

正好是傅家的晚飯時間,周氏留村長和他兒子在家裏吃了頓飯,方才提起擺酒的事。

村長激地說:“宵哥兒,這次你中舉,大夥兒都很高興,說一定要擺酒席慶祝,你意下如何?”

傅聞宵含笑道:“我沒意見,這事由你們作主罷。”接著話峰一轉,“不過我希盡快擺酒席,我打算月中進京。”

“進京?”村長愣住,一時間腦子沒轉過來,“怎麽突然要進京?”

傅聞宵從容道:“自然是進京趕考,參加明年的會試。”

村長和他兒子都說不出話來。

他們原以為,傅聞宵能中舉已經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沒想到,他居然還想去參加明年的會試。

這會不會太趕了?

“這……”

村長想說點什麽,爾後想到傅聞宵所創造的奇跡,去年的小三元,今年鄉試的解元,哪一個說出去都是能宗耀祖的事。

說不定他真的能在明年的會試高中呢?

村長這會兒對傅聞宵心服口服,同時也理解汪舉人為何如此重視他。

這麽一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定會前途無量。

“也行。”村長很快就說,“我們盡量挑個吉日,屆時你們回去參加就行。”

傅聞宵頷首,“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村長咧笑起來,黝黑的臉膛笑得像花一樣,“你不知道,現在村裏的人都恨不得出份力,就連咱們村那些嫁出去的姑娘都特地回來,說要幫忙……”

以前青石村沒一個有功名的讀書人,難免被人瞧不起。

就拿那些出嫁的姑娘來說,當們在婆家委屈時,就算娘家人上門為討公道,婆家人也只是敷衍一下,沒怎麽放在心裏。更不用說涉及到一些田地、灌溉等事,相鄰的村子間的矛盾一上來,外村本不懼青石村,直接手就打,青石村每每都會落下風。

現在不一樣了,青石村現在有舉人,那些嫁到外村的姑娘在婆家的腰板都起來,婆家也不敢隨便拿們。

甚至青石村和鄰村因為灌溉的事發生爭執,那些人也不敢蠻不講理地手打人,會好聲好氣地和他們商量,還會退一步。

這種變化,從去年伊始,村裏人的都極深。

因此傅聞宵中舉的消息傳來,青石村的人高興得像過年一樣。

當然,有人高興,自然也有人難

的人,不必說正是郁家老爺子夫妻,還有郁家大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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