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 182 章 抵達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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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第 182 章 抵達京城

郁離回到船上, 朝旁邊一個船員道:“拿魚竿過來。”

船員的反應有些遲鈍,一時間沒有作,等他反應過來要去拿魚竿時, 發現已經有人拿過來了。

是傅聞宵。

傅聞宵將魚竿遞給, 目上看了看, 發現了。

應該是先前砸船時, 不小心沾到河水。

他的眉頭幾不可察皺了下, 抿起, 忍耐著沒有說什麽,只是臉看著有些不好,頗為冷峻。

這時, 其他人終于回過神,見要魚竿,都是一臉不解。

特別是對面船上的楚聿,呆呆地看著郁離, 茫茫然然地想著, 難道郁姑娘現在要去撈魚?

直到見將魚竿甩到河裏, 魚線咻的一下纏住河裏一個正在撲騰的人,將之撈到船上,頓時明白了, 原來是要用魚竿撈人。

魚竿居然還能撈人的?

聿覺得今天的所見所聞都讓他大開眼界, 好像一夕之間,他終于長, 見識到這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

郁離撈人的速度非常快, 周圍的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然後聽得嘭的一聲,人就直接砸在甲板上, 是聽那聲音就覺得疼。

被撈上的人嗒嗒的,保暖的棉汲滿水,被風一吹,簡直就是心涼,臉被凍得發青,皮落的水珠甚至在半途就凝結冰珠子。

再加上先前在河裏撲騰許久,被撈上來後,完全沒有力氣反抗。

因為好幾艘船都被砸爛,沉河裏,船上的人都落水。

北地這邊已經冬,天寒地凍的,晚上還會結冰,若是落到河裏,那滋味可想而知。

這些人落水的地方離河岸頗有些距離,河裏很多人都哆嗦著往岸上爬,在他們手時,想必絕對想不到,自己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郁離沒管那些往岸上爬的人,繼續甩出魚竿就近撈人。

撈上好幾個人後,便收起魚竿,轉頭朝船上的管事道:“你們去審問一下,是誰派他們來的。”

聞言,管事總算明白將這些人撈上船的原因。

今日這些人居然大張旗鼓地襲擊,簡直是膽大妄為,確實要審問一番。

如果讓船員下河去撈,只怕會弄服,折騰得不行,直接用魚竿將人撈上來,也省得船員辛苦。

夫人這是諒他們呢。

果然如蘭姑說的那般,夫人是一個非常好的姑娘,也是一個恤下人的好主子。

管事面上出一個笑容,說道:“夫人放心,我們會好好審問的。”

待完,郁離將魚竿放好,然後回船艙去了。

傅聞宵將手裏的弓箭給下人,與一起回去。

兩人所過之,船員和護衛們恭恭敬敬的,敬畏之意不言而喻,只稍看一眼,便知道他們敬畏的絕對不是傅聞宵這位世子,而是郁離這個徒手砸船的世子夫人。

來到船艙那邊,他們遇到汪舉人,只見他正著門往外張

作為一個文弱書生,他知道自己有多斤兩,發現況不對時,他就自退到船艙裏,不去給人添

原本他還想讓傅賢弟和自己一起回船艙避著的,沒想到他居然拿著一把弓箭就跟著郁離出去。

看到郁離,汪舉人張了張,憋出一句:“弟妹,你、你好生勇武。”

剛才郁離直接跳過去砸船的一幕,他全程看在眼裏,還有些回不過神,腦子裏的某些固的觀念開始岌岌可危。

他是知道弟妹的力氣很大,聽說武力不俗,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

郁離朝他彎了彎,“多謝汪大哥誇獎。”然後問道,“我娘和蘇姐姐他們沒什麽事吧?”

“沒事沒事!”汪舉人趕道,“他們都在船艙裏,船被撞擊時,他們及時扶住,沒有摔著,燕回和燕笙他們也很好。”

郁離聞言便放心了,過去看他們。

進去後,汪舉人站在原地,突然用袖子額頭的汗,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出了一汗。

這汗也不知道是先前他們的船被包圍時嚇出來的,還是看到郁離砸船時冒出來的……

**

來到船艙,郁離確認婆婆和汪夫人、兩個孩子的況都不錯,沒有到什麽驚嚇,總算放心。

說道:“娘,蘇姐姐,外頭沒什麽事啦,你們不用擔心。”

這時,傅聞宵過來拉著:“離娘,先回去換服。”

他的神冷峻,眉眼低垂,給人一種凜冽如霜雪的,汪夫人難得見他如此,有些錯愕。

周氏也注意到郁離的了,心疼地道:“離娘,你的子咋了?不會是鞋了罷?這樣的天氣可不好,聽宵哥兒的,趕去換服。”

汪夫人也催道:“正是,離娘快去罷。”

兩人都擔心被凍著。

郁離應一聲,乖乖地回房換服。

傅聞宵也跟過去,一邊吩咐船上伺候的下人送盆熱水過來,一邊從箱籠裏拿出一套幹淨的,讓去換。

同時取來一雙繡花鞋,讓換上鞋

郁離看他一眼,發現這人的臉不太好,邊都沒笑容了,看著清清冷冷的,和外面的天氣一樣,如同凜冬冰雪。

去屏風那邊將服換下來,又換上幹淨的鞋

換好服,傅聞宵拉著去洗手,問道:“離娘,冷不冷?”

“不冷!”郁離如實說,“倒是你的手比我冷多了。”

握住他的手,手冰冰冷冷的,像是著泛著寒氣的玉石似的,手好的。

傅聞宵見居然著自己的手玩起來,有些無奈,說道:“先幹淨水。”

哦一聲,松開手,任由他拿幹淨的巾帕給自己手,等他也幹淨自己手上的水漬後,又繼續抓著他的手起來。

“宵哥兒,你的手好冷啊。”回憶剛才的事,“先前你也吹了很久的風吧?”

他的溫偏低,特別是冬天時,很有暖和的時候。

先前又在甲板上吹了風,這會兒起來,那手就像冰塊一樣,只好將之攏在自己手心裏,讓他的手暖和一些。

傅聞宵沒在意自己的手冷不冷,不過見認真地為自己的手捂暖,他心裏還是很高興,臉上也繃不住,出一個笑容。

見他笑了,郁離也跟著笑起來,只是想到什麽,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沒了。

看起來很不高興。

“怎麽啦?”他聲詢問。

郁離鼓起腮幫子,說道:“這次來的船不,可惜都被我砸了,要是沒砸,還可以送給金娘做生意。”

這可是免費的船呢,就算賣出去,也能賺上一大筆。

傅聞宵失笑,心頭微微發,忍不住低頭吻了吻溫暖的臉。

“沒關系。”他說道,“其實你砸了他們的船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否則說不定我們乘坐的船會被撞翻,不知道多人落水出事。”

這也是郁離當機立斷砸船的原因。

他們的船上,老弱婦孺都有,可不能出什麽事,是船與船之間的撞,只怕都會讓他們極大的罪。

傅聞宵知道,行事素來果斷,總能在瞬息之間選擇出最好的方案,懂得如何取舍,就像一個久經戰場的戰士,經驗富。

只是有些時候,他寧願別這樣。

他總會忍不住想,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到底了多大的罪,才能為現在這般厲害的姑娘。

的強大,是建立在無數的危機之中,重重考驗,方才鑄造出現在獨一無二的郁離,讓他為之驕傲,又讓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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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了會兒話,便出去了。

等他們來到船上供人歇息的廳堂,發現楚聿居然也來了。

他雙眼亮晶晶的,正眉飛舞地和周氏、汪夫人說話,大夥兒都睜大眼睛看他,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見到郁離,楚聿跳起來,規規矩矩地站好,緒十分激,崇拜地看著:“郁姑娘,你、你真是太厲害了!”

剛才的那一幕,讓他心服口服。

若說以前,楚聿將郁離當一個讓他産生朦朧好的貌小娘子,那麽經過今天的事,他已經徹底地摒棄那種男,只剩下對的崇拜和敬仰。

他這輩子從未如此崇拜過這麽一個人。

在他心裏,郁離的形象拔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連對産生些許男,都覺得是對的不敬和

郁離擺手表示沒什麽,和傅聞宵一起坐下來。

周氏給倒了一杯熱茶,汪夫人將桌上的點心拿過來,笑道:“離娘了罷?先吃些點心墊墊肚子,廚房那邊已經在做飯了。”

郁離朝們道了一聲“謝謝”,正好肚子有些,不客氣地吃起來。

不久後,管事過來告訴他們審問結果。

結果自然是什麽都沒審問出來。

這些人是附近城鎮的,他們是賭坊裏專門幫忙看場子的打手。

這次有人給他們錢讓他們做這種事,至于是誰聯系他們,這些人都不清楚,就連負責這事的賭坊管事也沒弄清楚對方的來歷。

對于這個結果,傅聞宵和楚聿都不意外。

能這麽大手筆地對付他們,肯定不會留下什麽把柄的,會將尾理得極為幹淨。就像上次夜襲,他們也從河裏撈上來幾個人審問,同樣也沒什麽結果。

而且他們現在也不方便派人上岸查,還得到京城後,再派人仔細去查一遍。

聿生氣地道:“一定是我那些庶出的兄弟幹的,他們想讓我回不了京城。”

在他心裏,已經認定是那些庶出的兄長所為,阻止他回京。

他轉頭激地對郁離說:“郁姑娘,真是多謝你,你又救我一次。”然後又向在場的人表達歉意。

郁離看他一眼,說道:“沒事。”

今日這事,到底是沖著楚聿來的,還是傅聞宵來的,還真是難說。

如果是沖著傅聞宵來的,只怕楚聿還算是被他們連累的,也不算是特地救他。

時間不早,楚聿順便留在這邊吃了頓晚飯。

吃飯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和郁離搭話,每次只要有所回應,都能讓他激好久,臉膛微微發紅。

汪夫人看得有些莫名,覺得沒必要如此罷?

“當然有必要!”汪舉人和夫人嘀咕,“當時弟妹就像一只燕子般,在水上輕盈地跳躍,就這麽跳到對方的船,然後徒手砸了那些船。要不然,讓他們這麽撞過來,只怕咱們的船要被撞翻,你和周嬸子、燕回燕笙都要傷著……”

汪夫人吃了一驚,“什麽?徒手砸船?”

突然間,想起姚老夫人曾經說的,郁離徒手扶住要摔倒的馬車的事,知道郁離的力氣很大,但顯然以往所想的還要保守了。

“你沒聽錯。”汪舉人點頭,臉上是抑不住的激,“你當時沒看到實在太可惜了,要是你看到,想必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簡直就不是人力能做出來的,偏偏弟妹做出來……”

其實汪舉人在緩過來後,心裏也的。

他覺得,人這一輩子,能見到這樣不可思議的場景,不枉自己在人世間走這一遭,甚至慶幸自己當時不放心,守在門口那邊,方才能有幸窺到這神跡般的一幕。

汪夫人見他激的模樣,有些好笑,“行啦,我知道弟妹很厲害,你也不必一直說。”

時間不早,便催丈夫上床歇息。

汪舉人哪裏睡得著,他興得不行,直接坐在桌前,開始磨墨。

一邊磨墨,他一邊說:“我要將今天的事記下來,給弟妹寫個人傳記,當作傳家寶一代代傳下去,讓後人知曉,咱們這兩個老祖宗,曾經有幸見過如斯能人異士,是如此的驚豔奪目,這世間僅此一人,是風塵外的到來是世人之幸……”

汪夫人聽得好笑,知道他的癡病又犯了。

不過,也好的。

雖然知道郁離做了什麽,但并不覺得害怕,也沒覺得有什麽,離娘仍是離娘,依然是心目中的那個特別的姑娘。

**

可能是這次全軍覆沒,況太過慘烈,接下來的路程,再也沒有出現什麽襲擊。

當他們抵達京城時,已經是十月底。

從南到北,整整在路上走了將近四十天。

當然,會這麽久,除了他們并不急著趕路外,也是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上岸歇息一天再走,讓船上的人都休整一番,以免在船上憋太久生病。

抵達京城的這一天,很不湊巧天空下起雪。

紛紛揚揚的大雪落降落,仿佛天地都要被白茫茫的雪花湮沒。

就算如此,也沒影響到京城碼頭的熱鬧,碼頭停泊著不南來北往的船只,碼頭那邊更是熱鬧無比,來來往往的人不

聿下船後,過來找傅聞宵他們。

“傅兄,你們在哪裏落腳?”他忙說道,“若是不嫌棄,可以去我家的別院住,我家在京城這邊有好幾個別院,環境也好,你們可以過去歇息。”

傅聞宵溫聲拒絕:“不必,我們有地方歇息。”

聿很失,“那好吧。”然後他又振作起來,“等你們安頓好,一定要給我消息,我來看你們。”

“好的。”

聿依依不舍地和他們道別,帶著小廝護衛朝前方一輛低調卻難掩華貴的馬車而去。

這種馬車一看就知道是貴人乘坐的車駕。

百姓們路過時,都下意識地遠離。

雖然下著雪,來接楚聿的人并不

除了一隊護衛外,還有管事和下人。

管事撐著傘,恭敬地立在馬車旁,看到楚聿,忙迎過去:“世子,您終于回來了。”

聿見到他,問道:“李管事,怎麽是你過來?”

李管事恭敬地說:“自從半個月前,接到世子您回京的消息,王爺就一直派人來這邊守著,讓老奴過來接您。”

這大冷天的,還要在這邊風吹雪淋地守著,確實頗為辛苦。

不過也能從王爺的態度中看出,這位小世子在王爺心裏是極為得臉的,并未因他以前并不在王爺邊長大,父子之間就不親近。

或者說,王爺還是重視這唯一的嫡子的。

聿聽後,臉上出笑容,說道:“那行,回罷。”

李管事也跟著笑了下,覺得小世子在太妃邊長大,到底和府裏的那些庶出的爺是不一樣的,喜怒哀樂都擺在臉上,雖然他回京已經有好幾年,這子仍是沒什麽變化。

他在心裏微微嘆氣,面上并不顯,恭敬地請世子上車。

很快,馬車駛離碼頭。

聿坐在馬車裏,邊是陪著他的小廝三喜。

三喜沒想到王爺居然會派邊的管事來接主子,很是高興,說道:“爺,王爺讓李管事來接您,還是重視您的。”

聿心不在焉的,時不時掀開簾子看窗外,發現雪越下越大了。

“這雪下得可真大。”他有些擔憂地說,“不知道傅兄和郁姑娘他們順不順利,可別被凍著。”

三喜見他心心念念都是傅聞宵夫妻,心裏也頗為無奈。

他說道:“爺,放心罷,他們能租得起船進京,想必是不缺錢的,肯定會提前派人過來打理好房子的事,他們一來就能去房子裏歇息,不必住客棧。”然後又說,“對了,爺,等會兒回到王府,您得和王爺仔細說說這次南下的事,讓王爺多疼疼您,順便告訴王爺,這次回京您遇到好幾次襲擊,讓王爺一定要徹查……”

“那當然!”楚聿道,“我又不傻,肯定會告訴我爹,讓他去查清楚,如果真是我那些兄弟幹的,定不輕饒他們!”

就算是兄弟,對方都想要他的命,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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