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第 183 章 腿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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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第 183 章 斷了

聿離開後, 傅聞宵等人也迎向等候在另一的馬車。

來接他們的馬車頗為低調,為首的是一名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嬤嬤,看到傅聞宵時, 的神有些激, 很快又克制住。

爺, 夫人, 請上車。”

嬤嬤帶著一群下人們迎過來, 恭敬地行禮問候。

傅家來接他們的人并不比楚聿那邊的, 不過他們的行事更低調一些,再加上大雪紛揚,倒也不怎麽引人注意。

汪舉人夫妻倆過來和傅聞宵他們道別。

汪家在京城有自家的宅子, 他們來到京城後,直接過去就行。

原本他們還想著,等抵達京城後,可以邀請傅家人到他們那邊住, 就像在省城時一樣。

兩家為通家之好, 自然不必講究這些。

只是這會兒, 看到來接傅聞宵他們的下人,便知傅家也有落腳之地,無法和他們一起住了。

汪舉人十分失, 他還想和傅賢弟住在一塊兒, 沒事就探討學問和書法呢。

彼此道別後,汪舉人夫妻登上來接他們的馬車。

至于行李, 自有下人送過去, 并不需要他們心。

馬車在紛揚的大雪中前行。

汪舉人掀開車簾往後頭瞧了瞧,已經看不到傅家人,不慨道:“我觀傅家那些下人的行事, 頗有章法,看來傅家未落魄之前,想必也是極講究的富貴人家。”

初見傅聞宵時,便覺得他的行事氣度不是尋常人,不過他也不在意,他要結的是傅聞宵這人。

後來聽說不傅家的事,據說傅家是從北地那邊來的,以前是行腳商。

汪舉人覺得,傅家應該不止是行腳商,行腳商哪裏能養得出像傅聞宵這般矜貴出衆的郎君,更像是那種底蘊極深的高門貴族養出來的。

汪夫人笑道:“不管傅家以前是做什麽的,咱們與他們結,又不是貪圖他們的好。”

“這倒是。”汪舉人點頭贊

傅賢弟那麽好,就算他只是一介白丁,他都恨不得與之結為異姓兄弟,更不用說還有個那麽厲害的弟妹……

**

另一邊,傅家人也登上馬車。

馬車有兩輛,周氏和兩個孩子乘坐一輛,傅聞宵和郁離乘坐另一輛。

馬車的空間不僅寬敞,裏頭還備有熱茶和吃食,以及用來取暖的手爐,而且車裏的溫度比外面要暖和許多,應該是馬車下還燒有炭爐。

郁離驚奇地盯著馬車裏的擺設,好奇地去拉開鑲嵌在車壁的案桌下的屜,發現裏頭不僅有茶葉等小件,還有備用的,及保暖的毯子之類的。

非常講究。

以前哪裏見過這樣的馬車,覺得大開眼界。

郁離道:“馬車裏的東西好多啊,備得好齊全。宵哥兒,你冷不冷?”然後將一個手爐塞給他,讓他取暖,又將一條毯子蓋到他上。

傅聞宵:“……其實我不冷。”

“真的嗎?”了下他的手,“算了,你還是抱著吧。”

好奇地東,西看看,傅聞宵眼裏流出笑意,給倒了一杯熱茶,讓暖暖子。

然後又將桌上的一個匣子打開,裏頭是用來佐茶的點心。

郁離吃了一口點心,覺得味道很不錯。

正好也有些了,一邊吃,一邊說:“京城裏的馬車都是這麽做的嗎?空間很寬敞,而且還能放好多東西哎。”

傅聞宵含蓄道:“講究些的人家都是這樣。”

郁離哦一聲,果然京城和南地那邊是不一樣的。

這裏十分繁華,這邊的人很講究,特別是傅聞宵的份不一般,食住行更是致、講究。

因為馬車裏有吃有喝,最底下的屜裏還有棋盤等,可以用來打發時間,郁離也不覺得在馬車裏待得無聊。

半個時辰後,馬車終于停下來。

馬車進一條巷子裏的宅子。

巷子很清幽,宅子是三進的大宅子,遠比他們在山平縣的房子要大,就連房間也很大,雖然是冬天,然而庭院中花木蔥籠,給人一種庭院深深的覺。

周氏和傅聞宵習以為常,只有郁離和兩個孩子像土包子似的,左右瞧瞧,打量他們以後要住的新房子。

“阿,這裏好大啊!”

“我們以後要住在這邊嗎?”

兩個孩子好奇地問,雖然來到陌生地方,因為悉的長輩們都在,他們的緒很穩定,并不怎麽害怕。

更多的是對來到一個繁華陌生城市的好奇探究。

“是的。”周氏含笑道,“咱們先在這裏住著。”

兩個孩子哦一聲,“那以後還要搬家嗎?”

他們很聰明,聽到周氏說的“先在這裏住著”,證明可能也不會在這裏住太久。

周氏他們的腦袋,臉上的神複雜,有激,也有傷,還有某種期盼……

朝兩個孩子笑了笑,“可能罷。”

兩個孩子有些不解,一左一右地拉著的手,讓不要難過。

宅子裏的下人迎過來,恭敬地行禮。

郁離被傅聞宵帶到一廂房,房間很大,裏頭裝璜素雅,而且暖融融的,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清香,并不膩人,就是聞久了會有些悶,得打開窗通通風才行。

將房間轉一遍,傅聞宵拉著,“離娘,要不要洗漱?”

“當然要!”郁離說道。

雖然船上一應用都有,到底不方便,再加上天氣實在冷,沒法日日沐浴,只是子的話,總有些不得勁。

可能是來到這個世界後,就算大冷天的也習慣每天洗澡,一天不洗就不舒服。

郁離去淨房洗漱,淨房那邊已經備好水,還有換洗的幹淨

將自己好好地了一遍,甚至還洗了頭發。

披著漉漉的頭發出來,發現候在門口的幾個丫鬟,為首的丫鬟非常悉。

眨了下眼,“青寰?你怎麽在這裏?”

郁離還記得在青江省的宅子裏相過幾天的丫鬟。

青寰朝行禮,靦腆地笑道:“奴婢九月份進京的,一直在這邊待著,等世子和夫人過來。”然後又說,“夫人,奴婢給您頭發。”

郁離最討厭自己打理頭發,聞言毫不猶豫地將這活

青寰帶著幾個丫鬟忙碌起來,先給絞幹頭發,然後讓躺在榻上,再將熏籠移過來,給烘幹頭發,再用護發香膏護理。

丫鬟們有條不紊,只是為伺弄頭發,就要好幾個人。

郁離第一次這種級別的服務,雖然有些不習慣,但不得不說,還怪舒服的,什麽都不用做,下人就弄得妥妥當當,格外

傅聞宵洗漱回來,見披著頭發坐在那裏,手裏還捧著一碗熱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怎麽了?”他笑著問,接過丫鬟端來的熱湯喝了口。

熱湯腹,瞬間都暖和起來。

郁離看了看屋子裏收拾的丫鬟,等們恭敬地退下後,說道:“怪不得你這般講究,們也太會了。”

都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意志力都要被腐蝕。

傅聞宵失笑,說道:“喜歡就將們留下,讓們伺候你。”

這些丫鬟都是傅家特地調、教出來的,這次回京,雖然他不能以鎮國公世子的份回來,該有的派頭還是有的。

喝完熱湯後,看他的頭發還沒幹,郁離問道:“你要不要丫鬟給你烘幹頭發?們做得還好的,頭發很快就幹了。”

以前都不知道,原來冬天時,還可以用熏籠來烘頭發。

而且熏籠裏放了不香料,烘完頭發,頭發都香香的,最後再用上護發香膏,頭發又黑又順又香,自己抓了一把放到鼻子前嗅聞,都覺得自己香得不行。

這世界的權貴也太會,怪不得人人都想往上爬。

傅聞宵道:“不必,我的頭發快幹了。”

見他不需要,郁離也不勉強,繼續興致地和他說自己的見聞。

這模樣,就像個沒見識的鄉下土包子,覺得什麽都新奇,傅聞宵含笑聽著,不管說什麽,他都能接上,讓說話的興致極大。

兩人在屋子裏說了會兒話,有丫鬟過來,說晚膳已經準備好。

他們便去廳堂那邊吃飯。

周氏也帶著兩個孩子過來了。

他們同樣特地洗漱過,換上幹淨的神看著都不一般。

晚膳很盛,做的是京城這邊的地道菜,每樣菜都很講究,擺了整整一桌,估計是已經知曉郁離的食量。

吃飯的時候,他們沒有留下人伺候,只有他們一家子。

就像是在山平縣那邊一樣。

吃完飯,大夥兒坐到一起說話聊天。

周氏道:“剛才我問過了,這宅子附近住著的都是讀書人,以京中的舉子居多,附近還有熱鬧的街市,買東西逛街都很合適……”

說到這裏,臉上不出笑容,知道下面的人特地挑這宅子的原因。

附近都是讀書人,自是清貴,不僅環境幽靜,而且比較安全,正好適合傅聞宵現在的舉子份;距離這邊不遠又有熱鬧的街市,方便郁離去逛街買東西。

這地方也算是鬧中取靜。

郁離道:“好的,娘,明兒咱們一起去逛逛。”

每到一個地方,就想出去逛逛,看看當地的風俗人,還有當地的飲食文化。

周氏笑著應下。

聊得差不多,看兩個孩子困了,便各自回房去歇息。

在船上飄了這麽久,多還是有些疲憊的。

郁離躺在熏過香的被窩裏,被褥很,也很溫暖。

都暖得讓出汗了。

擡腳踢開被子,大半個子都在被褥外頭,很快又覺得有些冷,再次將回被窩裏。

如此反複幾次,郁離只好去傅聞宵。

傅聞宵已經睡著,迷迷糊糊地將摟在懷裏,問道:“阿離,睡不著?”

“太熱了。”郁離說道,屋裏燒了地龍,雖然暖和的,但對來說也是熱的。

質不怕冷,就是怕熱。

傅聞宵勉強清醒幾分,“明兒我讓他們將地龍不燒那麽熱。”

“沒事。”進他懷裏,靠著他微涼的軀,發現這個溫度十分合適,“就這樣吧。”

他的偏冷,想必屋子裏的地龍是按照他的需求燒的,好,也不計較這些啦,反正還有他可以降溫。

很快郁離就睡過去。

傅聞宵摟著懷裏像暖爐一樣的姑娘,有些失笑,覺得或許不用燒地龍也行,其實并不是那麽冷的。

**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衆人的神都很不錯。

吃過早飯,郁離興致要出門。

正好雪已經停了,適合出行。

宅子裏的管事要給他們準備馬車,郁離擺手拒絕,“沒事,只有幾步路,我們走過去就行啦,當作鍛煉。”

管事聞言,便默默地退下。

傅聞宵也跟著他們一起出門。

傅燕回和傅燕笙對和長輩們出門逛街的事非常興趣,兩人去拉著郁離,出門後就興致地跟著逛起來。

後頭的周氏和傅聞宵見狀,不由失笑。

走出巷子不久,周圍便熱鬧起來。

街上很繁華,兩邊是鱗次櫛比的商鋪,賣什麽的都有,過去還有一條街道,是專門賣筆墨紙硯和玩等,往來的都是讀書人居多。

郁離對這些不興趣,很快就轉移目,拉著兩個孩子去另一條街溜噠起來。

逛得差不多,他們去附近的酒樓吃飯。

酒樓做的也是地道的京城菜,郁離吃得很香,向來不挑食,只要做得好吃的,不管是什麽都吃。

吃過飯,他們打算去買些東西就回家。

郁離想要去買些糕點,只是賣糕點的店排隊的人很多,拉著周氏和兩個孩子去排隊,轉頭對傅聞宵說:“宵哥兒,我想吃醬鴨子,你去買兩只回來。”

這街上好吃的東西太多,郁離看得眼花繚,都想吃。

既然想吃,那就買吧。

正好他們人多,和婆婆在這邊排隊,傅聞宵可以去別的地方幫忙買想吃的。

傅聞宵笑著答應,朝不遠賣醬鴨子的店走過去。

剛買好醬鴨子,準備出去,突然聽到街道那邊響起一陣陣喧嘩聲,他擡眸看過去,正好見一群縱馬而來的人。

為首的是一個錦華服的年,邊跟著一群人高馬大的護衛。

毫不在意路上的行人,甚至揮著馬鞭,大聲吆喝。

“賤民,別擋路!”

路上的行人慌忙避讓,場面十分混,有人被撞倒在地,被避讓的行人踩踏,也有人被推著,整個人被推到街道中央,一時間人都傻了。

縱馬而行的毫不在意,眼看那馬就要撞到街道中央的人上,甚至有人直接閉上眼睛,不忍直視。

突然,、下的馬嘶鳴一聲,猝不及防地往旁歪倒,連帶著馬背上的年也跟著摔在地上。

差點被撞的人也嚇得跌坐在地。

發生得太突然,後頭那些侍衛本來不及反應,後面疾馳而來的一匹馬的馬蹄就這麽踩在摔在地上的年的上。

咔嚓一聲,年發出凄厲的慘聲。

“啊啊啊——我的——”

侍衛們嚇得不行,紛紛勒住韁繩,從馬背上跳下來。

爺,您怎麽樣?”

年疼得冷汗涔涔,臉發白,臉上戾氣橫生,一鞭子朝詢問的侍衛過去,破口大罵:“爺的都斷了,你們居然還有臉來問怎麽樣,快送我回去,請太醫過來——啊啊啊,好疼啊……”

被打的侍衛臉上浮現一條痕,卻不敢吭一聲。

侍衛們看到他上的漬,也不敢這麽送他回去,找來一個簡陋的擔架,將他擡回去。

躺在擔架上的年因為疼痛,臉龐扭曲,他怒瞪著地上的那匹馬,厲聲道:“將這畜生宰了!”

“不行啊!”一名侍衛趕阻止,“爺,您突然落馬,肯定有什麽謀,說不定有人要害您,這馬得帶回去檢查。”

年疼得眼前發黑,最後沒再說什麽,躺在擔架上痛苦地著。

侍衛們趕擡著他離開。

留下來的侍衛要找人將躺在地上的馬弄回去,突然就見它自己站起來。

侍衛檢查了下,沒見這馬有什麽異常,只好將它牽回去。

他們的臉都不怎麽好,爺被馬踩斷了,這事可不好待,回去他們這些侍衛還不知道怎麽被置。

很快,這群人就消失在街道。

直到確認他們離開,周圍那些摔倒的百姓終于爬起來,雖然有人被踩踏,幸好冬天的穿得多,倒也沒什麽事,就連剛才差點就被馬撞到的人也趁著那些人不注意,悄地爬到角落裏。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起來,都在討論剛才的事。

“剛才被馬踩斷的是誰啊?”

“好像是皇孫吧。”

“皇孫?哪個府裏的皇孫?”

“我知道,是三皇子府裏的三爺,聽說是康側妃所出,三皇子很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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