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第 186 章 元安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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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第 186 章 元安長公主

郁離看完床上的人, 扭頭去看傅聞宵。

果然,他臉上又出那種抑得極深的緒,讓人有些看不懂, 不過能覺到他心裏并不好

郁離朝他靠近一些, 說道:“宵哥兒, 你娘和你長得好像啊。”

連這生病的樣子, 都一樣的好看。

傅聞宵的神一頓。

茹嬤嬤坐得近, 正好聽到的話, 下意識道:“世子確實比較像公主,只有眼睛像國公爺……”

說到這裏,突然打了個激靈, 瞪大眼睛看著他們,滿臉不可思議。

跟著進來的玉竹見茹嬤嬤如此也不意外,欣喜地說:“嬤嬤,是世子回來了。”說到這裏, 的眼眶發紅。

“真、真的是世子?”茹嬤嬤一雙眼睛地盯著傅聞宵, 仍是不敢置信。

“當然是世子。”玉竹肯定地說, “嬤嬤,世子真的回來了。”

茹嬤嬤張了張,想說什麽, 眼淚先一步奪眶而出。

用帕子捂住, 任由眼淚默默地流下,抑著沒有哭出聲, 生怕外頭的人聽到靜。

玉竹知道茹嬤嬤這是喜極而泣, 拍了拍的手。

傅聞宵的視線轉到上,突然問:“茹嬤嬤,母親的子如何?”

茹嬤嬤拭去臉上的淚, 說道:“公主的子不太好,當年您離開後,就大病一場,後來一直纏綿病榻……”說到這裏,面上出濃烈的恨意,“後來查出,有人一直在殿下的飲食中下毒,讓殿下的一點一點地衰敗……”

玉竹臉上也難掩恨意。

跟著說:“當年事發突然,我們沒防住,沒想到殿下會著了道……後來也查不出什麽。”

說到最後,的神黯然。

傅聞宵并不意外,轉而詢問:“母親什麽時候能醒?”

見母親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他心裏實在不好

“應該要到明兒早。”茹嬤嬤嘆氣道,“最近天氣不好,冬那會兒,公主便生了場大病,一直不見好轉,每日都會昏睡很長一段時間……”

說完這些,茹嬤嬤和玉竹又忍不住驚喜地看著他。

兩人終于對傅聞宵的到來有一種真實,這會兒心裏實在高興得不行。

世子既然出現在這裏,那證明他的……應該是完全好了的,他也不會死!

茹嬤嬤欣喜地問:“世子,你是怎麽來這裏的?對了,這位姑娘是……”

看到世子突然出現,高興之餘,不免有些納悶,同時也疑與世子在一起的姑娘是誰,他們太親昵了,一看便知兩人的關系不一般。

傅聞宵臉上出一個清淺和的笑容,再次介紹,“茹嬤嬤,這是我的妻子郁離。”然後又為郁離介紹茹嬤嬤。

郁離了一聲茹嬤嬤。

接著傅聞宵又說:“是離娘帶我來的。”

茹嬤嬤還沒從“世子居然已經娶妻”這事反應過來,就得知世子來這裏,是世子夫人帶他來的。

滿臉糊塗,不知世子夫人是怎麽帶世子過來的,難不世子夫人的份不一般,能讓外頭守著的侍衛讓他們過來?

好像也不對,要是如此,外面哪會這麽安靜?

倒是玉竹明白世子的意思,他們是如何進來的,剛才看得一清二楚。

今晚是和茹嬤嬤守夜,素來是個警覺的,察覺到外殿那邊的靜,雖然知道青霄殿外頭守著不侍衛,只怕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但多還是有些擔心,便出去查看。

哪知道這一看,就見屋頂破了個,有個姑娘從裏落下來。

沒等反應過來,接著又見世子也從天而降,還被人家姑娘抱住,托著腰放到地上。

想到那一幕,玉竹實在心緒難平。

玉竹的目忍不住又落到安靜地站在那裏的世子夫人上,敏銳地發現了。

不僅是,連世子上的服也在滴水。

有些急,“世子、夫人,你們的服都了。”

茹嬤嬤忙不疊道:“玉竹,你快去拿幹淨的過來,可別讓他們生病。”

玉竹應聲跑出去,匆匆忙忙的,失了一慣的沉穩。

此時也沒人在意這個,生怕兩人生病,畢竟這天氣實在太冷,這一冷一熱替,確實很容易生病。

傅聞宵安道:“茹嬤嬤,不妨事。”

他們這一路過來,都是頂風迎雪,只有一件鬥篷堪堪遮擋,雖然進來時,已經拂去上的雪,不過仍是有一些細碎的雪粒子沒弄幹淨。

特別是殿燒著地龍,溫度一高,雪粒子便融化,上的服也跟著被打

茹嬤嬤道:“哪能不妨事?生病可不好。”

也有些坐不住,當即要出去,“世子,世子夫人,你們先坐著,我去給你們倒些熱水暖暖子。”

兩人就這麽出去,顯然對傅聞宵的十分掛心。

郁離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然後將手上的鹿皮手套下。

這鹿皮手套是周氏給準備的,讓戴著寒。

下手套後,自己的手,將手得暖和了,接著去掀被子,手按放在床上子細瘦的手腕上。

這一系列的作非常快速,傅聞宵眉頭微跳,喚道:“阿離。”

郁離看他一眼,小聲地說:“你娘的比當初的你好一些,不過也不太好。”

來之前就已經作好打算,肯定要給公主婆婆治療的,不能讓另一個婆婆傷心。

傅聞宵默默地看著

收回手時,發現的臉變得蒼白,他一顆心都提起來,趕扶住,“阿離,你怎麽樣?”

“沒事。”郁離道,“只是有些支。”

傅聞宵臉變了變,聲音微厲,“你何必如此……”

他知道,若是況實在危急,寧願支異能也要去救人,就像當初的郁珠,還有縣城裏那名摔了一跤的孕婦,以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救過的那些人。

可母親的況尚不需要如此,可以像當初給自己治療時一樣,慢慢地來,花個一年半載的,如此不傷

他知道子素來如此,只要是認定的人,都會納自己的保護圈中。

見死不救是不可能的。

連一個陌生人都願意去救,何況是他的母親。

郁離不在意地道:“我剛才探查過了,以現在的,應該還能撐個兩年,比以前的你能撐久一些。不過要是娘看到你娘現在這副樣子,肯定會難,不如讓你娘快點好。”

大不了多吃點,讓異能趕恢複。

傅聞宵:“……”

傅聞宵很輕易就能區分出裏的兩個“娘”。

看來就算有正經的婆婆在,也是認周氏這“娘”的,在心裏,周氏的地位無人能撼,甚至這種時候,都想著不能讓傷心。

實在是……

最後,傅聞宵將扶坐在床前的一張繡墩上,說道:“阿離,謝謝。”

“不用謝。”郁離不在意地說,“你娘要是好了,娘也會高興。”突然,又說,“哎,要醒了。”

傅聞宵下意識地看向床上。

在兩人的注目中,床上的子緩緩地睜開眼。

剛醒過來,的神有幾分迷茫,直到看清楚床前的兩人,眼裏的迷茫迅速地退去,眼神變得清醒。

地盯著傅聞宵,聲音很虛弱:“逍兒?”

傅聞宵微微彎腰,朝湊近,略有些沙啞地說道:“母親,是我,我回來了。”

元安長公主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將手過去,傅聞宵主下手套,然後握住的手。

那只手實在冰冷,元安長公主被冰得打了個哆嗦。

也是這種冰冷的溫度,終于讓有一種真實

“真是逍兒?”

元安長公主不坐起,傅聞宵忙扶住,將一個素面錦緞迎枕墊到腰後,讓坐得舒服一些。

這其間,元安長公主一直盯著他,像是要確認他是不是真的。

就在這時,茹嬤嬤和玉竹回來了。

們看到床上已經醒來的元安長公主,驚喜不已。

“殿下,您醒啦!”

“殿下,子可有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過來?”

元安長公主不語,注意到床前坐著的郁離。

乍然看到一張陌生的臉孔,讓有些疑,不知這姑娘是誰,怎會在這裏。

瞬息間便想到,應該是兒子帶過來的。

看過來,郁離朝出一個笑容。

這笑容和平時對周氏時一樣,看著很乖巧,再加上的模樣長得好看,白白淨淨的,就算昏暗的線也難掩那白得發的臉蛋,眉目秀致,是個乍然一看會讓人覺得很乖巧安分的姑娘。

元安長公主見茹嬤嬤和玉竹拿著幹淨的和水壺過來,心裏明悟。

虛弱地道:“逍兒,你們先去換服罷,別生病了。”

傅聞宵想說什麽又忍住,拉著郁離起,朝玉竹道:“麻煩玉竹姑姑了。”

“不麻煩,不麻煩!”玉竹笑盈盈地說,“世子、世子夫人,請隨奴婢來。”

兩人跟著玉竹出去。

床上的元安長公主愣了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世子夫人?那是的兒媳婦?

茹嬤嬤將提回來的水壺放到旁邊的案桌上,滿臉都是喜

倒了杯溫水服伺元安長公主喝下,一邊說道:“殿下,您子如何?怎地突然醒來了?難道因為世子回來?我們還以為您要睡到明兒早上呢,果然是母子連心……”

元安長公主雖然也欣喜兒子的到來,更多的是疑,問道:“嬤嬤,逍兒怎會在此?”

茹嬤嬤道:“奴婢也不知道,聽世子的意思,是世子夫人帶他過來的……”

說到這裏,臉上出一個微妙的表

元安長公主見狀,問道:“怎麽?”

茹嬤嬤道:“殿下,外殿那邊的屋頂破了一個大,聽玉竹說,這是世子他們弄出來的,他們就是從那邊進來的。”

“什麽?”

元安長公主以為自己聽錯了,臉上出錯愕的神

“是真的!”茹嬤嬤說道,“奴婢剛才出去時,發現外殿的溫度不對,後來就看到屋頂破了個大,還特地去看過,那看著不像是雪塌的,應該是人為弄出來的。”

西郊行宮這邊又不是那種年久失修的宮殿,自然不會有屋頂被雪塌之說。

現在的天氣,只怕屋頂的瓦片都會被凍得梆梆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在沒有引起青霄殿的那些侍衛的況下,撬開一個進來的。

元安長公主聞言,便要起

“殿下,您要做什麽?”茹嬤嬤趕去扶

元安長公主道:“我去看看。”

“這……”

茹嬤嬤沒辦法拒絕,只好給多添了些服,方才扶著出去。

**

另一邊,傅聞宵和郁離被玉竹帶到一耳房。

玉竹道:“世子、夫人,裏頭已經準備好幹淨的和熱水,你們便在裏頭洗漱,有什麽盡管奴婢。”

傅聞宵道:“謝謝玉竹姑姑。”

郁離也跟著道一聲謝。

玉竹是個心細的,注意到郁離的臉有些蒼白,問道:“夫人,您的子不舒服嗎?”好像先前在外殿時,的臉正常的。

郁離道:“沒有,就是有些。”

了?”玉竹聞言馬上道,“奴婢讓廚房那邊做些吃食過來。”

郁離聽了很高興。

這時傅聞宵補充道:“讓廚房那邊多做一些過來。”

玉竹沒多想,以為世子也了,笑著應下。

等玉竹離開,傅聞宵郁離的臉,問道:“離娘,覺得怎麽樣?真的沒有哪裏不舒服嗎?”

這次支自己的異能,他真的很擔心。

郁離肚子,“除了肚子,都還好。”其實支的異能也不是很多,至沒有救郁珠和那名摔倒的孕婦多,倒也沒有太難

傅聞宵抱了抱,“你再忍忍。”

郁離見他臉不好,看著都不笑了,機智地轉移話題,“讓廚房那邊送吃的過來,會不會被人懷疑?”

沒忘記青霄殿外圍著的那些侍衛。

“不會!”他淡定地說,“母親到底是先帝的嫡出長公主,就算落魄了,也沒人敢苛刻食住行,讓廚房做些吃的過來還是可以的,不會有人特地進來探查什麽。”

聞言,郁離便不再說什麽。

兩人很快就換上幹淨的服。

郁離看了眼傅聞宵,發現他上的服不僅嶄新,而且非常,說是專門為他定做的都有可能。

“應該是行宮這邊的繡娘做的。”傅聞宵說道,“我雖然不在這裏,母親應該很想我,讓人給我做服。”

對這種事,他并不意外。

郁離恍然,說道:“看來你娘很你。”人都不在,還讓繡娘專門給他做服,應該是為了有個念想吧。

看那些人的反應,們都知道他當初的況,或許覺得他活不長。

“是啊……”傅聞宵的神有些恍惚。

兩人重新回到殿那邊。

茹嬤嬤和玉竹都在,元安長公主坐在榻上喝藥,上披著厚重的,裹得嚴嚴實實的。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藥味。

對這種藥味,郁離非常悉,當初在傅家時,傅家也經常彌漫著這種藥味兒,實在讓記憶深刻。

一時間,看元安長公主的眼神有些同

特別是見喝藥時,眉頭都不皺一下,和傅聞宵一樣,將苦藥當水喝,越發的敬佩。

元安長公主雖然在喝藥,其實有注意這兩人。

已經從茹嬤嬤那兒得知,這個郁離的姑娘就是的兒媳婦,而且還是帶著兒子進來的……不免多注意一些。

看到臉上毫不掩飾的同,元安長公主端著藥碗的手一頓。

雖然不知道這姑娘是什麽子,不過人看著倒是單純的,心裏想什麽,都表現在臉上。

很好懂。

郁離和傅聞宵坐下,玉竹給他們倒水,案桌上還有裝在匣子裏的糕點。

玉竹聲說:“世子、夫人,你們先吃些糕點墊墊肚子。”

傅聞宵將一塊糕點遞給郁離,叮囑道:“離娘,慢點吃。”

嗯一聲,實在得厲害,大口地吃起來,很快就解決幾塊。

傅聞宵一直看著,趁機給喂水,說道:“先喝點水,免得噎著。”

兩人旁若無人,看得殿的人都有些愣。

茹嬤嬤和玉竹都驚訝得不行,看世子居然照顧一個姑娘吃東西,這是以前本不敢想的事。

而且世子做得如此自然,想必以前沒做,看他臉上的神,溫和而耐心,便知他是心甘願的。

幾年不見,世子好像變了很多。

要不是人還是那個人,現在他這樣子,都讓人不敢認。

元安長公主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沒有說什麽,將藥碗放下來,拿帕子拭去邊的藥

一舉一,皆著優雅和從容。

仿佛的病弱苦痛并未影響到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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