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第 188 章 回程
今日一整天, 元安長公主的神都很不錯。
傍晚，茹嬤嬤端藥過來，看面不改的喝完一碗藥, 欣地說：“殿下, 您今日的神好多了。”
玉竹也欣喜地道：“昨兒殿下睡得也安穩。”
自從冬後, 元安長公主病了一場, 這次病得實在嚴重, 雖然每日昏睡的時間很長, 然而昏睡之中，并不安穩，有時候會驚夢, 睡得實在不好。
倒是昨兒淩晨歇下後，居然睡得十分安穩。
“是嗎？”元安長公主若無其事地道，“可能是逍兒回來，看到他健健康康的, 本宮心裏就高興, 這自然就沒那麽難, 能睡個踏實覺。”
兩人覺得這話在理，俗話說，人逢喜事神爽。
公主心裏一直牽掛著世子, 這會兒見人好好的, 母子終于重逢，這心一好, 說不定也會松快些許。
突然, 茹嬤嬤面遲疑之。
元安長公主含笑道：“嬤嬤，有什麽事盡管說。”
茹嬤嬤在邊伺候了一輩子，對忠心耿耿, 元安長公主對這些心腹老人，大多時候都是比較寬容的。
茹嬤嬤道：“殿下，世子安康，也不知是哪位神醫治好的，不知道能不能……”
當年周素娘帶著世子南下時，他們都知道世子的況。
中劇毒，沒幾年好活。
就連宮裏的太醫都斷定，最多只能活三年。
如今，世子不僅活下來，而且他看著好好的，健康，安然無恙。
想必在南地那邊應該遇到什麽神醫，將他的治好了。
茹嬤嬤不求別的，只想找到那個治好世子的神醫，讓神醫也治好的公主，實在不忍公主如此病懨懨的，最後落得那下場。
玉竹聞言，神態間也有些急切。
看到世子好好地活著，自然是高興的，但也希公主能像世子一樣活下來，明明公主的況還沒有當初世子那般嚴重，一定可以治的。
元安長公主聞言，笑了下，說道：“逍兒這次回來，確實為我帶回一名神醫。”
“真的？！”
兩人激地看著，等見元安長公主肯定地點頭，們不喜極而泣。
元安長公主叮囑道：“不過這事你們知曉便行，別往外頭宣揚。”
兩人神一凜，紛紛應下。
雖然青霄殿裏都是他們的人，但也怕隔牆有耳，這事知道的人越越好，以免節外生枝。
正說著，便見傅聞宵和郁離過來。
冬日晝短夜長，眼看就快要天黑，兩人是過來和元安長公主道別的，等天徹底地黑下來就離開。
元安長公主含笑招呼他們坐下，讓玉竹準備些茶水點心。
“已經準備好啦。”玉竹將茶點擺出來，笑盈盈地說，“世子夫人盡管吃，不夠再讓廚房那邊做。”
不僅是玉竹，茹嬤嬤也是一臉和藹地看著。
郁離瞅了瞅們，看來自己是飯桶這事，這青霄殿的人都知道了。
瞧們準備的茶點，都擺了一整個案桌，每樣都不同，看著就很好吃。
郁離沒有客氣，得吃多一些，等會兒恢複異能，給公主婆婆治療一下再走。
元安長公主見坐在那裏，乖乖巧巧地吃著點心，也沒有打擾，轉頭和兒子說話。
“逍兒，你們今晚就要走嗎？”問兒子，“不多待幾日？”
母子倆幾年不見，而且差點生死相隔，心裏是希兒子和兒媳婦在這兒多待幾天的，只要他們不離開青霄殿，外頭的人也不會發現。
傅聞宵道：“天黑正好走，娘很擔心您，還在家裏等我們的消息，燕笙燕回也在。”
元安長公主怔了下，問道：“那兩個孩子現在怎麽樣？”
“長得好的，就是子有些膽小，需要多鍛煉。”傅聞宵道，“日後等他們大些，多帶他們出來歷練便可。”
元安長公主聞言，多有些失落。
雖然已經克制住，臉上仍是出些許。
這時，郁離開口道：“母親，今晚我們回城，明晚還會過來看您。”
瞅著公主婆婆的臉，和傅聞宵長得像，這人失落的模樣，實在讓人不落忍。
將傅聞宵放在心裏，自然見不得和傅聞宵長得這麽像的公主婆婆失落，看失落，好像看到傅聞宵失落一樣，就忍不住想滿足他們。
元安長公主難得有些反應不過來，“明晚過來？”
就連候在一旁的茹嬤嬤和玉竹也有些愕然。
原來他們不是只來一趟，還準備以後晚上都過來的嗎？們還真為，兩人是千辛萬苦來到這裏，哪想他們居然還打著這種主意，好像將行宮當自家的院子，想來就來，本不講究時間。
不對，也是講究時間的，都是晚上過來。
郁離點頭，說道：“以後晚上都會過來。”
還要給公主婆婆治，肯定得經常過來的，這樣才有效果。白天不能過來，那只好晚上了，晚上過來也好，能掩人耳目。
聞言，幾人看向傅聞宵，發現他沒有說話，反而朝們笑了笑。
那就是真的了。
一時間，就連元安長公主都不知道說什麽，有點匪夷所思，很快這種匪夷所思在想到主殿的屋頂上那還沒有修補的時，又有些明悟。
元安長公主沒再說什麽。
心裏很清楚郁離過來的原因，自然是領這份的，也覺得這孩子至至，讓人無法不喜歡。
這子單純些也無妨，日後他們多護著便是。
等郁離吃完點心，廚房那邊送膳食過來。
元安長公主與他們一同用膳，也算是與兒子、兒媳婦吃一頓團圓飯。
吃飯時，元安長公主總算看到郁離的胃口有多好。
不過看吃飯時，讓人忍不住也想多吃一些，不失笑，問道：“離娘，若是還，告訴玉竹，讓廚房那邊多做些過來。”
兒媳婦能吃也沒什麽，反正他們養得起。
郁離嗯一聲，然後又道：“夠了的。”
說話間，看了眼元安長公主，覺得和傅聞宵的子實在像，看到吃那麽多，居然眉頭都沒一下，接得很快，還會問夠不夠吃。
仿佛吃這麽多是正常的。
不過這些人不問，也懶得解釋。
郁離覺得這青霄殿不錯的，不會因為吃得多就一驚一咋的，還會給準備更多的吃食。
這邊的廚子做出來的飯菜點心都很不錯，還會做很多種菜系，每樣都覺得很好吃。
晚膳後，外頭的天已經暗下來。
正好，雪也停了。
喝完飯後茶，郁離坐在元安長公主邊，然後去拉的手腕。
元安長公主手指微，安然地坐著，含笑看。
旁邊伺候的宮人有些不解，不過見公主沒說話，們自然也不會貿然開口說話。
等郁離收回手，元安長公主的目落到臉上，聲問道：“離娘，累不累？”
“還好，不算累。”郁離說道，“今天睡得多。”
今天確實睡得多的，吃完午飯，又去睡了，直到下午才醒過來。
時間差不多，傅聞宵和郁離準備離開。
兩人穿好服，戴上寒的手套，披上宮人準備的鬥篷。
茹嬤嬤忍不住嘮叨道：“世子、世子夫人，不如你們再留幾日，這雪雖然停了，但下了幾日，只怕路上的積雪深，路難行……”
郁離道：“沒事，馬車能走就行。”
萬一馬車不能走，下車去擡一擡，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時，玉竹提著一個食盒過來。
將食盒給傅聞宵，說道：“世子、世子夫人，裏頭是廚房那邊做的點心，夫人在路上了時，可以吃一些。”
傅聞宵手接過，淡淡地應一聲。
接著，兩人向元安長公主告別。
元安長公主問：“你們要怎麽出去？”
說話間，便見郁離的目落到主殿的某個角落，一看就知道還想從那裏出去。
再看傅聞宵，見他一臉淡定，同時也是一種縱容。
阿離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他沒意見。
元安長公主眼裏染上笑意，說道：“也不必如此，你們稍等會兒，可以從窗口那邊出去。”
從窗口翻出去，怎麽著都比從屋頂的出去好。
郁離哦一聲，從哪裏出去，其實都無所謂。
不久後，一名侍過來，恭敬地道：“殿下，已經安排好了。”
元安長公主嗯一聲，朝郁離和傅聞宵道：“逍兒，離娘，我送你們出去。”
“不用您送。”傅聞宵說道，“您的子不好，在屋子裏待著就好，我們明晚會過來看您的。”
元安長公主笑了笑。
只是在他們離開時，仍是堅持送他們，看宮人將偏殿的窗打開，然後兩人就這麽翻窗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外頭茫茫的夜中。
冷風從窗口灌進來，吹得殿的簾幔晃不休，溫度也驟然下降，一室冷寂。
元安長公主站在那裏，上披著的石青刻的灰鼠披風被冷風掀起。
宮人趕將窗關上。
玉竹和茹嬤嬤扶著回殿，生怕被凍著。
茹嬤嬤端來一碗藥服伺喝下，慨世事無常，“沒想到有一日，世子要來看您，居然還得翻牆翻窗進來……剛才看世子翻窗出去，利索的，看來他的手沒變。”
以前世子還跟著國公爺學過些武藝，要真和人打起來，世子也能以一抵十。
玉竹笑道：“不僅利索，奴婢瞧著好像比以前還厲害一些。”然後想到什麽，掩笑起來，“我先前問世子夫人，世子夫人說，這次他們進京，世子是為了參加明年的會試……”
說到這裏，都忍不住覺得好笑。
以前有人曾經罵傅家是行伍之人，世子自然也是陋武夫，然而現在這武夫卻為一名舉人，進京趕考。
只能說，這世道變得可真快，也證實世子的才學有多好。
元安長公主跟著輕笑，然後說道：“鎮國公世子已亡，這是聖人默許的事，他不能以鎮國公世子的份回來，參加科舉是最穩妥的，以舉人的份進京，就算京中那些人得知他的份要發難，只要上頭的聖人什麽都沒說，沒人敢直接對有功名的舉人出手……”
就算要手，也只能暗地裏來。
玉竹臉上的笑容微斂。
茹嬤嬤恨聲道：“聖人真是好狠的心！當初讓世子進宮，將他和皇子們養在一起，視他如親子，就算……養了這麽多年，多都有點罷？可咱們世子還沒死呢，就傳出世子的死訊，實在是……”
元安長公主雙目微瞌，并不言語。
玉竹扯了扯茹嬤嬤的袖子，讓說點，公主心裏不聽這些。
茹嬤嬤只好恨恨地閉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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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青霄殿的主殿，郁離帶著傅聞宵跳上屋頂，從屋頂離開。
夜寂靜，北風呼嘯。
雖然雪已經停了，然而這北風依然很狂烈，特別是屋頂這邊，稍不小心就會將人掀下去。
郁離形巋然不，拉著傅聞宵行走在屋脊上，輕盈得像只貓兒。
一刻多鐘後，兩人離開行宮，穿過行宮外的一片樹林，來到樹林的另一頭，那裏有一輛馬車在黑暗中候著。
候在那裏的人聽到靜，有些警惕，等察覺到來者的份，方才出聲。
“世子、夫人！”
傅聞宵道：“辛苦了。”
“不辛苦。”一名侍衛笑道，“咱們也是流守著。”然後又告訴他們，只要不靠近行宮，那邊的士兵不會來這邊搜查。
傅聞宵和郁離上馬。
等馬車在雪地裏奔馳，他問道：“離娘，不？先吃些東西。”
先前離開時，給母親治療，生怕著。
郁離確實又了，抱著匣子裏的點心吃起來，一邊吃一邊說：“宵哥兒，母親這邊的飯菜和點心都很好吃，比外頭酒樓裏做的好吃多了。”
“這是自然。”傅聞宵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笑意，“母親邊的廚子都是廚，廚藝很好。”
郁離哦了一聲，自然明白廚和一般廚子的區別。
突然，想到什麽，說道：“宵哥兒，你以前說京城裏有一個很擅長做藥膳的人，是誰啊？也是廚嗎？”
說到吃的，的神就振。
是不喜歡藥膳的味道，不過他說那人可以將藥膳做得很味，那肯定想嘗嘗的。
傅聞宵失笑，沒想到一直記得這事，說道：“這人徐膳，他不是廚，不過他出生在廚世家。等有空我帶你去找他，讓他給你做藥膳。”
“那就說好了！”郁離頓時充滿期盼。
回去的路并不好走。
因為下了幾天的雪，路上堆積著雪，馬車很容易就會陷雪地裏。
這時候，大夥兒就停下來，然後下車擡馬車。
馬車繼續前行時，郁離和傅聞宵嘀咕：“如果我能騎馬就好了。”
偏偏馬都不讓騎，一靠近就四蹄一倒臥下來，吭都不吭一聲，實在難辦。
如果能騎馬，速度會大大地減。
傅聞宵不在意這個，安道：“沒關系，反正馬車也是可以的，兩匹馬一起拉車，速度并不比騎馬慢。”
就算馬車裏顛簸了些，對他們也沒什麽影響。
所以騎馬還是坐馬車其實都沒差。
因大雪封路，馬車的速度比較慢，等他們回到京城，居然花了將近三個時辰，都已經過四更天。
兩人翻城牆進城，然後趁著夜回家。
回到在京城裏的宅子，郁離又帶著傅聞宵翻牆進去。
宅子裏的下人很警惕，察覺到靜，第一時間就出來察看，發現是世子和世子夫人回來，趕去通知管事。
很快，宅子裏就點起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