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第 193 章 當衆出醜
聽聞這消息, 元安長公主神未變，只是冷哼一聲。
“不會管束孩子，只會一味尋旁人麻煩, 還是這般沒長進。”冷淡地道, “這斷了也好, 省得總是出去禍害人, 欺男霸, 無惡不作。”
那些皇子皇孫是什麽德行, 心裏非常清楚，想必就算過個十年八載，也不會變。
玉竹當作沒聽到, 繼續說其他消息。
自從傅聞宵安然無恙地回京，當年因傅家出事而沉寂下去的一些人手重新啓用，元安長公主也不再一味地避世。
曾經為了不知生死的兒子，選擇不聽不問, 安分守已, 以免招來宮裏那位聖人的諸多猜忌。
等玉竹說完, 元安長公主叮囑幾句，便讓下去。
離開前，玉竹看了一眼旁邊默默吃點心的郁離, 心裏明白什麽, 恭敬地退下。
元安長公主轉頭，見郁離吃完點心, 來一名宮人, 說道：“聽說廚房那邊今兒做了鴛鴦炙雉，端過來給離娘嘗嘗。”
宮人應一聲，很快便下去安排。
郁離滿臉期待, 覺得這一天在行宮裏吃吃喝喝真不錯。
只是晚上睡覺時，躺在暖烘烘的被窩裏，被熱醒好幾次，只得起床去灌了大半壺的水，補充水份。
翌日，郁離整個人看起來很沒神。
元安長公主有些擔憂，“離娘，沒歇息好嗎？”
郁離瞅了一眼，隨口道：“也沒什麽，就是宵哥兒不在，睡得不踏實……”
是標準的怕熱不怕冷，因元安長公主的不好，青霄殿的地龍燒得很旺，沒有傅聞宵幫降溫，在這種大冷天的還能熱得冒汗，哪能睡得踏實。
元安長公主聽得一怔，爾後有些好笑。
茹嬤嬤端來一碗櫻桃醬蒸酪，聞言笑道：“世子夫人這是想世子了呢。”
見殿的人都是一臉打趣，郁離臉皮厚，毫不覺得有什麽，確實想傅聞宵的，想念他的溫。
別人是幫忙暖被窩，他是幫忙給被窩降溫。
元安長公主看了一眼窗外，發現今兒的雪已經停了，說道：“梅花應該開了罷？”
“回殿下，已經開啦。”玉竹笑道，“青霄殿牆角那邊的幾株梅花開得很好呢。”
元安長公主點頭，“讓人摘些梅花，做點漬梅花。”
兒媳婦喜這口腹之，胃口也很好，食遠比任何東西都能吸引，討歡心。
果然，聽到這麽說時，郁離的注意力轉過來，一臉期盼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滿足。
元安長公主覺得這孩子實在是質樸得可，來行宮幾次，青霄殿裏見過的宮人沒一個不喜歡的，縱使平時話不多，大多時間都只是隨意地吃吃喝喝，但看吃喝也是一種樂趣。
人活得簡單，總比複雜要好，簡單更容易讓人覺到快樂。
又到晚飯時間，膳食非常富，擺了滿滿一桌。
元安長公主雖然被在行宮裏，上頭并未敢苛待，食住行等都是按照昔日長公主的規格，特別是食材方面，每日送過來的新鮮食材不，若是沒有消耗完，便會賞給下人，甚至有很多都會放在那裏直到壞掉。
“好浪費啊。”郁離不說道。
想想那些平民百姓，很多都著肚子，權貴卻因為嫌食不夠新鮮，消耗不完的，不是丟掉就是任由它們壞掉。
當然，世如此，也不好指責什麽，就是為那些浪費的食心疼得厲害。
元安長公主道：“現在有離娘在，自然不算浪費。”
郁離一聽，決定自己要多吃點。
吃過晚飯，天已經暗下來，郁離打算離開了。
離開前，借著扶元安長公主時，給輸異能，然後打量仍是蒼白的臉龐。
公主婆婆的年紀不小，可能保養得宜，再加上人天生麗質，看著仿佛三十出頭，實在讓人想不到還有傅聞宵這麽大的兒子，兩人站在一起，更像是姐弟。
郁離又趁機了的脈博，這脈博現在有力多了，的正以一個穩健的速度恢複。
等的恢複後，日後再給鞏固一下，可以讓公主婆婆也練一練初級，讓活到一百歲都不是問題。
這麽一想，就放心了。
和公主婆婆道別，郁離沿途折返，二更天時便回到京城。
當從屋頂跳下來，便落到一個人的懷裏。
郁離雙手攀著他的肩膀，問道：“你怎麽在這？”
傅聞宵擁著，上的服帶著凜冽寒氣，/在外的皮也泛著涼氣，服包裹下的子卻是溫熱的。
他蹭了蹭的臉，聲說：“你說今天回來。”
郁離笑道：“你的反應能力不錯的，還能接住我。”先前察覺到這裏有人，也沒在意，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麽快，能第一時間抱過來。
傅聞宵但笑不語。
在行宮那邊，每次都是在地面接住他，他自然也想親自接一回。
夜寒風冷，傅聞宵擁抱一會兒，拉著回房。
郁離先去洗漱，披著漉漉的頭發回來，坐在那裏喝熱湯，傅聞宵則拿巾子給絞幹頭發。
兩人隨意地聊天，郁離說了自己在行宮這兩天的事，傅聞宵也說自己昨天去拜訪汪舉人，打算過幾天和汪舉人去參加江南那邊的舉人舉辦的書畫會。
江南文風鼎盛，才子也多，如今那些舉人都進京趕考，彙集于京城，自然不了諸多附庸風雅的聚會。
傅聞宵打算去個面。
這書畫會可以攜帶家中眷一起過去。
郁離問：“需要我陪你去嗎？”
“阿離若是能和我一起去，自然好。”他含蓄地說，“書畫會在京城裏的一個富商的園子裏舉辦，那裏的景不錯，聽說有不好吃的……”
郁離十分興趣，問有什麽吃的，等聽他說完後，決定和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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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離又往返行宮一次，轉眼就到書畫會。
一大早，郁離被按坐在梳妝臺前，接丫鬟們的打扮，淨臉、畫眉、塗脂、挽發、簪花……
花了近一個時辰，郁離終于可以走出房門，只覺得心有餘悸。
青寰滿意地打量，聲道：“夫人，這書畫會可能會有貴人來，咱們得打扮得漂亮一點，俗話說先敬羅再敬人，奴婢可不想您到委屈……”
郁離不覺得自己會委屈，布麻穿得，綾羅綢緞也穿得，不管自己穿什麽，覺得應該沒人會不識趣地來面前做什麽，又不是什麽包子。
的注意力在貴人上，問道：“會有什麽貴人？”
青寰委婉地道：“奴婢也不確定，或許有一些貴人聽到風聲，得知世子也會參加，想見見世子……”
郁離聞言有些明白。
一邊思索著那些貴人是不是和傅聞宵有仇的，一邊走出房門，擡眼就看到站在門外的傅聞宵。
兩人的目對上，看到他眼裏的驚豔之，突然就覺得開心起來。
郁離提著擺走過去，問道：“宵哥兒，現在出發了嗎？”
“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傅聞宵說，一雙眼睛仍是落在上，聲音有些沙啞，“阿離很好看。”
郁離手了發間簪著的發釵，點頭道：“們折騰了一個時辰呢，還給我化妝，肯定要好看的。”
要是不好看，就辜負青寰們的努力了。
傅聞宵含笑看，擡手輕輕地蹭了下溫暖的臉龐。
的白，沒有特地塗脂，只簡單地塗了脂，讓的氣看著非常好，紅齒白，明眸皓齒，讓人幾乎無法移開目。
他一直知道長得好看，只是沒想到這一番打扮，會如此的……明豔人。
兩人去吃飯時，傅燕回、傅燕笙看到他們，也甜地誇起來。
“小嬸嬸好漂亮。”
“小嬸嬸是天上的仙。”
周氏笑道：“是像天上的仙一樣漂亮吧？”
傅燕笙聲氣地說：“小嬸嬸就是仙，小嬸嬸會飛。”會飛的當然是仙啦。
周氏噎住，無法反駁。
吃過飯，兩人坐馬車出發。
馬車離開柳文巷時，郁離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注意到好幾道視線，心裏明悟，將車簾放下。
道：“今兒盯梢的人不多，只有三個地方有人盯著。”
傅聞宵很淡定，債多不愁，盯著他的人不，他已經習慣了。
馬車在城裏慢吞吞地行駛，京城的道路很寬敞，能允許幾輛馬車并排而行。
到底是在城裏，馬車一般都不會走太快，以免不小心沖撞到人，也只有那些橫行無忌的紈绔子弟才會在城裏縱馬騎行，弄得人仰馬翻，看到那些百姓罪，還會惡劣地哈哈大笑。
不過自從最近出了皇孫縱馬斷的事後，現下京城裏的那些紈绔子弟都不敢在城裏縱馬，生怕自己哪天也摔斷。
百姓們都在心裏慨，最近做生意都安生許多，希那些紈绔子弟別再折騰。
如此行了一個多時辰，終于抵達目的地。
只見園子外有不馬車等著園，都是今日來參加書畫會的。
到他們，車夫遞出帖子，馬車駛園中，來到一寬敞的地方停車。
在郁離下車時，馬突然伏下子，馬車也朝前傾，方便他們下車。
郁離坦然地下車，後面是傅聞宵。
在不知的人眼裏，第一時間以為那馬出什麽事，等看到兩人下車後，那馬又重新站起來，都是一愣一愣的。
沒等他們探究怎麽回事，便有人迎過來。
汪舉人帶著夫人過來，熱地道：“傅賢弟，弟妹，你們來了。”
傅聞宵笑著回禮。
汪夫人拉著郁離的手，“離娘，好些天不見，你最近忙什麽？都不見你過來找我玩。”
郁離找了個借口：“天氣太冷啦，不想出門。”
“確實。”汪夫人嘆道，“京城這天氣實在冷得厲害，咱們這些南地人很難適應，聽說從南郡省來的好幾個舉人剛到京城就病倒了，這會兒還沒好利索呢。”
“這麽嚴重？”郁離又問，“請大夫了嗎？”
“請了，說是水土不服，也有天氣太冷的原因。”
“……”
寒暄過後，傅聞宵和汪舉人去辦書畫的地方，郁離和汪夫人則在附近的閣樓裏歇息。
在他們走後，那些見到馬伏下的人總算反應過來。
“剛才那位應該就是南郡省的解元傅聞宵。”
“原來是他，果然是個極俊的男子，聽說文采極好，書畫雙絕。”
“怪不得今天的書畫會要邀請他，不知等會兒能不能有幸看到他的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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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裏已經有不眷，這些都是今兒來參加書畫會的舉人的家眷，有好些是汪夫人認識的，們過來時，紛紛和汪夫人打招呼。
汪夫人帶著郁離去和那些眷見禮，將郁離介紹給們認識。
“原來這位就是傅解元的夫人，果然是郎才貌。”
看到郁離的人都真心實意地誇起來，們和汪夫人好，子自然也是頗為妥的。
郁離在不認識的人面前素來寡言語，默默地吃著桌上的茶點。
閣樓裏還有伺候的下人，見吃完點心，又端了些過來。
這點心做得不錯，是江南那邊的點心，味道偏甜，郁離來者不拒，若是有人問到時，會回幾句，有汪夫人在旁幫襯，氣氛倒是和樂融融。
坐了小半個時辰，突然聽到外頭傳來喧嘩聲。
“怎麽了？”眷們紛紛往外張，發現那些原本在討論書畫的舉人們朝一個方向湧去。
很快有人過來告訴們：“五皇子殿下、英國公世子、福慧公主來了。”
聞言，閣樓裏的眷頓時張起來，趕起。
在場的眷都是外地來的，很有京城人士，平時所見的大人最多是當地的員，皇子和公主這些，對們而言，是非常遙遠的人，也是極為尊貴的存在。
因福慧公主也在，眷們要過去行禮。
一群眷在下人的引領下，朝那邊而去。
當們來到現場時，發現這裏的氣氛有些不對。
五皇子等人坐在亭子裏，一群舉人站在外頭，舉人們的臉有些僵。
五皇子是個三十多歲的胖子，胖呼呼的模樣，太師椅都要塞不下他的噸位。
他坐在中央，英國公世子和福慧公主則坐在他旁邊。
英國公世子是個極為英俊的男人，二十五六歲的模樣，神複雜地看著前面的那些舉人，目在其中一人上轉了轉。
福慧公主角含笑，饒有興趣地看著什麽。
只要敏銳一些的人，都能看出，英國公世子和福慧公主看的人是誰。
郁離站在人群裏，看了看這些人，心裏琢磨著他們和傅聞宵的關系。
這時，就聽到五皇子的大嗓門嚷嚷道：“哪個是南郡省的解元？聽說是個難得的男子，貌比衛玠，本殿下倒是要瞧瞧有多好看，是不是比本殿下府裏的孔側妃還要。”
衆人：“……”
五皇子的聲音沒有遮掩，衆人都能聽出他話中的折辱之意。
在場的舉人很多臉大變，面上流出些許怒氣，但又因為對方的份，只能按下。
人群中的傅聞宵倒是平靜，閑庭漫步般走過來。
五皇子面龐癡，一雙眼睛像被在裏，只能看到一條細逢，這會兒瞇著眼睛看他。
他臉上出一種怪異的興之，一雙眼睛地盯著傅聞宵。
正當五皇子要開口時，突然下的椅子啪的一聲裂開，他直接摔下去，當衆摔了個大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