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第 201 章 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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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第 201 章 遇故人

周氏見兩人要備車出門, 問道:“離娘,你要去何?”

郁離道:“出去走走。”

看他們急哄哄的,周氏失笑, 以為年輕人貪玩, 今兒難得沒事要出去走走, 倒也沒說什麽, 只叮囑他們注意保暖, 別凍著了。

馬車駛出柳文巷後, 郁離朝車夫道:“去貢院那邊。”

車夫雖不解,卻也沒多問,往貢院而去。

馬車在貢院附近的一條街道停下。

現在會試已經開始, 貢院那邊有重兵把守,閑雜人等不能隨便靠近,兩人也沒想要過去。

郁離和楚聿下了馬車,去附近的一家酒樓。

這酒樓有一個非常響亮的名字, 狀元樓, 正好又在貢院附近, 附帶極好的喻意,吸引不人,就算知道每次會試只有一個狀元, 不是人人都能為狀元, 也因為它的好兆頭,衆多學子也願意過來。

狀元樓有三層高, 門窗大開, 坐在樓上的窗邊,正好可以看到貢院。

因是會試期間,狀元樓裏的人并不多, 只有零星幾個讀書人坐在這裏,正在討論今年的會試要考的容是什麽。

郁離和楚聿挑了個視野極好的位置坐下,點了壺茶,還有一些點心,坐在那裏看向貢院的方向。

聿問道:“表嫂,你要做什麽?”

郁離:“我能做什麽?”

他瞅著郁離,總覺得這表嫂是個能手就不會開口的狠人,作為自己人,這讓他很有安全

郁離確實沒想做什麽,只是過來看看。

酒樓距離貢院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坐在那裏只能看到貢院的牆壁,以及外頭森嚴的守衛,其他的便看不到。

雖然能夜探貢院,但這個就算了,實在沒必要。

郁離看了會兒,小聲地詢問那些考況。

這個楚聿倒是有特地去了解一番,和說了說。

作為親王世子,他不用參加科舉出人頭地,并不需要去了解科舉的相關事宜,這次還是因為傅聞宵之故,特地了解一番。

聿回京不過幾年,因以前一直在江南養病,對京城的況并不了解。

是以這些他都是去詢問父親的。

去年臘月,瑞王查到和兒子一起進京的“傅兄”是鎮國公世子時,便嚴厲制止兒子與傅逍往來。

他擔心自己這單純的嫡子會被傅逍哄騙,惹上麻煩。

這倒不是他多心,因為事實就擺在面前,瞧他兒子回來後,三句話不離他的“傅兄”便知道了,這傅逍心機深沉,能言善辯,將他兒子哄騙得團團轉。

可惜作父親的再嚴厲,也架不住兒子長了,自己跑去傅家拜年。

瑞王得知這事,都要氣個半死。

想要給他個教訓嘛,瑞太妃和瑞王妃一起護著孩子,面對老娘和媳婦,他能怎麽辦?只能給兒子收拾爛攤子。

直到元宵後,聖人突然派人去將西郊行宮裏的元安長公主接回來,瑞王到聖人的心思,對兒子往傅家跑的行為睜只眼、閉只眼。

至于兒子來問他貢院那些考的事,他便一點。

聿雖然覺到父親態度的變化,并未放在心上。

反正他現在是認傅聞宵這嫡親的表哥,當然是向著他了。

聿和郁離分析那些考況,琢磨哪個考可能會為難傅聞宵。

他也有打算,等會試過後,要是知道哪個敢為難他表哥,他就去給對方找些麻煩,作為瑞王世子,京裏的紈绔子弟,想要給一個員找點麻煩還是可以的。

正在這時,一個人進狀元樓。

對方一襲玄勁裝,姿拔,腰懸佩劍,看這穿著打扮,那凜冽含威的氣勢,便知其份不俗。

狀元樓的跑堂早就練就了一雙利眼,一看來人,便殷勤地迎過去。

“這位客,不知您……”

話還沒說完,就見對方擺了擺手,朝著二樓而去。

來到二樓,他的目一轉,看到窗邊位置說話的兩人時,愣了下,然後大步朝那裏走去。

察覺到有人過來,楚聿閉上,轉頭看了一眼。

當看到來人,兩人俱是一愣。

來人原本有些冷峻的面容出一個笑容,開口道:“喲,你們在這裏做什麽?”他打量這兩人,覺得他們能湊到一起,也奇怪的。

聿一臉疑,“方侯爺,你怎麽來了?”

他自然認識威遠侯方璧鶴,這位可是聖人面前的紅人,皇城司指揮使,雖然時常忙得不見人影,不過每次他出現,就表明有點麻煩。

總之,他是不太樂意和方璧鶴打道的。

果然就聽到方璧鶴說:“來辦案。”

聿面防備之,“我等便不打擾方大人了,方大人請便。”

方璧鶴沒有離開,反而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朝郁離道:“郁姑娘,你在這裏做什麽?”

和瑞王府的世子在這裏嘀嘀咕咕的,他總覺得好像想做什麽。

想到在南地做的事,和宣懷卿一起將南郡省的匪禍都解決了,他就提起一顆心。

郁離平靜地道:“看貢院。”

“看貢院做甚?”方璧鶴納悶。

郁離神一頓,如實道:“宵哥兒參加會試,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刁難他。”

聿沒想到郁離會和方璧鶴說這事,先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

兩人是認識的。

不僅認識,而且這私底下的估計還很不錯。

方璧鶴聞言,差點就想笑出聲,特別是看楚聿的神,頓時明白為何會這麽想。

他笑道:“你們不必擔心,會試關系重大,不會有人故意在會試做什麽。”

要是傳出什麽醜聞,只怕主持會試的相關員都不好過。

聿嘟嚷,“你說得簡單,傅表哥現在只是一個來自南地的舉人,無權無勢的,萬一他們故意刁難他呢?這樣的天氣,也不用他們做什麽,隨便在炭火中些手腳,便能讓他在貢院裏罪。”

手腳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傅聞宵現在就是虎落平,誰知道會不會有幾條瘋狗去為難他。

方璧鶴看他一眼,心裏有些疑,瑞王到底怎麽教孩子的,將他教得這般單純?

就算瑞王世子是在江南長大的,但都回京好幾年,瑞王難道沒好好教他嗎?

見郁離看過來,便知將楚聿的話聽進耳,想到的本事,方璧鶴頭皮發麻,還真擔心會做出什麽。

方璧鶴盡量安兩人,表示聖人很關注今年的會試,定不會允許有人在考試時故意刁難士子。

“聖人也關注?”楚聿擰眉。

他對聖人的印象并不深,當初回京時,父王帶他進宮拜見聖人,但聖人只隨意地見他一面,說幾句勉勵的話,便讓他離開。

方璧鶴神一頓,說道:“會試關系到朝廷選拔人才,聖人自然是重視的。”

多的便沒說了。

聿單純了點,但并不傻,見他不多說,雖然還想問,仍是忍住了。

至于郁離,向來不是個多話的人,再加上方璧鶴沒必要說謊,得了他的話,多放心。

方璧鶴坐了會兒,起告辭。

離開前,他說道:“郁姑娘,日後有空,在下請你和傅兄吃飯。”

郁離應一聲。

等他離開,楚聿好奇地問:“表嫂,你怎麽認識威遠侯的?”

郁離說:“我和妹妹救過他。”

聿恍然,原來是救命之恩,那就說得通了。

怪不得方璧鶴在人前素來冷峻威嚴,行事冷酷不留,卻會特地過來打聲招呼,而且態度還好的。

救命之恩可不一般。

聿忍不住想,表嫂還救過他呢,他不也很激表嫂嗎?

兩人在貢院裏坐了大半天,嘗過狀元樓的招牌菜,便離開了。

聿分別後,郁離轉去公主府。

來到公主府,剛下車,聽說公主府今日有客人過來。

“誰啊?”郁離有些好奇。

自從元安長公主回京,公主府便閉門謝客,對外的說法是元安長公主不好,需要靜養,平時本沒人過來,能看出那些人對現在的元安長公主也是避諱的。

來迎的丫鬟道:“是福慧公主。”

郁離恍然。

自從在去年的書畫會見過福慧公主後,便特地了解一番這位老皇帝寵的公主。

大概是深得聖寵,福慧公主的行事極為張狂,公主該做的事、不該做的事,都做了,活得張揚肆意。

也活得讓這天下的子都羨慕。

世人對的評價褒貶不一,但這并不影響什麽,福慧公主依然我行我素。

元安長公主和福慧公主在暖閣那邊,郁離過去時,遠遠就聽到福慧公主清亮的笑聲。

走進,便見福慧公主坐在矮榻上,興致地和元安長公主說什麽。

元安長公主坐姿端正,舉止優雅,含笑聽著。

見到郁離,福慧公主雙眼一亮,下了矮榻,朝撲過來。

郁離形微,讓福慧公主撲了個空,眼看收不住勢要栽倒,郁離手扯住袖,輕飄飄地將拉住。

這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周圍的人只看到福慧公主的在半途晃了晃,并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只有福慧公主本人能覺到那瞬息間發生的事。

趁機抓住郁離的袖子,笑道:“表嫂,又見面了。”

這聲“表嫂”得很自然,和楚聿帶著輕快喜悅的聲音不同,帶了些許揶揄的分。

郁離嗯一聲,先過去給元安長公主請安,挨著坐下。

福慧公主也坐過去,笑盈盈地對元安長公主說:“姑母,我今日過來,就是為了找表嫂的,想要見一面可不容易。”

元安長公主淡然地喝茶,問道:“你找離娘作甚?”

“自然是在元宵那晚的救命之恩。”福慧公主爽快地說。

元安長公主作一頓,順便問這事,等福慧公主說完,的眉頭擰起來,說道:“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謀害當朝的公主。

福慧公主不在意地說:“左不過是一些看不慣我的人,嫉妒我得父皇寵唄。”

聞言,元安長公主定定看一眼,便移開了目

郁離坐在那裏吃東西,并不關心這對姑侄的話。

不過福慧公主顯然對興趣,說道:“表嫂,聽說你當時是踏著河面的花燈去救我的,好厲害啊……”

其實看到這一幕的人不多,當時天暗,大夥兒的注意力都在落水的人上,哪會多注意這些。

福慧公主心裏是不太相信的,這會兒特地提也是試探。

然而,見郁離沒作聲,福慧公主心口微跳,明白可能是真的,瞪圓了眼睛。

福慧公主像是開玩笑地說:“表嫂,如果你不是傅表哥的妻子就好了,我就能請你來當護衛。”

的護衛中也有一些子,畢竟有時候護衛遠比男護衛要方便。

而且郁離強大的實力,確實讓人很有安全

元安長公主擡眸,一雙眸冷冷地看過來,說道:“別胡說。”

福慧公主心弦微,很快便笑起來,“確實是我胡說,表嫂你別放在心裏。”

接著又拉著郁離問來問去,郁離反應很冷淡,也不在意。

“對了,今日會試開考,傅表哥也參加這次會試吧?”福慧公主突然問。

郁離擡眸看,終于給點反應,“是的。”

福慧公主笑道:“以傅表哥的文采,肯定沒問題,當年教他的那些大儒都曾誇過他,說他是棟梁之材,帝師也說他的文采學識極好,若是參加科舉,就是去欺負人的。”

元安長公主出笑容,“沒辦法,逍兒經此一難,又沒了份,想回京也不敢,只能去參加科舉,有了功名,方才不負聖人昔日的教導。”

福慧公主聽後,也誇道:“傅表哥真厲害,要是尋常人,可能一輩子就只能留在南地,要蹉跎大半輩子。”

“是他自己爭氣。”

“……”

郁離聽著這對姑侄的對話,沒聽出什麽深意,只覺得們好像都在誇傅聞宵。

又瞅了瞅福慧公主,這個公主能說的。

福慧公主在公主府待了大半天,方才告辭離去。

等離開前,說道:“表嫂,改日有空,我請你出去玩,你一定要賞臉啊。”

郁離興趣缺缺,“再說吧。”

福慧公主對的冷淡并不在意,笑著坐上馬車。

馬車離開公主府時,臉上的笑容落下來,神看著有些冷冽。

旁邊的丫鬟有些憤憤不平:“公主,您何必去的冷臉,這鄉下子實在不知好歹……”

話還沒說完,便看到福慧公主冷厲的臉,臉一白,趕跪下。

福慧公主道:“這話本宮不聽,日後別說了。”

“是……”

福慧公主把玩著手中掐琺瑯的手爐,慢悠悠地道:“這世界上,沒本事卻誇誇其談的人很多,有本事的人只是麟角,有本事卻不恃才傲的奇人更,這樣的奇人異士并不需要諂權貴,大多無所求,冷淡些是應該的。”

丫鬟聽得一怔,有些明白公主的意思,驚訝道:“公主,難道傅世子的夫人真是什麽奇人異士?”

明明看著只是一個纖瘦弱的姑娘,而且一直都在吃,像個飯桶似的。

當然,那晚救了公主也是不爭的事實,確實是有點本事。至于說當時從岸邊踏著河中的花燈而來,其實大多數人都不相信。

河中的花燈輕飄飄的,哪能承得住人的重量,那還不得摔到河裏?

福慧公主哼笑一聲。

這次來元安長公主府,除了探姑母外,確實是想見見郁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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