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第 226 章 仙丹
老皇帝遇刺一事很快就傳開。
當時侍衛喊的那句“護駕”, 附近不人都聽到，百姓們也知道出事的是皇帝。
所有聽說這事的人，第一個關心的便是：“聖人如何？”
來人稟報道：“有鎮國公夫人在, 聖人安然無恙, 聖駕已經回宮！”
所有人：“……”
聽到這話的人都被噎住。
聖人安然無恙便罷了, 為何要加一句“有鎮國公夫人在”？不覺得這話聽著奇奇怪怪的嗎？就算說一句“有鎮國公在”, 他們都覺得正常。
不過想到那位鎮國公夫人能震懾猛、力能扛鼎, 又覺得正常, 有在，刺客想要傷到聖人不太可能。
這事也越發的證實，鎮國公夫人確實是一位能人異士, 是有真本事的那種。
得到消息的皇子和百們紛紛往宮裏趕過去。
路上，他們又了解一番先前的事，等他們聽完老皇帝遇刺的過程，衆人心思各異。
那些皇子先是有些憾, 若是聖人今日出事, 或許……
很快他們又撇開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現在他們還未做好準備，若是聖人在今日出事，他們的那些兄弟都有可能第一時間竊取神。
聖人暫時還是先活著比較好。
三皇子心裏是這麽想的, 暗忖皇父年歲大了, 指不定哪日就……還是得安排妥當，自己能順利地登上那位子。
最好能拉攏皇城司指揮使的威遠侯方璧鶴, 若是讓他能為自己所用, 何愁不能事。
可惜，他那些兄弟的想法應該也差不多。
三皇子有些惱怒，威遠侯方璧鶴真是個不溜手的, 和當年的傅逍一樣，想要拉攏他不容易。
不對，傅逍這家夥沒有拉攏的必要，方璧鶴那裏還是可以努力一下的。
另一邊，六皇子和英國公世子趙昶同乘一輛馬車。
六皇子道：“沒想到鎮國公夫人有如此能耐，在一群刺客中游刃有餘，能護著父皇平安離開……”
趙昶目微閃，說道：“鎮國公確實娶了個厲害的夫人。”
“是啊。”六皇子嘆，“這鎮國公夫人應該是那等不出世的能人異士，未想這世間竟然有如此能人，國師和一比，倒是顯得不如。”
國師雖看著仙風道骨，但只會煉丹，和鎮國公夫人這種能震懾猛能打的比起來，他還是覺得鎮國公夫人更厲害。
如果鎮國公夫人郁離是一名男子，只怕早就被聖人授，就如當年的國師。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慶幸是子，還是惋惜居然是子。
其實是子也無甚幹系，如果嫁的不是傅逍多好，說不定能將納府裏……
七皇子和八皇子是一起坐車回皇宮的。
兩人當時在一起，聽到皇帝遇刺的消息，正好一起走。
八皇子惱怒道：“這傅逍到底是什麽運氣，居然能娶到這樣厲害的夫人，幾次三番救駕功？只怕在父皇心裏，對傅逍更加信任。”
只要想到冷宮裏發瘋的母妃，被圈在府裏的二皇子，他對傅逍的恨意更深。
有時候八皇子也怨恨當年的皇太後，為何會答應讓傅逍進宮，養在他們父皇那裏，導致父皇一心向著個外甥，甚至不在意他的母親是元安長公主。
難不因為傅逍真的如此忠誠，無心皇位？
八皇子一路都在罵，罵完後又問七皇子，“七皇兄，你怎麽看？是不是覺得傅逍可恨之極？”
七皇子平靜地看他，慢吞吞地說：“是可恨。”
見他贊，八皇子頓時滿意了，繼續罵。
七皇子低頭看著手裏山水墨畫的扇子，聽而不聞耳邊的罵，心裏卻想著這次老皇帝遇襲一事。
也不知道是誰的手。
或者，是父皇為了試探鎮國公夫人自導自演的？
皇子們和朝臣終于趕到皇宮，忙著去見老皇帝。
他們已經聽說老皇帝雖然沒被傷到，但好像到極大的驚嚇，加上年紀大了，總免不了不住。
老皇帝是個多疑的，自從大權在握，行事更是任，龍舟賽後，他只帶鎮國公夫妻和一群侍衛離開，沒讓其他人跟著，皇子們自然也不好去打擾他的興致，那些臣子更是自覺，不會主湊過去討老皇帝的嫌。
只是沒人想到，老皇帝居然會遇刺。
衆人來到養心殿，發現養心殿前守著的侍衛比平時還多一些，心裏不沉了沉。
他們在殿前等候將近一刻鐘時間，方才見到總管太監李茂出現，讓他們進去。
一行人進養心殿，看到坐在那裏的老皇帝。
他的臉不太好，看起來好像更加蒼老，眼皮耷拉著，殿彌漫著一苦藥味兒，空氣中還燃著安神香，兩種氣味混合在一起，讓人聞著有些難。
讓他們驚訝的是，殿除了那些伺候的宮人外，鎮國公夫妻也在，特別是那位鎮國公夫人，就坐在一旁，正在吃糕點。
所有人：“……”
看到這一幕，衆人心裏只覺得匪夷所思。
這裏是什麽地方，鎮國公夫人居然能安心地坐在這裏吃東西，而且吃得也太多了吧？飯桶投胎的嗎？
難不能人異士都要有些特異之？
不過，衆人心裏也明白，要不是老皇帝開口，怎麽會坐在這裏吃東西。
由此可見，聖人對有多縱容。
這樣的縱容比當年的傅逍更甚，朝臣們覺得還好，皇子們實在忍不住嫉妒萬分。
衆人下心中的緒，先給老皇帝請安，詢問他的聖是否安康。
老皇帝一雙眼睛沉地看著他們，冷冷地道：“朕自然安康，有逍兒和逍兒媳婦在呢。”
皇子們聽得心中一哽，難之極。
以前他們經常嫉妒傅逍深得帝寵，明明不是皇子，但他們父皇對傅逍的寵越過他們這些兒子。沒想到現在，他們居然還要去嫉妒傅逍的妻子，他們這些皇子在皇父心裏，居然連個人都比不上。
再看老皇帝的臉，估計是將今天遇刺的事懷疑到他們上。
他們覺得很冤枉，誰知道今日聖人會心來，要去民間游玩，與民同樂？就算他們要做點什麽，也沒時間安排吧？
朝臣們可不管皇子們怎麽想，確認皇帝無事總算放心，又關懷一番，然後譴責膽敢行刺的賊人。
老皇帝森然道：“朕已經讓威遠侯去查此事。”
年邁的帝王一臉冷戾之，偌大的宮殿陷一片寂靜，衆人噤若寒蟬。
好半晌，朝臣們識趣地告退，沒有打擾老皇帝歇息，紛紛在心裏祈禱，威遠侯最好趕找出刺殺皇帝的指使者，讓聖人息怒。
皇子們則留下來侍疾。
老皇帝今日遇襲驚，雖然不知道他如何，作兒子的自然要表現一番，盡盡孝道。
“得了，這裏不需要你們。”老皇帝說道，“朕先前已服過仙丹，已經好許多。”
聞言，皇子們了然。
老皇帝信任國師，一直服食國師煉出來的仙丹，據說能長命百歲。
是不是真的能長命百歲他們不知道，反正看老皇帝日漸蒼老的臉，皇子們都耐心地等待著。
或許也不用多久……
皇子們又關切一番，方才離去。
離開皇宮，他們的臉并不怎麽好。
三皇子住幾個兄弟，問道：“你們覺得今日之事是誰指使的？”
“我哪知道？”六皇子假笑一聲，怪氣地說，“三皇兄問得真是可笑，不會是懷疑我們吧？”
三皇子氣道：“老六，你就這麽和我說話？”
太子已逝，二皇子被圈，他現在是最年長的皇子，這些兄弟應該尊重他，而不是總是和他作對，怪氣的。
六皇子聽到這話，就想翻白眼。
他素來瞧不上三皇子，是看三皇子的母族康家的所作所為，就讓人不恥，更不用說三皇子私底下幹的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都不是什麽好事，要是將來真讓他登基，只怕是個昏君、暴君之流。
六皇子懶得理他，直接離開。
回去的路上，他和趙昶抱怨，“瞧他那樣子，還以為他現在是年長的皇子，父皇就會傳位給他，也不瞧瞧他幹的那些糟心事，父皇心裏估計也是門兒清，哪會瞧得上他。”
比起來，他覺得自己的勝算更大。
趙昶笑了下，“不管如何，三皇子這幾年勢頭確實不錯，很多朝臣支持他。”
六皇子譏笑一聲，“說不定哪天父皇就會出手收拾他。”
他那父皇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兒子說收拾就收拾，一點也不手。
六皇子不想去談三皇子，將先前在養心殿看到的事告訴他，慨道：“沒想到父皇居然如此信任鎮國公夫人。”
趙昶沒說話，安靜地聽著。
和六皇子分別，趙昶回到英國公府，得知父親在書房那邊等他。
趙昶過去見了父親。
英國公問道：“聖人如何？”
“聽說已經無礙。”
英國公松了口氣，說道：“聖人現在不能出事，無事就好。”
趙昶又將養心殿的事和他說，英國公聽得一陣稀奇。
“經此一事，看來聖人日後會更信任鎮國公夫妻……如此也好。”他笑了笑，對兒子道，“你跟著六皇子殿下，平日裏也要小心些，別去摻和那些事。”
趙昶點頭，遲疑地道：“父親，聖人今日遇刺一事，兒子總覺得有些蹊蹺。”
英國公神未變，“你不必多想，這事能別沾就別沾。”
聽出父親話裏的告誡，趙昶默默地應下。
**
另一邊，見六皇子就這麽走了，三皇子一陣生氣。
他看向剩下的兩個兄弟，一個暴躁無腦，一個安靜無爭，對比六皇子，倒是順眼不，難得拿出兄長的架勢，寬他們幾句。
八皇子面上應著，心裏冷哼一聲，如果二皇兄還在，哪裏由得老三這個假仁假義的家夥逞兄長威風。
聽他假惺惺的寬，他只覺得想吐。
等他看七皇子平靜地應下，又想去呸七皇子，像個泥人一樣沒脾氣。
幾位皇子在宮門分別，各自回府。
七皇子回到府裏，來府裏的長吏，低聲問道：“越郡王在何？”
“越郡王最近一直在府中，未曾出去。”
七皇子便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去越郡王府，給越郡王。
等人離開後，他看著手中的扇子，目深思之。
不久後，王府的長吏帶著一個模樣普通的男人進來，那男人遞給他一封信。
信是封的，角落裏有個朱紅的特殊印記。
看到這印記，七皇子垂眸靜默片刻，問道：“元安姑母的如何？”
那男人垂首肅立，恭敬地道：“公主的已有所好轉，可以下床走。”
“好轉？”七皇子好奇，“難不南地來的那個老大夫真是神醫，也能治好元安姑母？”
男人沒作聲。
七皇子也不在意，他慢悠悠地打開信件，看完後直接將它引燃，投到火盆中。
他對那男人道：“你去告訴元安姑母，這事我已經知曉，我會辦妥。”
男人應一聲，恭敬地退下。
**
從皇宮出來，天已經暗下來。
郁離掀開車簾，發現街上亮起燈籠，一路迤邐而去，有種節目的喜慶氣氛。
可惜街上沒什麽人。
端午節的晚上一般都很熱鬧，沒有宵，百姓會出門游玩，大街小巷都是行人。
不過今日皇帝遇刺，大街小巷都在戒嚴，端午節的一切活俱已經取消。
郁離還有些可惜。
傅聞宵握著的手，安道：“沒事，以後可以去玩。”
點頭，看起來依然神滿滿的。
回到鎮國公府，周氏已經在等他們，滿臉擔憂之。
打量兩人，問道：“離娘，宵哥兒，你們沒事吧？”
聽說老皇帝遇刺的事後，就開始擔心，特別是見兩人一直沒回來，心急得不行，生怕兩人出什麽意外。
“娘，我們沒什麽事！”郁離笑道。
傅聞宵也跟著點頭，讓寬心。
周氏看了看他們，確認兩人都沒什麽事，總算安心，然後問道：“聖人怎會遇刺，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在京中行刺？”
“這還不知道呢。”郁離一臉無所謂地說。
傅聞宵含笑道：“威遠侯已經帶人親自去查，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
作為現在的皇城司指揮使，方璧鶴是有些能力的，只要他想查，很快就會有結果，畢竟這次的事和宮宴時不同，皇帝遇刺，沒人敢不盡心查。
周氏并不關心是誰對老皇帝手，小聲地問：“聖人的如何？”
“服下仙丹後，已經無礙。”
周氏沒忍住，臉上出失之，不過也知道如此不妥，趕收斂起臉上的神，作出一副憂心的模樣。
郁離看得有些驚奇，婆婆子善，沒想到居然還盼著老皇帝出事。
不過想到對元安長公主的敬重，又能明白。
老皇帝對元安長公主不好，甚至元安長公主那幾年落魄，也和老皇帝有關，周氏能盼著老皇帝好才有鬼。
和周氏說了會兒話，兩人便去用膳。
剛才在宮裏，郁離吃了一些點心，不過的胃口向來大，現在也能繼續吃。
而且傅聞宵可沒有吃，這是陪他吃呢。
稍晚一些，夫妻倆洗漱過後，上床歇息。
已是夜深人靜，兩人窩在那裏說話。
郁離好奇地問：“宵哥兒，那仙丹好厲害啊，老皇帝當時看著都像犯心髒病，服一粒仙丹居然就緩過來。”
看到老皇帝捂著心口，還以為他有心髒病呢，當時都擔心他會不會當場就心髒病發作。
老皇帝這麽老了，要是心髒病發作，肯定救不活。
哪知道侍衛拿出一個匣子，給他喂了一顆所謂的仙丹，他就能緩過來，後來看著氣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