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第 233 章 掛起來
聽到男人的話, 周圍的百姓們忍不住哇的出聲。
居然是右相的孫子。
不過……就算是右相的孫子，這天化日之下，衫不整地被兵從花樓裏攆出來, 實在不統。
要是右相在, 只怕都要被這樣的孫子氣吐吧？
真是丟人！
右相的孫子白的啊, 這一白像個小娘們似的, 那那肚皮那胳膊, 膩膩的, 平時得吃得有多好啊！
哎喲，他的子就要掉了、要掉了……
百姓們雙眼放，盯著這群被從百花樓裏趕出來的男人, 指指點點。
這個肚皮好大，那個部好鼓，那邊的像白斬，還有這個只披了件外衫, 下面什麽都沒穿, 都了, 居然……
哎喲，哎喲，原來就算是貴人, 那裏也就那樣啊！
百姓們此時可不管什麽右相的孫子, 看得津津有味。
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場景，真是讓他們大開眼界。
能來百花樓的男人, 份都不差, 在這些百姓眼裏，他們都是貴人，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 真是喜聞樂見。
將這群人趕出來的兵聽到男人的話，不嗤笑一聲。
要是平時，他們也不會這麽大膽，多會客氣一些，不過現在，有什麽可怕的？
他們這次可是有大人罩著的，不必擔心這些人的報複。
“你們笑什麽？”右相的孫子然大怒。
一名兵道：“我們沒笑，你看錯了。”說著又笑了下。
旁邊有人直接推了這些人一把，讓他們站好，百花樓還沒查抄完，這些人一個都不準跑，免得人販子也跟著跑掉。
右相孫子氣得雙眼冒火，厲聲道：“你們的上是哪個，讓他出來！”
這些丘八一個兩個都是無賴，和他們說不通，不如找他們的上，他就不信有人敢得罪右相。
他繼續囂：“讓你們的上出來，此次的事我不會罷休，定要治他的罪！”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你要找我？”
換了一服的楚聿大步走過來，腰間帶配著刀，他看向右相孫子，冷笑一聲：“你要治我的罪？”
看清楚來人，右相孫子徒然一驚：“瑞王世子？”
“是我啊！”楚聿站在他面前，神鄙夷，“你要怎麽治我的罪？”
右相孫子呆若木。
如果說，剛才面對那些兵時，他還能仗勢欺人，那麽面對瑞王世子，這勢就仗不起來。雖然他祖父是右相，但瑞王世子可是皇親國戚。
以瑞王的份地位，瑞王世子能更囂張，自然什麽都不怕，更不會怕區區右相的孫子。
右相孫子啞了聲。
他能在那些兵面前，但面對瑞王世子，不管他是什麽份都沒用。
除非在這裏的是當朝皇子。
楚聿看著這群衫不整的男人，十分滿意。
讓他們嫖！讓他們天化日之下居然在花樓裏幹那種事，害得表嫂看到，污了的眼睛！現在好啦，一個個都拉到大街上，了他們的服，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再來嫖。
楚聿這麽想著，朝旁邊的一個下屬使了個眼。
那下屬的臉皮一，雖然不知道上峰這是什麽怪癖，不過仍是帶著人將這群嫖客的服都了，只給他們一條遮。
一群男人被趕到大街上，高矮胖瘦都有，被周圍的百姓指指點點，憤得幾乎暈厥過去。
不人捂住臉，只想趕離開這裏。
只怕今日過後，他們要在京城裏出名，而且不是什麽好名聲。
但那群兵沒讓他們走，理由也是冠冕堂皇：懷疑他們和百花樓窩藏的罪犯有聯系，在事沒有查清楚之前，一個都不準走！
就算右相親自過來，也要秉公執法。
-
鎮國公府的馬車停在不遠，也看到這一幕。
傅聞宵有些疑，不知道楚聿這是做什麽，這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折騰人的，雖說是年心，應該還有其他的原因。
見郁離掀開車簾要看，他手過去，遮住的眼睛。
他無奈地說：“阿離，別看，傷眼。”
郁離眨了下眼睛，見他將車簾放下來，讓馬車離開，慢吞吞地說：“其實剛才在百花樓裏看了不，確實傷眼的。”
傅聞宵：“……”
等傅聞宵聽說在百花樓的所見所聞，面上的表有些勉強。
突然他非常理解楚聿的做法，甚至覺得楚聿還是手下留，這種時候，應該將他們，掛在百花樓門前示衆。
他這麽想，也這麽做了，讓人去知會楚聿一聲。
楚聿正帶著人忙著查抄百花樓，將仍昏迷不醒的鴇母和老大綁起來。
看到這兩人的模樣，他惡心得不行，想到可能郁離也看到，心裏越發的愧疚，居然又讓看到這麽傷眼的玩意兒，只怕晚上都得做惡心的夢。
是以當傅聞宵給他傳話，他沒有猶豫，直接就讓人去辦。
聽到他吩咐的下屬呆滯地看他，猶豫地說：“這、這不好吧？除了右相的孫子，那些人中還有好幾位是朝中老大臣的後輩，以及勳貴子弟，若是……”
若這麽幹，那可是真的將人得罪慘，就算是瑞王，只怕也扛不住吧？
下屬生怕楚聿回去會被瑞王氣得請家法，趕勸他，讓他別做這種得罪人的事。
楚聿道：“沒事，有鎮國公在呢。”
“鎮國公？”下屬不解，怎麽扯上鎮國公？
“這是鎮國公吩咐的！”
“……”
于是下屬沒再勸了。
如果是鎮國公的話，那就沒什麽需要勸的。
縱使鎮國公離開京城好幾年，然而京城裏的人都記得他以往所幹的事，將人掛牆上算什麽，他曾經還幹過鞭打皇子、將待元配妻子的郡王孫子吊到城牆示衆等。
像這樣的事不，甚至將京中的一幹權貴都得罪個遍。
現在他要將這些嫖客掛百花樓的牆上示衆，好像也不怎麽意外，反正他行事素來是不怕得罪人。
只要上頭的聖人護著，自然拿他無可奈何。
**
回到鎮國公府，正好到晚飯時間。
周氏見兩人一起回來，而且郁離一男裝，大為吃驚，“離娘，你怎麽穿這樣？”
郁離：“我先前去南市那邊，穿這樣方便。”
聞言周氏不再詢問。
不管孩子在外頭做什麽，一向不會多問，只要他們平平安安回來就好。
翌日，傅聞宵難得在家。
郁離給黑馬洗澡時，他幫忙喂馬，黑馬默默地吃著他抱過來的草料。
不遠還有一只白額老虎，它懶洋洋地趴在那兒，尾甩來甩去，看著非常安分。
就算是畜生，也是識時務的。
幾番折騰，發現新主人的可怕後，它們現在已經選擇躺平，就算郁離不在，老虎也不會對那些喂食的侍衛做出攻擊的舉，甚至不會跑。
不過，兩只雖然安分了，仍是沒辦法給當座騎，還在適應中。
給黑馬洗漱好，郁離拉著它出去遛時，老虎也慢吞吞地站起，跟在他們後。
一邊遛馬一邊和傅聞宵聊天。
“宵哥兒，你今天不用出門？”好奇地問，習慣他早出晚歸，甚至有時候忙得幾天都不見人，突然他能在家，不用出門，著實讓驚訝。
傅聞宵道：“我今天在家陪你。”然後又有些愧疚地道，“離娘，抱歉，最近一直忙，不能陪你。”
有時候，他甚至懷念起在南地時的日子，兩人形影不離。
“沒事啊。”郁離道，“你有事就去忙，等你忙完也不遲，咱們以後有大把的時間呢。”
雖然他沒明說自己在做什麽，不過有時候去公主婆婆那裏，聽母子倆商量事時，還是有些明白的。
如今元安長公主仍是“臥病在床”，那些不宜出面的事，都給他來做。
再加上老皇帝倚重他，喜歡給他一些難辦的差事，他越發的忙碌。
傅聞宵不面微笑，他喜歡這句“咱們以後有大把的時間”。
的未來有他。
傍晚時，楚聿過來。
他來得很匆忙，顯然是空過來的，和他們說百花樓查抄的事。
從百花樓裏拿到的證據太過翔實，百花樓已經被查封，最重要的是，這次從老大那裏挖到不有用的消息。
老大後有一個人販子集團，利益太大，他只是一個小頭目，這事還沒完。
除此之外，百花樓背後的員也到牽連，已經有不員出事。
“……幸好今天傅表哥你不在。”楚聿神，雙眼滿是，顯然這一天一夜都沒怎麽歇息，“今日早朝，朝堂上吵得不可開，聖人還大發雷霆，置不員。”
傅聞宵神未變，端起茶喝了口。
楚聿好奇地問：“傅表哥，你是不是特地避開今天的？”
昨日鎮國公讓人去找五城兵馬司的事并未瞞著人，這便算了，他居然還讓瑞王世子將那些嫖客掛起來，此等行事實在是過于出格，挑戰不人的神經。
這次的事，傅聞宵得罪的人不，好些員跳得特別歡，想要將他拉下馬。
雖然知道老皇帝護著鎮國公，但人是經不起考驗的，或許他們彈劾得多了，萬一哪天老皇帝意識到鎮國公的威脅，改變主意不再護著他呢？
傅聞宵道：“最近一直在忙，很久未歇息，想在家裏陪陪離娘。”
當然，主要也是懶得理會朝堂上的事，這麽多年，來來去去就是那些事，他早就膩味，還不如在府裏歇息，多陪陪離娘。
楚聿想到他最近辦的事，頓時理解。
說了會兒話，他就起離開。
因為百花樓的事，他現在很忙，昨晚忙到現在都不曾歇息，接下來估計還要忙一段日子。
接下來的幾日，郁離陸續聽說外頭的一些事。
除了那些和百花樓有牽扯的員落馬外，那些嫖客被掛了一天方才被人放下來，右相也因為孫子面大損，沒臉見人。
因為這事，右相等人恨毒了傅聞宵和瑞王世子，覺得他們是故意的。
這日，瑞王好不容易逮到嫡子回家，質問道：“你為何要這麽做？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得罪的人不。”
害得他還給這兒子屁，真是欠了他的。
“這是傅表哥吩咐的！”楚聿理直氣壯地說，“當然，我也想這麽做！”
瑞王被噎住，他疑地問：“傅逍為何要這麽做？”
這不僅是他想不通的地方，很多人也想不通，不知好端端的，傅逍怎麽會手這事？
關于郁離潛百花樓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就連楚聿的那些下屬也不知道的份，更不清楚在花樓裏做了什麽。
很多人都覺得傅聞宵多管閑事，或許只是想將那些人拉下馬。
甚至讓他們想起曾經傅聞宵還是皇城司指揮使時的赫赫威名，當時他做的事，那一樁樁一件件的，讓人記憶猶新。
瑞王更多的還是奇怪，不知傅聞宵為何特別的關照他這兒子。
明明這孩子看著傻乎乎的，沒什麽本事，傅聞宵到底看中他什麽？
如果傅聞宵不是元安長公主的兒子，地位不是如此特殊，他說不定會很高興，有傅聞宵這樣出的人與兒子好，將來就算自己去了，兒子也能支起王府的門楣，不用擔心他傻得被人騙。
可偏偏……
瑞王在心裏嘆氣，他總覺得傅聞宵做事有深意，本能地防備。
現在京中的局勢越來越不明朗，老皇帝多疑，皇子們爭權奪利，沒一個省心的。
楚聿自然不會說原因，理直氣壯地說：“我哪裏知道？可能傅表哥和我一樣，看不慣那些家夥又嫖又賭吧？傅表哥可是專的好男人，對男人去那種地方最是不喜。”
瑞王：“……”聽聽你說的是什麽話？
就算傅逍不喜，難不他還能攔著別人不去花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