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第 238 章 為廢人
傅聞宵剛從宮裏出來, 就見到一群形容狼狽的侍衛擡著一個擔架，匆匆忙忙地朝著宮門奔去。
他微微瞇起眼，瞥見擔架上有一個人, 一時間也辯認不出人是誰。
那人滿臉污, 臉上好像還了一塊, 模樣實在慘。
“公爺？”隨行的侍衛喚了一聲。
傅聞宵登上候在宮門前的馬車, 朝侍衛道：“去查查。”
侍衛恭敬地應一聲。
稍晚一些, 傅聞宵從戶部衙署出來, 侍衛過來稟報。
侍衛站在馬車外，低聲道：“……聽說今日九皇子去山裏打獵，遇到狼群, 被狼咬傷了，傷得極重……除了九皇子外，隨行的還有永昌侯府的三爺、陳國公府的孫爺……”
“這些人都被狼咬傷，還有永寧侯府的一位爺當場死亡。”
侍衛所說的那些公侯府子弟, 都是京城有名的紈绔。
他們可不是那種只會在大街上縱馬玩樂、欺百姓的紈绔, 與那些紈绔相比, 他們的行事更加囂張，肆無忌憚，手中都有人命, 做下許多不法之事, 與九皇子可謂是臭味相投。
傅聞宵轉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神冷峻, 不怒生威。
直到他聽說九皇子等人去打獵的地方離鎮國公府的莊子非常近, 神微微一。
莊子附近的山林確實是個打獵的好去，離京城不算遠，山林裏有不, 沒有大型的兇，很適合王公貴族打獵。
等侍衛說完，傅聞宵下了馬車，讓人備馬。
“公爺，您要去何？”車夫提醒道，“您等會兒不是要去見左相嗎？”
傅聞宵朝車夫道：“去告知左相一聲，我明日再去尋他。”
“是。”
侍衛牽了一匹馬過來，傅聞宵翻上馬，朝城門而去。
幾名侍衛趕跟上，隨著他一起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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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聞宵出城時，京中不人都得知九皇子今日出城打獵遇到狼群，被狼咬傷的事。
三皇子倏地站起，吃驚道：“老九被狼咬傷？傷得怎麽樣？”
“聽說傷得很厲害，一條胳膊和一條都被咬斷，要不是隨行的侍衛護著，只怕他……”
三皇子瞪大了眼睛，然後緩緩地坐下來，哼笑一聲。
“那還活著嗎？”
“還活著。”
得知九皇子還活著，三皇子道：“老九這也太倒黴了吧？去打個獵也能遇到狼群……”
突然，他直覺不對，問九皇子是在哪裏打獵的。
“在小平山那邊。”
三皇子怔了怔，前天他還去了一趟小平山找福慧公主，結果了一肚子的氣回來。
他瞇起眼睛，“好像鎮國公府的莊子也在小平山吧？”
“是的。”下屬明白他的意思，又說道，“聽說鎮國公夫人最近都在小平山的莊子那邊避暑。”
三皇子雙瞳微瞠，遲疑地問：“你說，老九被狼咬這事，是不是和鎮國公夫人有關？”
不怪他這麽想，鎮國公夫人上的奇異之太多，甚至能震懾野。
雖說無法驅使野，但萬一還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手段呢？像這等能人異士，他素來不敢小瞧。
老皇帝對能人異士向來優待，瞧當年的國師就知道了。
要不是鎮國公夫人是傅逍的妻子，以老皇帝的德行，肯定願意給授，安排在自己邊當一名護衛。
老皇帝影響，對這樣的能人異士三皇子多是有些敬畏的。
下屬不敢貿然回答。
三皇子也不在意，甚至不在意九皇子是不是被狼咬傷，比起這些會和他搶皇位的兄弟，他更在意鎮國公夫人是不是能驅使野。
要是真的能，他以後可得小心一些，如果出城，定要多帶些人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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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六皇子也被這消息震驚住。
和三皇子一樣，得知九皇子被狼所傷，他第一時間就聯想到鎮國公夫人上。
那地方離鎮國公府的莊子太近，又被狼群咬傷，很難不懷疑。
“殿下，我覺得此事和鎮國公夫人無關。”英國公世子趙昶分析道，“聽說只能震懾猛，無法驅使它們，野在鎮國公夫人面前，都嚇得走不，何況要聽的驅使傷人……只怕是九皇子倒黴，不慎遇到狼群罷了。”
說到這裏，他微微皺眉，對九皇子的某些行事實在不喜。
九皇子的年紀雖小，行事卻十分狠辣。
聽說他素來喜好騎打獵，這也沒什麽，哪知道隨著他年紀增長，已經滿足不了他，據說私底下他會讓人去捉一些平民當作獵，玩樂殺，毫無人可言。
知道這些事的人不，但沒一個人說什麽。
九皇子是老皇帝最小的皇子，聖人難免會寵幾分，不管他做什麽傷天害理之事，老皇帝都會護著，并以他年紀還小為由，輕輕地揭過。
久而久之，也沒人再試圖去說什麽。
但凡是正常人，得知九皇子所做的事，都會覺得惡心。
可他是皇子，皇子犯法是不可能和庶民同罪的，老皇帝護著，又能拿他如何？
最後都是眼不見心不煩，當作不知。
六皇子沉，“你說得也有道理。”
接著他讓人去查了查，得知鎮國公夫人自從去莊子避暑後，一直待在莊子裏，沒有外出過，特別是九皇子出事這日，聽說鎮國公府的莊子并不見出門。
可能和無關。
很快六皇子又高興起來，“雖然和無關，不過上的嫌疑很大，也不知道父皇會怎麽做。”
是要為九皇子作主，還是繼續偏心鎮國公夫人。
六皇子開始等著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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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聞宵來到莊子時，天已經徹底暗下來。
郁離正和青寰商量事，見他回來了，有些驚訝，“宵哥兒，你忙完啦？”
傅聞宵道：“回來看看你。”
臉上出笑容，得知他還沒吃晚飯，讓下人準備膳食端過來，則坐在旁邊，陪他吃一些。
今天在山裏忙碌一通，消耗了不異能，覺得自己還能再吃一些。
吃過飯，下人送來茶水點心，默默地退下。
屋子裏只有夫妻兩人。
郁離拿起一塊牛菱香糕慢慢地吃著，一臉的模樣。
“離娘。”傅聞宵開口，“今兒出宮時，正好遇到九皇子渾是被侍衛擡回來，聽說他在小平山這邊打獵，遇到狼群……”
郁離坦然道：“狼群是我弄過去的。”
將九皇子今日在山裏做的事告訴他，當時看到九皇子居然以人為獵，哪裏能忍，正好在附近發現狼群，直接將它們嚇過去。
是不能驅使野，不過可以嚇得它們到竄，就像嚇家裏的大老虎那樣。
狼群到極大的驚嚇時，兇大發，是以遇到那群人，狼群的攻擊也更強，那些人被咬也是活該。
傅聞宵不皺眉，臉有些冷峻。
當年他離開京城時，九皇子的年紀還小，看不出什麽，沒想到幾年過去，九皇子的格漸漸地向那些皇子靠攏，行事狠毒，無法無天，不將百姓的命當回事。
以人為獵，實在太過，就算老皇帝都做不出這麽荒唐狠毒的事。
見滿臉厭惡之，他的神微緩，說道：“這次九皇子傷得不輕，聽說胳膊和都被狼咬斷，雖然能保住一條命，不過日後只怕只能躺在床上，形如廢人。”
“哦……真可惜。”郁離鼓起腮幫子。
想到那些被他當獵殺的無辜平民，九皇子死不足惜。
傅聞宵了的腦袋，笑道：“有時候活著比死更痛苦，這對他而言未嘗不是一種懲罰。”
郁離道：“哪裏算懲罰？他是皇帝的兒子，就算不良于行，也有人伺候，食無憂，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和那些平民百姓相比，九皇子就算廢了，也能活得非常滋潤。
傅聞宵啞然，按照正常人的想法，九皇子變廢人，人生被毀掉，要痛苦一生。
但順著的邏輯去想，發現確實如此。
不管是那些食不飽腹的平民，還是倒黴地被捉去當獵卻被殺死的平民，殘廢的九皇子都比他們要好很多。
皇子犯法，是不可能與庶民同罪，反而仍是食無憂，最多被圈起來。
傅聞宵看冷著臉，氣怒難消，心知九皇子的所做所為及到的底線，要不然也不會趕一群狼去咬他們。
“阿離別生氣。”他將人圈到懷裏，“他現在變廢人，只能躺在床上，宮裏的人慣會踩低捧高，不會用心伺候他，以後他還得有苦頭吃。”
聽他一番安，郁離總算沒那麽生氣。
看他，“宵哥兒，不會是有人懷疑這事是我做的吧？”
要不然他也不會特地趕回來，只怕懷疑的人不。
“沒關系。”傅聞宵不在意地說，“你今日不是好好地在莊子裏待著嗎？九皇子的事與你何幹？”
郁離看他睜眼說瞎話，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
就算那些人懷疑也不怕什麽，如果老皇帝要給兒子報仇治的罪，大不了進宮裏，讓他駕崩。
傅聞宵哪裏看不出的想法，沉默了下，說道：“這事你不必理會，給我。”
郁離瞅著他，再三詢問：“真的不用我做什麽？”
決定對九皇子出手時，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例如換個皇帝。
“不用。”傅聞宵心裏嘆氣，有個厲害的媳婦確實很好，但現在時機還沒到，不能讓這麽莽。
一臉可惜。
老皇帝這麽老了，還經常吃丹藥，一日不如一日，如果他在自己的寢宮被刺殺，估計嚇都能嚇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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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注九皇子傷勢的人不，得知他雖然幸運地活下來，但沒了胳膊和，甚至還毀容後，有人同，也有人幸災樂禍。
衆人都以為老皇帝見子如此，肯定會大怒。
出乎意料的是，老皇帝只置那些保護不力的侍衛，讓太醫好好醫治九皇子外，便沒什麽靜。
三皇子等人都十分納悶。
直到他們得知，最近國師給老皇帝煉了一種“生子丹”的仙丹，老皇帝十分高興，有這生子丹，他以後想要多兒子都可以，失去一個變廢人的兒子也沒什麽。
三皇子和六皇子等人不由大驚失。
“真有生子丹？”
“難不父皇這麽老了，還能繼續生？不會還要生十個八個吧？”
“……”
他們的兄弟已經夠多了，幸好這些年，陸續地折了不皇子，現在年且健康、沒有被圈的皇子，只剩下三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多好啊。
他們可不想再添幾個和他們搶皇位的兄弟。
幕僚們面面相覷，都不好說什麽，老皇帝能不能生他們不知道，但那生子丹……真這麽神奇嗎？他們要不要也去向國師求顆生子丹。
特別是那些沒有子嗣的男人，十分心。
可惜，等他們聽說，這生子丹非常難煉，國師目前只煉出三顆後，頓時歇了心思。
想必這三顆生子丹，聖人是不會分給別人的。
生子丹的消息迅速地下九皇子傷變殘廢的事。
對生子丹心的男人不，畢竟誰也不會嫌自己兒子多，就算七老八十的，也想展現一下自己的雄風，還能再生個子。
郁離原本都做好準備，要被進宮裏應對老皇帝，哪知道風平浪靜的。
很快也知道生子丹的事。
郁離有些疑，“真的有人會相信生子丹這玩意嗎？”
生子丹這東西實在是匪夷所思，得知國師煉的不是什麽仙丹後，覺得那生子丹定然是假的。
傅聞宵笑道：“只要聖人相信就行。”
老皇帝都相信了，其他人自然也會信。
這些年，國師被老皇帝捧得太高，世人對國師還是很信任的，覺得他當得起國師，所煉的丹藥都是仙丹。
可惜仙丹難煉，只有老皇帝一人能用，除非立下大功，老皇帝才會賞賜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