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第 241 章 折騰
這一晚, 國師摔得頭破流，但礙于形象，不敢找太醫, 只能自己上藥。
幸好他懂些藥理, 不然頂著這一臉傷, 還不知道何時能好, 萬一老皇帝哪天要召見他, 看到他傷這樣, 毫無形象可言，只怕會懷疑他。
讓國師慶幸的是，看到他這副狼狽模樣的, 只有兩個子，他們年紀小，倒是好控制。
只是沒想到，第二晚那“鬼”又來了。
國師仍是被折騰得苦不堪言, 最後以胳膊臼結束。
第三晚, “鬼”又又來了, 國師再次被折騰得摔傷，不良于行。
…………
連續幾晚，國師被折騰得憔悴不堪, 差點崩潰。
縱使如此, 他也不敢稍有放松，更不敢讓人進大殿, 只留那兩個燒火的子在大殿裏伺候。
國師對外的形象向來是仙風道骨, 不慕名利，乃方外之人。
若是讓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估計連容易唬弄的老皇帝都不會相信他, 他自然不能讓人瞧見自己這模樣，還要苦苦地瞞著。
他甚至都有些退意，想著離開京城算了，遠離那“鬼”，然而心裏又舍不得京城的榮華富貴。
直到第四晚，發現那“鬼”沒來折騰他，那點退意又沒了。
如果可以，國師還是更願意留在京城當國師，這可是他從自己父親那裏繼承的“份”，只要給老皇帝煉丹，再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老皇帝便會主給他數不盡的好，世人心心念念的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連續好幾晚，那“鬼”都沒再出現，國師總算松口氣。
他終于可以安心養傷。
至于那兩個子，其實已經開始懷疑，國師可是仙師，怎麽會傷呢？
會傷這樣的……肯定不是仙師。
然而，就算心有懷疑，他們在國師府裏，作為被挑選出來侍奉國師的子，家命都被國師拿著，只能恭敬地伺候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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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聞宵知道郁離每天晚上都跑去國師府折騰國師的事，對此他沒說什麽。
國師目前還不能死，要留著他給老皇帝繼續煉丹，不過國師做的事確實足夠惡心，讓郁離折騰一下也好。
這幾天晚上去國師府，也是有不收獲的。
首先，郁離確定當年被老皇帝冊封的國師是現任國師的爹，當年前任國師便是靠著一手高超的騙，欺騙了老皇帝，獲封為國師。
國師之所以能讓老皇帝一直信任他，便是他的外表幾十年來如一日，年白發，容不老。
真相則是，前任國師還有一個與他模樣極為相似的兒子。
在前任國師年紀漸漸上來後，其實出現在老皇帝面前的，是前任國師的兒子。
父子倆長得像，加上前任國師是個聰明的，每次都以閉關煉丹為由，隔幾個月才出現在人前，模糊世人對他們的印象，父子間的份替換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是以國師在世人眼裏，幾十年不變，仍是十分年輕，非常有說服力。
其次，提議給郁離生子丹，想取的骨煉丹這事，是老皇帝先提出來的。
因為老皇帝想要煉長生丹。
國師知道郁離這個能人異士時，原本沒放在心上。
在國師眼裏，鎮國公夫人就算是有本事的能人異士，那也只是個後宅子，老皇帝又沒給授，影響不到自己的地位。
直到老皇帝端午遇刺，後來大病一場，明顯察覺到每況愈下，便找國師要長生丹。
國師心裏很清楚老皇帝的況，以前那些丹藥對老皇帝確實有用，但他現在年紀大了，而且這麽多年以來，早就被丹藥侵蝕，導致丹藥對他的效果越來越低。
至于長生丹，那是不可能的，要是真有長生丹，國師自己就先吃了。
他只能忽悠老皇帝，說目前因為缺一味重要的藥，無法煉出老皇帝要的長生丹，卻不想老皇帝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丹方，說以能人異士的骨丹，能煉出長生丹。
國師能怎麽辦？只好將生子丹煉出來給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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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離將從國師這裏得知的事告訴傅聞宵。
聽聞這些事，他面上出恍然之，說道：“這長生丹的丹方，應該是前朝的東西。”
“前朝？”郁離若有所思，“難不以前真有人能煉出長生丹？”
傅聞宵搖頭，“肯定不是。”
他面嘲弄之，帝王想要長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他也不奇怪老皇帝會搞這麽一出，居然相信前朝留下來的所謂的長生丹的丹方。
郁離明白了，老皇帝又被騙了。
不僅被國師騙，還被前朝留下的丹方騙。
或者說，老皇帝不想死，他什麽都有了，江山人在手，作為這天下之主，自然想要長長久久地活下去，想要長生不老，願意去相信這些虛無飄渺的東西。
傅聞宵下頜繃，低聲道：“阿離，聖人知道你的本事，他目前不會對你手，所以他想讓你生個孩子，以孩子的骨丹……”
他對老皇帝實在太了解，只需要抓住個頭，就能剝繭。
郁離被惡心到了。
要不是正好宮裏又傳出老皇帝生病的消息，可能當晚就要翻牆進宮，像對付國師一樣，裝神弄鬼嚇老皇帝一番。
老皇帝既然相信國師能煉仙丹，對鬼神之事自然也相信，肯定能一嚇一個準。
傅聞宵見心不好，難得了個空，帶去吃藥膳。
這藥膳是郁離在南地時就叨念過的。
當初周氏為了給補，做過不藥膳給吃，吃得沒滋沒味的，得知京城裏有人能將藥膳做得極為味，便一直惦記著。
然而進京後，一直沒有去吃。
倒不是傅聞宵忘記這事，而是做藥膳的廚子正好不在京城，聽說出遠門去了。
正好最近那人回來，傅聞宵得到消息，決定帶過去吃藥膳。
果然，郁離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興致地跟著他出門。
來到目的地，郁離看了看，發現是一別院，別院的名字藥膳堂，非常簡單直白。
進去後，便有管事過來接待，引他們到一廂房歇息。
廂房的環境清雅，端莊秀麗的丫鬟端著洗漱用伺候他們淨手，接著將致的菜肴一樣一樣地端過來。
這些菜肴很講究，涼菜熱菜都有，每一樣都很好吃的樣子。
傅聞宵沒讓丫鬟伺候，讓們退下後，對郁離道：“藥膳堂裏只有一個主廚，他徐膳，他做的藥膳是頂級的味……”
徐家是前朝時的廚，專門給宮裏貴人做藥膳的。
前朝滅亡後，徐家經歷起伏，直到現在已經沒落。如今徐家唯一還在堅持做藥膳的，只剩下徐膳一人。
徐膳確實有做藥膳的天賦，可惜他古怪，素來不與那些權貴打道，更沒有進宮當廚，而是選擇在京城裏開了一家藥膳堂維持生計，完全將做藥膳當作一種樂趣，想做就做，不做就休息。
因他做的藥膳極為味，慕名而來的人不。
想來藥膳堂的人都要提前預約，甚至大多時候還預約不上，接不接待客人，還要看徐膳的心。
郁離好奇，“居然要預約的啊？那你是怎麽預約上的？”
按他的意思，徐膳是最近剛回到京城，加之他的古怪，做藥膳全憑喜好，這種時候他應該不願意接權貴的生意吧？
難不他以權勢人？這倒有可能。
傅聞宵見瞅著自己，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眼波流轉，極為可，哪裏不知道的想法。
他笑了笑，說道：“我以前救過他。”
徐膳做藥膳全憑心意，很容易得罪人。
當初傅聞宵恰好遇到他被人欺辱，隨手救了，并未放在心裏，後來那些人都以為徐膳是傅逍庇護的，沒人再敢強迫徐膳，讓他終于能安安生生地經營藥膳堂。
所以傅聞宵過來，是不需要預約的。
在傅聞宵解釋他與徐膳的淵源時，最後一道藥膳終于端過來。
親自將藥膳端來的人正是徐膳這位主廚，他是特地過來拜見他們的，恭恭敬敬地向他們行禮，然後便帶著人退下。
藥膳確實很味，本吃不出是藥膳，反倒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食。
郁離覺得徐膳很厲害，不僅藥膳做得好吃，其他的菜做得也不錯，都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私房菜。
“好吃！”吃得很滿足。
傅聞宵給倒了一杯茶，溫聲道：“你日後若是想吃，讓人過來知會一聲，讓徐膳做給你吃。”
郁離捧著茶喝了口，欣然應允。
“宵哥兒，謝謝。”偏首朝他笑。
傅聞宵拿帕子給拭去角邊的油漬，眸和，“謝什麽，阿離開心就好。”
點頭說：“嗯，我現在開心的。”
雖然老皇帝很惡心，想到他其實也沒多日子可活，也不急著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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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郁離只要饞了，就會跑藥膳堂這裏吃飯，或者傅聞宵下衙回來，轉到這邊給帶些吃食。
不管是什麽，都會讓很高興，似乎都吃不膩味。
從莊子回來後，郁離接到不帖子，都是請去參加各種宴會，或者是想要登門拜訪的。
這讓有些奇怪。
自從皇後的壽誕過後，得知能震懾猛、力能扛鼎，京中權貴對敬畏居多，沒事絕對不會給下帖子，或者上門拜會，一度讓這位國公夫人無人問津。
對此郁離也不在意，對京城的人并不悉，也不喜歡那些人往來，沒人來打擾，更加自在。
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被排斥在京城的權貴圈之外。
等傅聞宵回來，將這些請帖都拿去給他看。
“怎麽突然間那麽多人給我下帖子？”納悶地問。
傅聞宵心中了然，笑道：“離娘，你忘記啦，聖人前陣子賞賜你一顆生子丹，應該有很多人對它好奇。”
郁離：“他們都是為生子丹來的？”
他含笑點頭，意有所指，“這京城裏缺兒子的人應該很多，沒人會嫌自己兒子的。”反正不缺那口吃的，能養得起，生十個八個都不會嫌多。
那些人不好去找老皇帝要生子丹，得知老皇帝賞賜給他們一顆，便想向他們打探消息。
郁離終于明白，原來是生子丹鬧的。
說道：“可是這生子丹是老皇帝賞賜的，我們也不好隨便送人吧？”
就算他們問了，生子丹也不能給他們。
“不是有國師在嗎？”傅聞宵說道，“既然國師能煉出來，以後一定也能繼續煉。”
所以他們先來打探清楚生子丹的況，將來才好向國師求生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