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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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一道舒緩慵懶的嗓音響起。

“嗯,公子,府中姐妹說羨慕我。”

攏了攏下的擺,這才發現上面沾了些泥點子,只得小心著,不讓它到馬車上那華貴的錦緞。

“羨慕你?”

江惟晏看向,瞧見那張一向白皙的小臉紅撲撲的,鬢邊也有些汗風干的痕跡。

沈緋櫻打起神,對著他笑了笑,撒道:“對呀,公子容貌昳麗,這翻遍了整個錦州都不一定找的出來第二個,今日不知有多姑娘如我一般一見傾心呢。”

“油舌。”

江惟晏瞥了一眼,繼續閉目養神。

馬車已經起來,準備啟程。

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沈緋櫻也懶得周旋,騎馬和摘菜很費力,對于來說現在實在是有些累。

可下一秒,他的聲音又傳來。

“累了嗎?”

沈緋櫻微微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

“確實有些,許久未曾玩的這樣高興了。”

江惟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確實無法了解曾經的生活,畢竟兩人的份天差地別。

“那就等回府后好好休息吧。”

鬼使神差的,他竟說出這樣的話。

長睫垂下,眸子落在馬車的地毯上。

瞥見了那層層疊疊的擺邊上的細小泥點,沾在春綠的彩上,像極了這江南的下雨天。

一路上都是相同的沉默寡言,可沈緋櫻此刻心頭卻有話想要問。

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側那人的臉,只見他好像一直在想什麼事

這樣的話,那還是不要打擾了。

江惟晏的余看見邊的姑娘一副言又止的樣子,但等了半天,卻只等來了的偃旗息鼓。

“你想說什麼。”

他還是很難忍住,畢竟年,心思沒有那麼深沉。

沈緋櫻瓣微微張開,片刻后,朝他的邊靠近了一些。

空氣中傳來了淺淡的檀香味道。

“公子,我想問,我......”

這樣的問題似乎太過親,也好像有些把自己看得太重。

又停了下來,江惟晏長出一口氣,轉臉正視一側

“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不要吞吞吐吐。”

“呃,你喜歡吃清淡點的還是辣一點兒的?”

江惟晏皮笑不笑的扯了扯角。

“就這個?那你回去問膳房的人吧。”

他甩了甩袖子,轉過臉去狀似不再理的樣子。

“噢......”

沈緋櫻裝傻,又悄悄挪了回去,然后垂下臉。

本來想問,自己上午離開,他有沒有擔心或者,有一點點的不舍得。

算了。

問這些做什麼呢。

沈緋櫻很快便甩去這些虛無的想法。

做戲是好事,但若是了戲就不好了。

回到府邸的時候,已經是午時,蒼麟將獵來的兔子拿到膳房去,沈緋櫻見狀也跟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江惟晏想起了什麼,一回頭,兩人皆不見蹤影。

他懸在半空的手落下,裝作無事轉前往書房。

今日又探得不消息,理應早做記錄,將信寄往京城。

到了膳房,這里早就熱火朝天,王管家親自監督著,此刻正站在鍋邊,看著小廝熬湯,十分細致。

“王管家,這是公子今早獵的兔子,做些兔端上去吧。”

“誒,好。”

一位仆人過來接過,王管家這才走過來問道:“公子現在可要用膳?今日買了鮮魚,做的晚了些,恐怕要耽誤些時辰。”

沈緋櫻聽聞此話眼前一亮。

上前去,輕輕蒼麟的胳膊,道:“我今日想親手給公子做一道菜,可否?”

蒼麟回頭看了看手里的那些新鮮野味,腦中不知怎的,竟然想起公子那晚說的‘你不怕給我下毒?’

他連忙摒去心中雜念,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說道:“可以,只是廚房煙火氣大,有勞姑娘了,王管家在這里,有什麼事可以找他。”

王管家年近五十的樣子,看著便是慈眉善目的好人。

各自心里都明白,沈緋櫻也明白,不過他們要看著做飯也不是不行,無所謂。

于是答應的爽快。

“好,不會耽誤公子用膳的,很快。”

這可是表忠心的一個好機會。

蒼麟離開后,心里哼著歌,練的理著那些冒著鮮氣的食材。

先將剛剝好的春筍切細長的筍片,筍雪白細,帶著新鮮的清香。

又將采來的蘑菇放清水中輕輕洗,蘑菇傘面上附著的泥土被慢慢褪去,只余下圓潤飽滿的模樣。

一旁灶火跳躍著,有些好奇的小廝還著脖子看。

確實稀奇,他們不知道沈緋櫻的份,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

那還沒有見過大小姐親自下廚。

并且,廚藝好像還不賴?

沈緋櫻要是知道他們現在在想什麼,或許真的要長嘆一聲命運坎坷了。

在李府,想當一個合格的瘦馬,那做飯都是必修課。

廚藝差怎麼辦?很簡單,嬤嬤會讓們頓頓都吃自己燒的菜。

這樣下來,廚藝再差的人也能練起來了。

要真有那種不開竅的姑娘,且覺得自己做的也還行能吃下去,便只能憾的去當個下等的侍

都有考核,連瘦馬也不例外。

卷的沈緋櫻只能悶頭學,好歹在廚藝課的時候,能吃到點平常吃不到的和菜。

思緒回歸,盯著面前跳的火

嗯......這種時候要是能傷到手,或許可以延出更好的效果?

但是沈緋櫻順勢聯想到割破后流出的鮮,還是打了個寒戰。

不要了,疼。

很怕疼,況且傷了手后要做些什麼也不方便。

便吞下心里那些小九九老老實實做飯了。

書房

蒼麟站在江惟晏的旁,等著他寫信。

“京中又傳了消息過來,我們需要抓時間了。”

坐在主位上的人沉聲說道,眉目間帶著幾分凌厲之氣,沖淡了閑時慵懶的

蒼麟抱了抱拳,道:“公子,可需要屬下帶著龍鱗衛先行出擊,將他們圍住?”

“不需要,繼續等待消息,我已經將他們勾結的證據傳到哥哥那里,過兩天會有欽差來錦州,我們在幕后即可。”

聽后,蒼麟一嘆:“公子果真厲害,才來錦州兩個月,便將這其中門道清楚了,此番事了,朝廷上不知道又有多人睡不著覺。”

窗戶著天,灑在烏木桌面上的黃紙,上方的水墨未干,字跡蒼勁有力。

江惟晏將紙張拿起,輕輕吹了吹,直到墨跡變,于是將它折起,放一側早就準備好的信封中。

又提筆,在封面上寫下幾個大字。

‘太子親啟 晏’

“等這封信寄到哥哥的手上,錦州便要染了。”

他將這封信給了蒼麟,蒼麟小心的收起來。

“公子,我還是有些不明白,此番為什麼要讓您來錦州?這樣好的政績,為何太子殿下不親自辦?”

江惟晏將剛才看過的那些信紙都放在造型的鐵碗里,然后打開火折子。

火苗倏的燃起,著上好的紙張,不一會兒便只剩帶著火星的灰燼。

黑沉的眸子轉了轉,道:“若是我哥哥,故意將這功績讓給我的呢?”

“啊?”

蒼麟不解。

“可是他為太子殿下,功績當然是越多越好啊。”

蒼麟和江惟晏自小一起長大,所以才能說的這般直接,江惟晏也不會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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