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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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指,力道卻恰到好,似有似無地劃過他背部,溫度隔著水氣直沁骨髓。

“你......”

江惟晏嗓音低啞,剛開口,卻又忽然閉了

怎能......如此膽大,若不是之前查清了底細,都要以為,是不是這樣對待過別的男人。

一想到此,心中竟好像有些麻酸勁兒,像是螞蟻爬過。

水汽氤氳,花香繚繞,氣氛悄然變得不對。

沈緋櫻卻仍是一副“我只是好心”的單純模樣,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全然不懂這距離有多危險。

他閉了閉眼,靠在木壁上,強自鎮定:“......隨你。”

一次沐浴而已,隨怎麼玩吧。

不過,沈緋櫻可不準備安什麼好心。

瞧著突然乖巧的江惟晏,突然想要逗逗這個人。

“公子上的傷,都是習武的時候弄到的嗎?”

年的肩膀上,有一道很淡的紅痕,如今泡了熱水后有些明顯。

“嗯。”

雖然只是簡短的一句,但好在有回應。

沈緋櫻靠近了些,花香味混著熱氣蒸騰,讓的臉頰都一片溫熱。

瞧著他絕的側臉,只覺得上天造人的鬼斧神工甚是神奇。

就在越靠越近時,江惟晏卻突然出手,抓住了放在肩上的一只手。

水珠濺起,將的上都沾了些水跡。

力道將拉的形一晃,再抬眼時,自己的鼻尖都幾乎與他的在一起。

“今夜,你有什麼目的嗎?”

江惟晏毫不客氣的詢問道,只不過那雙眸子并不似語氣般幽冷,反而散著淡淡的炙熱。

沈緋櫻給自己打氣,想要支棱起來,可那有些抖的長睫卻出賣了的心

“有、有啊,就聽公子的話,伺候沐浴啊。”

的聲音乖,像是羽一樣,惹得他心

分明的結滾了一下。

“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江惟晏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樣的話,但他其實是有些不敢信的。

一個未出閣的子,怎麼能如此?

面前的卻扯笑了笑,眼神狡黠,道:“公子,你是不是想多了?我還能做什麼?”

揣著明白裝糊涂嘛,最擅長了。

調戲男這種事得趁早,一旦嘗過甜頭,那可就融會貫通了。

那張堪比妖的容貌確實勾了江惟晏的心。

只不過,他瞧著那張明晃晃調戲他的臉,還是覺得有些不痛快。

于是,手臂一個用力——

‘噗通!’

巨大的水花濺了出來,房間的地板上一片水跡。

“唔!”

他竟然拉下水!

沈緋櫻吃了一驚,掙扎著從水里冒出頭,只覺得自己臉上猶如瀑布。

出手揩去眼睛水跡,一睜眼,瞧見的卻是他明的笑。

用明一詞,實在是恰當。

一雙狐貍眼彎著,眼角狡黠上挑,眼尾微微發紅,在水汽繚繞的燈影下,倒是像只男狐貍

他笑得肆意,角揚起,清俊中多了三分年意氣,五分得意張揚。

見地卸下了平日的冷靜與端方,沒了那份年老的矜持,整個人像春風里剛破土而出的青竹,帶著尚未被束縛的張揚。

“調戲本公子?”

他撐著浴桶邊緣,一手撐著下頜,一手將額前那一縷發撥到耳后,瞧著漉漉的模樣,笑聲輕揚。

“你膽子不小。”

“江——!”

慍怒,正要喊出他的名字,卻被面前的人捂住,然后帶到懷里,正當一驚,以為他是要做什麼時,卻聽到耳邊傳來帶著冷意的:“噓,安靜。”

他的笑意迅速斂去,雙眉微皺。

側耳聽著外面的靜。

玉綺今日沒有看到江惟晏,回屋后思來想去,還是有些不安心。

特別是府上那個漂亮子,究竟是何份?萬一份高貴,且又了二殿下的眼,那麼二皇妃的位置......

有些頭疼,便也顧不得許多,正巧尋了其他的理由,來和江惟晏說說話。

來到院中時,好像聽到了,笑聲?

腳步微頓,原本松散垂在指間的帕子在不自覺間揪了些。

輕垂,面依舊平和,只是眼底已染上了涼意。

站定門前,抬手敲了兩下,語氣一如往日溫和親昵,道:

“公子,多年未見,不知近日可好,玉綺正巧于錦州散心,帶了幾幅新繪的春景圖來給您瞧瞧,聽說是錦州郊外的早春風。公子閑時喜好臨摹山水,不知玉綺可否得指點一二。”

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到屋

沈緋櫻驚訝,原本以為這郡主會遵循禮法,沒想到還是深夜來訪。

不過說話滴水不,依舊無法從上得知江惟晏是何份。

也好,俗話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還想再多活久一點兒。

下一秒,后靠著的年突然輕輕鉗住的下,微側著臉,含笑低聲問道:“我閑時喜歡臨摹風水?誰告訴的?你?”

沈緋櫻睜大眼睛:“公子說什麼胡話,我見到郡主殿下跑還來不及,怎麼會和說你的事。再說了......我只見過公子舞刀弄槍,未曾見過畫畫。”

“那便對了。”

江惟晏卻點了點頭,又湊近了一些,的耳邊。

呼吸的熱氣撒在的耳廓。

“本公子不喜歡丹青,知道了嗎?”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告訴這個,但沈緋櫻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那公子喜歡什麼?”

這話問出,突然見他的臉上多了些惡趣味。

不懷好意的覺。

“本公子喜歡......”

他話音拉長,眸子輕佻的朝的脖頸下看去,沈緋櫻下意識的抱住了雙臂,但又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于激,慢慢放松下來。

門口再次傳來敲門聲。

“公子?可是休息了?那玉綺,便不叨擾了......”

玉綺雖然這樣說著,一雙眼睛卻銳利的瞄向窗邊。

剛才明明聽到聲音的。

江惟晏聞言眉頭一皺,有些被打攪的煩意。

隨即冷聲道:“你的畫我不興趣,郡主殿下,夜深了,淑妃就是這樣教你來到一個陌生男人院子的嗎?”

沈緋櫻抬眼瞧了他一下,只見到他也盯著自己。

好像被某人點了呢?

——

第30章

玉綺心中一驚,沒想到江惟晏開口便如此不客氣。

不僅貶低了,還貶低了淑妃。

難看,咬了咬,迅速平復了心語道:“公子,是玉綺唐突了,可闊別多年,玉綺十分想念公子......”

的語調里有的可憐。

沈緋櫻從江惟晏的懷里出來,趴在了木桶的邊緣,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

白日里盛氣凌人的郡主殿下,在江惟晏面前這般卑微,并且淑妃是的姑姑......

那麼,江惟晏不會是什麼皇子皇孫吧?或者......難道是當今太子殿下?

沈緋櫻的眼皮挑了挑,咽了咽口水。

在江惟晏看不到的地方閉了眼睛,心里悄悄的祈求著。

“我不知道我猜的,千萬別把我卷進來......”

這可是皇家的斗爭啊!只是個空有貌的小子罷了,惹不起惹不起!

江惟晏不知道面前的人心思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此刻的他只覺得門外的玉綺郡主礙事。

已經在想明天怎麼責罰玩忽職守的蒼麟了。

“走。”

他十分干脆。

門外的玉綺聽到這一聲,臉漲紅,從未覺如此折辱!

一定是因為今天那個子在,所以江惟晏才不見

該死!

手中的帕子已經快揪碎了。

努力的平復著心中的氣憤,家中教誨浮上心間,幾個吐息間,又恢復了正常。

“公子,玉綺告退。”

行了一禮,轉朝院外走去。

雖然沒有見到真人,但已經認定了,沈緋櫻一定在屋子里,勾著江惟晏。

不急,等明日探子回來了,是什麼份自然立刻知曉。

這點委屈,還是忍得了的。

門外的腳步漸漸遠去。

沈緋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郡主記恨上了,現在也沒了脾氣,認栽的從木盆里爬出來。

這麼一打擾,兩人之間那曖昧的氣氛消散了個干凈。

水珠順著的鬢發蜿蜒而下,素白的布料裹住形,腰肢纖細,曲線若若現。

低頭擰了擰袖口,漉漉的一片粘著手腕,嘟囔道:“好心幫你卻被拉下水......”

江惟晏似乎也是恢復了清醒,看著自己的‘杰作’,他耳通紅。

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偏過頭去,長臂一,取了一側木架上的干凈外遞給沈緋櫻。

“我可不是對誰都這樣。”

“什麼?”

沈緋櫻接過空中拋來的干凈裳,沒聽清他低聲講了什麼。

“沒什麼,穿好出去,把蒼麟給我找回來!”

江惟晏撇過臉去不看,像是害又像是賭氣。

沈緋櫻氣鼓鼓的,雖然裳很不合,但好歹比那的好。

換上后,沒好氣的對著屏風后的人說到:“好好好,我這就去把他給你揪回來!”

的里不夠,又拿了一件江惟晏的外,大晚上烏漆嘛黑的,到也沒人,隨便吧。

二人皆年型相差還不算太大,沒有到很夸張的地步,可他的服穿在自己上的時候還是有些略大了。

于是沈緋櫻便袖,哼著歌出門去,看能不能到蒼麟,如果不到,那就先回自己的小院兒,把裳換了再說。

剛走,江惟晏便從木桶中起了,換了新的干凈裳。

片刻后。

空氣中還氤氳著油的花香味,地上水跡斑斑,倒映著燭火。

四周寂寥,只有燭火燃燒的輕微噼啪聲,孤一人時,他才像是回了神,想起剛才只覺得荒唐。

他怎麼......鬼使神差的,能干出那種事?

江惟晏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圣賢書念到了狗肚子里。

不過,好像最近遇到時,緒總是會失控。

又想到了剛才來的玉綺郡主......罷了罷了,本來就是要護著的。

他不護著,這個世界上,怕是沒有的容之地了。

蒼麟剛從墻外翻進來,懷里還揣著幾封的書信,在燈昏暗的小路上沒走兩步,就見到了不遠有個穿著玄錦袍的人,上好的刺繡反著

頓時嚇了一大跳,快步上前,拱手行禮。

“公子,這麼晚了,怎麼在這里?”

沈緋櫻站在那里眨了眨眼,卻不說話。

認錯了?

“對了公子,我剛才從欽差大人那里拿來了罪押證據,有了這些,就可以向京城......”

“咳咳咳,咳咳!”

沈緋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蒼麟一聽是子的聲音,不由得一愣。

“那個,蒼麟大哥,公子找你,急事兒。”

沈緋櫻快要嚇飛,這種機的事自己不想聽不想聽!

什麼也不想知道,只想找機會拿回自己的賣契,然后開溜。

“噢......沈姑娘,你怎麼穿著公子的服?”

蒼麟直起,一瞬間,腦袋瓜里想到了什麼。

“我明白了,沈姑娘,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公子不說,我也不說!”

他像是發了個誓,然后便抬步朝江惟晏的院子跑去。

不是?你明白什麼了?

留下原地一臉疑

有一陣夜風吹來,頭發未干,冷的打了個噴嚏。

“不,不行了,回去換服。”

吸了吸鼻子,轉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換下了那不合裳,再將頭發仔細的包裹拭。

然后將自己裹進了綿的被子里。

再多吹幾陣風,明日說不定真要得風寒了!

另一邊。

江惟晏坐在椅子上,側的蒼麟唯唯諾諾的站著。

還時不時的抬眼瞧著主子的臉

看起來不高興。

因為什麼不高興呢?剛才都看見沈姑娘穿他的服了......這還不高興啊?

他思緒飄飄,神思不在屋

但做過殺手的侍衛終歸是警覺的,飄忽的眼神回到了主子的臉上,正巧看到江惟晏冷颼颼的盯著他。

頓時覺得雙,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

但江惟晏還是能分得清主次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抬了抬手中的書信。

嗓音低啞的說道:“姜文朗說,我可以立刻回京,將這里的消息親自報給圣上,因為,他又查出了一些份特殊的網之魚。”

蒼麟有些驚訝,問道:“幕后之人,竟然不只是丞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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