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轉過,俊臉依舊,模糊著看不清廓,面無表,無悲亦無喜。
冷靜的過了頭。
蒼麟抱拳,抿了抿,才低頭說道:“殿下,蒼麟親自查探過了,靜珩堂已經全部被燒為灰燼,也如同殿下所料,家丁仆從都被人后來殺死,重新扔進燒毀后的宅邸,偽造了火燒的痕跡。”
“從手法上來看,十分巧致命,非錦州那樣的地方所能培養,屬下猜測,殺手應該是從京城去的。”
“仵作驗過尸,排查了時間,約莫是我們離開的那一晚,附近的十幾宅子都燒毀了,為了掩人耳目,殺手將另外宅子里的人也一并殺害,扔于火海。”
江惟晏聽著,面上毫無變化,可垂在袖下的手卻握拳,骨頭都咯吱作響,攥的發白。
他咬著牙,腦海中驀然出現一道明艷影。
接著,心狠狠刺痛,回憶再難以及。
是他害了嗎?
“可有沈姑娘的消息。”
但他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蒼麟搖了搖頭,嘆息道:“殿下,那夜死于那場火的有四十三人,還有十幾已經面目全非,自那一夜后,街坊鄰居都沒有見過沈姑娘,屬下已經命人描摹畫像張數日,也未曾有人說見過。”
他頓了頓,只覺得嗓子晦難開口。
“屬下覺得,沈姑娘......”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的道理,還需要我再告訴你一次?”
江惟晏的目冰冷,看向蒼麟。
“是......屬下會派人再查,只要沒查到尸,一切便還有希,只是殿下,您真的得吃點東西了,陛下那邊已經確定了旨意,您以后就是大武朝的太子,難不,還要違抗圣旨嗎?”
蒼麟勸道。
見面前的人毫無靜,他再咬牙,上前一步下一劑重藥。
“殿下,養好子,我們還可以再一起去錦州,到時候您親自找,不行麼?”
江惟晏聞言抬眸,看向蒼麟,角卻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此刻天昏暗,蒼麟只覺得那笑森森的。
愣住了。
殿下,你這笑的很嚇人啊......
“正有此意,不過,還是得找個由頭。”
‘轟隆’
外面的暴雨忽然就來了。
年緩步走向窗邊,將木窗支了起來。
雨聲鋪天蓋地地了下來,如萬條銀線,瞬間將宮外的長街籠在一片白茫茫的水幕之中。
檐角的銅鈴被風雨擊得凌作響,聲音細碎而急促,仿佛在催促著什麼。
雨點濺落在青石臺階上,濺起一圈圈細微的水花,混著潤石面的氣息,帶著泥土和苔蘚被激起的清冷味道,幽幽滲殿中。
他看到了那些跪地的宮人,此刻正在雨幕中瑟瑟發抖。
宮們睜不開眼睛,被雨水沖刷著,下一秒,卻覺到前方地面傳來了腳步的聲音。
接著,那道的救贖的聲音響起。
“都起來吧,不必罰了。”
“可是......這是陛下的......”
有人難為又委屈。
江惟晏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雨幕下,濺起的水珠將靴面打了些許。
他目眺至,遠,那燈火通明的大殿。
宮人只聽到他的聲音傳來,然后漸漸被雨聲吞噬。
“從今往后,本宮便是大武朝的太子,這樣,總能聽了?”
“諾!謹遵太子殿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