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話落,江麟兒愣在原地。
下上還未去的淚珠吧嗒一聲落在地面。
這......
這結果,好像與想的不一樣?
“大哥他......自請廢去太子之位?”
常氏了頭頂的發簪,沒有理會的呆滯,繼而又說道:“快些把臉上的淚干凈,等會兒隨我出去,給你二哥選太子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后的這句話又把江麟兒震了一次。
“選太子妃!”
的音量陡然拔高,旁邊的作迅速,在還未放下手掌心里又拍打了一下。
江麟兒‘嘶’了一聲,還想再問些什麼,常氏卻不給機會,直接離開了殿。
而外面那些家小姐也湊了過來,準備在園中請安,江麟兒雖然在自己母后和親近的宮人面前放肆,卻還沒到外人面前放肆的地步。
心里還是拎得清的。
于是連忙快步追了出去。
兩個時辰后。
天上的太暖融融的灑著熱意,花園里百花盛開,還有不珍稀的花種擺在盆栽里。
江麟兒連日奔波未得好好休息,此刻坐在涼亭中昏昏睡。
但邊那些貴卻還在殷勤的攀談著,無法,只好打起神,咬著舌尖,讓自己不要太過失儀。
可四周都是人,都能看出眼底的疲態,還有說話時的漫不經心。
貴們暗地里面面相覷,不知道緣由。
宮和公主套近乎的機會很,們都很珍惜,若是有誰能有幸做了公主的友,對于家族來說也是頗有好的。
這時,花園外,一道灰袍影出現,他的后還跟著一個仆人。
“師,我們在這不合規矩,不然,還是先走吧?”
棋奴建議。
云朗卻展開手中的扇子輕輕晃了晃,道:“無妨,陛下讓我出宮前先來考察一下公主的功課,這不,正巧。”
他抬了抬下,順著目看去,亭中一片鶯鶯燕燕,棋奴看的眼花,也沒找到公主。
云朗收起折扇,掐指放在上,一道婉轉的鳥便響徹花園。
有人朝這個方向看來,但只當是路過的鳥兒。
唯有江麟兒一下子從昏沉狀態驚醒。
這聲音是......
突然起,然后朝著遠的石山疾步而去。
后的貴驚奇,互相詢問。
“公主怎麼了?”
“不知道,或許是想起什麼急事了?”
“......無妨,我們繼續賞花吧。”
......
江麟兒循聲繞到石山后,才看到笑瞇瞇的那人。
云朗高一米八,而江麟兒才一米六,整個人都被籠在他的影里。
“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說好了在錦州見面,我怎麼沒看到你!”
江麟兒怒氣沖沖的揮舞著拳頭。
“哎,公主息怒,微臣上次去錦州也是忙里閑,陛下急詔,我便只能提前回來了。”
云朗語氣慵懶,笑得溫和。
“陛下讓我來考察公主的功課,不如就在這背一背那......就《三略》吧。”
“不背,忘了。”
雙手抱,氣鼓鼓的扭頭看向另一側,一點面子也不給。
云朗一嘆:“那我只能回稟陛下,公主殿下課業落后,需要在宮中習補,大概,嗯,三個月,以公主資質應當能補回來了。”
“你敢去!”
江麟兒一驚,三個月,這和關閉三個月有什麼區別?
可下一刻,忽然反應過來,狐疑地瞇起眼睛,猛地轉頭盯著云朗。
“等會兒——”
拖長尾音,緩緩近兩步,聲音陡然凌厲起來,“你剛從書房出來的吧?是不是父皇又有什麼任務給你?快說!”
眸銳利,幾乎要將人看穿。
云朗不聲,悄悄往后退了幾步,保持著恰當的距離,神依舊鎮定,嘆息一聲:
“殿下,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他頓了頓,笑意淺淺,像是隨口一提:
“只是二殿下,哦,不,現在是太子殿下了,他去了襄州查案。陛下怕路途兇險,便命我隨行協助。”
“真的?!”
江麟兒眼睛一亮。
云朗卻像是看所想,甩開折扇,一晃一晃的幽幽說道:“公主,不要起別的歪心思了,這次你去不了,有什麼話要我帶去的,我幫你帶給他。”
江麟兒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有些不善。
天天拿個破扇子扇扇扇,天還這麼涼,早晚得風寒。
心思赤誠,難免將怨氣轉移些許到面前人上。
“哼,告訴我二哥,母后要給他選太子妃了,讓他趕帶著心上人跑吧!跑的越遠越好,最好誰都找不到!”
“教唆儲君拋棄臣民,為一己私枉顧責任,是要下大獄的,公主,這不會是你自己的想法吧?”
云朗全然不顧剛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話,依舊調侃著。
他知道面前這小姑娘也就是在他跟前說說而已,不能出去玩了嘛,是要泄泄憤。
反正拿父皇母后也沒辦法。
“不跟你說了,你去吧,走了!”
江麟兒心煩,揮了揮手,轉便離開。
云朗無所謂的瞧著的背影越來越遠。
目下落,才看到地面有一方錦帕。
“嗯,巧了。”
他嘀咕一聲。
側的棋奴正要去撿,卻被他制止,彎腰親手拿了起來。
只見錦帕下方繡著幾朵早櫻,與江麟兒的紋不同。
他吸了吸鼻子,笑道:“正好近日了風寒,拿來擤鼻涕。”
然后揣自己的懷中,轉便走。
棋奴多瞧了他一眼,言又止。
拿了公主的錦帕不還回去就算了,還想用來鼻涕,也就他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能干出這事了。
云朗沒有出宮,而是又返回了書房,一如先前所說,還要匯報行嘉公主的功課況。
他本是太子師,但誰讓陛下膝下子嗣單薄,于是索就教了兩個,一個大殿下,一個小公主。
至于二殿下,離得遠,不需要教。
剛回到書房外,就看到一個太監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李公公,什麼急事兒啊?”
他又湊過去套近乎。
宮的人都對他悉,也與他關系不錯,那個李公公停下來,笑著行了一禮,道:“師,是宮外的信,呈給陛下的。”
話落,又湊近他耳邊補充道:“太上皇的。”
云朗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連忙往后退了一步,做出‘請’的姿勢。
“那快!可不敢耽誤了。”
李公公笑著行了一禮,又腳步匆匆的進了殿。
這個點兒,太上皇的信?
云朗忽然想到了什麼,角不住笑。
他故意在門外等了一會兒,等到里面的人拆完信,才進去。
果然,一抬眼就看到陛下那難看的表。
瞧瞧,必然又是被太上皇罵了。
沒想到江惟晏走之前,還行了這損招,實在是好笑。
上前幾步,在案前站定。
“微臣參見陛下,剛才臣去查了公主的功課,特來稟報。”
他語氣溫潤自然,可那一雙眼睛卻往桌上白紙黑字上瞧。
江慶帝此刻的注意力全然在手里的信紙中,沒有注意到那瞄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