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緋櫻睜大了眼睛,頭搖的像撥浪鼓。
“不不不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不要跟說這些啊!!
只想當個快快樂樂的糊涂鬼,的覺就足夠了!
“在我面前無需偽裝,這麼久過去了,小殿下又這麼喜歡你,去哪都把你帶在邊,我不信他沒有告訴過你他的份,就算沒告訴過,你肯定也早就猜出來了。”
云朗滿不在乎,然后又認真的想了想。
然后憾的搖了搖頭:“可惜出宮前啊,皇后就已經決定替他定下婚事了,唉,這下......”
沈緋櫻聽到那,整個人愣住。
云朗后面說了什麼,也沒太聽清。
皇后親自替的兒子定下了婚事。
已經定下了。
縱然之前在腦海中設想過很多次這樣的畫面,但是猝不及防聽到確切的消息時,還是會有些震驚。
云朗看著渾僵住的,語氣也不由得放輕了些。
連帶著態度都變得稍許小心翼翼。
“那個,這事兒他自己都不知道呢,你可別和他說啊,更別說是我說的。”
他等著江惟晏回去大鬧金鑾殿呢。
這麼好的一場戲,不能錯過了。
皇帝家的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有意思。
“云公子,到地方了。”
外頭的車夫喊著,替他們把簾子卷了起來。
此刻外面的天已經變了靛藍,府邸門口的燈籠很亮,也很多,氣勢恢宏。
那淺黃和靛藍落在的臉上,映得通潔白。
抬眼看向馬車外,纖長的睫羽微微,眼眸里倒映著一串串燈火。
瓣因抿而泛出淡淡的嫣紅,烏發順著肩頭垂落,兩側鬢角散下的青隨風輕輕拂。
上素凈的在燈火下染上一層淺淺的暈,將整個人襯得像一株靜立月下的花。
好像很久沒回來了。
云朗出手去想要扶一把,沈緋櫻卻獨自從他側下了馬車。
門前的侍衛朝著二人拱手行禮。
遠遠的,好像聽著府有些聲響。
“公子正在設宴,師,沈姑娘,請隨我來。”
設宴?
云朗也輕‘咦’了一聲:“他宴請哪門子的人?”
兩人跟在侍衛后,才聽他繼續說道:“明日兄弟們有新的任務,當做鼓舞士氣了。”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
沈緋櫻對此方面并不悉,但云朗是悉的。
他罕見的沉默下來。
恐怕是有一場仗要打,按照大武軍營的規矩,這酒其實也算是送行。
是襄州出什麼變故了麼?
私鑄銀錢,也能驚起這麼大波浪?
看來事發展的有些超乎想象啊......
沈緋櫻跟在后,余注意著云朗那逐漸凝重的表,心中疑慮更深,連帶著有些焦躁。
覺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
每次有這樣的直覺時,沈緋櫻都會躲得遠遠的,遠離是非之地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穿過假山,越過連廊,往日很來的后院練武場此刻熱鬧非凡。
火把一在四周,照得練武場金跳躍,影子紛。
幾張長桌拼在一起,似乎有兩撥人,一些是江惟晏自己的親衛,一些是太子手下的龍鱗衛,他們正大碗飲酒,大口吃,豪的笑聲混著酒氣與烤香,響徹整片夜空。
沈緋櫻走進去時,眼神不由自主被遠高臺吸引。
高臺上,一張寬背的椅子擺得很正。
江惟晏就那樣大喇喇的坐著,著一襲黑袍,料著肩背與勁瘦的腰。
袍袖口收得利落,腰間系著暗紋束帶,整個人多了幾分凌厲之姿。
他本就眉眼冷峻,此刻卻因酒意染上薄紅,原本清冷的面容被火襯得帶了幾分人的艷。
手中酒壺半傾,指節修長有力,像握刀般穩,舉起便是大口飲盡,卻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安靜坐在那兒,眼神自高落下,靜看著下方兄弟們的喧鬧。
沈緋櫻腳步一頓,只覺得面前的他好像有些陌生。
是沒見過的樣子。
侍衛帶著二人過去,在臺下拱手:“公子,人帶來了。”
斜坐在椅上的年卻恍若未聞。
他眼神漠然,盯著虛無,再次抬手將葫蘆舉起。
酒順著壺口傾瀉而下,他仰首飲盡,結滾,頸線在火映照下勾勒出的弧度。
酒水濺出幾滴,打了襟,他卻毫不在意。
沈緋櫻立在下方,心口微微發。
悄悄瞧了眼那高臺上的影,只覺得他與往日清貴的模樣全然不同。
此刻的江惟晏,周氣息沉重森冷,鋒銳得讓人不敢直視。
更何況此時略有些心虛。
“嗯。”
空氣中傳來一聲冷淡的回應。
接著,沈緋櫻就看見那空葫蘆咕嚕嚕的從高臺滾落,徑直滾到的腳下。
抿了抿,彎下腰,將它撿了起來。
葫蘆上附帶的濃烈酒氣使眉頭一皺。
是烈酒。
黑鑲金邊的長靴倏然出現在的視線里,來不及抬頭,下便被炙熱的手指住,強的抬起。
與一雙冷沉幽深的眸子四目相對。
沈緋櫻咽了咽口水,的小聲呼喚:“公子......”
看著此番乖巧又惹人憐的模樣,江惟晏的角勾了勾。
“這麼久沒見,有沒有想我。”
他逐漸靠近了些,意味不明的話讓沈緋櫻的耳尖微紅,眼神閃躲。
什麼這麼久沒見,其實昨晚不是才見過嘛......
但不敢這麼說。
因為,昨晚應該是沒見過他的......這樣算來的話,約莫也有個三四天沒見了。
‘咕咚’
清晰的吞咽聲音響起。
“想......”
這一個音節是連自己也沒想到的婉轉憐。
江惟晏眸驟然一深,放開了的下,余朝周圍掃了一眼。
聲道:“好好說話。”
跟床上的小貓乞憐似的。
沈緋櫻委屈的小臉探過來,將手里的葫蘆扔掉,然后抱住他的手臂。
“公子不會生氣了吧......三四天沒見面了,我是真的想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