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兒,來,坐到母後邊。”
常氏憐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剛才不愉快的心已經一掃而空。
只要惟景和惟晏,還有麟兒能平平安安的,宮里這些都是小事兒。
江惟晏坐到了常氏的側,離得近了,已經能看到眼角的細紋。
可他沒什麼覺,畢竟在自己的印象中,也沒太多母親的畫面。
前些年時,母親一見他就抱著他哭,總覺得莫名其妙的。
到現在長大了,或許能理解一些了。
他垂下眼眸,率先開了口。
聲音輕輕的:“母後,貴妃在宮里一向如此嗎?”
常氏愣了愣,沒想到他竟然還要問那個人的事。
想了想,斟酌著回答:“背靠丞相這座靠山,就算是你的父皇,平日也要給幾分薄面的,前朝後宮一向牽扯甚深,晏兒,你常年不在宮中,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說到這,常氏的眼里多了幾分欣,又說道:“你的祖父祖母還好吧?唉,他們二人養你長大,當初我想要你回宮,都舍不得呢。”
江惟晏的嚨了。
半晌才說道:“他們很好。”
太上皇和太皇太後現如今已是徹底的甩手掌柜,連過年都不回宮的,就像是普通的民間老百姓。
“那就好,二老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常氏想起了那些年輕時候的歲月,的婆婆,也就是江惟晏的祖母,在剛嫁皇家時,從未磋磨過,也從未有過婆婆的威勢,相得十分的好。
所幸也爭氣,沒做過讓太皇太後失的事。
只是後來......
常氏的眸黯淡了些,這時,又聽到他的聲音響起。
“大哥的當真沒有辦法了嗎?”
常氏驚訝的抬眸,看著面前的兒子。
江惟晏一臉平靜,像是對這個事并不在意。
原來這就是今日一直問貴妃的原因麼?
常氏嘆息一聲,道:“太醫診治過了,藥也一直在用,可就是不見什麼好轉......晏兒,當年的事,也怪母後沒用,沒能好好保護他......”
傷心事提起,常氏多了些啜泣之意。
江惟晏連忙止住話頭。
“沒事就好,大哥最近去民間尋訪,也正好散散心。”
兩人又聊起了一些其他的事。
正在江惟晏以為不會再提起某件事的時候,常氏話鋒一轉。
“晏兒,你瞧那邊,可有瞧得上的?若是喜歡哪個,就告訴母後,娶做正妃。”
江惟晏深吸了一口氣,朝那木制長廊瞧了一眼。
遠波粼粼的,看不真切。
“沒有。”
他回絕。
常氏責怪的小聲反駁:“瞎說,你都沒認真看,你瞧著啊。”
手抬起,朝那邊指著。
“那位穿淡青紗的是李家二姑娘,父親是刑部侍郎,自讀書識禮,子溫婉,擅琴書。”
“旁邊那位穿月白的,是楊家五姑娘,你小時候還同在花園玩過,還記得嗎,母親是禮部尚書的嫡妹,這孩子心思細膩,格也安靜。”
“再往那邊一點,那位穿藕荷的是顧家嫡長,顧家在肅州,父親是當地的鹽鐵使,家風端正,這孩子爽直大方,德行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