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蘇拉圖爾沒有攔。
來了一個侍,領著去見蘇赫雅。
沈緋櫻的影越來越遠後,他轉進了烏蘭的帳篷。
原先臉上的平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肅。
就是這個男人,讓蘇赫雅丟下自己的份,低三下四的去追求嗎?
他走近了些,烏蘭被捆鎖在地上,覺到有人靠近,抬頭看去。
他見過蘇拉圖爾,因此一眼就認出了他。
鐵勒部國的下一任可汗,現在的可汗年事已高,王庭幾乎是由他做主。
烏蘭稍微一想,便想到了事的始末。
“是你做的?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蘇拉圖爾沒說話,緩緩的半蹲在他面前,詳細的審視著他。
烏蘭繼續開口說道:“讓你的妹妹接近我,再找機會將我綁回來,我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們這樣做?”
“嗤。”
蘇拉圖爾嗤笑一聲。
他在嘲笑他剛才說的話。
“烏蘭,你可不值得我去專門抓,不過其實算起來,你也是有點價值的。”
“你是大武的都護,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職,但是你說,他們會為了你,而來鐵勒部興師問罪嗎?我很好奇。”
蘇拉圖爾站起,隨從拿來了一把椅子,他就那樣大喇喇的坐在烏蘭的面前。
烏蘭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何必以我為借口,蘇拉圖爾,你的野心太大了,兩國息戰這麼多年,百姓都安居樂業,你非要打破這平和嗎?”
蘇拉圖爾眼里更是出現不屑的神:“平和?我的子民還在草原上忍凍挨,你們大武坐擁如此之地,當然能說出這些風涼話。”
烏蘭睜大了眼睛,帶著驚疑的問道:“你真的想要挑起戰爭?”
“我可沒說。”
蘇拉圖爾也不再跟他廢話,直接說道:“你,留下來,和公主親,好好做你的汗婿,別回去了,反正你的祖上也是草原人。”
他說完後,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徑直起了,朝外走去。
他本不需要在意一個毫無份的人,只是妹妹喜歡,便勉強瞧進眼里吧。
至于其他的......
時機未到,還不能擅自定奪。
-
沈緋櫻進了蘇赫雅的帳篷。
正巧看到阿若在給松綁。
而卻一臉愁容。
“公主。”
沈緋櫻直接喚道。
蘇赫雅回神,看到是,勉強的笑了笑:“昨夜休息的怎麼樣?你放心,我已經吩咐過了,他們都會好好對待你的。”
沈緋櫻點了點頭:“無礙,只是......”
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我在大武朝習慣了,來這草原上,有些水土不服,煩請公主能不能派人將我送回去?”
蘇赫雅愣了愣,沒想到竟然這麼迫切的想要回去。
心有些愧疚:“昨夜你驚了,我也沒想到他們會直接驅馬......算了,不說了,最近鬧出這麼大的靜,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呢,貿然將你送回去,你和大武朝的人也不好說......”
沈緋櫻啞然。
是這個理。
可別被當了叛徒,那樣可就完了。
如今一看,還真是騎虎難下。
沉默下來。
溫熱的手握住了的手,蘇赫雅安道:“你放心,你在這里很安全,你是我的貴客,不會有人欺負你,他們會尊敬你的,有什麼需要的和阿若說,幫你安排。”
“多謝。”
沈緋櫻也只能先行道謝。
而後,又抬起眸,嘗試著問道:“那烏蘭大人......”
蘇赫雅臉上浮現愁容:“都怪蘇拉圖爾,他擅自做決定,烏蘭肯定不會再喜歡我了......”
說完,又懊惱的舉起拳頭輕輕的砸了砸腦袋。
里嘟囔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喜歡不喜歡的,現在更重要的是,兩國邊境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不知道大武朝會不會因此和我們鐵勒部發生什麼矛盾......”
是王庭的公主,理應為自己的國家考慮。
而喜歡的男子又那麼致力于兩國聯誼,而他們卻把他綁了......
沈緋櫻知曉的擔憂,但此刻也無法安。
這些事確實不在掌控之中了。
只是......
蘇拉圖爾是大王子,他難道對這些政事也如此兒戲嗎?
難道真的是因為想要給蘇赫雅搶駙馬,所以才有這一場鬧劇?
顯然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未免也太蠢了。
事態正在朝著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
這片營地的角落,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正在整合著打聽來的信息。
他們從一個石頭下翻出了小箱子,里面是干凈的紙和筆墨。
警惕的檢查了四周,確定無人後,宣義提筆在紙上寫著。
‘蘇拉圖爾利用蘇赫雅,綁回了澗下都護烏蘭,想要烏蘭與蘇赫雅親,其中有疑。且,有一子同時被帶回王庭,在蘇拉圖爾帳中歇息一晚,關系親,一月前,曾于雲水河側河灣塢一帶顯跡,更是可疑,或與襄州鑄幣一案相關。’
寫到這里時,宣義抬頭,看向宣承。
“沈什麼?”
宣承思考了一下。
“沈飛鷹?或許,草原人都喜歡用這些做名字。”
“哦。”
宣義低頭繼續寫道:‘此子姓沈名飛鷹。’
寫完後,將麻麻的字跡吹干,然後小心的卷了起來。
輕輕吹了一聲口哨,遠一只潔白的鴿子飛來。
他正要塞進去,卻聽到宣承說:“且慢。”
“怎麼了?”
“再寫一份,給大公子也送去。”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