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緋櫻表示理解,想到了另外一層上去。
到了這個年紀,或許是來見一個時日無多的老朋友呢。
表示自己知道了:“放心吧,蒼麟,我都能應付得來了,既然爺爺讓我們陪同,肯定有他們的道理。”
看著那一副諒的模樣,蒼麟言又止。
希到時候真的能理解他們的‘道理’吧。
二老不讓他多說,他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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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以來,大理寺可謂是冷冷清清。
只見人進,不見人出。
平日里好歹都有些鉆空子求的,可這次,卻是一個都沒有。
將軍府。
假山上的流水潺潺,四周的花開的鮮艷,都是近日新栽種的。
蕭庭珩赤著胳膊,手里拿著長槍,盯著頂部的尖銳,細細的一寸寸打量。
“珩哥。”
後不遠忽然傳來一聲呼喚。
蕭庭珩轉過,他的眉眼十分銳利,劍眉星目,不怒自威,見到來人時,眸溫和了些。
放下長槍,轉抱拳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
“無需行禮。”
江惟晏抬了抬手,來到他的跟前,面容染著薄笑。
“此番多虧了你,千里迢迢從北境回來,才能這般順利。”
蕭庭珩微微笑了笑,道:“多年不見,你居然已經到了如此地位,可喜可賀。”
說起這個,江惟晏臉上的表平淡了些。
“我大哥不愿意當這太子,這里束縛他太久,也落了一的傷,早知道他無心于此,不如當初就讓我留在這兒。”
“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這樣也很好,對了,大殿下回來了嗎?”
“快了,鐵勒部的使臣已經抵達了京城,今夜便是平番宴,先前和大哥說好了,今夜他也得在場,離宴席開始還有些時辰,他不會遲到的。”
江惟晏十分篤定,也十分相信他的大哥。
兩人一起站在庭前閑聊。
從朝中當下的局勢,聊到了從前。
“還記得當年,你剛來軍營的時候,才十二三歲吧?那麼小,卻沒想到後面大家都避著你。”
蕭庭珩嘆。
江惟晏有些不自然:“那時年齡小......過去的事就莫提了吧。”
蕭庭珩看他這一副想要快快揭過的樣子,更是來了興趣。
笑道:“誰知這小小的孩子打起架來是真不要命,沈昭啊沈昭,這赫赫威名可都是赤手空拳打出來的。”
沈昭是他先前在軍營里用的名字,那些昔日的同伴們幾乎都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
那時候的江惟晏剛到軍中,天寒地凍的,免不了有些人看他細皮,想要欺負他。
認為這肯定是哪家的大公子來鍍金來了。
他們沒覺得錯,江惟晏確實是‘某家的大公子’,所以他面對那些刁難時,并未退。
不給他飯吃,那他就掀桌,大家都別吃了。
有些人見他如此強,卻又年紀小,便著他打。
早些時候是打不過的,經常鼻青臉腫的,晚上小小的一只在最靠帳篷外的那里,隙里冷風,凍的瑟瑟發抖。
小腦袋轉向里面,瞧著那些呼呼大睡的人,一點睡意也沒有,全在想更好的損招報復回去。
但後面,逐漸了那些人的招式,也就打得過了,算是平手。
仗著自己子輕,打了總可以跑,倒是沒幾個人能逮到他,還總被溜的氣吁吁。
蕭庭珩作為那時候的小將軍,是要管他們的。
知道那群人故意欺負沈昭,沈昭每次報復回去的時候,他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隨他去吧。
一群大男人鬥不過一個小孩,怎麼說也是活該。
當然,不僅僅是這些。
聊著聊著,大概是察覺到蕭庭珩要將他更過分的事當談資說出來,江惟晏急忙打了個岔。
“時辰不早了,珩哥,今夜你也是要去的,早做準備吧,我先走了。”
玄袍影如今早已褪去青年的模樣,匆匆消失在了假山的盡頭。
蕭庭珩注視著那背影,不由得嘆。
“如今也是個大人了,唉。”
昔日總是躲在冰雪覆蓋的稻草堆下面悄悄哭的小男孩,也了大武朝獨當一面的太子。
他將那長槍放在側,喚來小廝收好。
然後起去了屋。
手取下掛在架子上那一襲墨青的袍。
那是賜,裁剪合,肩襟寬闊,料厚重而括,銀線勾勒出戎裝的邊紋,前的雲紋鎏金暗。
他解下腰間的護革,重新系上腰帶。
鏡銅中倒映出他的影。
眉骨分明,黑發束起,用一銀發冠固定,幾縷碎發垂在鬢側,添了幾分不羈。
那雙眼眸如寒星般深邃,藏著久經沙場的銳氣。
他抬手拂去盔甲上的塵,手勢極緩,像是在一件珍貴的信。
這次回來,就是給太子殿下作勢的,他蕭庭珩十分明確的站在新太子是後,此次宴席過後,想必那些迂腐勾心的百們,心里都要明亮不。
他常年遠在北境,雖未回京,但前段時間何瀟然已經將那些事都說給他聽了。
朝是該整治。
否則怎麼對得起他的父親征遠大將軍,還有平定天下的太上皇。
“備車。”
今天他倒是要看看,誰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