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馬蹄踩在泥濘的路上,影五、影六神嚴肅。
這雨下的太大了,若太子妃娘娘沒有追上殿下那就糟了,兩人用最快的速度策馬狂奔。
前方終于看見了出行的隊伍,此時顧不得其他,影五一拍馬背,足尖輕點,掠過眾人頭頂,直直飛向最前方騎在馬上的人。
蕭北沉似有所,韁繩一拉勒停了馬,回去,就見影五砰地一下跪在馬前。
冷峻的臉上瞬間又添了寒意,眼神凜然地看向跪著的人,冷聲道:“出什麼事了?”
“殿下責罰,娘娘……”
影五從懷里拿出那張字條,瞬間就被雨水沖刷,“娘娘離開了太子府,留下字條說是來尋您。”
蕭北沉接過字條,上面的字早已暈開,模糊地能看出寫了什麼。
修長的手指著那張紙條,蕭北沉臉森然,心間涌上巨大的不安,立刻想到影十一說的那子。
他一甩手,厲聲喝道:“影十一滾過來!”
影五手指抵,打了一聲哨響,不出片刻,趕上來的影六、影十一、和他一起齊刷刷地跪在馬前。
“殿下,派大家一起去找太子妃娘娘吧。”
陸行一直在邊上,此時出聲說道。
蕭北沉沒應,張口問影十一,“你是在什麼地方將那子甩開?”
影十一看到影五、影六就想通了大概,“遇見岔路前約二里。”
修長的影傲然立在馬上,字條的手卻止不住發抖,擔心、後悔,各種緒涌上蕭北沉心頭,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有傷?”
“從馬上摔下,但那草木茂,大抵有些傷。”
影十一低頭如實回答。
“陸行,帶所有人去風和鎮驛安排住下,他們跟著我就行。”
他冷冷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狠狠道:“若太子妃有什麼事,你們幾個自己洗好脖子。”
韁繩一拉,蕭北沉轉就往回路策馬而去……
雨又大又急,打在上生疼。
馬蹄聲噠噠地敲擊地面,濺起陣陣水花。
蕭北沉渾,發凌,卻一直策馬狂奔,快一點,再快一點……
很快岔路出現在眼前,雨幕中,路口的一棵樹上綁著的。
蕭北沉神一凜,正是那日溫無月做小兔包穿的那。
他調轉馬頭,沖上了那條小路,他的太子妃比所有人想象的都更聰慧。
蕭北沉口憋悶,了傷,這樣大的雨,不知如何一步一步走到此,還知道留下記號,是相信自己一定會回頭找?
盡管無數次告誡自己,溫無月只是為了霧國,莫要當真,但他仍是因對方的舉了心緒,該死。
凌厲的雙眸看向兩邊,不會走太遠。
很快,他看到了沿路丟下的,吃食,野草被踩踏的痕跡,眼前是一個山,心跳瘋狂加快。
翻下馬,蕭北沉迅速跑向山。
山里線昏暗,但他還是一眼看見了那個躺在雜草堆里的蜷一團的人。
心里的不安消散了幾分,又疼地像被生生剮了一塊。
*
溫無月只覺得上忽冷忽熱,又夢見了,夢見了刑場上的那一幕。
“蕭北沉,求你,不要死,求你……”
在夢中抱著對方的冰冷的,雨好大,將他白的羽翼都弄臟了,怎麼也不干凈。
眼淚瘋狂落下,不住發抖,直到被抱進了一個悉的懷里。
“溫無月,醒醒,我在這里。”
蕭北沉將人抱進懷中,面上失了冷靜。
他一邊輕聲安,一邊仔細檢查懷中人上的傷,好在除了手上的傷口比較深,其他都不太嚴重。
但在發燒,他將人抱得了點。
弱的子還在輕,手上的傷像是覺不到疼,抓著他口的服,里不停著殿下。
蕭北沉拉開的手握在掌心,終是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回應著。
“我在,我不走,不怕,沒事了。”
他去對方臉上的淚水,又低頭吻了下的鼻尖和臉頰。
溫無月聞著悉的木香,睫輕,杏眼緩緩睜開,目艱難看向抱著自己的人,殿下來救了。
嗓子發疼,只能輕晃了下被抓著的手,蕭北沉覺到手中的作,抬頭看向。
“醒了麼,是不是難?”
他全然沒有平日里的冷淡,眉頭鎖,目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擔憂。
溫無月輕搖腦袋,眩暈的覺讓止不住想吐,深深吸了口氣,啞聲道:“殿下……不要生氣。”
說完強撐著的眼睛輕輕闔上,再次陷了黑暗中。
蕭北沉心頭涌上一陣後怕的緒,是不是傻,為什麼要跟上來,為什麼相信我一定會來找你。
抱著對方滾燙的,蕭北沉起,不再耽擱時間。
影衛一溜在口,見他出來,影五戰戰兢兢地出聲:“殿下,陸將軍讓我們帶上了馬車,車上有干凈的,您……”
“讓開。”蕭北沉冷聲開口,抱著懷里的人迅速上了馬車,“馬上去風和鎮驛。”
影五應了聲,立刻駕著馬車出發。
陸行辦事妥帖,馬車里擺著干爽的,還有薄被和傷藥。
顧不上自己,蕭北沉將人抱在前,裹進被子,手去解的服。
秋日尚且算薄,很快便下了。
溫無月皮白皙,顯得上的傷口越發猙獰。
細白的手臂上傷了大片,還往外滲,上有樹枝劃出的傷口,泛起了白。
蕭北沉小心地避開這些大大小小的傷口,給懷中的人換上干凈。
心上人的毫無保留的在眼前,他卻是無暇顧及,心緒煩,無數的問題纏繞著。
為什麼要跟上來?為什麼相信自己會回頭救?
手下沒停,他給溫無月上的傷都做了簡單理,手心那道傷有些深,蕭北沉眼眸如墨。
怕自己上的寒意弄的對方難,蕭北沉迅速給自己也換了干凈服。
馬車疾馳,到風和鎮左右還有一個時辰,他將連人帶被地將人抱在懷中,冷峻的眼神看著那張蒼白失去的臉,心像濺上滾燙熱油,點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