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穿過前院,影五、影六便追至後。
他倆為影衛,平日里都是在暗,也并未和娘娘有過直接接。
兩人全然沒了平日里躲在樹上吐槽的樣子,略有些拘謹,影五躬道:“娘娘,我是影五,這是影六。”
影六撓了撓腦袋,“殿下讓我倆跟著娘娘,娘娘若想做什麼從旁協助,隊伍里多是與殿下和陸將軍上過戰場的將士,有屬下們在,方便調遣。”
杏眸微閃,心下明白,影五影六是幫忙,也是監視。
但不在意,自己不會再與霧國有所勾結,殿下總有一天會相信的。
眉眼輕彎,溫無月微微勾,“如此,便麻煩兩位了。”
影五、影六被自家太子妃娘娘那傾城笑晃了眼睛,連連擺手,“都是屬下該做的……”
陸湘看著他們略微稽的作,噗嗤一笑。
幾人前後走到邸門口,安排將士將糧食餉銀送府邸糧倉,又忙著一起施粥。
見災民中有眾多傷和染風寒之人,溫無月喚來衙役,讓人去尋災民中的大夫,召集到邸,搭一個臨時治病救人的醫館。
隨後,腳步不停地差人去煮驅寒的姜湯,所有事安排的井然有序。
邸前的將士們多在軍中,自然是不知外面對太子妃的惡評。
此番見太子妃娘娘那般傾城絕的纖弱子,行事卻果斷利落,毫無家架子。
心生佩服,果然,我們羽國最優秀的太子殿下就該娶這般人心善的太子妃娘娘。
*
蕭北沉幾人未在府耽擱太久,水患刻不容緩。
他和陸行此前已仔細研究過南源城的地勢與河道。
南源城是百川匯聚之地,河湖之水不易排泄,農田也多為低洼之的圩田。
今年雨水泛濫,下游又有沙土淤積,便避無可避的引發了水患。
再結合秦知青的補充,蕭北沉更加細致地調整了治理水患的策略。
但況,還需去河堤邊探個究竟。
堪堪到了邸門前,他就看見自家太子妃正親自給災民施粥,連自己出來都沒發現。
倒是渾都是干勁的陸湘見著了,連手上的碗勺都不舍放下,揚聲喊了句:“哥哥。”
溫無月這才抬頭看向門口,也俏生生地喊了句:“殿下。”
立于臺階上的人,眼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沒忍住抬步下來。
雖只是細雨,卻也給人落了一意。
蕭北沉默了半響,略顯冷淡地開口,“幫助災民的事不必急于一時,休息好了,才有力氣做更多的事。”
幾人在路上趕了兩天,一刻也沒休息,就在這幫忙。
男子尚且無事,但溫無月才好沒多久,他心里多有些在意。
溫無月嫣然一笑,臉上出俏皮的神,看著鮮活人,“殿下莫要自己著急救人,卻不讓我們幫忙呀。”
“本殿只是不想你病了,還要花時間管你。”
冷漠的話語從間吐出,蕭北沉臉冷淡。
一旁的陸湘擰了擰眉,覺出空氣里的怪異氣氛,瞪了蕭北沉一眼,“殿下,你怎麼這般討厭。”
溫無月卻沒有生氣,在心中告訴自己,殿下明明就是擔心自己,不過因著前兩日的事冷言冷語罷了。
“臣妾是殿下的太子妃,也是羽國的太子妃,應當多做一點,殿下莫要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蕭北沉沉默片刻,不再看,轉命令幾名將士,“將長桌抬到邸,讓災民排在檐下,留下幾個人,維持好秩序。”
將士們揚聲應下,作迅速地按照命令了起來。
溫無月勾一笑,就說殿下還是關心自己的吧。
*
南源城依河而建,河堤在城池的西邊。
蕭北沉和陸行帶著將士步履不停,越接近河堤,越能聽見那滔天的水聲,其中還夾雜著南源將士們賣力的喊。
他們停在一高地,遠遠的,渾濁的河水翻滾著往下,幾十里的河堤早已被沖毀數段,殘破不堪。
岸邊的糧田沒了耕種的糧食,一片狼藉,依河而居的房子,只剩斷裂的橫梁。
將士們了上,半個子埋在水中,用和沙石去堵塞沖毀的地方。
蕭北沉眉間皺,臉寒,當即讓後的三千將士投幫忙。
有了帶來的將士加,終于是給堅持多日的南源將士一些息的時間。
這些人中,還有很多是南源城的百姓,他們義無反顧的投救災,只因後是他們的家和親人。
“一直堵塞河堤不是長久之計,大家早已疲力盡,堅持不了多久。”
蕭北沉看著眼前慘烈的狀況,冷聲開口,他負手而立,放在後的指節得泛白。
“殿下,您說的地方,從這里往下,大概十里路程,從那開始挖掘新河道,然後打通,將水引漓江,倒是可行。”
秦知青嘆息一聲,接著說道:“之前,我們也有過這個打算,只是人手不足,全都在城理災民,剩余的也只能將將維持此。”
“現如今,讓帶來的將士接手這。烏月城明日還有調派五百將士和百姓,前往南源,如此一來,人手便夠了。”
蕭北沉了外衫,手挽著袖子,出勁瘦的手臂。
他上繼續道:“是打新的河道,時日過長,下游水之,需同時派人清理沉積的淤泥,擴寬河道,兩相合作,才能早日解決。”
他轉頭看了眼陸行,陸行外衫了掛在樹邊,袖子和高高卷起,只剩一輕薄里,年的臉滿是赤城熱,笑道:“走吧,殿下,咱幫忙去。”
秦知青看著眼前兩人,明明一個是份尊貴的太子殿下,一個是陸家的將軍爺。
卻和手下的將士一般,親力親為,眼眶潤,羽國真是百年的福分,有這般朗朗年。
他哈哈笑道,“怎能只讓您倆去呢,下臣自當一起。”
蕭北沉看了眼旁年過半百的秦大人,沒有阻止,冰冷的臉上難得出一抹笑意。
縱然羽國有貪污吏、無能鼠輩,但更多的是一心為國的將士和臣民。
三人走下高地,近是一些拿著推車運送石塊的將士,看到秦知青,都敬重的低頭行禮。
見他們的秦大人落在兩個年紀尚輕,卻氣質非凡的人後,特別是為首的那個人,渾矜貴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
行至河邊,已經有濺起的渾濁河水撲面而來,瞬間服就了大半。
三人搬運的隊伍,將推車堆在河邊的石塊搬起,遞給下一個人,漸次送上河堤。
幾人離河堤很近,不時有大浪撲來,讓人難以站住腳跟。
蕭北沉和陸行都是習武之人,區區浪頭不足為懼,倒是秦知青,也能像他們一般咬牙堅持,人佩服。
跟隨蕭北沉來的將士,早已習慣了殿下親力親為。
早年在軍中,殿下也是如此這般,親險境、殺敵寇,英姿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