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幾十里,馬蹄聲停,蕭北沉穩穩拉住烏駒,前方是兩道岔路。
影十一留下的記號顯示,一條路是運送餉銀的方向。
另一條,是風月樓樓主逃離的方向。
竟是兵分兩路。
蕭北沉命影五影六帶上一百將士追餉銀而去。
影五臉嚴肅,“殿下,十一說風月樓樓主詐狡猾,讓影六跟著您吧。”
“不必,”蕭北沉揚聲道,區區一個風月樓,何足為懼,再詐狡猾,也讓在羽國有來無回。
言罷,玄翻飛,他一揮馬鞭,騎著烏駒上了那條狹窄的小道。
小道兩邊沿著山道往上,越走越偏僻,兩側林木逐漸集。
茂的枝葉擋住日,斑駁的樹影隨風晃,一時只聽得蟲鳴鳥。
“害怕麼?”蕭北沉低頭,輕笑著問懷里的人。
溫無月勾起一抹笑意,“同殿下一起,自然是去哪里都不害怕?”
大約半個時辰後,前方的樹木漸,卻是多了些石頭怪異的擺在變寬的路上。
一行人到了山腰,沒有人說話,蕭北沉冷厲的目盯著四周,凝神聽著周圍靜。
前方漫出霧,溫無月目一凜,眉頭微蹙,控霧之,果然是霧國的人。
纖細的手輕扯後人的袖,輕聲道:“殿下小心,前面有霧陣,容易迷路。”
這麼大的霧陣,看來,羽國中潛藏的霧國探子比想象的更多。
蕭北沉沉片刻,幽幽開口,“本殿倒是有一事不明,們在羽國潛藏多年,耗盡心力、藏份,為何,這一次會傾巢而出,全然不計後果。”
“月兒……并不知道。”溫無月并非沒聽出殿下的試探,誠實地開口,確實也很困。
那便宜父兄,并不是如此莽撞之人,甚至小心謹慎得可以。
“不過,這霧陣,月兒可以破開一二,”
揚手,凝氣,指尖翻轉,一道白霧氣沖迷霧中,眼前的迷蒙大霧瞬間淡了不。
“這霧陣是多人凝結,月兒只能做到這樣,”
的靈力已算是淳厚,重生之後更是有所進,但眼前的霧陣起碼數十人花費大量時間聚積,以現在的靈力,這已然是極限。
蕭北沉看著額間細的汗,冷聲道,“本殿無需你如此,不過區區霧陣。”
“保持一尺距離,跟好前面的人,繼續前進。”
將士聽令,迅速調整隊形,跟自己前方的人,慢慢朝著霧氣中探去。
剛一進霧中,就覺周發涼,這霧氣里不簡單,摻雜著什麼東西。
眾人小心試探著周圍,雖然溫無月不停地打散前方霧氣,但隨著他們的深,漸漸地,一丈之外都看不清楚。
“砰”,霧中傳來刀劍相的聲音,接著是人的哀嚎。
看來,這風月樓的人按耐不住,了。
箭矢的破空聲傳來,溫無月渾一僵。
“不必害怕,本殿自會護好你。”蕭北沉只當懷里的人害怕,張口說道。
他的手從腰間劃過,竟是出一柄劍,寒乍現,那箭矢瞬間一分為二。
“所有人聽令,殺無赦!”
“是。”鏗鏘有力的聲音從四傳來。
一時間,刀劍影,在霧氣間飛濺。
蕭北沉手腕翻轉,劍氣凜然,每一劍都能準的斬殺霧氣中的殺手,拉著韁繩的手還不忘將溫無月護在懷中。
跟來烏月城的將士都是陸行心挑選過的,手數一數二。
不出多時,對面漸漸顯現出敗勢。
像是惹惱了藏在後的人,霧氣中傳來一個子的聲音。
“哼,堂堂羽國太子殿下,可知自己的太子妃是個什麼人,就這般護在懷里。”
那子聲音尾音甜膩勾人,帶著幾分曖昧。
“太子殿下這般英姿,不如跟葉娘試試,保準比那什麼都不懂的小公主強上幾倍,定會讓殿下舒爽,哈哈哈。”
葉瑩站在樹後,眼睛死死盯著迷霧的方向。
憑什麼,憑什麼溫無月在哪里都有人護著!
的所有,大帝的疼、百姓的戴、名門公子的欽慕。
所有的一切,溫無月所有的一切,都該有的一半,也是霧國的公主啊!
“……”
迷霧中一片沉默,竟然有人敢當著們太子妃娘娘的面公然勾引太子殿下,這……
溫無月自聽到那聲音,心中已是不快,再聽到那說出的話,小臉瞬間黑了下來,頗有太子殿下的風范。
隨即,漫出一聲輕笑,好看的眉微挑。
小巧的下輕抬,沖著聲音的方向揚聲道:“你是何人,躲在霧中連真面目都不敢,倒是出來讓殿下看看,看看本宮的殿下能否瞧得上。”
語氣里盡是嘲諷,又滿是對殿下的信任。
看著自家太子妃懟人,蕭北沉莫名的心頭爽快,冰冷的邊勾起一抹笑意。
那人像是氣急,一道淡的霧氣,從空中直直來,溫無月指尖一點,便散了那霧氣。
“卑鄙。”難得罵了一句,小抿起。
“想看我的真面目,有本事跟我來,”聲音再次傳來,霧氣間,一道影約向著林間深掠去。
蕭北沉一拍座下烏駒,足尖輕點,將懷里的人拉起,飛而起,穩穩地落在霧氣外。
溫無月揚聲道,“殿下不用顧著我,月兒的輕功才不差呢。”
的臉上出一點俏皮的得意,看的蕭北沉心間微。
將放出懷中,蕭北沉低聲道:“如此,太子妃便跟好本殿。”
兩人不再耽擱,直直追向跑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