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人群中一陣,宮人尖細的嗓音傳來,“大帝駕到。”
所有人起行禮,溫無月看向羽都大帝,上輩子和大帝并無過多集。
最後一次見到,是跪在大殿上,聽大帝賜下剔骨之刑,此番一見,都是不知道該用何種心面對。
大帝看著溫和寬善,揮手讓大家坐下。
隨即便看向了坐在左側的蕭北沉兩人,出聲道:“太子今日和太子妃倒是般配,此次南源水患,聽說也有月兒的功勞。”
大帝面慈,語氣親近,一瞬間就讓在場對溫無月頗有微詞的人閉了。
不人出了若有所思的神。
溫無月落落大方,起恭敬道:“南源水患一事,月兒不敢居功,都是羽國錚錚鐵骨的將士力挽狂瀾,才能得以順利解決。”
上輩子的事,怪不了羽帝,且羽帝一向對殿下信任,重用,若他對殿下是真心實意的父子之,溫無月不會為了那上輩子的事心存芥。
一番話,明著夸的是羽國的將士,但誰都知道,夸得那是坐上的羽帝。
果然,蕭天玄龍大悅,出幾聲爽朗的笑,這太子妃似乎懂事了幾分。
遠幾道嫉恨的眼看向溫無月,溫無月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今日中秋月宴,無需太過拘謹,隨意便是。”
羽帝發了話,大家都笑著應了。
中間寬大的雕花木臺上,上了歌舞,眾人喝酒賞月賞舞,一派和諧。
但這樣的宮宴,怎麼可能沒有按捺不住的人。
歌舞退下的空擋,蕭怡從坐上站了起來,躬朝著羽帝行了個禮,“大帝,怡這幾日練了一曲月宮仙音,想在今日獻給大家。”
說是獻給大家,實則那雙眼睛一直飄向蕭北辰的位置。
溫無月噘,大好男兒千千萬,怎麼就喜歡惦記別人家的夫君,真是惹人嫌。
人群一瞬間頭接耳,月宮仙音可是古書上記載的曲子,至今無人能彈出那古書上說的繞梁三日不絕的意境。
看向眾人的反應,得意的神顯無疑,為了中秋月宴已經練了兩月這曲月宮仙音,就為了今日能一鳴驚人,定能在太子哥哥面前表現一二。
宮端上古琴,蕭怡上臺落座,十指翻飛,裊裊琴音流水般響起,在皎皎月下,別有一番意境。
一曲彈罷,眾人拍手好,安慶王爺也出驕傲神。
蕭怡起,目灼灼落在蕭北沉上,想看太子殿下是否有注意,卻見蕭北沉正低頭給懷里人剝葡萄,恨恨地跺腳下了木臺。
溫無月間含進遞上來的葡萄,轉頭揪了揪自家殿下的袖,調皮道:“殿下,如此仙音,您可喜歡?“
剝完葡萄的手在錦帕上輕,蕭北沉挑眉斜了一眼,“這葡萄著實難剝,月兒自己來吧。”
“別呀……還想吃……”
溫無月閉,多得不償失。
兩人笑鬧著,卻是宮人扶著一人遠遠過來。
慈的聲音響起,“剛剛這曲子可甚是好聽啊,是誰彈的啊。”
“給太後請安。”朝臣聲音響起。
“免了免了,中秋月宴,不必過于拘謹,呵呵。”
羽帝將皇太後帶坐上,笑道:“方才是安親王家的小,彈得月宮仙音。”
“不錯,不錯。”太後滿頭銀發,卻是神健爍,轉頭朝著太子殿下這邊看來,慈道:“沉兒回來了,皇都好些時日沒見著你了。”
皇太後與蕭北沉親厚,若說這深宮里,若有蕭北沉在意的人,就是自己的皇了。
他語氣淡淡,面上和了兩分,回道:“是沉兒的不是,日後定然多來看皇。”
“好,好,如此甚好。”又看向溫無月,眼神卻是沒了方才的慈,皇太後心疼蕭北沉,自然就不喜他娶的這個惹是生非的太子妃。
這丫頭空長著一張惹人喜的臉,行事卻過于任無禮。
不過,今日看著好像有點不同,似乎乖巧了幾分。
“大帝,太後娘娘,臣慕如煙,今日也準備了小小節目,能能給這月夜添分愉悅。”
大帝笑著允了。
慕如煙走上木臺,今日準備的是一副月夜桂花圖。
薄薄的畫布立在梨木做的架子上,長卷六尺,邊上的長幾擺著各墨、細毫。
慕如煙施施然走上木臺,素手執筆,飽蘸墨,腰肢輕轉,足下翩飛,踏著輕盈的舞步,慕如煙在白布上作起了畫。
一幅月夜桂花圖逐漸出端倪,月高懸,如今夜的滿月一樣,桂花枝條錯錯,筆意自然。
最後一下,慕如煙端起調制好的淡黃墨,揮筆輕撒,點點桂花就落上了枝頭,果真是好一副月夜桂花圖。
眾人嘖嘖稱贊,“好,真是好。”
羽帝面贊賞,出聲道:“若孤沒記錯,相府家的小該十八了。”
“啟稟大帝,如煙今年正好十八。”
“到了該許配人家的時候,”羽帝眼中一轉,“可有意中之人。”
慕如煙輕搖腦袋,自家爹爹有意將許配給三皇子,想來,應是早日就有給大帝。
“如此,改日孤得給你尋一門親事了。”羽帝并沒當場指婚,想來還有所思慮。
“大帝,老瞧著怡丫頭也不錯,到時一同給尋個如意郎君。”皇太後笑瞇瞇地開口,目又落在了蕭北沉上,“咱們羽國最重脈,沉兒如今只有一個正妃,也該……”
“皇,孫兒無需側妃。”蕭北辰未等皇太後說完,便打斷了的話。
“……”皇太後輕嘆了一聲,卻是沒有為難于他,也是,自己這孫兒,心中若有了打算,旁人如何都說不。
“沉兒,不可跟皇如此。”羽帝沉聲道。
氣氛一時有些冷了下來,溫無月也沒想到,話鋒怎麼就轉到了這,被桌子擋住的手,輕拉了下自家殿下,被悄然握住。
倒是那站在木臺上的慕如煙出了聲,“都說太子妃娘娘才藝雙絕,今日,如煙鬥膽能否請娘娘也給大家飽上一份眼福。”
慕如煙話里恭敬,那雙眼睛卻滿是挑釁之意。
心中冷哼,當日在水雲間,讓我如此難堪,今日便讓你這個花瓶當眾出丑,小國之,會的不過是雕蟲小技,自己的舞中作畫可是當世名家都諸多稱贊過。
溫無月柳眉輕彎,勾上一抹笑意,真是多謝這慕如煙了,正愁著如何不著痕跡的上去表演一二。
側的蕭北沉神冷峻,手指輕扣酒盞,眼神已是銳利的瞥向臺上的慕如煙。
溫無月輕他的手,安一笑,湊近他耳邊,低聲道:“殿下,也好久沒看月兒跳舞了吧,好好看哦~”
絕的臉上出一笑意,溫無月站起,眼神水波流轉,素白纖細的手指輕輕解開織錦披風上的系帶。
披風悄然落下,出一縷金勾花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