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羽帝坐在寬大的龍椅中,掀眼看著下面的人。
底下百恭敬站著,此時氣氛有些微妙。
秋獵一事提上議程,羽帝將此事由三皇子蕭北郁負責。
隨後便談及喀拉族外使來羽國進貢一事。
羽帝有心將兩件事安排到一起,正好讓那喀拉族在秋獵上看看羽國男兒的英勇,挫一挫這些游牧人的銳氣。
“大帝,既然秋獵一事讓兒臣負責,喀拉族外使一事兩相合并,兒臣也能做好。”三皇子蕭北郁拱手而立,想要一同攬下此事。
羽帝心中卻有其他計較,面淡淡看不出喜怒。
“兩事若都于郁兒負責,太過繁瑣。”
話頭稍稍停頓,羽帝沉片刻。
“如今,喀拉族那新掌權的耶律宏野心,當年他曾是太子的手下敗將,此事便由太子,沉兒你便負責接待喀拉族外使一事。”
蕭北沉躬接下,他倒正想借著秋獵打消那喀拉族蠢蠢的心。
站在一旁的三皇子蕭北郁面不渝,指尖的泛白,他目撇向站在右側的慕相,見慕相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才退回隊列中。
下了朝,蕭北郁立即回府,馬車噠噠地往府邸駛去,蕭北郁一臉怒氣,沉聲對著外面道:“去慕相府上。”
慕相在羽都位高權重,野心,蕭北沉那樣的人,他控制不了。
但若將來登上大位的是蕭北郁這樣的酒囊飯袋,還不是聽之任之,做他的傀儡。
“慕相今日為何不讓本王接下喀拉族的差事。”蕭北郁堪堪踏進慕府的書房,便帶著怒氣問道。
慕相神淡然,低頭抿了一口茶,“三皇子稍安勿躁,三皇子可有想過,接待外使一事是好還是不好?”
“那自然是好的,如今耶律宏掌權,他對當年輸給蕭北沉一事耿耿于懷,天下皆知,若是由本王來接待外使,定能拉攏一二,讓他為我所用。”
“哦,那三皇子覺得,若是喀拉族的人死在羽都,耶律宏會覺得是誰所為。”
蕭北郁瞇起眼睛,思索道:“蕭北沉?”
“王爺英明,此事由太子負責,耶律宏正愁沒有理由對蕭北沉發難,喀拉族的人死了,此事不就給了他一個很好的理由,倒時候,咱們何不坐山觀虎鬥。”
蕭北郁臉上出喜,“可,可,還是慕相高明,不愧是慕相,不過,要如何讓喀拉族的人死在蕭北沉手上。”
慕相下心中的不屑,換上了一副低眉順耳的神,“三皇子負責秋獵一事,這不還是三皇子說了算。”
“好,很好,若此事了,耶律宏為難羽國,都可以將罪責怪到蕭北沉頭上。”
蕭北郁一拍手,面上已經出了事之後,看到蕭北沉被眾人責難的喜。
“姜還是老的辣,慕相果真一語驚醒夢中人,本王能得慕相相助,來日定當不辜負慕相的期。”
“……”姜還是老的辣,慕相搖頭看著離去的人。
跟來時不一樣,蕭北郁離去時已經換上了一副得意的神。
*
夜,太子府書房。
影五站在一側,蕭北沉坐在書桌後面冷得駭人。
“信箋呢?”
“屬下沒,還是同一個人取走了。”
溫無月的信箋一直由一個左臉有道刀疤的人取走,那應該是霧國安在羽都的眼線。
放在桌角的手青筋驟起,蕭北沉下心中復雜的心緒,冷聲道:“退下,下次,將信箋于我看。”
影五低頭退下。
玄袖在桌上一掃,筆墨書冊落了一地。
蕭北沉臉沉地閉上了眼,眉頭皺。
糾結、憤怒、煩躁,各種緒在中翻滾,他憤怒的不是溫無月傳出書信,也不信到了此時,月兒還想構陷自己。
心中煩悶的是,溫無月這般瞞著他,就如跟容千之的事,月兒那日定是哭過,卻不告訴自己緣由。
他不足以被自己的太子妃信任……
這念頭在他心中不斷放大,敲打出陣陣悶響。
蕭北沉在書房坐了良久,夜深了,才往寢臥走去。
溫無月還沒睡,桌上點著一盞燈,似是在等他。
見人推門進來,溫無月起走上前,“殿下回來了,今日這般忙麼?”
略帶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接著是的軀抱住了自己。
蕭北沉眼神冰冷,沉默半響,將人拉開了點:“睡吧,本殿今日累了。”
看著被拉開的手,溫無月怔了怔,想是今日殿下有什麼煩心事吧。
乖巧的幫他解了,溫聲道:“殿下累了,那便睡吧。”
兩人躺到床上,蕭北沉拉過邊的人,抱進懷里,心中的緒久久不能平息。
如墨的眼神盯著懷中的人,溫無月,本殿就這般不值得你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