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所有證據蕭北沉一一當朝呈上,朝中一片嘩然。
麗景十三年,三皇子蕭北郁私通外敵,意圖謀害太子及外使。
府上所有人流放至西北蠻荒之地,此生無召不得再羽都。
朝堂上的員忍不住低聲議論,慕相一臉嚴肅,眼神微瞇。
宣完旨,羽帝揮了揮手,讓眾人退了朝。
前的公公扶著他走下大殿,仿佛一下子失了神氣。
外面天朗日清,冬日已至,呼出的氣都帶著白霧。
蕭北沉神冷漠,立在漢白玉的長階上,遙遙看向正西門,神晦暗不明。
一玄風中輕,日頭落了他一,帶著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兩邊退朝的員竟是沒一個敢上前寒暄。
以前只道是太子爺在戰場上殺伐果斷,今日才知朝堂中也是這般運籌帷幄,心機深重。
雖仍是敬重,但不由讓人多了些畏懼。
直到陸行走到近前,拍了拍他,“殿下今日可出氣了!”
蕭北沉斜了他一眼,微微勾了,“出了幾分。”
“哈哈,”陸行爽朗一笑,“殿下快回家吧,娘娘好些了麼,湘兒還嚷嚷著要來看呢。”
蕭北沉拾級而下,“好多了,想來便來吧,月兒已經悶了多日。”
“好好好,我這就回家帶上湘兒去您府上蹭飯。”陸行說完便跑了開去。
留下蕭北沉慢吞吞的走在空曠的長道上。
皇權帝位,這條路本就是孤獨的,不需要那麼多人作陪。
*
回到府里,溫無月正在喝藥,他站在門口看了會兒。
見著鼻子,喝的小臉皺,出了一笑意。
“聽雨,去拿餞來,你家娘娘怕苦怕的。”
被突然的聲音打斷了,溫無月嗆了一下,松開了鼻子上的手,苦味彌漫到整個口腔。
“殿下,”三分嗔怪,七分撒,“都怪你!”
蕭北沉把人摟進懷中,“怪我怪我,快喝完,聽雨去拿餞了,等會兒陸湘還要來看你呢。”
“啊,小湘湘要來,看我這……”低頭看了看自己,一頭青還散落在後沒有打扮,“殿下,你快幫我梳頭。”
“……本殿不會。”
太子殿下的手除了刀槍只拿過筆,哪里會給人梳頭。
“不管,我的肩膀好疼,沒法給自己梳妝,”溫無月粘著他撒,一副不罷休的樣子。
聽雨拿來了餞,蕭北沉往里塞了顆,“行行行,給你梳,等會兒可別怪丑。”
“嗯嗯,我家殿下如此厲害,區區小事怎麼會做不好。”
抱著在桌前坐下,蕭北沉拿起了梳子,明明看著靈活的手指,卻不知如何下手。
聽雨笑了聲,退出去關上了門。
“殿下盡管放開了做,月兒定不會笑你的。”
蕭北沉皺眉,神嚴肅的堪比上陣殺敵。
好歹是將頭發卷起了一些,那簪子一,全都散了。
“噗……”溫無月看著銅鏡里笨手笨腳的人,沒忍住笑出聲。
“我忍了,沒忍住。”
“……”
“算了算了,”溫無月遞上一線,“殿下便把月兒打的頭發都扎在後就。”
蕭北沉如蒙大赦,將的頭發扎上。
“真好看,”溫無月上夸著,心中想,多虧本宮天生麗質,就是什麼樣子都麗。
蕭北沉耐心的著自家太子妃指揮,又給拿要換的裳。
“嘶,”肩上的箭傷哪里那麼容易好,服還沒下就疼得一頭的汗。
蕭北沉將服一丟,“不換了,換什麼服,就這樣讓陸湘自己進來見你。”
“好好好,殿下說的是 。”
溫無月也不勉強,乖乖坐回床上。
“殿下今日心不好。”看著蕭北沉的眼睛,輕聲說道。
“沒有不好,只是蕭北郁定罪了,流放。”
他手了那張還略顯蒼白的小臉,“所以以為我心不好,便一直在逗我麼。”
溫無月搖頭,手握住他的手,“無論殿下做什麼,月兒都會支持殿下,也定然一直陪著殿下。”
“我知道。”
正說著,屋外響起了陸湘的聲音。
“月姐姐,月姐姐。”
兩人相視一笑,蕭北沉道:“進來。”
陸湘推門而,“月姐姐,你沒事了麼?快擔心死我了,哥哥都不讓我來看你。”
“你這不是來了麼,我已經沒事了。”
蕭北沉見陸湘陪著,就與陸塵去了書房。
*
“殿下是說,獵場刺殺一事,不是三皇子一人的手筆。”
“嗯,蕭北郁雖覬覦太子之位已久,但一直不敢做什麼大作,往常也就做些小手腳,這次卻突然敢做刺殺這樣的事,不像是他的作風。“
蕭北沉負手而立,看向窗外。
“可,若不是他,又會是誰?”
“呵,你去查一查那兩日,他去過誰的府邸,跟誰有過談,應當很快知曉。”
“是。”
陸行遲疑道:“跟他勾結的人,定然不是什麼小小吏。”
“慕相,”蕭北沉語氣嚴肅,神染上一分凜冽,“派人多注意他。”
當日別人不知,他可是知道,慕相曾有意將慕如煙許配給蕭北郁,這期間的貓膩不言而喻。
這個冬天,大抵會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