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州城,蕭北沉讓陸行輕點了人數。
原本在邊關一線的五萬兵馬,已被耶律宏折了將近兩萬,只剩下三萬殘兵。
隨陸行而來有五萬,加之最後他帶來的,總共九萬兵馬。
蕭北沉負手而立,眼眸中著勢在必得的氣勢。
留下三萬邊關將士,駐守州城。
夠了,對付一個耶律宏,若六萬兵馬還不能破敵,真當羽國都是酒囊飯袋了。
蕭北沉帶著六萬兵馬出發夷,隨行的有陸行,申冀和夷的那個副將賀。
幾人連夜研究了那張夷的布防圖。
從西南方向往夷城有一條山道。
山道曲折,道路狹窄,其實并不適合通過。
若是被圍困其間,連後撤都非常不易。
但此路幾人都未在輿圖上看見,算是條道,比之道能快將近一個多時辰。
據賀說,這是當年吳將軍私下著人開的山道,為的就是運輸軍備。
兵行險著,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天蒙蒙亮,邊關靠北,此時還是寒風呼嘯。
遠山的頂端是沉寂百年的皚皚積雪,似乎在等著看一場腥殺戮。
六萬將士整裝待發,只待一聲令下,就前往。
披風在風中被吹得獵獵作響,蕭北沉一個利落的翻上了烏駒,負長弓與箭筒,銀甲輕裝,盛氣凌人。
一聲輕嘯,踩著的山道,隊伍開始前進。
陸行跟在側打馬而行,“殿下,聽聞耶律宏要將阿史娜嫁于炎國那傻子皇子,換取……”
“怎麼,不舍得?”
話未說完,蕭北沉涼涼打斷了他,本殿的娘子不在,你也不準想子。
“……”陸行呆滯,就很冤枉。
“末將只是想說……換取兵補給,”哭無淚。
“嗯,放心,他換不了。”
蕭北沉早已讓梟羽營二百將士守在去炎國的必經之路上,如何會讓他得逞。
北麓喀拉族是游牧民族,雖將士驍勇,馬匹壯。
但各種武補給卻落後大半,哼,打到眼前了你才想起買刀槍,合著看不上本殿。
行進一個多時辰,他們到了地圖上一溪流旁,過了這條溪流,只需半個時辰,便能到達夷城外的一個祁嶺山的地方。
那是座不算高的山坡,居高臨下,正適合兵馬掩藏。
沿著祁嶺山右側,分出兩萬兵馬,由蕭北沉帶著,直取夷城側東門。
剩下四萬隨陸行一路,直破夷城城門。
*
夷城,耶律宏正等著副將點兵。
探子來報,蕭北沉現如今就在州城,隨時會發進攻。
對于蕭北沉,即便時隔多年,他仍是不敢懈怠。
兵馬分散四個城門,正門留五萬兵馬,由他親率。
大裘著,他一柄大刀在手,翻上馬。
然而,還未等他到城門。
外面已響起進攻的號角聲,耶律宏眉頭一皺,不可能,來的如此快。
他策馬揚鞭,直直沖至城門。
夷城城門高駐,向下看去,飛羽軍烏泱泱的一片,氣勢昭昭。
耶律宏眼中染,角出肆的笑意,等你很久了,蕭北沉。
今日,你便死在這里吧。
待他看清正中間的那人,竟然是一個不認識的男子,瞬間黑了臉。
這人不是蕭北沉,那蕭北沉又在何。
然不等他多想,號角聲起,城下飛羽軍已發進攻。
對陣距離進弓箭程,萬箭齊發,直沖還未準備好的玄雷軍而去。
戰火硝煙在箭雨下拉開序幕,兵臨城下,狼煙紛飛。
陸行立于馬上,軍令道道下發,了兩萬兵馬,陸行只有四萬對玄雷軍的六萬。
只能占領先機。
然耶律宏豈是等閑之輩,玄雷軍雖有折損,卻迅速排兵布陣強勢反擊。
比起與耶律宏相拼,拿回夷城才是更重要的。
蕭北沉擇東側門,若不知那條山道,耶律宏怎麼也不可能想到蕭北沉會由此門而來。
帶著勢如破竹之勢,東側門潰敗,不過半個時辰。
留下賀帶兵打掃戰場,蕭北沉率梟羽營離開。
前方,戰鼓隆隆作響,夷城城門堅固如斯,分毫沒有開啟的跡象。始終沖不破那層防線。
忽然一聲馬蹄長嘯聲劃破狼煙。
通純黑,四蹄若雪,正是烏駒。
烏駒上的人一銀耀甲,長發當束,冰冷的眉眼帶著幾分殺伐中的狠厲,他的後是不足千人的梟羽營。
如一支利箭,梟羽營側面進戰場,直直廝殺出一個破口。
蕭北沉一拍馬背,飛而起,白羽翼大張。
背後長弓在手,三只翎羽箭破空而出,在空中劃出凜冽弧度,直取城墻玄雷軍旌旗。
耶律宏自看到那道影,心中大怒,九石長弓拉開,在空中就穿兩道箭,卻仍是沒擋住最後那支灌注靈力的翎羽箭。
那城樓之上的玄雷軍旌旗咔嚓一聲,轟然斷裂。
戰鼓點聲越發激烈,全軍皆喝,士氣大漲。
梟羽營出神化的陣型直直打破玄雷軍布陣。
自知此戰玄雷軍陣腳已,不能再拖。
八萬兵馬被對方以敵多,耶律宏氣的肝疼,牙間恨到咬出沫。
卻也只能一聲令下,戰撤出夷城。
只一戰,蕭北沉就拿回丟失半月的夷,挫了耶律宏銳氣,剿滅數千玄雷軍。
捷報道道傳回羽都,直振人心。
*
自從天玄宮後,溫無月就住在宮中。
一來安心養胎,二來能第一時間收到戰報。
夷城拿回的捷報傳回之時,溫無月還在床上躺著。
腹中斷續疼了兩日,自是嚇得別說下地,連都不敢。
被勒令在床半月,躺的子骨都了也只能乖乖聽話。
羽帝,老太後,恨不得一天一趟的往屋子里來。
不是送吃的就是送解悶的,就怕休息的不舒爽。
吃不下東西,每日吐的凄慘,老太後便親自盯著膳房的廚天天給變著花樣做吃食。
但凡能有一兩樣能吃上兩口,老太後就高興的不行。
怕憂心,捷報剛送到羽都,羽帝一邊看著就一邊往暫住的院里來。
親眼看見上面的捷報,溫無月才放了心。
一同隨捷報而來的,還有一封信箋。
寥寥幾句。
“紙短深,念念道不盡。”
似是匆匆寫下,卻又纏綿悱惻。
溫無月將信箋復又看了幾遍,小心妥帖的收進懷中。
提筆回信,“思之念之,只愿殿下平平安安。”
怎麼辦,恨不得立刻就去到殿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