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兩人起床出了房門，就有下人恭敬地等在外面。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早膳都備好了。”
下人說話還啰嗦著，大抵是沒想過有一天會見到這般貴氣的人。
“嗯，”蕭北沉應了聲，兩人慢慢向膳廳走去。
一行人多了個阿史娜，又熱鬧了幾分。
兩人來的最晚，赫家老爺怎麼也想不到在自家的這幾位竟然是太子殿下，一桌早膳做的跟年飯似的，滿滿當當，致異常。
滿面笑臉的站在後，陸行了幾次坐下，都擺手不敢。
此時見蕭北沉兩人進來，立刻沖上前，“小民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起來吧。”
赫老爺沒起，恭敬道：“殿下，娘娘，這……小民無知，眼拙，竟不知是您到了府上，未曾好好招待，殿下和娘娘恕罪。”
“你本就待我們熱周到，不必如此。”
聽他這麼說，赫老爺才戰戰兢兢地直起子。
蕭北沉沒再管他，月兒還未用早膳，得先把人喂飽。
桌上倒是有趣的，陸行左邊坐著陸湘，右邊坐著阿史娜，連容千之的臉上都難得有一點笑意。
“陸將軍，你們羽都的吃食都這般致麼，著實讓人看著都不舍得吃。”阿史娜托腮看著桌上的東西，余卻一直往陸行上瞟。
陸湘皺眉，冷哼道：“不舍得吃就別吃了！”
阿史娜恍若未聞，扭頭看向陸行，“陸將軍，我要吃荷花，麻煩你給我夾一個。”
陸行慢吞吞地出筷子去，啪地被陸湘截住，筷子落在桌上，滾了幾圈掉在了地上。
瞪了自己不爭氣的哥哥一眼，“想吃你自己來。”
阿史娜無辜地看著陸湘，氣道：“太遠了。”
“……”好煩，最討厭裝可憐的人了，陸湘出筷子夾了一個丟進阿史娜碗中，“吃吃吃，趕吃。”
荷花被放進里，阿史娜揚起一個笑，“謝謝陸湘，很好吃。”
“……”
陸湘氣惱地丟下筷子，跑了出去。
“誒，湘湘。”陸行起去追。
容千之先站了起來，“我去吧。”
他手端了一碟小包子，朝眾人點了下頭，慢慢走出了膳廳。
溫無月咬了一口喂到邊的糕點，看地津津有味。
嗯，太不爭氣了，這倆兄妹看來是被拿住了。
陸行皺眉看了眼阿史娜，“不要欺負陸湘。”
阿史娜咬了一口荷花，皺了皺鼻子。
心道，果然，一家人一樣笨，我可是在幫你妹妹。
陸湘氣呼呼地走到湖邊，撿起草里的石子就往湖中扔去。
石頭落在湖中，碧綠的水面起一圈圈漣漪。
陸湘覺得有點難過，容千之不喜歡，哥哥也要被別人搶走了。
蹲下，抱著膝蓋，生氣地揪著地上的草。
“臭阿史娜，臭容千之，臭陸行，哼”
眼前出現了一雙白的鞋，陸湘聲音一下停了，抬頭，一白的人正看著。
哼，容千之也很討厭，不喜歡干嘛要來，好煩人。
圓圓的眼睛狠狠一瞪，陸湘轉了個子，不想理他。
容千之蹲下，將碟子遞給，“把東西吃了。”
“不吃，”陸湘皺眉，一肚子氣，吃什麼東西，“沒聽見我在罵你麼，還不走開。”
寬大的手出了的腦袋，“吃吧，吃了更有力氣罵。”
陸湘眉頭皺著，晶瑩的眼淚漫上那雙圓圓的眼睛。
想起那幾日，月姐姐在宮中養子，哥哥不在家中，便時常進宮陪。
月姐姐睡著時，就跟著容千之在小院里整理整理藥草，打發時間。
容千之很無趣，每日不是弄些藥草，就是在桌前看古方，醫書。
他與陸湘見過的男子都不一樣，不像哥哥喜歡舞刀弄槍，也不像太子殿下，冰冷嚴肅。
他很溫和，好像永遠都不會生氣的樣子，看書的時候神專注。
他說出的話總是很容易就讓人相信，帶著一種莫名的篤定。
有時候，容千之會陪說會兒話。
“容千之，這是什麼？”
“盧林草，止鎮痛，在傷藥中極好。”
“這又是什麼？”
“毫針葉，清毒解熱。”
翻曬著竹篩子上的藥草，看到奇怪的就問上一兩句。
容千之跟在後，回答得耐心。
竹篩子架在湖邊的斜坡上，陸湘蹦跶著走，一不留神絆在木架上。
藥草被掀翻，容千之手去拉人，兩人順著斜坡滾下。
等到停下子時，小小的陸湘趴在上，間相抵，臉漲的通紅，發間還沾著散落的藥草。
沒等容千之道歉，小丫頭撐著子爬起，轉就跑了。
後來一連幾天，陸湘都沒再進宮，容千之倒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左右只是個意外。
可陸湘不這麼想，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每日都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是容千之清雋的容。
還有親的時候，的，很舒服。
竇初開的小丫頭，忐忑又甜，架不住想念還是進了宮。
卻發現，在意這件事的似乎只有一個人，容千之還是和往常一樣，什麼都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陸湘覺得委屈，又說不出口，只覺得原來喜歡人是這麼討厭的事，會讓心里很難過很難過。
想起這事，陸湘覺得更難過了，登徒子，負心漢，輕薄了我還當不知道。
哼，男子都是壞人。
干嘛又要假惺惺地出來。
眼淚吧嗒一下砸在地上，陸湘咬，才不想讓容千之看到哭，袖抹上臉頰，了一把臉，又轉過。
容千之看著小丫頭的眼淚，覺得有點心疼，他極會安人。
前半輩子左右不就安過一個溫無月，特別是眼前這小丫頭，看起來這麼小。
他不是沒想過那日的事，也不是沒覺到陸湘的心思。
只是覺得還小，一事尚且不懂，過些時日就不在意了。
輕嘆了一聲，容千之很有耐心地隨著往右邊移了兩步，手去的眼淚。
“為何哭？”
“……”聽他這麼問，陸湘更氣了，一把拍開他的手，“不要你管，你走開。”
容千之沒聽的，“不管你，陸行以為我欺負你了。”
“我才不會告狀，你走開，你不要看著我。”
小臉埋在手臂間，帶著哭腔的聲音悶悶的。
小丫頭還沒學會撒，哭了只覺得丟臉，像小時候沒打過隔壁府上的小爺，回家也是蹲在角落里哭。
容千之有些無奈，在邊坐下，哭吧，哭夠了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