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旨意被送到陸府時,陸行幾人都開心地不行。
阿史娜雖還住在太子府,但名存實亡,早就溜去了將軍府上。
過了些日子,司天監給挑了黃道吉日。
婚期就定在三月後,到時夏末秋初,正是涼爽時節,日子也很好。
阿史娜和容千之,兩人一個是喀拉族,一個又是霧國的,在羽都除了溫無月也無其他親朋。
陸行、陸湘兩個傻傻呆呆,家里爹爹也未曾給孩子辦過婚事,一切都還需要時間。
三個月倒也算不上寬裕,制喜服,挑喜禮都夠他們忙活了。
一時間最清閑的反而是太子爺和太子妃娘娘。
不過溫無月最近很苦惱,非常苦惱。
自從上次從宮中回來,想了皇說的話,如今皇子還算康健,但終究在一年一年慢慢老去。
皇疼惜和小念兒,想起說的,念兒再大一點,就抱不了,溫無月就忍不住心里酸酸的。
想再要個孩子,現在念兒一歲半了,時間正好,也不愿念兒一人孤零零的長大,無人作伴。
若添個妹妹或弟弟,一同上學堂,一同練劍學武,一同習兵法。
往後長大還能相互扶持,相互照應,這是樂見的。
人人都道皇家不重親,但的殿下怎麼還可能娶親,若是們的孩子,自然不會像他人一般心生間隙。
哎……
溫無月嘆了口氣,杏眼看著窗外的柳枝隨風微。
自己雖然想得極好,但是殿下卻好似不想要孩子。
自從生下念兒,每一次歡好,殿下都會忍住,不……不落進的子。
起初只道是殿下心溫,但這一年都如此,難不,殿下是不喜歡孩子,總不能不喜歡自己……
可明明平日里很喜歡念兒呀。
想不明白,但昨夜,咳咳,明明自己都說要了,殿下還是不聽不聽。
嗯,就很氣。
莫不是殿下也了陸行那般的榆木腦袋,太子妃決定今日殿下回來不理他了。
就這麼生了會兒悶氣,溫無月起,喚了聽雨進來。
聽雨正在外頭照看玄墨,相了這麼久,府中的人都已經習慣了玄墨在院里呆著,反正從不傷人,雖然看著害怕,倒也不似先前那般見著就跑。
“娘娘,您怎麼了?”
溫無月看著床榻,一臉認真,杏眼從上至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
想起當初去烏月城的風月樓,瞟見那床榻都是垂著層層的紗幔,雖然看著有些俗氣,但將紗幔放下,人在其間,定然朦朦朧朧,很是有趣。
“聽雨,快去,著人給我換一套新的床幔,唔,要薄紗,就像我紗上的那種,繡著錦繡花紋,看起來若若現的。”
聽雨愣了愣,出迷惘的神,娘娘這又是怎麼了。
“啊,娘娘,那要什麼的?”
雖心中疑,聽雨還是認真問道。
“嗯……綠不,靛太深,”思來想去,雖然覺得紅更風月樓的沒差,但也只有紅適合,“就紅的吧,不用太濃烈,淺淡點便可。”
“好……我這就著人去弄。”
“嗯,快點哦,在殿下回來前就給我換上。”
于是出門的聽雨加快了腳步,小跑著離開了。
溫無月舒了口氣,嗯哼,山人自有妙計。
轉從柜中挑選起裳,今夜就讓殿下一點都舍不得。
左右不過一個多時辰,聽雨就帶著兩個下人過來了,正拿著那新做好的床幔,這可是著好幾個繡娘趕工出來的 。
床幔被換上,房中一下變得旖旎,下人退去,聽雨呆呆地看了會兒,轉頭道:“娘娘,這怎麼覺著有點像……有點像……”
溫無月心間一,可不要說出什麼青樓的話來。
“對!”聽雨一拍腦門,大聲道:“像大婚時候的床幔,都是紅的。”
溫無月神一僵,倒也是有點道理。
小丫頭笑了下,只覺得自己說對了,眨了下眼睛,做出一副我什麼都懂的模樣,想來娘娘定是想和殿下好好回憶大婚時的場景。
確實,房花燭,跟溫無月的目的也沒什麼不同。
當年和殿下大婚時候,只記得自己將房中弄得一片凌,還將殿下趕了出去,今夜也算是差錯,補上一番。
夜,溫無月趁著自家殿下去書房理公務,沐浴換上了早就選好的裳。
一條小巧致的肚兜,堪堪遮住口。
外邊直接罩上了薄薄的紗,如墨的長發披在後,在梳妝臺前用胭脂輕點了間,又在手腕和脖頸抹了一點香膏。
淡淡的芙蓉香,是殿下最喜歡的味道。
看著鏡中眉目間帶著意的自己,太子妃很是滿意,殿下是該沉迷。
燭火滅了幾盞,只留下圓木桌上的一點,暈開昏黃的,還未到床邊就看不真切了。
鉆進了床榻,放下紅紗,突然覺得擋在床前的紅紗倒真的如同大婚之時的紅蓋頭。
的子坐在床中,錦被鋪開,心口砰砰地跳了起來。
明明只想想讓殿下喜歡,怎麼會變得這般張。
輕咽了下間,溫無月強自鎮定著。
蕭北沉忙完時,夜已深,想來月兒已經困了,他就快走了幾步。
長廊里月清冷,慢慢夏,晝長夜短。
萬籟寂靜,遠遠瞧見寢臥黑漆漆的,今日莫不是忘了點燈。
往常無論他多晚回屋,月兒都會為留著等,放一壺熱茶,今夜怎麼破天荒的沒有等自己。
房門被輕聲推開,一點燭火搖搖曳曳。
床幔淺淺紅映眼簾,讓他心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