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
簡正凱又變回那個恭敬求教的姿態,“這次還多虧了陸先生啊,要不然的話,我真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整整兩個月啊,誰他媽知道簡傾那小賤人手里,到底攥了多證據?
沙發上坐著的陸澤霆,將手里的賬目扔到了桌子,剛拿過桌上的煙盒準備點煙。
簡正凱就立刻走了過來,幫他點著火。
“簡總不用慌,我已經讓人把有問題的賬目都篩選出來了,你只要在三天之,把這些賬目還上,就不會出大事。”
陸澤霆了口煙,徐徐說著。
簡正凱拿過賬目看了看上面的數字,頓時後退了些,這些錢都是他平常一點一點轉移出來的,這要一下子全部換上,談何容易?
“若,若還不上呢?”
“若還不上,簡總就做好坐牢的準備。不過你放心,等你出來,我們的合約一樣可以履行。”
陸澤霆不不慢的噙著抹邪笑,看向了他。
簡正凱了腦袋,也坐了下來,“陸先生,還是幫我想想辦法吧,畢竟我已經付了你百分五十的定金,這要不然的話……”
要不然的話,他也不用這麼狼狽。
陸澤霆笑了出聲,似不屑的看了眼簡正凱,“怎麼著,簡總想跟我要回去?”
“哪里的話,我請陸先生來,就是幫我解決難題的,我要回來做什麼?”
簡正凱說著,一副期待的眼神看向他。
陸澤霆在沙發上坐了正,邊把玩著手里的火機,“簡總,這大事者,當不拘小節,能能屈。”
簡正凱連連點頭,這會兒是生死存亡時刻,只要能不坐牢,他什麼都肯做!
“現在,趁著簡正元對你還存有兄弟之,趕回去跟他認錯,求他既往不咎。再不濟,也要求他,念在你昔日的功勞上,不要報警,私下理。”
“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陸澤霆彈了彈手里的煙灰,沉穩的口吻說著。
簡正凱聽著,點了下頭,說的沒錯,簡正元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重重義,如果他能拉下臉求他,說不準還真能頂用,只是……
“我怕是再也回不到簡氏地產了。”
這個位置,他雖然也想過不做,但如今說走就走,畢竟坐了這麼多年,還真是有些……不舍。
“回是回不去了,不過,正大明的打也未嘗不好。再說,好歹你還有這家進正軌的小公司,也不算一無所有,不是嗎?”
陸澤霆抬手指了指後的地方,不疾不徐的說著。
“再說有我幫你,你的凱芬公司,在不久的將來定然會做大。到時候,如果簡正元看到崛起甚至能超越他的你,你說他會作何想?”
“簡總,如果一時的忍讓,可以換來以後的揚眉吐氣,你說值不值得?”
簡正凱站了起來,不再猶豫的說著。
“陸先生,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
如今坐立難安的,還有一個人。
簡宅。
林芬在客廳里來回踱步,向來冷靜的,此刻也變的急躁萬分。
剛簡正凱已經給來過電話,把發生的一切都已經告知了。
雖然也氣,簡正凱居然連也瞞著,但當知道他起名凱芬公司時,怎麼也怪他不起來。
再說,現在說什麼也已經為時已晚。
正在這時,外頭響起了車子的聲音。
“正元……你回來了?”
林芬剛想過去問問,卻在看到接著下來的簡傾後,臉微變。
想起了剛剛在電話里簡正凱說的話,可是……簡傾,怎麼會知道正凱開公司的?
“嗯,我累了,先去樓上泡個熱水澡。”簡正元下車後,一疲憊的往家走去。
接近著簡傾下來後,也乖巧的說了聲,“林姨啊,晚上我想吃你做的制紅燒,幫我做好不好?”
“呃,好……”
林芬僵的扯了扯角,把沖出嚨的話給咽回了肚子里,現在是簡太太,簡正元的老婆。
所以不能了分寸。
簡傾隨簡正元進了家里,余掃了眼後的林芬,看來,林芬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倒是想看看,這種關鍵時候,林芬這戲還要怎麼演?
晚上。
餐桌前。
林芬看著也不怕被毒死的簡傾,津津有味的吃著做的紅燒,看吃的越歡,心里就越來氣。
再看向簡正元,從回來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想直接問正凱的事,卻又覺得不妥。
“正元你這是怎麼了,公司里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林芬盡量讓自己用平穩的口吻,問著。
“咦,林姨你還不知道嗎?”
不等簡正元回,簡傾訝異的看向了林芬。
林芬輕咳了聲,狀似不解的看向,“到底發生什麼了?我怎麼看你爸有心事的樣子?”
簡傾看裝的一套一套的樣子,不由低頭又吃了一塊瘦相間的紅燒,嚼完才慢悠悠的說著,“我叔叔,他居然背著我爸開公司,而且不等爸查,就已經跑路了。”
“什,什麼?!”
林芬驚訝的喊了聲,看向簡正元,“正元啊,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正凱他,他一向謹慎本分,怎麼會暗地里開公司呢?”
簡正元擱下了筷子,嘆了聲,“我已經讓人核實過了,這家公司開在老城區一家辦公樓里,注冊用的是正凱老部下的名字。”
林芬暗驚了下,想了想說著。
“這,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呢?或許是因為……正凱他同昔日的手下,所以才幫忙開了一家公司,沒我們想的那麼復雜呢?”
現在不管從哪方面講,都不適合和簡正元撕破臉,哪怕還有一回轉的余地,也要試試。
“林姨,我爸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有誰會為了幫朋友開公司,而挪用那麼多公款呢?”
簡正凱傻了不,給他人做嫁?
簡傾看了眼父親,“可惜了我爸,把叔叔一直當親弟弟來對待,這麼多年從未虧待過他。卻沒想到,竟然遭到他如此的背叛!”
“傾傾,這話是不是說的太早了?你叔叔他或許有什麼難言之呢?”林芬見這麼說,控制不住的反駁著。
這話剛落。
簡傾眼中的厲掃了過來,“林姨,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叔叔吞的可是咱家的錢,你怎麼反倒幫著外人說話呢?”
林芬慌了慌,忙圓話說著。
“我,我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叔叔跟著你父親這麼多年了,犯不著做這樣的糊涂事啊!”
“咳,正元啊,這件事一定徹底查清楚了,如果真是正凱的錯,我們也不能姑息!”
林芬咬了咬牙說著,不想讓簡正元再對起疑了。
啪的一聲,突然簡正元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這件事都先瞞著,尤其先別讓老太太知道。”
“所謂家丑不可外揚,這件事我自會理,你們在外頭也著點,別讓人到看我們家的笑話!”
說完,簡正元站了起來,“我吃飽了,先去歇著了。”
他一離開,簡傾也擱下了筷子,了說了句,“林姨,今個紅燒燒的有點咸,下次記得別放那麼多鹽啊,我也先去睡了。”
說完,簡傾舒展了下腰,無視臉難堪的林芬,往樓上走去。
餐桌上,只留下面鐵青的林芬。
著簡傾上樓的背影,恨不能上去掐死!
都是因為。
如果不是,正凱的公司不可能被發現,簡玲也不會搬出簡家去住,而自己,也不可能和簡正元產生隔閡,一直分房而睡到現在!
——
這夜,格外漫長。
回了房間的簡傾。
褪去了堅的外殼,疲倦的蜷在了臥室的沙發上。
近兩個月的實習工作,讓既要提心吊膽的怕被發現,還要努力工作,爭取更多的機會去搜集證據。
已經讓疲憊不堪了。
但這些,都還能承。
倏然,簡傾閉上了眼。
忘了他吧。
從明天開始,不要再去想他了。
因為再見,必是仇人……
第二天一早。
昨晚徹夜難免的簡正元,很早就起來,打算早點去公司,簡正凱這公司副總一走,留下很多沒理完的事,都還需要他去兜底。
卻剛一下樓梯,就看到客廳。
不知何時過來的簡正凱,正在客廳里候著他。
簡正凱看到他下來,立馬從沙發上起來,一言不發的噗騰一聲,跪在了地板上。
“哥,我來負荊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