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檸無奈地拉開馳曜的副駕駛門，坐進去，關了門，系上安全帶。
馳曜把手機還給，啟車子，揚長而去。
車的氣氛相當沉悶抑。
許晚檸瞥見後視鏡里蘇月月難看的臉，冷的眼神，毫不掩飾厭惡和怒意，狠狠地瞪著。
跟馳曜剛相那會，蘇月月還是個高三學生，那時候的蘇月月沒有這麼多時間糾纏馳曜。
如今，蘇月月大學畢業了，沒什麼正經工作，追著馳曜來到深城。
想來，應該還不是馳曜的朋友。
因為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忍男朋友跟前任糾纏不休的。
蘇月月敢怒不敢言的態度，足以說明他們之間的關系，很清白。
至，蘇月月管不了馳曜。
轎車行駛在寬敞靜謐的大道上。
蘇月月見路況不對，急忙說道：“曜哥，要不我們先送晚檸姐回家吧，這樣更省時間，更省油。”
馳曜認真開著車，沒回應蘇月月的話。
蘇月月氣惱地冷哼，鼓著腮幫子，雙手環靠在車背上。
車廂再陷沉寂。
許晚檸側頭著窗外繁華的城市街景，一幀一幀往眼前閃過。
是去往啟福小區的路。
二十分鐘後，車輛在啟福小區門口停下來。
車廂亮燈，蘇月月遲遲不肯下車。
馳曜提醒，“蘇月月，下車。”
蘇月月怒氣沖沖地開門下車，用力甩上車門。
“砰”的一聲巨響，覺門都被甩爛。
這怒火，昭然若揭。
馳曜臉沉下來，啟車子離開。
他掏出手機，卡在車頭上，按出蘇月月的微信，手指點著說話鍵。
“你自己買車，或者打車，以後不準再坐我的車。”他語氣沉冷，威嚴，不容置喙。
蘇月月秒回微信。
馳曜按了播放，擴音，是許晚檸也能聽見的音量。
“曜哥，你在犯賤，我生氣摔車門怎麼了？”
馳曜邊開車邊按微信跟蘇月月吵架。
“明天，我就找你房東，把你租的房子也買下來，給我滾遠點。”
“那我就告狀，我跟叔叔阿姨說，你在深城跟許晚檸那個渣藕斷連。”
“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到我的事。”
“你犯賤犯賤犯賤……後面有你哭的時候，等著吧。”
“滾。”馳曜呵斥一聲。
他邊開車邊劃著手機屏幕。
許晚檸側頭瞥他的手機一眼，正好看見他把蘇月月拉黑名單。
作完，他把手機按黑屏。
許晚檸并不覺得馳曜拉黑蘇月月是什麼稀奇的事。
馳曜的母親和蘇月月的母親是非常好的閨，親如姐妹。
蘇月月出豪門，從小蠻任，是被寵壞的小公主，而馳曜出名門族，是高干世家，不管是教養人品還是能力，都是出類拔萃的。
馳曜看在他母親的份上，把蘇月月當妹妹一樣對待，但不了的格，偶爾也會吵架。
但馳曜向來顧全大局，只要沒踩他底線，他終究還會在他母親的強行干涉中妥協，把蘇月月從黑名單拉出來的。
許晚檸跟馳曜在一起四年的時間里，這樣的事經歷過兩次。
而且每次，都是像摔車門這種小事惹怒馳曜的。
馳曜對其他人的容忍度非常低，但凡對方素質低，人品差，有壞心眼，他都不愿意朋友。
許晚檸也想過這個問題。
馳曜對，底線在哪？
許晚檸心沉甸甸的，側頭靠在窗邊，靜謐的車廂仿佛墜一片抑的冷氣里。
也不想淪為渣，更不想讓馳曜到任何傷害。
可沒有辦法。
一個小時後，車輛進郊區，停在距離出租屋稍微有一點距離的停車場里。
“謝謝。”許晚檸不知道他為何在這里停車，道謝後，便開門下車。
許晚檸剛走出停車場，發現馳曜跟上來，疑轉，“你要干什麼？”
馳曜把手機和車鑰匙放袋里，“上你家，拿回我的雨傘。”
許晚檸格外平靜，“明天，我會讓跑送到你家里去。”
“來都來了，我自己上去拿就行。”
“太晚了，不方便。”
暖黃的路燈落在兩人上，暈著淡淡的圈，周圍一片靜謐。
馳曜沉默了，凝許晚檸平靜的眼眸，那雙不摻雜一愫眼睛，明明是干凈的，卻顯得格外冷無。
頃刻，他無奈道：“已經凌晨一點半，我開車很困，等會回去容易出事故，我上你家喝杯咖啡提提神。”
許晚檸掏出手機，“我給你代駕。”
馳曜冷哼一聲，掉的手機，不悅道：“許晚檸，你該不會覺得我會對一個恨之骨的前友圖謀不軌吧？”
許晚檸看著手機又被搶走，很是生氣，“馳曜，我是律師，該有的安全意識，我還是有的。就因為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我更應該保護自己的安全，請你把手機還我。”
馳曜似笑非笑，把的手機放自己的袋里，低聲音，佯裝出幾分險毒辣，一字一句道：“許晚檸，我若是想弄死你，別說你是律師，你是警察都沒用。”
若不是了解馳曜的為人，還真能被他嚇到。
許晚檸心累不已，仰頭著他晦暗不明的黑瞳，語氣略帶哀求：“馳曜，我們已經分手五年了，你到底想干什麼？”
“不干什麼，只想上你家里喝杯咖啡。”馳曜譏笑勾，蹙眉靠近，“怎麼？你該不會覺得，我要找曾經背叛過我的前友復合吧？”
許晚檸搖頭，口堵得慌。
從來沒這樣想過，擔心的是被報復。
不管馳曜以什麼形式報復，都承不住。
許晚檸：“剛遇見的時候，你說過什麼你忘了嗎？你讓我消失得干凈一點，別在你面前出現的，你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馳曜：“我讓你消失得干凈點，你消失了嗎？你不但不消失，你還三番兩次在我面前出現。”
“又不是我故意去偶遇你，是……”
馳曜不聽任何解釋，從邊肩而過，自顧自走向的出租屋。
許晚檸此時累得沒有力氣再糾纏，穿了一天的高跟鞋，雙腳酸脹痛。
轉追著馳曜的步伐，想喊他停下來，想讓他回去。
可他的步伐太快，只來過一次，就記得路況了。
走深巷，暗沉的暖黃街燈把兩人一前一後的影子拉得修長。
來到樓下，馳曜站在邊上等著。
許晚檸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再驅趕他。
以馳曜偏執的個，他若不想走，誰也趕不走。
許晚檸從他面前走過，拎起擺上樓。
馳曜雙手兜袋，跟在後，一步一步慢慢往上走。
他的視線下垂，落到許晚檸的腳上，眸一沉。
約間，看到腳後跟，被高跟鞋得紅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