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醉酒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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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波流轉間,空氣逐漸變得燥熱。

兩人都覺不對勁了。

急忙避開對視,馳曜拿起啤酒,仰頭喝一大口,結上下滾

許晚檸心慌意地站起來,雙手兩邊并不存在的口袋,“我……我回房去綁一下頭發。”

疾步走進房間,翻出皮筋,把頭發束在腦袋後面。

再出來時,馳曜靠在沙發背,手肘搭在上面,修長好看的手指錯落有致地捻著一罐啤酒,另一只手拿著手機在看。

燥熱的氣氛冷下來。

許晚檸重新盤坐在地毯上,邊喝酒邊擼串。

馳曜一直在看手機。

許晚檸回頭,“你不吃點嗎?”

馳曜抬眸,放下手機,“給我一串牛。”

許晚檸拿起一串牛遞上。

馳曜接過,傾下來,慢悠悠地吃著。

“是工作上的事讓你心煩嗎?”他突然問。

許晚檸在心底的郁悶被挖出來,先是愣了一下,輕輕嘆氣,拿起啤酒喝上一大口。

想著把事說出來,心才會好,要不然一直著,還得慢慢消化,可難了。

“嗯,接了一個案子,那個渾蛋,說得他多可憐,多苦命,多無助,上班了工傷沒有賠付,還被公司辭退,我見他這麼可憐,給他申請了法律援助,不收律師費。”

“結果,他倒是險,竟然瞞著不告訴我,他是上班時間出去嫖,出門時被車撞了,才被公司辭退的。”

“就他這種渣滓,還想讓企業賠償,他怎麼不去死?還瞞事實,騙我幫他打司,輸了司就罵我沒用,罵頭發長見識短,罵我早點嫁人算了,我當時真的想給他兩個大耳。”

“臭不要臉的,自己臟就算了,他還理直氣壯反問我天下哪個男的不去嫖?我真想一腳踢廢他…”

許晚檸邊說邊握著拳頭揮著,繪聲繪臭罵著。

馳曜忍不住笑了笑,“你當時一定憋得很難吧?”

“嗯,可難了,但我又不能跟他對罵,畢竟像他這樣不講理的人渣,誰惹上了都得一臭。”許晚檸氣得腮幫鼓鼓的,聲并茂地罵出來之後,心里舒坦多了。

馳曜認真聆聽著,拿著啤酒向敬過來。

許晚檸見狀,也拿起啤酒罐,與他了一下,兩人仰頭喝上一口。

許晚檸放下酒,接著說:“我接這麼多司,也經常遇到瞞真實況的當事人,但像他這麼不要臉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馳曜認真安,“為這種傻叉生氣不值得,他遲早得臟病,不用你出手,老天自會收拾他。”

馳曜這話罵得有道理,很得心意。

的氣瞬間消減,再次拿起酒,開心地仰頭,染上酒意的笑容格外甜,抬起酒敬向他:“你說得對,他就是個傻叉,老天遲早得收拾他。”

馳曜勾起角,又與杯。

酒水就是這樣,一口一口地進肚。

酒過三巡,許晚檸有些醉。

心里還有另一惡氣,忍不住要發泄出來,“還有我弟,一大早就過來找我,告訴我他朋友懷孕了,春節前要結婚,讓我給他出二十萬彩禮。”

馳曜蹙眉,神沉下來。

許晚檸苦笑著,看似不咸不淡的語氣里,滿滿都是悲傷:“我就不明白,是我生下來就欠他的嗎?他結婚憑什麼讓我出彩禮?”

“就因為我是他姐,小時候不管做什麼、吃什麼,我都得讓著他。他犯了錯,被罵的是我。他想要的東西,不管是不是屬于我的,我都得讓給他。凡事都以他為先。”

“我媽很偏心,小時候總是給我灌輸一些長大之後要扶持弟弟的思想。我爸還好,但他忠厚老實又懦弱,在我媽面前毫無話事權,很多時候想維護我,都是有心無力的。”

“我從小就怕我媽,小時候怕打我,現在不怕打我了,但又怕在我耳邊不停地說啊,罵啊,嘮叨啊,威啊!聽得我很煩躁。”

句句不離你弟弟,你弟弟,你弟弟……開口避口都圍繞那寶貝兒子轉,同樣是親生的,為什麼就這麼偏心弟弟,一點都不我嗎?”

許晚檸一口氣訴說了很多心中的苦悶,說完把手中的啤酒喝,晃了晃空的罐子,生氣地扔到地上,又拿起一罐新的。

馳曜從手中奪過,拿起紙巾拭一下蓋子,再打開,遞到面前。

“謝謝。”許晚檸仰頭沖著他微笑,清澈的大眼睛了。

馳曜久久地凝許晚檸潤紅的眼眸。

他神愈發深沉,眼底著一不易察覺的憐惜,最終,所有緒都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緩緩手搭在許晚檸的肩膀上,禮貌又克制地輕拍兩下。

許晚檸到他的安,佯裝平靜,語氣卻頗為不滿:“我沒事,我現在可一點也不慣著他,他敢問我要錢,我就敢問他要房子,家里蓋的自建房有三層,憑什麼全都留給他,我連一間房都沒有?”

“對付我弟,輕松拿。”許晚檸喝著酒,說得雲淡風輕,笑容卻格外僵

下一秒,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扁著憋著難的勁,下微微發,委屈的淚珠在紅紅的眼眶里打轉。

馳曜發現不對勁,探頭去看委屈的小表,溫的語氣小心翼翼詢問,“怎麼突然哭了?”

“我沒哭。”許晚檸連忙低下頭,抹掉眼淚,喝上一口酒,聲音變得輕盈無力,“他從我這里撈不到好,肯定回去找我媽出面,我現在只要一想到,我媽會去事務所找我,也會到住的地方找我,只要我一天不答應的要求,就一天不罷休,會不依不饒地罵我,煩我,我,直到我妥協為止。”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的,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死了,一了百了。”

馳曜瞳孔一,虎口鉗握的下,把的臉轉過來,怒視溢滿淚水的大眼睛,語氣嚴肅:“許晚檸,這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麻煩,你不可以有這種可怕的想法。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如果你媽要到錢就不會再煩你,那這錢我幫你出。”

許晚檸氣惱地推開他的手,生氣質問:“憑什麼?憑什麼讓你出?你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即使你很有錢,你不在乎,但我在乎。”

“我小時候沒有能力反抗,才會縱容這種錯誤的觀念持續至今,現在,我除了應給的份子錢以外,其他的我一不拔,借可以,直接向我拿,沒門。”

要纏就纏,要鬧就鬧,我許晚檸不怕。”

許晚檸怒氣沖沖地罵完,又把手中的啤酒喝完,搖了搖空罐子,氣嘟嘟地往前面扔。

“啪啦”的一聲,易拉罐扔到的電視柜下面。

馳曜被的舉驚了一下,無奈輕嘆氣。

隨即,的手到拿桌面的空罐子。

尋了一圈,發現都被喝完了。

打了個酒嗝,向馳曜的方向轉,雙手疊在他的大上,腦袋跟著側下來,趴著休息。

馳曜軀微微一僵,雙膝繃,垂眸盯著許晚檸醉得通紅的臉蛋。

就這樣肆無忌憚地閉上眼睛,趴在他上睡覺,里還含糊地嘟囔:“我不會讓步的,一步……也不讓。”

馳曜背靠沙發,一,他的視線定格在許晚檸紅得艷好看的臉蛋上,一瞬不瞬。

他手中的酒還沒喝完,一直拿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晚檸的呼吸變得均勻,平靜,深沉。

馳曜這才探過去,放下酒罐後,回的大手輕輕到許晚檸的腦袋上,溫著。

這就是在一起四年,從未提及家人的原因嗎?

在這樣的家庭長大,因為不被,不被尊重,也不被公平對待,所以才覺得拿不出手嗎?

他已經沒有資格,也沒有份,去家里的私事。

馳曜握住許晚檸的肩膀,輕輕晃兩下,“許晚檸,醒醒。”

許晚檸沒有任何反應,睡得很沉。

馳曜勾住雙臂的咯吱窩下,把輕盈綿子挽起來,放到大上坐著,換了個姿勢,把橫抱起來。

他抱著許晚檸走進漆黑的房間,借著門口的,將輕輕放大床。

他打開床頭燈,淡橘暈瞬間籠罩整個房間,一片氤氳朦朧的暖調。

許晚檸閉著眼睛,醉意熏熏,雙手到,掌心過馳曜的膛,肩膀,脖子,以及臉頰,里嘟囔著:“酒呢?給我酒。”

馳曜呼吸微促,握住不安分的雙手,在床上,扯來棉被給蓋上,輕聲輕語:“不喝了,睡吧。”

許晚檸覺雙手無法彈,用力掀開沉重的眼簾,朦朦朧朧看不太清楚。

畫面模糊,但馳曜俊逸的臉出現在眼前,那雙狹長好看的眼睛,正凝

會心一笑,低喃:“馳曜,你怎麼又來了?”

“又來?”馳曜疑,松開的手,把棉被子拉到脖子上,“醉糊涂了?”

許晚檸合上眼簾,那雙秀氣的細眉,懊惱地蹙了一團,像是要將所有的慌都鎖在眉心。

腦海里全是馳曜。

明明都不真實,第二天醒來就會消失,為什麼還要來?

每次夢醒之後,心里總是空落落的,想在夢里見到他,卻又不希他來。

“晚安。”馳曜單手撐床,要起

許晚檸雙手忽地從被窩里探出,一下子環住馳曜的脖頸。

這突如其來的力道讓他頓時失去平衡,整個人被勾著向前傾去,結結實實地覆在上。

他慌忙用手肘撐在側,穩住大半形,才沒將全重量軀上。

許晚檸卻將他摟得更,發燙的臉頰在他頸間無助地蹭著,聲音得像是融化的糖,帶著哭腔呢喃:“別走……求你,別離開我。”

馳曜先是一僵,在聽到哽咽低喃的聲音時,臉驟變,氣惱地掰開勾住脖子的手。

他握住手腕分別按在枕頭兩邊,冷眸如冰,夾雜溫怒,舉高臨下盯著,“許晚檸,是誰離開你了?你睜開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誰?我陪你喝了一晚上的酒,你心里想的卻是容晨,你認清現實吧,他早就離開你了。”

窗外的月微醺,連吹進臺的寒風也帶著幾分醉意,著窗簾。

許晚檸雙頰緋紅,微微睜開的眼睛,如浸了春水的琉璃,泛著淚迷離地著他。

看清楚了,是馳曜沒錯。

為什麼在夢里還要兇

知道自己錯了。

沒有能力改變現實,沒有辦法回到他邊,是那麼的渺小,無助,脆弱。

只有在夢里,才能肆無忌憚地擁有他。

“不要兇我。”許晚檸聲音哽咽,晶瑩剔的淚水蓄滿的眼睛,醉醺醺地泣著,像個被拋棄的可憐小貓咪,嚶嚶地泣低喃:“我錯了,不要離開我。”

馳曜呼吸沉,膛被怒火燒得起伏不定,眼眶驟然紅了一圈,氣惱地盯著,久久不能平靜。

這五年來,他所有的怨恨、憤怒、抑、和執念,在此刻化作憤憤不平的一句。

“許晚檸,你真的不值得我對你好。”

他聲音沙啞微,每個字都帶著濃烈的恨意。

這句話,撕碎了他,也撕碎了醉酒的許晚檸。

抑制不住地哭了。

緩緩別過臉,閉上眼,任由淚水從眼角落,了枕頭。

連在夢中,都失去了馳曜。

馳曜松開的手腕,轉背對坐著。

他寬厚的雙肩仿佛被無形的千斤墜得直不起腰,手肘頂在雙上,手掌扶額,閉著眼調整呼吸。

許晚檸緩緩轉,把子蜷起來,背對他躺著。

房間沉寂,燈化,仿佛在此刻鍍上一層宿命的濾鏡。

時間在無聲地流淌。

床上突然有靜。

馳曜放下雙手,直起,回頭看床上的許晚檸。

許晚檸暈乎乎地推開被子,撐著搖晃不穩的子坐起來。

馳曜不想理,卻又忍不住擔心,扶住手臂,聲音淡漠:“許晚檸,你要干什麼?好好躺下睡覺。”

許晚檸深呼吸一口氣,瞇著漉漉的眼眸,微醺迷離的目,盯著馳曜的俊臉。

“阿曜……”聲音微哽,混沌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現實里,無法挽回馳曜,但夢里,是屬于為所為的世界,不想留憾。

馳曜訝然一怔。

清醒了?

不再把他看作容晨了?

許晚檸突然手勾住他的脖子,向他傾,雙膝跪起,與他平視的高度,吻了上來。

馳曜軀驟然僵,呼吸里全是馥郁的酒意,夾雜著淡淡的清香。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滯停,只有彼此錯的呼吸,在咫尺之間細細地

理智的弦,在這一刻,徹底崩斷。

馳曜在吻上自己那一刻,已經顧不上心里想的是誰。

懷。

熱烈又瘋狂地加深這個已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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