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初在夢中驚醒後,便再也無法睡。
躺在床上,雙眼空地著天花板,心中的恐懼和不安如水般涌來。
那個夢境太過真實,仿佛是前世的記憶在向呼喚,讓無法平靜。
吃早飯的時候,季錦初的臉顯得格外難看,蒼白而憔悴,仿佛一夜之間老了許多。
顧母看著這般模樣,心中滿是擔憂,忍不住開口問道。
“錦初,你這是又做夢了?”
季錦初輕輕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
“沒事的媽媽,這些年我都習慣了。”
努力出一笑容,試圖讓顧母放心。
然而,那笑容卻像是刻在臉上的面,無法掩蓋心的痛苦。
這些年來,季錦初一直反反復復夢到前世自己慘死的場景。
那些腥、恐怖的畫面像是刻在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顧家的人都知道會做噩夢,只是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每當從夢中驚醒,總是一個人默默地承著那份恐懼和痛苦。
因為那些事,沒辦法告訴任何人。
被人殺,被顧明邢強行占有,然後被他扔在外面,被人侮辱,玷污……
那些畫面,那些事,每一件都像是刻在靈魂的傷疤。
一旁的顧明邢看著,眼中閃過一復雜的芒。
他看著蒼白的臉和疲憊的神態,心中涌起一莫名的愫。
他忍不住開口建議。
“你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顧明邢心里其實想著,要不要和之前一樣,單獨帶著季錦初出去走走。
也許出去走一走,換個環境,能夠暫時忘記那些恐怖的夢境。
而且,兩個人多相一些時間,也許能看到自己的好,從而慢慢接自己。
然而,顧明邢并不知道,此刻季錦初看著他,腦海里卻都是夢里的場景。
那個被關在鐵籠里、被惡犬撕咬的自己,以及站在鐵籠外獰笑的變態殺人狂……
這些畫面讓到無比的恐懼和絕。
哪怕重來一世,依舊覺得窒息。
因此,當顧明邢提出讓出去散心的建議時,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不了,我吃完飯再睡一覺就好了。”
的聲音里出一無奈和疲憊。
知道自己需要時間來慢慢平復心的恐懼和不安,而此刻的只想靜靜地待在家里、待在自己的房間里一個人舐傷口。
顧明邢聽到季錦初的拒絕,眉頭下意識皺,臉上流出明顯的不滿。
他直視著季錦初,語氣中帶著些許責問。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抗拒我?”
顧明邢不明白,也不甘心。
季錦初迎著顧明邢的目,心底涌起一復雜的緒。
下意識了手心,卻發現自己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心的。
說什麼呢?
難道要告訴他,上一世自己曾把一顆真心捧給他,而他卻未曾珍惜?
還是要提及那些被他折磨的日子,以及最終因他而死的悲慘結局?
的心里一團,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對顧明邢的復雜覺。
剛重生時,的心底或許還殘留著對顧明邢的恨織。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日復一日的噩夢像是一道道警鐘,時刻提醒著要遠離這個男人。
只有遠離他,才有可能活下來。
也只想好好活著而已。
“不會上顧明邢,就不會死。”
這個念頭在心中愈發堅定。
久而久之,對顧明邢的變得復雜而淡漠,不再有,也不再有恨。
只是本能地想要避開他,不想與他有任何接。
因此,在面對顧明邢的責問時,季錦初選擇了沉默。
垂下眼簾,避開了他的目,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封閉起來,不再到他的影響。
顧母在一旁看出了兩人之間的張氣氛,忍不住瞪了顧明邢一眼,語氣中帶著些許責備。
“你說兩句吧,錦初沒休息好不想出門不是很正常嗎?”
的話像是一陣清風,暫時吹散了空氣中的張氛圍。
然而,季錦初和顧明邢之間的糾葛,卻遠未結束。
顧明邢固執地看著季錦初,想要從口中聽到些什麼。
季錦初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碗筷,然後緩緩站起,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淡漠。
“我吃飽了,先回去補覺了。”
的話音剛落,顧母便出了和藹的笑容,溫地說道。
“去休息吧,孩子。”
對這個養,最是心疼了。
顧明邢坐在餐桌旁,目地追隨著季錦初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莫名的煩躁。
他下意識地了手中的筷子,力度之大,仿佛要將所有的緒都傾注在這兩細細的竹筷上。
突然,“咔嚓”一聲,筷子竟被他生生斷了。
顧母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看著顧明邢,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
“哎呀,你這是干什麼呀?明邢,你每次都對錦初咄咄人的。”
顧明邢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斷兩截的筷子扔在桌上,然後直接起上了樓,留下顧母一人無奈地嘆氣。
就在這時,顧父換好服從臥室走了出來。
他看著餐桌上只剩下顧母一人,不有些意外地問道。
“怎麼就你一個人,兩孩子都吃完了?”
顧母心煩意地揮了揮手。
“別提了,他們倆又鬧別扭了。”
顧父聞言,皺了皺眉頭。
“他們倆總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我們得想個辦法讓他們和解。”
顧母嘆了口氣。
“你說得容易,可是這兩個孩子的脾氣都那麼倔,誰也不愿意先低頭。”
樓上,季錦初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背靠在門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知道自己和顧明邢之間的關系復雜且棘手,但是現在真的沒有力去面對這些。
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而另一邊的顧明邢則站在窗前,目遠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的心也很復雜,對于季錦初,他有著太多的疑和不甘。
到底為什麼,就是不愿意看看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