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端上來一盤切得整整齊齊、甚至還擺了個簡易花朵造型的香蕉塊。
阮桃心OS:乖乖,這就是豪門吃香蕉的儀式嗎?果然麻煩!
傅母:“爸,您不能由著司禮這樣胡鬧!據我的調查,這位阮的小姐家世不好,家庭關系復雜,不是什麼好人家。怎麼讓這種人能進我們傅家的門?”
田菲琳也適時地出委屈又得的表,附和道:“是啊傅爺爺,伯母也是為了傅先生好……”
老爺子慢悠悠地拿起一塊香蕉,自己先嘗了嘗,點點頭:“嗯,這香蕉不錯,甜。”
然後才抬眼看向傅母和田菲琳,語氣帶著點不容置疑的威嚴:“家世?我傅家已經到了需要靠聯姻來穩固地位的地步了?司禮自己掙下的家業,比整個傅氏都不差,他想娶誰,得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他頓了頓,目掃過田菲琳:“田家丫頭,你是客人,我們傅家歡迎。但司禮的婚事,你就別惦記了。”
田菲琳的臉瞬間慘白,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這回不是裝的,是真慌了。
傅老爺子都發話了,怕是真的沒機會了!
傅母還想說什麼:“可是爸……”
“夠了!”老爺子拐杖輕輕一頓,聲音不大,卻極威懾力,“這個家,我還活著呢!什麼時候到你來當家做主了?司禮帶朋友回來是喜事,你看看你擺的什麼臉!”
傅母被訓得啞口無言,臉一陣紅一陣白。
阮桃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小口小口地吃著那儀式十足的香蕉塊,心里的小人已經在敲鑼打鼓了。
“老爺子威武!霸氣!”
傅司禮自始至終都氣定神閑,甚至還有空給阮桃遞了張紙巾,示意角。
老爺子訓完了話,又和悅地轉向阮桃,“丫頭,多大了?聽說你還在上學?”
“啊,是的爺爺,我今年二十歲,還在讀大三。”阮桃趕咽下香蕉,乖巧回答。
“學什麼專業的呀?”
“建筑。”
“好啊,有前途!跟司禮手底下的地產生意也算沾點邊。”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大手一揮:“行了,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吃晚飯!王媽,今晚多加幾個菜,口味清淡點,小姑娘估計不吃太油膩的。”
“是!”傭人連忙應下。
傅母眼睜睜看著事發展完全偏離了自己呢預定軌道,卻又無力回天,氣得口起伏,卻又不敢再反駁老爺子。
田菲琳更是如坐針氈,勉強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傅爺爺,伯母,我突然想起家里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
再待下去,怕自己會忍不住當場失態。
傅母還想挽留:“菲琳……”
田菲琳卻已經拿起包,幾乎是落荒而逃。
看著狼狽的背影,再看看旁邊正被老爺子噓寒問暖、一臉懵懂吃著水果的阮桃,傅司禮的眼底掠過一極淡的笑意。
他湊近阮桃,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演技不錯,‘乖巧懵懂友’扮演得很功。”
阮桃瞪了他一眼,用氣音回道:“我這是本出演!主要是你爺爺太給力了!” 頓了頓,有點擔憂,“不過,你媽媽好像氣得不輕……”
“沒事。”傅司禮語氣淡然,“自找的。習慣了就好。”
阮桃:“……” 您可真是個大孝子!
這時,老爺子忽然想起什麼,對阮桃說:“丫頭,會下象棋嗎?陪爺爺殺一盤?”
阮桃眼睛一亮,這個還真會!
“會一點!”
“好!來來來,司禮你去忙你的,讓丫頭陪我下棋!”老爺子興致地招呼阮桃去他的書房。
傅司禮看著一老一相談甚歡,走向書房的背影,再瞥一眼旁邊臉鐵青、渾散發著低氣的母親,心頗好地端起茶杯。
嗯,今天的茶,似乎格外香甜。
……
阮桃跟著傅老爺子進了書房。
古古香的書房里,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檀木味道。
紅木書桌上,一副致的金楠木象棋已經擺好。
“丫頭,坐。”
老爺子自己在主位坐下,示意阮桃坐在對面。
阮桃深吸一口氣,心里犯嘀咕,是該贏還是該輸?贏了吧,怕老爺子面子掛不住……輸了吧,又顯得太刻意……算了,本發揮吧!
棋局一開始,老爺子還下得從容不迫。
但幾步之後,他原本輕松的神漸漸變得認真起來。
阮桃的棋風,完全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乖巧懵懂”,而是帶著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銳氣,思路刁鉆,殺得老爺子措手不及。
“嗯?你步走的……有點意思!”老爺子著下,盯著棋盤,陷思考。
阮桃干笑。
完了完了,是不是太放肆了?把老爺子得太了?
抬眼看了看老爺子,發現他雖然眉頭鎖,但眼神里卻閃爍著興的芒,像是遇到了難得的對手。
“將軍!”阮桃小心翼翼地挪了自己的車。
老爺子一愣,盯著棋盤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好!好一招暗度陳倉!丫頭,可以啊!”
老人家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顯得格外高興:“來來來,再來一盤!我剛才大意了!”
……
客廳里,傅母看著書房閉的門,聽著里面約傳來的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吃!”“將!”以及偶爾阮桃清脆的回應,臉更加難看。
轉向一旁氣定神閑品茶的兒子,語氣帶著抑的怒火:“司禮!你看看!這像什麼話?才第一次上門,就纏著你爺爺下棋,一點規矩都不懂!”
傅司禮眼皮都沒抬,慢條斯理地吹了吹茶沫:“媽,是爺爺主邀請的。而且,我看爺爺很開心。”
傅母一噎,更氣了:“開心?誰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哄得老爺子團團轉!別怪媽沒有提醒你,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孩子,心思最深了!”
傅司禮放下茶杯,目平靜地看向母親,語氣卻帶著一冷意。
“媽,請注意您的言辭。還有,我不希再聽到您私下調查我的朋友。這是最後一次警告。”